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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长期奉献的英雄主义

1863年的新年午夜,《解放黑人奴隶宣言》生效。这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时刻,几个世纪以来反对美国奴隶制的斗争正式达到了高潮。为了庆祝,数千名废奴主义者聚集到了波士顿音乐厅。

诗人亨利·沃兹沃斯·朗费罗(Henry Wadsworth Longfellow)和拉尔夫·沃尔多·爱默生参与了活动组织。为支持废除奴隶制的事业,朗费罗在20年前出版了《关于奴隶制的诗歌》(Poems on Slavery),并在接下来的20年里持续资助废除奴隶制的活动、组织和寻求自由的奴隶,他还全力支持参议员查尔斯·萨姆纳(Charles Sumner)为终结奴隶制所做的立法努力。爱默生19年前就开始为反对奴隶制发表演讲。他利用自己参与创办的《大西洋月刊》(The Atlantic)推动这一事业,甚至欢迎废奴主义者约翰·布朗住到他位于康科德的家。

那天晚上,当人们看到哈里特·比彻·斯托(Harriet Beecher Stowe)出现阳台上时,他们开始挥舞着手帕,大喊着:“斯托夫人!斯托夫人!斯托夫人!”她的脸(正如一份报道中说的)“因喜悦和兴奋泛着红光”,斯托夫人走向栏杆,朝人群鞠躬,当人群爆发出欢呼时,她拭去了流下的眼泪。大约10年前,她18个月大的儿子死于霍乱,斯托夫人受到此事刺激,写下了《汤姆叔叔的小屋》(The Uncle Tom’s Cabin),这本书之后成为废奴事业中最有影响力的一本书。

支持废奴主义的新闻记者威廉·劳埃德·加里森(William Lloyd Garrison)当时也在阳台上。32年前,他创办了《解放者报》(The Liberator)。这份周报发挥了废奴运动社区公告板的作用。他的第一期杂志清晰而响亮地申明了它的使命:“我不会含糊其词,我不会找借口,我不会后退一寸,我要我的声音被听到。”到了19世纪60年代,《解放者报》出现在了州议会大厦、州长官邸、国会办公室,最终还出现在了白宫。在担任编辑期间,加里森曾遭到暴徒袭击,在多地法院被起诉,被上流社会避之唯恐不及。

但那天在波士顿音乐厅,到处洋溢着欢庆的气氛。爱默生朗诵了一首为这次庆典创作的诗。一整支唱诗班唱起了门德尔松的《赞美诗》和亨德尔的《哈利路亚》。

就在位于同一街区的特里蒙寺浸信会教堂,威廉·库珀·内尔(William Cooper Nell)主持了另一场庆祝活动。他在活动上宣告:“从大西洋到太平洋,再也没有挥舞着鞭子的暴君,也再不会有戴着锁链的奴隶。”大约40年前,在他父亲的帮助下,马萨诸塞州有色人种协会得以成立。20年后,内尔追随父亲的脚步,帮助成立了新英格兰自由协会,帮助逃奴,反抗《逃亡奴隶法》。查尔斯·班尼特·雷(Charles Bennett Ray)牧师当时也在教堂里。作为“地下逃亡线”(the Underground Railroad)的发起人和另一份废奴主义报纸《有色美国人》(The Colored American)的编辑,他在30年前就加入了这项事业。

当晚最后一位演讲者是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Frederick Douglas)。24年前,他摆脱了奴隶身份。在随后的几十年里,他成为世界知名的传道者,担任了多个废奴运动联盟的领导者、《解放者》的撰稿人,创办了自己的报纸《北极星》(The North Star)。他还写了一本畅销书,讲述了自己被奴役的时光。同时,他也是多位政治家的说客,其中包括亚伯拉罕·林肯总统。他当晚的演讲不时被人群热情的“阿门”和“上帝保佑”所打断。他说,美国的“黑暗时代”已经迎来了“光明的黎明”!

人们往电报局跑了一趟又一趟,想知道公告是否真的发布了。“8点、9点、10点过去了,”道格拉斯后来在报道中说,“仍然没有消息。”一些人担心林肯会违背他的诺言。这时有人跑了进来,喊道:“来了!公告正在发布!”不久之后,有人大声念道:“我下令并宣布,所有被囚禁为奴隶的人……从此自由了。”

人群一瞬间陷入了疯狂。道格拉斯后来形容这是一个“疯狂而宏大”的场面。人们把帽子抛向空中。运动内部的宿敌们拥抱在一起。道格拉斯的朋友开始唱起了他最喜欢的赞美诗,人群也加入了进来:“让响亮的鼓声传遍埃及黑暗的大海,耶和华胜利了,他的人民自由了!”当他们在午夜被请出礼堂时,人群走向第十二浸礼会教堂。这个教堂曾被称为“逃亡奴隶教堂”,因为它长期以来一直是波士顿地下逃亡线的枢纽。庆祝活动一直持续到了黎明。这些废奴主义者几十年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他们为人类赢得了胜利。

我们经常听到“事情就是这样”——什么都没有改变,我们也无能为力。这是不对的。1863年新年夜在波士顿发生的事情表明,如果你承诺了一件事,只要你坚持多年不断地去推动它,把你所有的才能都奉献给它,击退了诱惑、不确定性、疲惫和其他所有能瓦解你的意志、阻碍你继续前进的威胁,你就有可能取得胜利。我们有理由相信,如果我们也投身于时代的召唤,如果我们也努力成为长期英雄,为期待已久的胜利而举办的庆祝活动,也在未来等待着我们。 EJnlx0IlMLb524apdFG7Mn1eL0kK/aSq4R1v84WNdUAadAfS+hE3FfJq604Zv/W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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