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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法国东方汇理银行发行安南银元

安南银元是法国东方汇理银行在越南等地发行的货币,也称为安南洋 、西贡银币 等。“此币铸于印度支那半岛之安南,亦称印度支那银元,复因安南为法国属地,故俗称之为法光。” 由于银元正面所铸的图像为自由女神坐像,头上有七道光束,因而也被人们形象地称为“坐人”或“七角”。安南当时为法国藩属,故东方汇理银行在安南发行的货币在中国境内人们通常称之为“法光”,纸币则称之为“法纸”。一般而言,民间多称之为“法光”,而官方则称之为“安南银元”,具有官方背景、用中英文两种文字表述的海关关册中,英文名称为“French Indo-China dollars”(法属印度支那银币),中文名称为“安南银元”。 显然,安南银元的名称更为正式。为论述方便,本文中均以安南银元论之。

19世纪后期,安南被纳入为法国的势力范围,而“安南与……新加坡、中国密迩,彼此商务甚繁……法国货币多不能通用” 。之前英国政府曾尝试采用本国金币引入中国香港,但未能成功,不得已采用银元。法国对安南也面临同样的问题,为了在安南建立殖民地经济,控制越南的金融货币,解决其本国货币不能在安南流通的问题,法国当局决定自行铸造银币,组建了印度支那银行(BANQUE DE L'INDOCHINE),即东方汇理分行,总部设在巴黎,在越南西贡设分行。1879年,法国国会作出向交趾支那发行货币的决定,同年,法国货币局的巴黎造币厂便铸造了第一批向交趾支那发行的铜币和银币,并由该银行西贡分行在越南南部发行。 最初铸造的为面值10仙、20仙、50仙的银币, 至1885年开始制造面值为1元的银币。在1885年至1895年这段时间里,铸造的安南银元重量为27.215克,含纯银24.494克,而当时流行的墨西哥鹰洋,重量为27.07克,含纯银24.444克。安南银元的纯银含量高于鹰洋,因而当时人们往往将其收藏和溶解,市面上流通不多。1895年开始,当局重新铸造一种新的银元,将重量减至27克,含纯银24.3克,“法当局为补救计,遂于1895年别铸一种西贡新银币”,银元成色减低后,收藏和溶解的现象得到了缓解,安南银元遂“多能流通无阻”。 安南银元的正面为自由女神像,像的下边为铸造年份,边缘用法文写有“法兰西共和国”;反面为两根桂枝结扎成环,环内写有“PIASTRE DE COMMERCE”(贸易的皮阿斯特)的币名,边缘则写有“FRANCAISE INDO-CHINE”(法兰西的印度支那)(见图1)。纸币1875年由法国汇理东方银行发行,票面额分为1元、5元、10元、20元、50元、100元6种,民间通称为“法纸”(见图2)。

图1 法国东方汇理银行发行的安南银元

图2 东方汇理银行发行的纸币

在将安南银元推向市场之前,法国政府已考虑将中国作为其流通的重要市场。为使银元能顺利流通,1879年,法国政府给清廷发文,“法国国家现在定议铸造大元银钱为安南属地之用,……此钱现将赶紧制造,不仅用之安南,并拟用之附近各国,敝国甚愿贵国收受此钱,通行天下,并望贵国海关衙门准其收用”,目的是争取得到清政府的支持,同意其在中国流通。时任清政府驻英、法大使曾纪泽上奏章表示,“目下自不必设词拒之,且事苟便于民生,一任流通,未始不足与钱法相辅。……我国家于商民生计,纯任自然,固可以明告该国,使知法钱可与美钱一律看待,而不能格外要求利益也” ,显然不反对安南银元进入中国市场。

1885年,中法两国“前因两国同时有事于越南,渐致龃龉,今彼此愿为了结,并欲修明两国交好通商之旧谊,订立新约,期于两国均有利益,即以光绪十年四月十七日在天津商订简明条约”。其中规定:①中国承认安南为法国之保护国。“越南诸省与中国边界毗连者,其境内,法国约明自行弭乱安抚。其扰害百姓之匪党及无业流氓,悉由法国妥为设法,或应解散,或当驱逐出境,并禁其复聚为乱。”②北圻与中国滇、桂、粤陆路通商。“中国与北圻陆路交界,允准法国商人及法国保护之商人并中国商人运货进出。”③货物进出滇、桂边界照现在税则减轻。“本约之后。所运货物进出云南、广西边界,应纳各税,照现在通商税则较减。” 1886年,双方进一步补充了细则,“我国关税照协定之海关税则输入税减五分之一,输出税减三分之一,安南过境税不得过值百抽二” 。此后法国便享有在我国西南边界贸易的片面最惠国待遇。

据统计,印度支那的“贸易的皮阿斯特”前后共铸了二亿七千五百四十四万余枚,历时33年, 虽期间有所变化,但变化不大,属于较为稳定的货币。“据法国报刊透露,先后输入我国的法光约1 700万元,法纸约2 000万元,其中一部分由云南流入广西。另据云南蒙自海关1914年至1930年海关进出口金银货币表的统计数字,由蒙自东方汇理银行分行收兑运回安南的银元总数为1 450万元。至于广西与安南毗邻地区的安南银元、法纸流入流出数字,没有统计或估算。” xXy4MizkSJkFvIHL0L6/MBE1eIH7qLaXgJMQyZ9K3f2Eq/eYDCAgJd3YbcACwop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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