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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可汗的仁慈

在可汗文书处任职的第三年,安瓦尔在文书官中已经享有很高的声望了。毫无疑问,他是起草和校对公文的最佳人选。他的书写优美,文风通俗易懂。最先注意到这一点的是文书官们,然后是御用诗人、穆夫提、文书处文书长穆罕默德·拉贾别克,甚至可汗本人也欣赏他,慢慢的所有人都被他的才华吸引。胡德亚尔可汗时常命人给自己朗读公文和信件,可他常常听不懂掺杂了阿拉伯语和波斯语的句子。他责骂文书官:“你们的母亲嫁给了阿拉伯人还是怎么的?”但是安瓦尔起草的所有公文,可汗都像听音乐一样听得津津有味,一切都一目了然。于是可汗说了一句引起其他文书官妒忌的话:“这个年轻人比你们所有人都有学问!”

最后文书处的长官穆罕默德·拉贾别克也开始委托安瓦尔起草最重要的公文。无论穆罕默德·拉贾别克离开去哪里,他都会把文书处交给安瓦尔打理,因为他最信任安瓦尔。安瓦尔公正无私,他在自己的职权范围内公平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对应得工资以外的其他收入不感兴趣。

我们着重强调安瓦尔的这一品质,因为即使在后来沙皇俄国统治时期,穆斯林法庭的文书官也会收取“润笔费”,大家都很明白,任何小案件都会被夸大和拖延,以获取贿赂。这些法院的文书官和我们小说中描写的胡德亚尔可汗文书处的文书官别无二致。给可汗的请愿书如果不是由这些文书官来写,在大多数情况下都得不到审理。由于“润笔费”给了宫外的人,宫里的文书官什么好处也捞不到,因此这类公文通常会被他们撕碎,不会给文书长或者可汗看。如果请愿人询问此事,则会被告知公文里书写错误太多,可汗陛下不会看的,因此需要重新写请愿书。申诉人不得不额外付费请求宫里的文书官帮忙重新写一份。文书官之间经常发生争吵,还会去可汗那里相互揭短,互泼脏水,经常为了个人恩怨或取悦于大汗,加害无辜的人,造成可怕的悲剧。因此人民,尤其是穷人,在不得已向他们鞠躬致敬时,总是害怕靠近他们并且会用极其厌恶的眼神看着这些人。

安瓦尔并未受贿,也没有搞阴谋诡计,更未以权谋私,而且他特别不喜欢拉帮结派和行告密之事。在文书处尽职尽责,努力完成别人交给他的工作,一直尽力向可汗传达穷人的冤屈并使他们的申诉得到重视。安瓦尔的公正和诚实妨碍了其他文书官谋取私利,这些人认为安瓦尔是在故意破坏他们的好事,因此安瓦尔很快成为他们憎恨的对象。不过,安瓦尔备受可汗信任,并且在宫中影响力很大的穆罕默德·拉贾别克也在支持他,因此,无论敌人怎么使坏,都不能伤害到安瓦尔。此外,除了一些年长的文书官,例如穆夫提·沙霍达特对安瓦尔恨得咬牙切齿外,文书处里的其他人都为安瓦尔的智慧和学识所吸引,例如苏丹纳利。

安瓦尔已在宫中工作了五年,还不算第一年的实习期,几天前,文书处文书长穆罕默德·拉贾别克在病了仅仅一个星期之后突然去世了。安瓦尔失去了靠山和朋友。

一直翘首以盼穆罕默德·拉贾别克逝世以取代其位置的穆夫提·沙霍达特因公务外出了。因此由安瓦尔临时担任文书处文书长的职位。有人说安瓦尔将成为文书长。没人知道这传言是真是假,毕竟有太多的御用诗人和学者想成为这个职位的候选人。 xsW4r793fgNYvTs0gcNl2luVFX5NfMeRkRdabshF9x27lq2RF4XNDcIl80ZHxI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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