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交往的计量单位称为“沟通”。如果两个或更多的人在社交聚会上相遇,他们中的一个迟早会说话,或者给出一些其他的表示以承认其他人的存在。这被称为沟通刺激。然后,另一个人会说或做一些在某种程度上与这种刺激有关的事情,这被称为沟通回应。简单的沟通分析关注点在于诊断哪个自我状态实现了沟通刺激,哪个自我状态执行了沟通回应。最简单的沟通是那些刺激和回应都来自有关各方的成人的沟通。发起者从面前的数据估计,手术刀现在是他首选的工具,他伸出了手。回应者正确地评估了这个手势,估计了所涉及的力量和距离,并将手术刀的手柄准确地放置在外科医生预期的位置上。其次是儿童-父母沟通。发烧的孩子要一杯水,悉心照顾的母亲把水拿来了。
这两种沟通都是互补的,也就是说,回应是适当且符合预期的,并遵循健康人际关系的自然顺序。第一个被分类为互补沟通类型I,如图2a所示。第二种是互补沟通类型Ⅱ,如图2b所示。然而,很明显,沟通往往是连锁进行的,因此每一次回应都是一种刺激。沟通的第一条规则是,只要沟通是互补的,沟通就会顺利进行;其推论是,只要沟通是互补的,沟通原则上可以无限期地进行下去。这些规则与沟通的性质和内容无关;它们完全基于所涉及的向量的方向。只要沟通是互补的,两个人是在家长里短(父母-父母)、解决问题(成人-成人)还是在一起玩耍(儿童-儿童或父母-儿童),都遵循这一规则。
图2 互补沟通
相反的规则是,当发生交叉沟通时,沟通将中断。最常见的交叉沟通,也是导致世界上大多数社交困难(无论是在婚姻、爱情、友谊还是工作中)的沟通,在图3a中被表示为交叉沟通类型I。这种类型的沟通是心理医生主要关注的问题,以精神分析的经典移情反应为典型。刺激是成人-成人,比如,“也许我们应该找出你最近为什么喝更多酒”或者“你知道我的袖扣在哪里吗”。成人在每一种情况下的适当回应都应该是“也许我们应该这样做。我当然想知道”或者“在桌子上”。然而,如果回应者怒发冲冠,所做的回应将是“你总是批评我,就像我父亲那样”或者“你总是把一切都怪在我头上”。这两个都是儿童-父母回应,如沟通示意图所示,向量是交叉的。在这种情况下,成人关于饮酒或袖扣的问题必须暂停,直到向量可以重新平齐。在饮酒的例子中可能需要几个月的时间;在袖扣的例子中,只需要几秒钟。发起者必须成为父母,作为回应者突然激活的儿童的互补,或者回应者的成人必须重新激活,作为发起者的成人的互补。如果女佣在讨论洗碗时反抗,成人-成人关于盘子的对话就结束了;接下来只能是儿童-父母的对话,或者是关于另一个成人话题的讨论,即是否继续雇用她。
交叉沟通类型I的相反情况如图3b所示。这是心理医生熟悉的反移情反应,在这种反应中,病人进行客观的成人观察,治疗师跨越向量,像父母与孩子交谈一样做出回应。这是第二类交叉沟通。在日常生活中,“你知道我的袖扣在哪里吗”也许会引发“你为什么不管好自己的东西呢?你不再是个孩子了”。
图3 交叉沟通
图4中的关系示意图显示了发起者和回应者之间的九种可能的社交行动向量,具有一些有趣的几何(拓扑)特征。“心理对等者”之间的互补沟通由(1-1) 2 、(5-5) 2 和(9-9) 2 表示。还有另外三种互补沟通:(2-4)(4-2)、(3-7)(7-3)和(6-8)(8-6)。所有其他组合都形成交叉沟通,在大多数情况下,这些沟通在示意图中呈现出交叉:例如,(3-7)(3-7),这导致两个无言以对的人互相怒视。如果他们都不让步,沟通就结束了,他们必须分开。最常见的解决方案是让一个人屈服并采取(7-3),这会导致一个被称为“大吵一架”(Uproar)的游戏;或者更好的办法是(5-5) 2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会放声大笑或握手。
图4 人际关系示意图
简单的互补沟通通常发生在肤浅的工作和社交关系中,这些沟通很容易被简单的交叉沟通扰乱。事实上,表面上的关系可以被定义为仅限于简单的互补沟通。这种关系发生在活动、仪式和消遣中。更复杂的是隐秘沟通——那些同时涉及两个以上自我状态的活动——而这一类别是游戏的基础。推销员尤其擅长角式沟通,即涉及三种自我状态的沟通。下面是一个简单但戏剧性的销售游戏例子:
售货员:“这件更好,但你买不起。”
家庭主妇:“我要买这件。”
对该沟通的分析如示意图5a所示。作为成人,推销员陈述了两个客观事实:“这件更好”和“你买不起”。在表面上,或社交层面上,这些信息是针对家庭主妇的成人的,她们的成人的回答是:“你在两方面都是正确的。”然而,隐秘的,或心理上的向量,是由训练有素和经验丰富的成人推销员指向家庭主妇的儿童。儿童的回答证明了他的判断是正确的,实际上是这样说的:“无论经济后果如何,我会让那个傲慢的家伙看到我和他的任何客户一样好。”在这两个层面上,沟通都是互补的,因为她的回应在表面价值上被接受为一个成人购买合同。
图5 隐秘沟通
双重隐秘沟通涉及四种自我状态,在调情游戏中很常见。
牛仔:“来看看谷仓。”
参观者:“我从小就喜欢谷仓。”
如示意图5b所示,在社交层面上,这是一场关于谷仓的成人对话,而在心理层面上,这是一场关于性游戏的儿童对话。从表面上看,成人似乎掌握了主动权,但就像在大多数游戏中一样,结果是由儿童决定的,参观者将会有一个惊喜。
那么,沟通可以被分类为互补或交叉、简单或隐秘,而隐秘沟通可细分为角式沟通和双重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