购买
下载掌阅APP,畅读海量书库
立即打开
畅读海量书库
扫码下载掌阅APP

8.王宫来客

马赫杜姆的宅邸由三部分组成。临街的房间里是男宾室和教室,这部分是男人的活动区域。在这间房子的后面是一个方形花园,面积有半塔纳帕 大小,里面种着果树——桃子、苹果、无花果和一些老葡萄藤。

花园开垦得很好,没有浪费任何一寸的土地,因为马赫杜姆把学生用作了劳动力。在花园的中央,葡萄藤长成了一个天然的荫蓬,在荫蓬下面有一个宽敞的苏帕 ——有半嘎兹高 高。苏帕周围种满了鲜花,它们的香气,特别是罗勒 的香味,充满了整个花园。从房子通向花园有两条小路,一条通往苏帕,另一条通往内屋。

八月中旬,花园里的水果硕大饱满,一串串黑紫色的葡萄像是注入蜂蜜一般香甜。路边的花被浇了水,苏帕上也铺上了带有图案的毛毡,柔软的小靠枕摆满了苏帕的三个侧面。

马赫杜姆把肉放到内屋,就上课去了,花了两个小时教学生们写书法。其中一名学生写出了令人满意且有难度的字“阿布贾德”,按照习俗马赫杜姆将他的双手交叉捆绑后送他回家 。按照惯例,学生很快就带着给老师的礼物回来了。书法课结束后,马赫杜姆让学生们回家了。

马赫杜姆刚想离开上课的教室,前往伊奇卡里 ,一名男子身着官服出现在大门口。这个陌生人面带微笑向马赫杜姆鞠了一躬,然后向他走去。这是马赫杜姆第一次见到他,从他的穿着来看,他是王宫的人。相互问候后,他们握了握手打招呼。考虑到不方便立即询问客人的来意,马赫杜姆赶忙把他邀请进屋。客人没有推辞,跟随主人进了男宾室。他们坐下来,祈祷了一会儿。宫里来的客人面带微笑地看着马赫杜姆,并调整姿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尊敬的您就是米尔扎·安瓦尔的老师吗?”

“是的,正是在下。”

“您和家人的身体怎么样?”

“真主保佑!”

这位突然来访让马赫杜姆感到荣幸之至的王宫来客是一位高大的黑发男子,大约四十岁,留着长长的黑胡须,头戴银色头巾,头巾的一端斜搭在肩上。

宫里来的客人说:“鄙人在王宫文书处与米尔扎·安瓦尔一起共事。也许您听说过我,我叫苏丹纳利。”

“是的是的!”老师立马露出谄媚的笑容。“我从安瓦尔那里听说过您。他和我说过您的仁慈和恩惠。我到底做了什么好事,真主才会让您登门?我非常高兴您能光临寒舍!”

苏丹纳利说:“我不请自来,到您神圣的住所是不礼貌的,我这样做是出于对安瓦尔的爱。”

在某种程度上,苏丹纳利已经向马赫杜姆解释了他此行的目的,马赫杜姆的脸上洋溢着幸福。

“好!太好了!”马赫杜姆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我能否知道现在宫廷文书处是否任命了新的文书长来取代已故的毛拉·穆罕默德·拉贾布?我还没来得及和安瓦尔谈这件事。”

“尚未任命任何人,但我们认为明天或后天就会任命。”

“太好了!想必已经有候选人了?”

“是的,”苏丹纳利说,“已经有人给可汗提名了几位候选人:诗人马德赫,穆夫提·沙霍达特和其他一些人。您一定听说了,虽然米尔扎·安瓦尔还没有同意,但一些文书处官员已经把您的学生推荐给了可汗陛下。在真主的保佑下,我们相信米尔扎·安瓦尔会获得这份任命手谕。”

老师把住他的胡须,抬头望着天花板。他有些困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听说有些贵人很赏识安瓦尔,”马赫杜姆充满感激地说,“只是有一件事情让我这个可怜的人很困惑:如果得到任命,安瓦尔就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吗?在我看来,一个微不足道的穷人去做文书处文书长,尤其还是在可汗的宫廷文书处,这对安瓦尔来说太难了。”

苏丹纳利笑了。

“您对文书处文书官这个职位的判断是非常正确的,但是安瓦尔的确可以胜任这个职位。安瓦尔的能力在下和您都清楚。这一点请放心。”

“是的,我花了很多心血培养安瓦尔,”马赫杜姆洋洋得意地说,“他从小在我家里长大,受我的教育和指导。在我教过的成百上千个学生当中,我给予了安瓦尔最多的关心和爱护。因此,我认为他的能力得到了应有的发展是不足为奇的……我只是担心,尽管安瓦尔才华横溢,博学聪慧,但他还太年轻,没有足够的经验。”

苏丹纳利说:“智慧又博学的伊玛目·阿扎姆 已经安息在天国,他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教书育人,并开始撰写神学著作,您也知道这是个奇迹。因此,年轻不是障碍,重要的是要有智慧和知识。比如说:在下熟知法典,在宫里做了近十年的文书员,积累了丰富的工作经验。但是坦率地说,我必须承认,在某些方面我的能力不如您的学生安瓦尔。例如书写和修改文书以及涉及遗产学的数学部分时,我不得不求助于安瓦尔,尽管我年长他两倍。当然,他也可能精通我所不知道的许多其他知识。不仅只有我这么认为,已故文书室文书长穆罕默德·拉贾布多次称赞他的能力。‘一个了不起的年轻人!’他常这么说。我并不偏袒米尔扎·安瓦尔,我只是认为:‘与其被一个恶毒、不怀好意的人领导,不如在一个高尚的人手下工作。’遗憾的是,米尔扎·安瓦尔不仅反对我们提名他做候选人,并且还生我们的气。听说,他甚至打算禀告可汗:他的名字不该出现在候选人名单上,他无法胜任这样的职位,并请求原谅。我们不明白他为什么拒绝这个职位。因此,尽管可能会打扰您,我还是带着自己和同事们的请求,来找您帮忙。您是安瓦尔的老师,就如同他的父亲一般。我们认为,如果您来劝他,他一定会同意接受任命。”

“哈巴!”马赫杜姆高兴地说,“我还没和他谈过这件事,现在我打算和他谈谈。真主保佑,他一定会同意。”

“愿真主保佑您身体健康,先生!”

马赫杜姆捋了捋胡须,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他说:“今天,晌礼的时候,教民问我:‘您的儿子安瓦尔将被任命为可汗文书处的文书长,这是真的吗?’我猜这件事已经在城里传开了吧?”

“或许吧!”苏丹纳利微笑着说道。片刻犹豫之后,他悄悄地说:“我们宫里的几个同事,已经去找毛拉穆罕默德·尼亚兹、御前辅相和可汗的妻子奥格奇·阿依姆帮忙说话了。毫无疑问,米尔扎·安瓦尔将会被任命为宫廷文书处的文书长。现在最要紧的事情就是说服他。”

“您已经做了这么多的工作了,”马赫杜姆非常高兴地说道,“你们去联系首席统领和可汗的妻子做此事的调解人,这太好了。”

“我们也这么认为……现在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真主身上。希望他能保佑事情能如我们所愿。”

“真主保佑!”

“所以,先生,我们就把劝说安瓦尔的任务交给您了。”苏丹纳利又嘱托了一遍。

“放心”,马赫杜姆信心满满地说:“我一定说服这个不知好歹的人。”

苏丹纳利请求马赫杜姆不要对安瓦尔说起任何有关他到访的事。尽管马赫杜姆再三挽留苏丹纳利一起共进晚餐,但他还是谢绝了,并向主人道别。

马赫杜姆郑重其事地将客人送至大门口,这不是他一贯的作风。 I8KzL+r4PUPVoD9LM5er8BPYmCo4qp7T77f+lkx93clJfOQYco3xs7B/ykQb1X9m

点击中间区域
呼出菜单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