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好眼光。”
我点头致谢,走向生食区。
这个时候蔬菜区也会出来一批新鲜的货物,以便下班的人购买,我去时,已经围了二圈人,你进他出的,轰闹得很,人群的脚下已满是挑选的菜叶,商场服务人员正好脾气的捡着,显然,这种场面,她已经司空见惯。
我转向肉食区,挑了些上好的排骨,又买了一些虾,待我买完配汤的玉米和红萝卜后,青菜已经被人哄抢而空,我也不急,便慢慢的选着,我要的也不多,不过是二个人的份。
“家宜,肖医生人真好,常会从国外给你带衣服回来。”
我帮刘太太把衣服和玩具放到后座,她如是说。
“有这个机会,便顺手带几样,下个月,听说他要到瑞士,你有想要的吗?”这两年,我对他出国参加一些学术会议,已经司空见惯,慢慢的,自己也从不买衣服,甚至连肖逸自己的,也不用我操心。
“好啊,好啊。我到时回去写个清单给你。”她显得很兴奋,还未看到东西,已经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不客气。”
我到家时,阳台还是一片黑暗,只有肖逸的衬衫在夜幕中飘荡,这个天气,一到晚间,风便越大,打开家门,我便把所有的灯都打开,我害怕寂静,到现在,已经好了太多了,所以肖逸也不像以前那样,时时有电话回来交待。
我打开音晌,是清淡的钢琴曲,我们都好静,结婚后,知道他压力大,我也自觉改变了许多,每回家一趟,妈妈总说我显得又成熟了。好像我每天都在成熟,真若这样算,我已经算是老太太。
轻附着旋律,我将汤放在火上慢熬,肖逸回来了,听到钥匙转动的声音,便知道是他,很沉,很稳,我总是由此联想,他手术时,是什么样子。
我在围裙上抹抹手,笑着迎了出去,接过他的包,他倾身在我侧脸印上一吻。
“吃什么?”
“是排骨玉米汤和清蒸虾。”我已经笑着入了厨房。
隔壁传来他放水的声音,哗哗地响。
我调好火,到卧室拿起他的睡衣,拉开门递给他,他刚好正出来,顺手就接了过去,我又拉好门,去厨房。
他从不入厨房,正坐在餐桌前翻阅资料。
他问我今天做了什么,我说早上在打扫屋子,顺便向他抱怨,屋子太大;中午做了蛋糕,还有些没吃完,可以明天当他的早餐,下午的时候,小眯了一会,然后便到超市采购。
他吃得少,一边听我讲,一边微笑。
“对了,刘太太,就是我们隔壁的,她说有些东西,想让你带。”我摸出她给我写的纸条。
“整理行李的时候,再给我。”他放下碗,伸伸腰,去了书房。
尔后便是我清理和整顿,等我也洗完澡后,汤也好了,便给他剩了一碗。
他在台灯下,聚精会神地看着我不懂的生涩文字,我本想找他聊聊,见此,只收了空碗,到阳台吹风。
半晌,他却拿着电话匆匆地过来:“家宜,夏沫的电话。”
“沫沫,怎么了?”
“姐!我们老板是个大色鬼!我要辞职!”电话里传来她中气十足的大吼大叫。我想,那个非礼她的老板,定是被修理得很惨。
这样的电话,我几乎平均每个月都要接到,不过是对象从老板,客户,同事那里换来换去而已。
“离阳市已经没有几家企业了。”我取笑道,见到肖逸还在这里。他朝我挑挑眉,我对他做了个鬼脸,他笑笑即旋身进屋。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姐,我羡慕你,我也要嫁个好人,做全职太太!”
她语里有发泄,不似以前一般的只是单纯生气。
“沫沫,好好谈场恋爱吧。”
“姐,我是爱无能,你不会明白的。”
她显少有这么沮丧的时刻,忧愁这二个字,一直与她隔着十万八千里。
“沫沫怎么了?”
“她说她爱无能。”我开玩笑道。
肖逸皱了一下眉,转身关掉床头灯。
“我们要个孩子吧。”黑暗中,我道。伸手去摸他,却发现,他原来隔我很远。
我几乎快要睡着,才听到他淡淡回了一句“这几年很关键,我没有精力面对孩子。”
我理解的点点头,心疼的抱住他,贴上他到休息时仍然有些僵硬的身体。
“家宜,我很抱歉。”
“不,肖逸,我只是觉得寂寞,只是……只是这样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