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全身心奉献给单个人比孜孜不倦地拯救大众更为高尚。
——达格·哈马舍尔德
有时,人们会误以为,要找到生命的意义,就需要做出影响数百万人的巨大贡献。但最有意义、最持久的贡献或善举往往是以小规模、一对一的方式发生的,即对一个孤独的个体投以关注。
事实上,在我让观众选出一个对其生活产生巨大影响的人时,他们的答案通常不会是伟人或才子,而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关注他们个人的人。因为这种关注会让人们觉得自己被纳入对方的生活之中,哪怕只是片刻,也会给人们带来一种被需要的感觉。阅读下面的故事时,思考一下,哪些人或许会因你一对一的额外关注而受益匪浅?
在米尔德里德-格林小学任教的第一天,我得知隆美尔有阅读障碍。我布置了一项作业,名为“关于你的一切”,对孩子们来说,这是一系列趣味问答。(如果你能成为任何一种口味的冰激凌,你想成为哪一种?为什么呢?)对我来说,这是了解我这些新学生阅读水平的方式。
带着二十七名四年级的学生到餐厅吃完午餐后,我回去阅读那堆调查问卷。我了解到,我的班级里满是立志成为足球运动员和歌手的学生,以及薄荷巧克力脆片冰激凌爱好者。然后,我发现其中一份调查问卷是空白的。没有出生日期,没有最喜欢的颜色,显然这个叫隆美尔·萨莱斯的孩子对当个冰激凌不感兴趣。隆美尔的空白问卷让我大吃一惊,要知道,在开学第一天,每个孩子通常都表现得像个天使。
我下楼去自助餐厅找隆美尔。在一大群孩子中,他是哪一个?噢,在那里!那个没穿校服的十岁孩子,看起来瘦巴巴的,却又很健康,大约有电灯开关那么高,头发剪得很短。
“我可以和你谈谈吗?”我问他。
“呃,好的。”他说。
他跟着我穿过大厅,走起路来一蹦一跳的。
“你暑假过得怎么样?”我问。
“还行吧。”
“你都做了什么呀?”他紧张地回答说他不记得了。
“别担心,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向他保证,“我只是想知道,你的阅读怎么样?”
“呃,不太好,”他说,“我正在努力学。”
我拿出一本一年级的学生读物。“让我看看你学得怎么样了。”我说着,翻开了第一页。
隆美尔认识定冠词。但在那之后,这本书上的文字仿佛变成了阿拉姆语,他一个字也看不懂了。
他辩解道,他认识“猫”这个单词,他妈妈教过他。“那真是太好了。”我说。
“这个呢?”我指着字母“r”。他知道这个字母是他名字的首音,知道自己的名字读作“隆美尔”。
我们聊了一会儿。“我是特殊教育儿童。”他的语气让这个词听起来像是一个较低的社会种姓。他说他不喜欢体育,也不喜欢音乐,他喜欢画画。他给我看了一本他的画集,里面的画都是日本漫画风格。他笔下的忍者形象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用手发射火球,发型古怪。
我很欣赏隆美尔的作品,但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这孩子不应该上四年级。
那是2000年9月5日,是我在米尔德里德-格林任教的第二年。米尔德里德-格林位于华盛顿东南部内城中心,是一所砖砌学校。我从密歇根大学获得了英语学位,并报名参加了“为美国而教”项目,该项目将应届毕业大学生安排到全国低收入城市支教。
在这个学校,我发现大多数孩子的读写能力都比较好。有一个女孩已经在读斯蒂芬·克莱恩的《红色英勇勋章》了,即使是掉队的孩子也比隆美尔领先好几光年。他的特殊教育老师冷静而伤感地告诉我:“隆美尔这辈子也学不会阅读。”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不曾质疑这个毁灭性的断言。我忙于维持秩序、安抚情绪和教导班上其他孩子。
所以我真的把隆美尔搁在一边,置之不理。在语言艺术课上,全班阅读文学作品,隆美尔就待在角落里,听录音故事。有时候我会让他画作业,因为他不会写。
但他并不笨。在我的数学课上,他完全能跟上。那么,为什么隆美尔学不会阅读呢?我经常问这个问题,因为在每天两个讲故事时间中,隆美尔都会展现出自己的风采。晨读时间和课间休息时段,我给我的学生们读故事,选择的书目都是大多数孩子还无法自行阅读的类型。当然,对于隆美尔来说,任何一本书都无法自行阅读。
但他还是被故事吸引住了。他会注意到别人忽略的微妙幽默点,低声轻笑,也会在某个人物耍阴谋诡计时脱口而出“不公平”。他回答问题时能捍卫自己的观点,并对同学的解释提出质疑。听我读托尔金的《霍比特人》时,隆美尔会像咕噜一样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但讲故事时间一结束,隆美尔就突然变了个人。他失去了活力,就像巫师耗尽了魔法。他又变成了一个不识字的孩子。
圣诞假期过后,我制定了一个隆美尔帮助计划。我把它命名为“掐词”。
隆美尔每天跟着我花十分钟读《哈利·波特与密室》,就我们两个人。他非常喜欢这个故事。我负责读大部分的内容,隆美尔负责读一两个预先选定的词,这就是“掐词”。
“隆美尔,今天的关键词是‘off’。”我把“off”写下来,然后开始讲故事。遇到这样一句话“老人抱了抱德思礼先生的腰,然后走了——”,隆美尔应该能认出下一个词就是掐出的词。如果他读出“off”,我就继续往下读。如果他没有,我就掐他胳膊。
就这样,一个单词接着一个单词,我“掐”着词也掐着隆美尔,慢慢地给他扫盲。我的方法未经检验,非正统,可能还违法,但隆美尔喜欢这样,既喜欢我在他身上投注的额外关注,也喜欢我们读的故事。再说,我掐隆美尔也没那么狠。
但几周后,隆美尔还是没法阅读。我一直向他承诺,我们会一直这样学习下去,但他要是跟人打架,阅读活动就暂停。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一周后,隆美尔在他的母亲扎隆达·萨莱斯的陪同下,回到学校。格林的校长助理叫弗洛伦·布鲁顿,一位不论什么时候都看起来精神抖擞的夫人,她拉着我,轮流对隆美尔说些陈词滥调,比如要练习自控,打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要向老师寻求帮助,等等。
萨莱斯女士提起她儿子的阅读时,我立刻集中了注意力。隆美尔低下了头。他的母亲几乎要哭了。她恳求他:“隆美尔,如果你能听老师的话,你会学会阅读的。好好跟着柯里老师学习,他会教你的。”
我不想告诉萨莱斯女士,她儿子不是问题所在,问题出在我们身上,出在本该教会隆美尔阅读的教师们身上,出在将他弃之不理的行政人员身上。
我们所有人都辜负了这个瘦弱的男孩,害他陷入自我厌恶之中。
学年末,我给隆美尔读完了《哈利·波特与密室》。他问我能不能把这本341页的小说借给他看。这个请求让我很困惑。
“不行,隆美尔,你又不会……”在指出这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之前,我及时制止了自己,“隆美尔,我只有这一本。”
多次请求无果,隆美尔最终回到书桌前,拿出一张画纸。
一天结束后,我回到家里。我脱下鞋子,揉了揉酸痛的脚,环顾我的小公寓。书堆在摇摇欲坠的书架上,构成了文教之乐的丰碑。
我穿上鞋子,走到书店,买了《哈利·波特与密室》的盒式磁带。第二天,我把磁带和书交给隆美尔,看到他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留着吧,隆美尔。它们是你的了。”
“啊,老兄,谢谢!”
“你说什么?”他不应该叫我“老兄”。
“抱歉,我是说谢谢您,柯里先生。”他把背包甩过肩,不小心撞到了桌子上,掉出几十张画着图画的笔记本纸张,全都皱巴巴的。
他用手把这一大堆纸塞进垃圾桶。我想,真是浪费啊。不是说他浪费纸张,而是他浪费了一年的时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我要教会隆美尔阅读。
对此,我万分感谢布鲁顿夫人,她对我给隆美尔扫盲的非常规主意表示赞赏,甚至把乐队室拨给我,作为我们的小教室。隆美尔和我每周都会在那里度过九小时。我不用教其他学生了,工资也没了,不过没关系,我找了一份新工作——晚上去做服务员,工资比之前要高得多。
2001年9月4日,隆美尔和我第一次坐在我们的小教室里。“欢迎来到道格拉斯识字计划。”我说。我以弗雷德里克·道格拉斯的名字命名我们的项目。这是一位伟大的作家和政治家,他和隆美尔一样,是在这里长大的,年轻时也曾为阅读而苦恼。
我拿出一本拼读书。“好了,我们开始吧。”
隆美尔不知道字母怎么读,所以我们从“A”开始。
我们每周学习一个元音和一个辅音。隆美尔设计了自己的一套记忆系统。每学习一个新音,他就以相应发音开头的一系列单词来创造一个角色。A开头的苹果斧头兵亚历克斯。I开头的白痴鬣蜥伊吉。O开头的章鱼奥斯卡。D开头的澳洲野犬。
他把这些角色画成漫画,把小教室的墙贴得满满当当。要是忘记某个音怎么读,他就看看墙。慢慢地,他学会了把这些音组合成单词。
几周后,我和隆美尔来到布鲁顿夫人的办公室,里面坐满了学生。“孩子们,请稍等一下。”她说。
隆美尔坐在她旁边。他清了清嗓子,打开了苏斯博士的《千奇百怪的脚》,像庄严的牧师一般读了起来:“左脚,左脚,右脚,右脚,早晨的脚,夜晚的脚。”
他为与布鲁顿夫人的会面准备了一周。表演结束时,布鲁顿夫人拥抱了他,说:“我真为你骄傲。”
隆美尔表现得泰然自若,一副“这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但布鲁顿夫人随后说道:“我要打电话告诉你妈妈。”隆美尔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了,脸上绽放出我所见过最灿烂的笑容。
随着假期的临近,隆美尔学习阅读的速度越发惊人。文字、声音和故事浸透了我们的生活,而他像一块干枯的海绵一样,饥渴地汲取知识。不过,在热闹的教学氛围中,我忘记了阅读的孪生兄弟——同样重要的写作。圣诞节过后,我给了隆美尔一本日记本,告诉他每节课都要写日记。
在隆美尔的第一篇日记中,第一句话是:“我喜欢意大利面。”春假回来,他夸口说自己正在读《哈利·波特与阿兹卡班的囚徒》——《哈利·波特》系列的第三部。我让他把这件事写在日记里:“在第二章中,哈利离家出走。他选择离家出走,是因为他把玛姬姑妈变成了巨大的气球。结果他遇到了福吉,和对方谈了谈。我认为他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因为他要是留下来,就会遇到麻烦。”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相信学校里流传的说法——隆美尔这辈子也学不会阅读。但我们谁也不知道这个孩子到底有多渴望阅读。
隆美尔并不是学不会,而是根本就没人教过他。
很多教师都没能得到应得的掌声或关注。尽管困难重重,资源匮乏,但仍想方设法为有需要的孩子给予特别关注和帮助,像柯里先生这样高尚的教师在多少人的生命中留下了感动?在这个故事中,单是在午餐时间去食堂找隆美尔了解情况这一举动,就充分彰显了柯里先生的高尚人格及其对关注个体的重视。
当然,除了教师,还有不少人也认识到了关注的价值。我有幸与许多堪称伟大领袖的人物共事。有一点往往令这类人与众不同、卓然不群,那就是,他们从未忘记个体的价值,无论所处的组织规模有多大、性质如何。下面这个故事的主人公是数百万人的领袖,他明白关注对个体而言有多么重大的意义,并且从未吝惜对个体投注哪怕微毫的关注。
2000年6月,我和三十多人一起获准到罗马觐见教皇。前一天,在电话中,一位操着意大利口音的女士告诉我“到梵蒂冈的青铜门处等候”。没有具体地址,只有“青铜门”。于是我就到那儿去等了。我被领进一个屋子里。其他人都在窃窃私语,满堂兴奋。
突然,四周安静下来,仿佛有人发出了一个听不见的信号,大家都朝同一个方向看去。角落里的门开了,教皇拄着一根手杖,蹒跚地走了进来。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一群站在左侧,黑发蓝衣的年轻修女自发欢唱起来。教皇缓缓走来,在她们面前停下。他的头稍稍后仰,拿起手杖,诙谐地朝她们晃了晃,以浑厚的男中音说道:“菲律宾?”
菲律宾修女之中顿时一片欢呼雀跃。教皇经过她们身边时,一些修女向他屈膝行礼。
接着,他看着另一群人,摇着手杖说:“巴西?”那群巴西人鼓起了掌,哭了起来。
最后,教皇走近了我。我努力思考自己该说些什么,该如何表达得幸觐见教皇的激动之情。多年来,我一直渴望觐见教皇。他出身卑微,却成为世界上最著名的人物,向百万世人传道。突然间,他来到了我的前方,距离我不过几英寸
远。我已经没有时间思考了,但这并不重要。他走近了,他的脸出现在我面前。我伸出手,碰触他的左手,然后像行屈膝礼一样弯下腰,握着他的手,身体前倾,吻了吻他粗壮的指关节,我想我口中说的是“父亲”或者“您好,父亲”。
他看着我,把一个棕色塑料软信封塞到我手里。信封五厘米见方,其上印有教皇的印章。之后我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白色塑料念珠和一个银色十字架。
我至今还保留着我们会面时的照片。那时我并不曾看到有人在摄像,收到红衣主教办公室寄来的照片时,我感到非常惊讶。照片上的我看起来欣喜又激动。
最后觐见教皇的是一位加拿大重金属摇滚歌手。教皇走到他面前时,这位年轻人鞠了一躬,亲吻了他的手。他说:“我为您写了一首曲子。”他呈上一张漂亮的手绘乐谱,标题是“献给约翰·保罗二世的歌”。
教皇说:“你写的?”
摇滚歌手说:“是的,为您写的。”
教皇接过乐谱,走到一张棕色大桌子前,兴致勃勃地在乐谱上用拉丁语签下“约翰·保罗二世”,走回来把乐谱还给了摇滚歌手。然后,教皇继续往前走,走出了这里。大家屏息静气地目送教皇离开。良久,摇滚歌手轻声打破了寂静:“这是我一生中最棒的时刻。”
离开屋子时,大家又是哭泣又是欢笑。我觉得自己轻飘飘的,仿佛要在空气中飘浮起来。我走到罗马街头,叫了一辆出租车,告诉司机我住的酒店的名字。一路上,我沉浸在激动当中,以至于离开时把眼镜落在了座位上。但我没有忘记念珠,还把它带在身上。
几分钟内,短短几步,领导着数百万人的教皇约翰·保罗二世以行动给人们上了精彩的一课,传达了关注个体的理念。再大的组织也是由“个体”组成的——孤独的个体,渴望知道自己对他人来说很重要。“众”的关键在于“一”。
有人说,“我们伤害得最深的,往往是自己最爱的人”,换句话说,“我们经常忽视自己最爱的人”。为了改变这种情况,在下面这个故事中,丈夫将自己所有的关注都投注于妻子和家庭上。
在驶往海滨度假别墅的路上,我暗自发誓,在接下来的两周里,要努力做一个满怀爱意的丈夫和父亲。全心全意,彻彻底底,没有如果、并且或但是。
最初产生这个想法,是因为听了汽车录音机里评论员的一番话。他的观点是丈夫要体贴妻子,他引用了《圣经》中的一段话,又接着说:“爱是一种意志驱动的行为,人可以选择去爱。”不得不承认,我是一个自私的丈夫,我的钝感消磨了我对妻子的爱。在一些琐事上,的确如此:因为伊芙琳的拖拉而责备她;坚持要看自己想看的电视频道;明知伊芙琳还想看过期报纸,却还是把它们扔掉。没关系,给我两周的时间,一切都会改变。
事实也确实如此。我在家门口亲吻伊芙琳,说:“你穿这件黄色的新毛衣真好看。”从那一刻起,改变就开始了。
“噢,汤姆,你竟然注意到了!”她又惊又喜,或许还有点困惑。
长途驾驶后,我想坐下来,看看书。伊芙琳提议一起去沙滩上散散步。我本想拒绝,但转念一想,伊芙琳已经一个人陪孩子们待了一星期了,而现在她想和我单独在一起。我们在沙滩上散步,孩子们在放风筝。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在这两周里,作为董事,我没给任职的华尔街投资公司打电话;参观了贝壳博物馆,虽然我通常讨厌博物馆,但这次参观却意外地让我很愉快;伊芙琳的拖拉害得我们晚餐约会迟到了,但我管住了自己的嘴,没有多说什么。我们轻松愉快地度过了整个假期。我立下新的誓言,决心要保持下去,记得选择有爱的行为。
不过,我的实践出了一点差错。谈起这件事,伊芙琳和我至今仍会捧腹大笑。在度假屋的最后一晚,伊芙琳满目悲伤地看着我。
“怎么了?”我问她。
“汤姆,”她的声音中充斥着痛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什么意思?”
“就是……几周前我做的那次检查……医生……关于我的情况,医生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汤姆,你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要死了?”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反应过来,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不,亲爱的,”我把她搂在怀里,“你不会死,只是我才活了过来!”
汤姆“选择了去爱”,放下了华尔街的烦恼,忘却了个人利益,全心全意地关注家庭,尤其是关注妻子伊芙琳。结果进一步证明,在关注个人,尤其是挚爱之人时,往往能产生最有意义也最持久的影响。伊芙琳对自己受到的关注感到非常惊讶,以至于认为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甚至误以为自己可能时日无多。当然,她并无大碍。世界上有很多人渴望得到哪怕一点点关注,并为此苦苦挣扎。想想看,你能否找到这样的人,能否治愈他们的心灵。
让我感到欣慰的是,有老师记得“个体”的价值,有领袖会抽空给予个别人关注。我们每个人都是“众”中之“一”。知道世界上有人认识到个人关注的价值,很令人暖心。我们都需要时不时地被提醒——我们都是重要的个体,是独一无二、珍贵的个人。在追寻意义的过程中,或许你需要先停下来问问自己:哪些人最需要我的关注呢?永远不要低估个人关注的力量。
●关注一个人,并不需要倾尽一生的光阴。有时只需要几分钟,或者一句赞美的时间。今天,是否有你认识的某个人需要关注?
●在你人生的关键阶段,是否有一个人给予你全心全意的关注?你是否曾经给予他人全心全意的关注呢?
●虽然教皇约翰·保罗二世所领导的人数不胜数,但他还是找到了给予个人关注的方法。如果你是一位领导者,如企业老板、家长、教师、教练,你认为有什么方法可以给予他人关注?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他人的个人关注。毕竟,尽管我们都是大众的一部分,但每个人终究是独一无二的。
我给销售人员的建议是:想象一下,你遇到的每个人脖子上都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让我觉得自己很重要。”这样一来,你不仅会在工作中取得成功,也会在生活中取得成功。
——玫琳凯·阿什
我不同意要做就要做大事的观点。爱人需要从单个人开始。
——特蕾莎修女,《简单之路》
你能给别人的最好的礼物就是纯粹的关注。
——理查德·莫斯,医学博士
黎明时分,老人走在海滩上,发现前方有一个年轻人不停地捡起海星,扔进海里。他追上年轻人,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年轻人回答说,要是等到清晨,太阳出来,搁浅的海星就会死掉。
“但海滩绵延数英里,海星数以百万计,”老人反驳道,“你的努力又有什么意义呢?”
年轻人看了看手中的海星,将它扔进了安全的海浪中,说:“对这只海星来说有意义。”
——明尼苏达扫盲委员会
正如柯里先生所证明的那样,给予个人关注最有效的方法之一,是分享见解、帮助对方挖掘自身潜力。
大多数时候,梦想的起点是一位对你有信心的老师。老师牵引着你,推动着你,引领着你走向下一个高峰,有时甚至会用真理这根尖锐的棍子戳你,让你向前。
——丹·拉瑟,《镜头永不眨眼》
领导者会把人们带到他们想去的地方。伟大的领导者会把人们带到他们不一定想去但应该去的地方。
——罗莎琳·卡特
要想尽己所能为同胞做好事,我们必须在力所能及的领域领导他们,在力所不能及的领域追随他们,与他们齐头并进,时刻留意能够帮助他们多迈出一步的有利时机。
——托马斯·杰斐逊
如果你有知识的火焰,就点亮别人的蜡烛吧。
——玛格丽特·富勒
传播光明有两种方式:成为蜡烛或成为反射光明的镜子。
——伊迪丝·沃顿
教育不仅仅是向孩子灌输知识,而是从提出问题开始的。
——D.T.马克斯,《纽约时报》
当然,最高级的关注是接纳和喜爱一个人的本来面目。
一位年轻的社会学教授把学生派到巴尔的摩的贫民窟,让他们采访两百名男孩并预测其未来。学生们对贫民窟的状况感到非常震惊,他们预测,受访男孩中约90%的人有朝一日会进监狱。
25年后,该教授指派另一个班的学生去了解预测结果是否准确。他们找到了当年受访的190个男孩,而他们当中只有4个进过监狱。
为什么预测结果会有如此大的偏差呢?其中一百多人都提到了一位中学教师——奥鲁克小姐,说她是自己的人生启迪老师。经过漫长的寻找,研究者终于找到了年逾七旬的希拉·奥鲁克。提及她对昔日学生的影响,她百思不得其解。“我只能说,”她最后下结论,“我爱他们每一个人。”
——约翰·科尔德·拉格曼
我感觉到有人在靠近我。我伸出手,我想,来人应该是我的母亲。来人握住了我的手,把我紧紧地搂在怀里。她是来向我揭晓世间万物的,更重要的是,她是来爱我的。
——海伦·凯勒,摘自《路标》杂志
人生至高的幸福就是确信自己被爱;确信自己被爱不是因为自己是谁,更好的是,尽管自己是这样的或者那样的人,依然被爱着。
——维克多·雨果
我们不是被过去未曾得到的爱所束缚,而是被当下未曾发扬的爱所束缚。
——玛丽安·威廉姆森
职业运动员总是万众瞩目,但唯有他们一对一地关注他人时,其真正魅力方得以展现。
波士顿棕熊队正在对阵纽约游骑兵队,我负责罚球区。在我身后一个特殊的坡道上,我发现了一个四五岁的男孩。他坐在轮椅上,卖力地挥舞着棕熊队的横幅。
赛前热身结束后,游骑兵队的菲尔·埃斯波西托看到了这个男孩,停下来和他交谈。我听到他说:“等比赛结束,你要是还在这里,我就把球棒送给你。”
我可以看出这个男孩有多兴奋,在整场比赛中,他始终保持着这种兴奋的状态。我在心中暗自祈祷着,希望那个职业运动员能够记住自己的话。终场哨响,几秒后,埃斯波西托来到了坡道上,把球棒递给了男孩,还说了几句鼓励的话。那天晚上,游骑兵队输掉了比赛,但菲尔·埃斯波西托赢得了两位终身球迷。
——约翰·霍林斯沃思
回顾丈夫二十六年辉煌棒球生涯中最为瞩目的时刻,露丝·瑞安说道:
在比赛中,诺兰总是会从休息区里跑出来,扫视本垒板后面的看台,寻找我的身影。他会找到我的脸,对我咧嘴一笑,又或许会快速地冲我点点头,仿佛在说“你来了,我真高兴”。
这只是一个简单的瞬间,不会写进比赛的记录簿里,也不会出现在职业生涯的总结中。
——露丝·瑞安,《保卫本垒板》
格兰布林州立大学橄榄球教练埃迪·罗宾逊关爱球队中的每一位成员。建新体育场时,他们在入口处放置了一个巨大的标志——罗宾逊体育场:“在这里,人人都是主角。”
——杰罗姆·布朗德菲尔德,《埃迪·罗宾逊的人生比赛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