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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节
忠义还是罪恶?

秦王李世民解决了薛仁杲集团,西北方向还有另外一支武装,也在威胁着李唐的后方,领头的是割据武威的凉王李轨。

李渊解决李轨的办法是最经济的,只派了一个人,到了李轨那里,策反了李轨的重要大臣,最后李轨的臣民全都归顺李唐,李轨也被押回了长安。

随着薛仁杲、李轨先后被押到长安杀头,李唐政权西北方向的威胁已经解除,那么,东面战线的情况如何呢?

李渊起事初期,从山西进军长安,大业十三年(617 年)八月渡过黄河以后,派兵把守潼关,把隋朝大将屈突通的人马关在了门外,顺利攻下了长安。

屈突通姓“屈突”,单名一个字“通”,官拜左武侯大将军。他在隋朝资历很老,在隋文帝杨坚时代就名扬天下。

实际上他才是镇守长安的第一主将,因李渊造反而率兵在河东一带防守,这才离开长安。没想到李渊渡河而去,反而把他给关在了门外。

屈突通见形势不对,留下部将尧君素任河东通守,守卫蒲坂城(今山西省运城市永济市蒲州镇),自己带领大军想从潼关再进来。

在这里,屈突通率部与唐军的刘文静部大战一个多月,不能前进半步。

有人劝他投降李渊,屈突通说:“朝廷待我恩情深厚,我曾服务于两代皇帝,拿着那么高的俸禄,怎么能背叛大隋?只有以死报国了。”常常自己摸着脖子说:“免不了为国家受人一刀啊。”

长安陷落的消息传来,屈突通军心大乱,因为全军的家属都落入了李渊手中。

此时西进也没有意义了。他便留下部将桑显和守潼关,自己带着其余人马准备前往洛阳。

屈突通全军将士也都心乱如麻,流着泪随他往东去。

屈突通前脚一走,桑显和后脚就投降了刘文静。

刘文静派人马和桑显和一起去追击屈突通。

追到稠桑(在今河南省三门峡市灵宝市西北),追上了屈突通。屈突通见有追军,便命军队布阵,准备迎战。

只是这仗却打不起来了。对面先来了一个人,屈突通一看,是自己的儿子屈突寿。

儿子是来劝说父亲投降的。

屈突通大怒,说:“你这贼子,从哪里来的?往日你我是父子,今日你我已是仇人。”说完,命令弓箭手一齐朝儿子放箭。

一招不行,还有一招。桑显和纵马出来,对着屈突通阵中的将士们喊道:“长安已经被唐王占领了,你们都是关中人,不回关中与家人团聚,想到哪儿去?”

这话的威力太大了,将士们纷纷放下了兵器,只剩下屈突通孤家寡人一个了。

此时隋炀帝杨广还活着,屈突通下马,趴在地上,对着隋炀帝所在的东南方向叩头,涕泪交流,大声哭着说:“臣计穷力尽,没办法了,臣没有对不起国家,天地神灵啊,你们都知道的啊。”

屈突通被押回长安,见到了李渊。

李渊问:“为什么来得这么晚?”

屈突通回答说:“我屈突通不能为国家尽忠,但我尽力了,被你俘虏到此,有辱于隋朝,有愧于代王。”

李渊也给足了他面子,说了句“真是隋朝忠臣啊”,说完就命人给他解开绳子,直接封他为兵部尚书兼李世民的行军元帅长史。

李渊派给屈突通的第一个任务,是去河东招降尧君素。尧君素当时孤军困守,想往外送一封信都办不到,但他坚守在此,绝不投降,已经先后打败了两拨唐军了,还杀了李渊的女婿赵慈景。

屈突通对尧君素有知遇之恩,俩人私交也非常好。

屈突通一见尧君素,就说:“我军已经败了,李渊的旗帜所向,无不投降。天下大势如此,你还是早点投降吧,可以保住富贵。”

尧君素回答说:“您是朝廷梁柱,皇帝委派您坐镇关中,将代王的命运托付给您,您却辜负重托,投降李渊。您骑的马,就是代王赐给您的,您怎么还好意思骑着?”

屈突通只好替自己辩解说:“唉,君素,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尽力了……”

尧君素回答说:“如今还没到绝望之时,您不必再说了。”

打发走了屈突通,又先后有庞玉、皇甫无逸等人前来劝降,还带来了李渊的金劵,承诺可免一死,尧君素一概拒绝。

又来了一个人,是尧君素的夫人。

夫人来到城下,喊话说:“大隋已经灭亡了,君何必这样虐待自己,一心要寻死啊?”

尧君素在城头答道:“天下大事,你等女子知道什么?”直接开弓射箭,将夫人射倒了。

尧君素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投降,然而他自己也知道,隋朝命运已终,自己坚守的不过是一件毫无希望的事情,每当和将士们谈起国家命运,总是唏嘘流泪。

从大业十三年(617 年)九月担任河东通守开始,尧君素先后打败了多位唐将。最后,李渊派他的表弟、工部尚书独孤怀恩率兵围攻。到了武德元年(618 年)十二月,蒲坂城中粮食吃完了,竟然到了人吃人的地步,但尧君素还是不投降。十二月初五,尧君素的手下只好杀了他,投降了唐朝。

尧君素的部将王行本率领精兵七百人在别处,听到兵变的消息,急速来救,却没来得及,便将杀尧君素的那些人尽数捕杀,然后重新据守蒲坂城。独孤怀恩继续率兵围攻。

不久后,河东的形势却发生了巨变,王行本得到了一支强大力量的援助。 1U2D4iG+fCMYOn4j0oDM2tFEtqjZVjPmy9ZbWjeVLlASOJ0J0G1s2BZgUlJN1oz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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