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姐,你是第一次来?”程文豪小心的拉我在窄小的路中穿梭,不时帮我挡着路过的酒鬼,再入得深一些,一些复古路灯下便有些衣着暴露的年轻小姐卖弄风骚的看着路过的男人,红红的烟头,此起彼伏,我在想,如果肖逸知道我来这里地方,肯定会气死。
程文谊哈哈大笑,让我放松一点,说我好像入了危险野兽的丛林,又问我,是不是担心家里有人责怪我,心理医生的眼光,总是比常人敏锐,他与苏遥不同的是,他看到什么,想到什么,悟到什么,会同我说,我反而喜欢这样。
我宁愿别人猜我,但却不愿意去猜测别人,随即,我又有些哑然失笑,我这样和肖邦的想法,是不是有些异曲同工之妙,原来,人总是逃不了自私。
我一边走一边看着路牌,程文豪问是几号,我说九十九,他拉了路人一问,即奔向目的地。
到了门口,里面振耳欲聋的音响让我在门口踌躇。
“浪人摇滚?”程文豪一边念一边点头。
闪烁的霓虹灯不时的变幻和跳跃,与音乐的节奏相互辉应,我紧了紧大衣,那大门有些矮,我们弓着身才进去。
“要去和你的朋友打招呼吗?”
“先不用。”
生意很好,我们在人群中走了许久,才在靠洗手间的一个角落,找到两个位置,桌面还没有收拾干净,因为是自助试的酒吧,脚底下都踩着酒水,有些滑,整个酒吧,有两个圆舞台,一高一低,高的是演艺台,一群扎着长辩的歌手正卖命的演叫,舞台灯灼目的射在他们身上,脸上的汗水和额角脖子的血管有有些爆出,都被照得清清楚楚,这些只是更大的刺激了观众。
矮的舞台是一个有着栏杆的自由舞台,许多人正在上面疯狂的扭动,中间有一个小小的木墩,不时有人跃上去,在众人的包围下跳舞。
我的耳朵许久才适应了过来,程文豪拿了一张卡片给我“拿这个去换酒,你喝什么?”
我摇摇头“你自己去玩吧,不用管我。”
他却将自己的酒推了过来“来了就好好开心,喝一口。”
“酒不好。”我抿一口即放了下来,他笑道“在这里面不需要好酒。”
我问为什么,他说,来这里的人,其实都抱的是自虐的心态,就是要疯狂,对自己好的话,便不会来这种地方。
我想想,觉得有些道理。
劣质的酒,使人更容易醉,他说,不止如此,而且会醉得很难受,醒来会头痛欲裂,恢复的时间,也比正常要多二倍的时间。
“程先生,你说,心理有病的人,真的能治好吗?”
“当然!”他大声吼道,随即起身扭动身子,在坐位边围着我转,我才发现,他今天特意穿的是黑色滑溜的裤子,灯光照射下发着黑光,良好的剪裁紧贴着他修长的双腿,一条休闲领带被他扯到半胸,他将外套扔给我,又一边跳一边解着扭扣,惹得身边也围了一小群人不断的欢呼鼓掌。
我抱着他的衣服在坐位笑得前仰后翻。
“阿根廷探戈!”
“街舞!”
“杰克逊!”
“肚皮舞!”
身边不时有人就他某一动作叫着名字,他果然也不负重望,将各种各样的舞融合到一起。
他在人群中大叫我,让我下去,我摇摇头。
有几个女孩子围了上去,与他一起跳,我拿起电话示意我会与他联系,他点了点头,我觉得有些热,便也脱了大衣,到衣柜处寄存。
拿着空杯,我到吧台又要了一杯酒,这时舞台上又换了一批人,肖邦正在台中打架子鼓,好像在发泄着什么,于是我端着酒走到台下,一眨也不眨的看着他,转眼一杯酒已尽,我觉得有些心情澎湃,这一会,自己好像就是他,跟着他一起宣泄。
他敲下最后一棒,起身时,我朝他招招手,他诧异又惊喜的冲下台。
“很棒,我一直在看。”
他带我离开热闹的台下,走入吧台内,并让人腾出两个位置。
“大哥知道你来吗?你似乎喝了不少酒。”
我没回答,将空杯递给服务员,说再来一杯。
他咋咋舌,转身从柜台里摸出一瓶上好的红酒出来。
“不要,不知道你这里有没有直接兑酒精的。”
他停手看了我半晌,突然一笑,又将酒收了回去,打了个响指,即有人递了两杯酒过来。
“敢喝吗?”
还未端过来,我便闻到浓烈的酒味,于是点了点头。
我们直饮了三杯,双双趴倒在台面上,一对目,恍惚的对笑起来,各自有各自的哀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