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波罗多洛斯在《书藏》第3卷中介绍了赫耳墨斯的身世及其刚出生时的壮举。卢奇安的《诸神对话》中讲到了赫耳墨斯一出生就具有的神偷手段,以及他后来承担的多项职务和繁忙工作。
宙斯爱上了普勒阿得斯七姐妹(Pleiades) [1] 中的大姐——温柔美丽的迈亚(Maia) [2] ,与之结合,生下了机灵的赫耳墨斯(Hermes)。
赫耳墨斯生来聪明伶俐,刚出生没多久就爬出摇篮满地乱跑。他看到洞口有一只乌龟经过,就把它捉住,并开动脑筋,搞起发明。他剥下龟壳,蒙上牛皮,用羊肠制成弦,装上树枝做管头固定,世界上第一把竖琴诞生了。赫耳墨斯弹起竖琴,自娱自乐了半天。但他很快又厌倦了,于是抛下这个玩具,又去寻找新乐子。他出了居所,跑到了他尚未谋面的同父异母的哥哥太阳神阿波罗的牧场里。这时的阿波罗正在为一段恋情而纠结,疏忽了对牛群的照管,赫尔墨斯趁机潜入牛棚,一口气偷走了五十头牛,这使他获得了畜牧之神的称号。聪明的赫尔墨斯为了防止脚印泄露行踪,不仅用树枝边走边扫,把自己的脚印抹得干干净净,而且让牛群倒着走路,造成了牛群走向相反方向的假象。当他顺利地把牛赶回家,藏在附近的一个大山洞里,并杀死了最好的两头献祭给诸神后,这次行窃也就算成功了,他也因此成了盗窃之神。
阿波罗发现自己的牛被偷后,连忙去寻找。作为真理之神和预言之神,他并没有被赫耳墨斯的花招所惑,而是利用神通很快找到了这位年幼的偷神居住的山洞。这时赫尔墨斯跳回摇篮里,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样子。阿波罗向他索要自己的牛,他却假装无辜地表示:自己不过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最纯良无害了,怎么会去偷牛呢?这一定是个误会!赫尔墨斯扮傻装痴、百般抵赖,阿波罗啼笑皆非,只好带他上奥林匹斯神山请宙斯评理。宙斯自然知道真相,但对顽皮的小神颇为纵容,并未惩罚,只是笑着命令他把牛还给阿波罗。赫尔墨斯虽然不得不遵从宙斯的命令,但心中不情不愿,在阿波罗要带走牛群的时候,他眼珠一转,拿出那把龟壳琴弹了起来,奏出美妙音乐的新乐器果然吸引了文艺神哥哥的注意力。赫尔墨斯要求用那群牛来交换琴,阿波罗很欣赏这个聪明的小弟弟,于是交易达成。据说这是世界上的第一笔商业交易,赫尔墨斯也因此成了商业之神。
赫耳墨斯与生俱来的顽皮、狡猾、偷窃和欺骗等天性,使他不仅是小偷和无赖的保护神,而且是商业和畜牧业的保护神,还是旅行者和商人的保护神。宙斯让他担任众神的传令官,同时还要担负接引亡灵去冥界的使命。为了保证他能迅速传递信息,宙斯赐给他一双同风一样快的带翼凉鞋,一顶能遮挡阳光和雨水的宽边帽和一个传令官的双蛇权杖。他身姿优美,行动敏捷,飞得像思想一样快。正因如此,赫耳墨斯在神话故事中出现的频率比其他任何神都要高。
赫耳墨斯的罗马名为墨丘利(Mercury)。
九大行星中运行轨道最快的水星以神使赫耳墨斯的罗马名墨丘利(Mercury)为名。
1.迈亚(Maia)是五月(May)的词源。
2.由于赫耳墨斯多才多艺,尤其擅长化学,古代希腊人把化学(当时指炼金术)称为hermetic art。
3.赫耳墨斯是商业神,其罗马名墨丘利(Mercury)就成为merced-的词源,意为“好处、回报”,人名梅塞德斯(Mercedes)由此而来。世界著名品牌汽车——奔驰的全称即为Mercedes-Benz。
4.作为神使,赫耳墨斯的主要职能是传达神的旨义。解释学(hermeneutics)一词的词根就来自他。因为在古希腊时代,人们已经把如何使隐晦的神意转换成可理解的语言作为一门学问来进行研究。
5.因为神使行动灵活迅速,活泼的金属——水银以其命名为mercury。
1.赫耳墨斯的权杖(Caduceus),在有些版本的神话中,阿波罗没有用牛,而是用双蛇杖来交换赫耳墨斯的竖琴。这根神奇的手杖上粗下细,杖身双蛇缠绕,蛇头在近顶端处相对,在最顶端有展开的双翼。蛇每年都会蜕皮,往往被认为是恢复和更新的过程,因此在希腊人看来,蛇象征着永生。阿波罗作为医疗与医药之神,他的双蛇杖也有医治与生命力的象征意义。
阿波罗把双蛇杖交给赫尔墨斯,有两层含义:一是赫耳墨斯作为神使,奔赴于人神之间,是诸天神中最乐于帮助人类、解除人类疾苦的神,将双蛇杖送给他,象征着对生命的尊重。二是阿波罗曾有个名叫阿斯克勒庇俄斯的儿子,继承了他的治疗之神力,被誉为医神,其手杖(rod of Asclepius)上面也缠有一条蛇,被称为蛇杖,有起死回生之力,是西方医疗的象征。因其扰乱了生死有定的规律而被宙斯用霹雳杀死。阿波罗将具有同样神力的双蛇杖交给赫耳墨斯,赫耳墨斯是亡灵的引路人,可以自由游走阴阳两界,故不会破坏两界平衡。
还有的传说提到,当赫尔墨斯将手杖丢到正在撕咬的两条蛇中间时,两条蛇就重归于好。因此,双蛇杖亦被视为和平的象征,或象征着医德的中立。
2.与希腊其他的神相比,赫耳墨斯很少有独立的神庙,但是他的半身方形神像名为神首柱(Herme)被放置在城邦的道路路口、神庙入口、私宅门口作为界标和保护神受到祭祀。在这些神像上往往刻有硕大的男性生殖器,说明赫耳墨斯的崇拜中有生殖崇拜的内容,表现出古希腊人对生命繁衍的祈祷。可以说,赫耳墨斯是同民众普通生活联系最密切的一位神,他保护人们出行安全,守卫家庭,庇佑青年男子。故而,人们用往神像上涂油膏、给神像戴花环的方式来表达对赫耳墨斯的敬仰之情并祈求神佑。
3.历史学家修昔底德在《伯罗奔尼撒战争史》中记载了一起著名的赫耳墨斯神像破坏案:公元前415年,雅典远征西西里前,一夜之间城邦中赫耳墨斯神像皆遭到破坏。雅典人将其视为对城邦民主政治的威胁。
1.阿波罗和赫尔墨斯是希腊诸神中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卢奇安的《诸神对话》里写过很多他们之间有趣的对话。
2.《伊索寓言》中有一则故事,赫尔墨斯想知道他在人间受到多大的尊重,就化作凡人,来到一个雕像者的店里。他看见宙斯的雕像,问道:“值多少钱?”雕像者说:“一个银元。”赫尔墨斯笑着问道:“赫拉的雕像值多少钱?”雕像者说:“还要贵一点。”赫尔墨斯又指着自己的雕像问道:“这个多少钱?”雕像者说:“如果你买了那两个,这个算饶头,白送。”
3.《伊索寓言》中还有一则故事,有个樵夫在河边砍柴,不小心斧子掉进河里,他伤心地坐在岸边痛哭。赫尔墨斯正好从此经过,问明他哭的原因,很可怜他,跳进河里去捞斧子。第一次,他捞上来一把金斧子,樵夫说不是他的;第二次,他捞上来一把银斧子,樵夫又说不是;第三次,他把樵夫的斧子捞上来,对方认可了。赫尔墨斯看樵夫为人诚实,将三把斧子都给了他。樵夫回到家,把事情的经过讲给伙伴听。有个伙伴也想得到好处,便拿上一把斧子,去河边砍柴,没砍几下就故意把斧子丢进河里,然后坐在那里哭。不久,赫尔墨斯出现了,问他出了什么事。他回答说斧子丢了。赫尔墨斯捞起一把金斧子,问是不是他的,这个人立刻说是自己的。赫尔墨斯明白了他的用意,不但没有给他金斧子,就连他掉进河里的那把斧子也不管了。
4.赫耳墨斯是快活的年轻人的原型,这类人物生活在成人世界和儿童世界之间,精力旺盛,永不停歇,性情随和,心中充满爱与欢笑,喜欢冒险和旅行。
1.由于赫耳墨斯是商业神,所以世界上不少商业机构以赫耳墨斯为标志。例如,中国海关标志由代表海关的金钥匙与商神赫耳墨斯的双蛇权杖交叉组成。钥匙象征把守大门的权力,双蛇杖代表商业贸易。
2.由于赫耳墨斯是神使,是通信与速度的象征,所以很多国家的交通、邮政、快递和通信行业会借用他的名字和形象。例如,希腊的国有邮政公司、德国的一家快递公司、法国的一个旅行用品知名品牌,都以赫耳墨斯为名。同时,作为信使的代表,遍及全世界的许多报纸也被冠以他的名字。
文艺复兴后期雕塑家詹波隆那1580年的作品,高180厘米,最初放在美第奇别墅的喷泉中,现藏于意大利佛罗伦萨国家博物馆。这座青铜像对重力的反抗和对平衡的掌握令人叹为观止。雕像一手上指,一足翘起,整体优雅修长,有一种向上跃起的感觉。头盔、飞鞋和双蛇杖既是人物的标志,又用上面的翅膀进一步加深了这种飞腾的感觉。
赫耳墨斯青铜像
詹波隆那 Giambologna(佛兰德斯雕塑家,1529—1608)
[1] 普勒阿得斯七姐妹(Pleiades) :是提坦神阿特拉斯和水泽仙女普勒俄涅的女儿。
[2] 迈亚(Maia) :提坦神阿特拉斯与水泽仙女普勒俄涅之女,普勒阿得斯七姐妹中的大姐,居住在阿耳卡狄亚的库勒涅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