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公司很不错,与我想象中的一样。”我看着穿着整齐套装的职员,不断的走来走去,一楼溜光的地板上都能印出我们清晰的身影来,高跟鞋踩在地上的咚咚声很清脆,上了十楼,却踩上厚实的地毯,无声无息。
大家都埋头做事,我抬腕一看,才刚九点,这个气氛让我觉得很紧张,很压抑,甚至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沫沫却在这样的环境中,工作了三年。
“对不起,林董。”
林放见到我来了,有些吃惊,随即便招呼我们坐下,开玩笑道“夏老师是怕沫沫被人生吞活剥吗?”
我脸微红,夏沫去自顾为我们泡了咖啡,她还是一幅不知所谓的模样,我想,其实林放待她还是不错的。
我提议说想去看一下被她打伤的客户,夏沫有些不同意,我忙用眼神制止了她,她有些愤然的出去了。
林放朝我耸耸肩,我抱歉道“不知道是在哪家医院。”
他说是仁爱,我松了口气,便说顺路,他拿了外套,与我一同下去。
“他还算是我谈得来的朋友,我与你一起去好一些。”我想其实我并不擅长应付这些,便道了谢。
“你昨晚像是护小鸡的鸡妈妈。”
“是吗?”我夸张的笑出来,但有此汗颜。
“是,孩子们会愿意与你在一起。”他有些隐晦,我知道他其实想说,大人,并不喜欢我这种方式。
我们随后各自驾了各自的车,我有些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虽然像柄钝剑,只是外形像而已,但其实很锋利。
我们到时,一问护士,才知道,其实这个倒霉的这客户伤得很严重,林放说,夏沫当时是直接拿起一个红酒瓶砸到他的头上。
“你不知道,她的身手原来这么好,后来还提他撞到茶几上。”
我不知道林放说的是不是有些夸张,但看到这个满头缠满白布的男人,我有些发怵。
他不知道是在昏迷还是睡着了,不愿意见我。
“我会找律师。”这是他说的唯一一句话。
“许先生,我是夏沫的姐姐,我很抱歉,因为她的鲁莽,让您受这么大的伤。”我忙道歉,并且找了一大堆的理由为夏沫开脱,我表示愿意负担全部的医疗费,并且请他提出赔偿要求。
就在这时,我似乎听到肖逸的声音。
“是在这个病房吗?嗯,我看到了,11床。”
穿着白大褂的肖逸轻然的走近,显然没有预料会看到我,但他很快便镇定,示意我到一旁,他低下身,不断问着许先生的情况,并在夹板上记录着。
“严重吗?”我忙迎了上去。
他看了我与林放一眼,示意我们到他办公室谈。
“他是你先生吗?”林放问我。
我干笑的点点头,一到办公室,他们便交手相握。
“你们认识?”
林放笑道“我见过他几次。”
肖逸咳了几声,林放便不再说了。
“人是谁伤的?”
我忙道“是我。”
“你昨天匆匆跑出去,就是去打人?”
我知道肖逸不会相信,林放则笑道“夏老师当然不会打人,是夏沫。”
这事肯定瞒不住肖逸“肖逸,许先生到底如何?”
“目前情况不太好,伤得很重,等下要去做CT,要留院观察一周。”
我丧气的低下头。
“林董,医院这边,我会安排,但事后追究,还希望你在中间调和。”肖逸起身,先向林放表示感谢。
“放心,夏沫是我的得力助手,夏老师又是我儿子的老师,凭这两点,我也要帮忙到底。”林放很干脆,我松了口气。
待林放走后,肖逸道“你知道不知道,我昨晚担心你出车祸,你手机也不带。”
我接过他递来的电话,觉得很抱歉“是,昨晚你一直打沫沫的电话,可是……我担心……”
“我们是夫妻,以后有事要跟我说。”
我不便再打扰他的工作,下楼又去看了许先生,林放刚准备要走,显然已经谈过,许先生对我不似前面般的愤怒,但显然是非常生气的。
“他到底有没有非礼沫沫。”
“你觉得追究这个还有意义么。”林放替我拉开车门,笑道。
我想想也是。
我不知道,林放后来怎么处理许先生的情绪的,肖逸回来跟我说,后来还是动了手术,但很成功,没有后遗症,我却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沫沫太任性,太冲动了。
“肖逸,沫沫这样可怎么办。”
肖逸插插头发,没吭声。
我握着手在家里走来走去,觉得沫沫的情绪,好像越来越不受控制了,今天是打破了别人的头,明天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