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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海生看着老爹，知道他在思念亲人。
爷爷那一辈就两个兄弟，二大爷当年消失得早，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可以说是遗憾。
“你别难过了，我会把二大爷找回来的。”他说完，转身朝着村尾走去。
村尾有一个老人，名叫赵得柱，今年七十有八，也是村里年龄最长的老人。
关于他的事情，村里也有一些传言，听说他年轻的时候也是打猎好手，那时候经常跟林家二爷一起进山打猎。
就像老爹和老张头的关系，他们属于猎手搭档，但是两人以前经常夜里进山打猎，这一点就特别不好。
当年他和林家二爷进山打猎后，只有赵得柱从山里出来，但是没多久他便疯了，村里人也叫他赵疯子。
说起来，赵疯子七八十岁了，能活到现在也算是个奇迹。
他膝下无儿无女，疯了后全靠兄弟照顾生活，但是他那些兄弟死后，后被人就开始嫌弃他。
前几年赵家后辈全部搬离村子，只把他丢在了村里。村民见他孤苦伶仃，会拿一些剩饭给他吃，特别是林家老爹，还会经常来照顾他，所以赵疯子才能活到现在。
林海生来到村尾，赵家的老宅早已破烂不堪，里面到处是枯草，和牛棚没什么区别。
赵疯子已经疯了很多年，不一定能问出什么，但是林海生愿意来试试。
屋里没有赵疯子，他正坐在门外一块石头上，衣服破烂不堪，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更像一个乞丐。
林海生走过去，静静看着他，只听他嘴里絮絮叨叨说着什么。
乱七八糟的，听不出什么名堂，也听不清楚他在说啥。
在林海生的印象中，自打记事以后，赵疯子似乎每天都蹲在这里胡言乱语，有时候大吼大叫，有时候哭哭啼啼，情绪相当不稳定。
疯子就是这样，神经已经错乱，自己在做什么，自己都不知道。
听说几十年前赵疯子情况还好一点，偶尔会短暂清醒，现在基本处于神志不清状态。
“赵爷爷，你还认识我？”林海生来到他面前，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自己小的时候给他送过饭，也捉弄过他，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他，估计是不记得自己了。
果然，赵疯子毫无反应，乱糟糟的头发遮蔽整张脸，始终低着头在絮絮叨叨什么，压根没当林海生存在。
林海生忍不住摇头，好好的一个人疯了，他的精神世界怕是崩溃的吧？
也不一定，疯了的人精神世界应该只有自己，对外界毫无感知，或许会过得更快乐。
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快乐，还是处于痛苦中呢？
现在这种情况，即便是想问，怕是也问不了什么，赵疯子处于神志不清状态，压根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林海生抬起手，看着那枚黑色古戒，这戒指有神奇的功能，可以治疗伤势，或许也能治病呢？
如果能把赵疯子治好，再问他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可以得到想要的答案？
他觉得这个方法可以试一试，总比什么都不干的强。
伸出手，林海生朝着赵疯子脑袋摸去，心想脑子出了问题，应该治疗脑子。
他也不懂医，都是按照逻辑思维推算的。
靠得太近，赵疯子身上一股酸臭味，真是让人想要呕吐，估计有几十年没洗过澡了。
强忍着臭味，最终他把手放在了赵疯子头顶，戒指果然起了反应，发出点点诡异光芒。
“怪物，有怪物……”
突然，赵疯子发了疯，一把将他给推开。
林海生吓一跳，这疯子……疯起来容易打人。
“什么怪物？哪里有怪物？”这里除了自己，压根没有别人，估计是把自己当成了怪物。
想要靠近，再次扶赵疯子的头顶，但是赵疯子很疯癫，一下子朝着赵家老宅跑去。
林海生见状，也跟过去，想要看看情况。
赵疯子似乎很害怕他，蜷缩在了杂草堆里面，整个人瑟瑟发抖。
林海生走进屋，感觉这疯子不像七八十岁的老头，因为他的反应和动作十分灵敏，瘦骨嶙峋的倒是像猴子。
“别过来，你是怪物，你就是怪物……”
随着林海生进屋，赵疯子显得更害怕，卷缩在杂草堆里的身体，不断往里面挤。
林海生皱眉，果然是把自己当成了怪物。
但是他没有生气，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估计看见谁，都会把别人当成怪物对待。
不过赵疯子的情况，似乎比先前好了许多，因为最初他只会蹲在那里胡言乱语，甚至听不清楚说什么话。
现在都知道叫怪物了，证明有那么一点点清醒。
“你还记得林七夜吗？”林海生没有过去，蹲在门槛旁边询问。
林七夜就是二大爷的名字，听老爹说，二大爷出生的时候连续七晚上尿床，所以就取了这么个名字。
“他死了，他早死了。”
当林海生提起二大爷名字时，赵疯子情绪显得更不稳定，毕竟两人曾经是搭档，林七夜这个名字已经刻在了他心里。
“死了？”
林海生皱眉，这家伙是真的很疯，说出的话没一句让人相信。
深山里的白发人就是二大爷，明明活得很好，怎么可能会死了。
在赵疯子心里，或许林七夜早就死了，以前爷爷和老爹肯定同样问过他，所以见到谁都说林七夜死了。
看他这个样子，林海生显得有些无奈，别说问自己做噩梦的事情，连正常交流都无法做到。
想靠近帮忙治疗，赵疯子又显得抗拒和害怕，压根不让自己再次碰他。
“算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来看你。”叹息一声，林海生拿出一些干粮放在这里。
他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赵疯子再次开口。
“海生？是小海生吗？”
林海生愣了一下，心里顿时欣喜，他竟然能叫出自己名字，证明恢复了几分神志。
看向手上的戒指，应该是刚才触碰那一下，真起到了治疗效果。
“嗯，是我，林家的小儿子。”他回过身，有些激动地点头。
此时赵疯子已经抬起了头，杂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干枯的老脸，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几乎凹陷进了眼眶之中。
咋一眼看去，还以为是个干尸，挺吓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