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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型期”的新闻专业主义坚守与道德底线把握

虚假新闻从来就存在,但时起时伏。现在再次强调整治虚假新闻,有很强的针对性。通信技术的不断更新以及经济的推动使网络传播逐渐成熟,手机等移动媒体的迅速发展使我们走进了新媒体时代。在媒体转型期,不仅仅是传播形式多样化,受众和传播者的界限日渐模糊,自媒体发展迅速,而且传统媒体也难以避免被这种强大的力量所裹挟。各媒体竞争加剧、传媒人压力加大,虚假新闻乘隙而入。笔者认为,如果从专业媒体人方面来分析,虚假新闻的出现与传媒人的专业能力和道德水准有关,因此有必要重提新闻专业主义。新闻专业主义包括专业精神的坚守及与此相关的道德底线的把握。

一、新闻专业主义与新闻道德的内在联系

所谓新闻专业主义(journalistic professionalism),是诞生于20世纪初美国的新闻理论,该理论的目标是服务于全体人民,而不是隶属、依附于某一利益集团。客观来说,新闻专业主义是一种理想状态,它所倡导的完全公正在现实中不可能达到。原因在于新闻专业主义自身所存在的悖论,这不仅是因为新闻媒体开始出现的时候就是一定阶级的产物,受制于国家和统治集团的利益,还因为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新闻媒体会受到资本集团和商业主义的影响。此外,媒体人的主观性和道德水准也会影响新闻专业主义的实现。

但是新闻专业主义又有其积极意义。“专业化是同现代社会的分化现象密切相关的,是现代性的标志之一。专业化在某种程度上代替了传统社会中的等级制度,使得持续存在的社会分层在笃信平等的后启蒙时代仍具有合法性,并赢得一定程度上的社会共识。而专业主义(professionalism)正是这种共识的理念和内容表达,成为有组织的社会生活得以相对稳定进行的意识基础。” 因此新闻专业主义的推行有利于新闻媒体改革的进一步深化,也有利于新闻从业者素质的提高和新闻事业的发展。

新闻专业主义与媒体人的新闻职业道德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媒体人的主观性和道德水准会影响到新闻专业精神的发挥,同样的道理,如果不坚守新闻专业主义精神,就会失去道德的底线,虚假新闻等问题就会产生。从每个媒体、每个媒体人的角度讲如何将新闻专业主义进行到底,无疑涉及新闻道德的问题。虽然新闻道德作为职业道德的一种,在各国都有自己的一套表述方式,对于我国新闻事业来说,所谓新闻道德,就是要求新闻人真正做一个敬业奉献、诚实公正、清正廉洁、遵纪守法的新闻工作者。但是不拘中外,也不拘时代,新闻道德中的几个要素是永恒不变的,那就是正义、客观和公平。缺少了这几个要素,也就无所谓新闻道德,而这几个要素与新闻专业主义的要求却又相契合,这也恰恰说明了我们对新闻专业主义的坚守与对道德底线的把握具有一致性,二者相互渗透,共同体现了社会公众对新闻、媒体的要求。

二、多元传播对专业主义既有困扰也有积极影响

如今媒介融合轰轰烈烈,传统媒体奋起直追新媒体,对受众而言似乎可以突破空间和时间的限制更加方便地接收信息。然而处在传统媒体向新媒体的转型期,一些隐忧甚至是实实在在的忧虑已经逐渐浮现,而新闻专业主义精神缺失导致的道德问题无疑是其中比较严重的一种。更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不乏部分严肃的官方传统媒体也盲目跟风,人云亦云,有的甚至出现严重违背新闻真实性、报道媚俗化等道德失范现象。

媒体融合的转型期是丰富的发展机遇与制度建设相对空白、相互交错的时刻,在这个时刻中,原来约定俗成相对稳定的规则面临重新洗牌,许多问题便容易集中体现出来。具体来说有以下几点:其一,新闻媒体毕竟是由人来控制的,难免会受到新闻从业者“失律”的影响。在转型期中,可以进行新闻报道的人员总数飞速增长,且政府等各个方面的控制难度加大,这一方面增强了信息发布自由,而另一方面,也难免会造成“失律”成本降低,“失律”现象增加。其二,转型期新闻操作中商业主义的抬头也容易造成新闻专业主义的缺失和道德底线把握的失范。现在许多传统媒体已经进行体制改革,并往融合新媒体方向转型,在市场经济中淘洗一番,这一方面增强了媒体的活力和竞争力,而另一方面,商业本身所具备的逐利性也会对新闻专业主义精神和道德底线造成影响。因为,新媒体无论如何改革,如何降低准入门槛,其信息发布终究要靠一定的平台,比如博客网站、搜索引擎等,而门槛的降低使商业资本更容易把握这些平台,从而降低新闻的公平性、正义性等。本来企业作为广告商和媒体应该是互惠互利、互相支持的关系,而且又要遵守诚信、公平公正等公共道德,但受客观因素影响,有些媒体很难把握好道德底线。有的媒体道德沦落,不是借批评报道以恐吓换取广告,就是有意袒护不良企业的不法行为,于是领取“封口费”等严重问题就发生了。其三,在转型期中充满发展机遇,也加剧了竞争,有的媒体在竞争中不择手段抢新闻,在新闻报道上不再遵守新闻专业主义和道德底线,而是单纯追逐眼球效应,娱乐新闻缺乏真实性、时政新闻缺乏客观性等现象并不鲜见。其四,在转型期中,有些媒体对媒体人的考核机制不科学,导致不少媒体人为了“多吃快餐”,心态总趋于浮躁状态,采访材料大量从网上猎取,大量生产碎片化的垃圾信息,但能被人记住的新闻和作者很少,更谈不上传世之作了。

以上这些新闻专业主义缺失和道德失范的问题并非今日才有,在以前传统媒体一统天下的时候,也曾出现媒体与商业资本合作操纵舆论的案例,出现媒体为了在竞争环境中生存而炮制不实新闻的现象。但在新媒体迅速发展和传统媒体融合新媒体的转型期中,这些问题表现得更为突出,以致近几年来,媒体报道中涉及新闻专业主义缺失和道德失范的案例屡见不鲜,严重影响了新闻媒体的公信力。

以上说到媒体转型期对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的负面影响,这并非是说新媒体时代下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的坚守就必然会动摇。毕竟新媒体时代的到来已经势不可挡,而且其到来的总体影响无疑是积极的,体现在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方面,也带来了许多正面的影响。首先媒体从“单对多”的传播方式逐渐转变为“多对多”,在这种新的传播方式下,几乎人人都可以成为向大众发布信息的传播者,这就使新闻发布的源头大大增加。其次,由于发布渠道的增加,报道视角也必然相应增加,使得被报道的事情本身会从多个角度呈现出来,这样无疑会使报道更加接近客观,不实的报道在众目睽睽之下无处遁形。再次,新媒体技术的提高也使得信息的传递更加迅速,所有的不实消息都可以在互联网等资源库中迅速得到求证,从而达到去伪存真的效果。由于这些原因,传统媒体要生存就更要提高公信力,而提高公信力无疑面临机遇和挑战,坚持新闻专业主义和道德底线无疑是最正确的选择。

事实也证明如此,回顾2010年轰动一时的“校园惨案”“富士康员工跳楼”,一连串近似案例让坚持报道的媒体陷入争议漩涡,对媒体报道的反思和争议四起,考验媒体对新闻专业主义的坚守。有意见认为,媒体报道客观上对案件的发生造成了“诱导”的不良效果,这促使学界、业界在全国范围内掀起关于“新闻专业主义精神”是否应坚守的讨论。我们看到对事件的报道起到了积极的作用,政府和公众开始关注,使得政府及时理顺公众情绪,完善制度,强化管理等。在此过程中,我们不难看出公众需要的是以公众利益为重,全面、公正、客观的报道,不仅如此,还对媒体道德提出要求,对那些片面追求抓人眼球的报道提出谴责和质疑。故而媒体在报道时要坚持新闻专业主义,把握好道德底线,所谓“全面”就是不片面,要兼顾方方面面,“公正、客观”就应做到适时、适量、适度。

三、只有“坚守”,才能确保传媒业转型成功

如果我们不坚守新闻专业主义的精神,不恪守良好的职业道德,不仅原有的传统媒体会加速衰退,新媒体的公信力无法建立,还会适得其反,既得不到良好的社会效益也得不到经济效益的回报。媒体转型期对于新闻专业主义和新闻道德来说是一次发展机遇,同时也提出了新的挑战。新媒体一般指的是在新的网络技术支持下出现的一种媒体形态,如网络报、网络电视、移动媒体等。对于新媒体的发展,一般重视技术层面。其实,除了应用新的网络技术外,新媒体的发展也必须要有新的媒体理念作为支撑,近年来发生的种种负面现象已经说明,没有专业精神和道德底线的支撑,向新媒体的转型是很难成功的。

如何在融合新媒体的转型期中坚守新闻专业主义及把握道德底线?概括地讲,其一是从公众的角度出发,在我国,媒体是为人民服务的,传统媒体如何转型,关键要把握好更好地为公众服务这个最终目的;其二是从媒体自身的角度看,为了提高竞争力以及公信力应该坚持新闻专业主义和新闻道德,比如对社会事件的报道要坚持客观公正,把报道重点放在如何防范和避免问题发生上,追求报道后的正面效应。

从公众角度讲,新媒体提供了很多方便,获取信息全面、及时。然而,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单纯信息量的增加并不能满足公众的需求,因为在庞大的信息量中有一部分是公众不关注的,却占用着公众宝贵的时间,更有一部分成为道德沦落的产物,给公众带来不良的影响。淫秽信息、虚假信息、媚俗信息随处可见,对这些负面信息、噪音信息,公众急需传统媒体帮助他们过滤,得到需要的信息,屏蔽过剩的噪音信息。这时候就需要传统媒体想公众之所想,坚持新闻专业主义,做好具有独特视角的新闻,而非将信息铺天盖地推给公众,更要坚持新闻道德,减少对公众负面的影响。

从媒体的角度来说,首先,媒体自身要确立对新闻专业主义的追求。虽说新闻专业主义是带有理想色彩的主义,但是在客观上,它能够增强新闻理想,鞭策新闻人追求公正,追求为公众服务的自豪感,因而是有其积极意义的。要树立新闻专业主义的信念,关键在于提高新闻从业人的素质。在媒体转型期,媒体从业人员准入门槛降低的情况下,这一点显得尤为重要。而我们看到的情况是,中国目前超过半数的记者编辑是28岁以下的年轻人,没有丰厚的生活阅历、广博的知识积累的实习生,或者大学刚毕业的年轻人,就在为千千万万的受众筛选信息;而且网络编辑等新媒体改革中衍生出的新职业,目前还没有完善的职业道德规范对其进行约束。新媒体存在的有关新闻专业主义和道德底线的问题更显突出,究其原因,归根到底在于新媒体本身存在的特殊性,即规则的建立有一定难度。在这个过程中,如果大胆冒进或盲目扩张领地,或一味强调技术,都不利于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底线的坚持。要坚守新闻专业主义精神及把握好道德底线,关键在于以下几点:

其一,加强制度建设及舆论监督。制度的建设是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底线能够坚守的坚实保障,也唯有制度建设才能将相关问题纳入法律法规的框架,用强制力解决。对于舆论监督来说,新闻媒体自身就掌握着舆论监督的武器,是一个制度的补充,制度建设和舆论监督,对于媒体以及媒体从业人员来说,是一个“他律”与“自律”的关系,共同促进新闻专业主义与道德问题的解决。其二,从源头上来说,作为培养媒体人才的高等院校,必须要担当起培养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精神的责任,在课程中融入相关精神。现在不少院校的新闻传媒课程忽略新闻理想的教育,这是需要改善的。其三,利用好新媒体中有利于新闻专业主义及道德精神发扬的因素。相对于传统媒体,新媒体中先进的网络技术能够让更多的公众加入到新闻发布以及舆论监督的行列中来,这有利于公众对媒体从业人开展必要的监督和鞭策,促进其新闻专业主义等相关素质的提高。 IuRR9nMHnw+wztyCDTk1RlVO4Xzvlamv3Ih5V3NO0sE+EKqsKsw3aYuI5LPFzDP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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