浏览模式最简单的乐趣就是新鲜感。每次我们尝试新的东西,都会体验到兴奋的感觉。今天的年轻人比历史上任何一代人都体验了更多的新鲜事物。如今,旅行、学习、认识新的人都变得更加容易。也许过去50年最重要的发展成果就是一个巨大的新鲜感制造机——互联网。它为我们提供了与整个世界联结的能力,并能够随时提供新鲜感。
马克·扎克伯格甚至曾经说过,他认为社交网络在新鲜感方面存在摩尔定律,分享的信息量每年都会翻倍,“10年后,人们分享的东西将是现在的1000倍”。2015年,他的口径稍微收敛了一点,在写给刚出生的女儿的公开信中写道,他梦想着她这一代人的体验将“比我们今天的体验多100倍”。至于体验多100倍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我想这还有待观察,但有一点已经得到了明确:新鲜感已经成为目标。
在过去10年里,“YOLO”(你只能活一次,you only live once)的口号流行起来,用来号召人们尽情享受生活中的新鲜事物。同时流行起来的还有另一个与之类似的词——“FOMO”(害怕错过,fear of missing out),指的是当“你只能活一次”的体验需求无法被满足时产生的“错过恐惧症”。作家格雷迪·史密斯(Grady Smith)把围绕这种精神涌现出来的流行音乐称为“YOLO pop”。它强调活在当下、永不停歇。用歌手凯莎的话来说,就是“尽情享受这个夜晚,就像我们将会很快死去一样”。
许多人把体验新鲜事物的感受形容为“感觉自己又回到了童年”。2010年,记者卢·安·卡恩(Lu Ann Cahn)开始了一个名为“第一次”的年度计划,决心每天至少做一件以前从未做过的事。她渴望那种孩子般的好奇心,而当你习惯了舒适的日常生活后,这种好奇心就会减弱。在之后的一年里,她收获了365次“第一次”,包括买了一张彩票、玩了一趟滑索、逛了一家漫画书店、参加了一场健身比赛等。在这一计划结束后,她对众人说,她感到自己摆脱了束缚,“生命以神奇的方式被打开了”。“第一次”所代表的新鲜感,就像“新鲜的空气和新鲜的生活”。至少在一段时间内,无限浏览真的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