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站在时代和全局的高度,全面阐述了文化和文化建设的地位作用,深刻阐明了在新时代以什么样的立场和态度对待文化、用什么样的思路和举措发展文化、朝着什么样的方向和目标推进文化建设等重大问题,为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提供了根本遵循。在新时代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必须坚持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为指导,在全面深化改革的新进程中坚定社会主义的文化自信,弘扬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促进社会主义文化的繁荣兴盛,加大文化体制改革的攻坚力度,实现文化建设高质量发展。
习近平总书记在关于文化自信与文化建设的系列论述中,把坚定文化自信作为关乎国运兴衰、文化安全与民族精神独立性的大问题来看待。他强调,“文明特别是思想文化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灵魂。无论哪一个国家、哪一个民族,如果不珍惜自己的思想文化、丢掉了思想文化这个灵魂,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是立不起来的”,“实现中国梦必须弘扬中国精神。这就是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民族精神,以改革创新为核心的时代精神。这种精神是凝心聚力的兴国之魂、强国之魂,爱国主义始终是把中华民族坚强团结在一起的精神力量,改革创新始终是鞭策我们在改革开放中与时俱进的精神力量”。在十九大报告中,他对坚定文化自信,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进行了庄严宣示:“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就是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坚守中华文化立场,立足当代中国现实,结合当今时代条件,发展面向现代化、面向世界、面向未来的,民族的科学的大众的社会主义文化,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协调发展。”这些重要论述,为再造中华文化的新辉煌提供了战略指引。我们要始终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牢牢掌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推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深入人心,如期建成社会主义文化强国。
任何国家和民族都不能割断文化传统,但每个时代又都有属于这个时代的文化内涵。只有以富有时代精神的文化理想、文化自觉来观照历史文化资源,才能使之永葆活力。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是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植根的文化沃土,是当代中国发展的突出优势,对延续和发展中华文明、促进人类文明进步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国人民在长期奋斗中培育、集成、发展起来的伟大民族精神——伟大创造精神、伟大奋斗精神、伟大团结精神、伟大梦想精神,为中国发展和人类文明进步提供了强大精神动力。坚持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要体现在坚守中华文化立场中,正确处理“守”和“变”、“中”和“外”的关系,做到不忘本来、吸收外来、面向未来,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不忘本来,就是要在去粗取精、去伪存真的基础上推陈出新、古为今用,即结合时代要求对其内涵和形式进行拓展和完善,赋予其时代内涵,来展现优秀传统文化的独特魅力和时代价值。同时,要倍加珍惜利用好中国共产党领导人民创造的革命文化、丰富的革命文化资源,更好建设和发展社会主义先进文化。吸收外来,就是以开放包容自信的心态,以更加宽广的胸怀,与世界先进文化、文明对话,吸收优秀的人类文明成果,进一步增强中华文化的影响力。世界近现代史上的大国崛起,主要是思想文化的进步、经济的强盛、体制的创新以及寻找到一条适合自己国家发展的道路。越是自信,越能够以积极的态度对待外来文化,越能够在同外来文化的互动交流中丰富发展自己的文化。面向未来,则是要在新全球化的大势和世界文明秩序重构中来把握我国文化发展前景,展示新优势、创造新天地,在实践创造中进行新的文化创造,实现文化发展的新跨越,为世界文化的发展作出中华文化的新贡献。在这个长期的进程中,必须进一步突出文化自信的重要地位和本质要求,深化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的认识把握,使之成为激励全党全国各族人民奋勇前进的精神力量。
价值观是文化最深层的内核。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是当代中国精神的集中体现,凝结着全体人民共同的价值追求。只有持续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大力传承和延续中华民族思想精髓、精神基因、文化血脉,才能更好构筑中国精神、中国价值、中国力量,使中华民族以更加昂扬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实践表明,始终坚持以经济建设为中心,才能推进社会主义事业的前进。但是,经济增长到了一定程度,其改善人民生活的边际效应会逐步递减,解决社会问题的能力也随之降低,这就需要文化建设来支撑,推进经济、社会、政治、文化和生态文明建设“五位一体”的全面发展。进入新时代,必须坚定自觉地把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作为定盘星、度量衡,贯彻到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全过程、各方面。习近平总书记指出,“培育和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仅要靠思想教育、实践养成,而且要用体制机制来保障”,“要发挥政策导向作用,使经济、政治、文化、社会等方方面面政策,都有利于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培育。要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要求转化为刚性约束力的法律规定,用法律来推动核心价值建设”。贯彻落实这些要求,必须强化教育引导、实践养成、制度保障,把核心价值观融入社会发展各方面,转化为人们的情感认同和行为习惯。要充分发挥好家庭在培育和践行核心价值观方面的作用,从根本上促进形成爱国爱家、相亲相爱、崇德向善、共建共享的社会主义家庭文明新风尚。
培育和践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还必须主动应对对外开放日益扩大、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的严峻形势,系统构建面向世界的开放的现代文化价值体系,把中华传统美德、人文精神与开放互鉴、以法治国、信守契约、共建共享等现代国家治理精神有效结合起来,激发人们的创新激情和社会创造力,为中国的现代化发展注入强劲的动能,不断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和文化凝聚力,让全世界来共享中国的文化和国家治理经验,建立起全球广为接受的现代国家治理理念和文化价值体系。
从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价值体系的构建与推广来看,无论是在思想层面还是在行为层面,都应树立更高的目标和追求,提供高质量的精神文化产品与服务。根据我国未来发展的战略安排,必须统筹设计好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文化建设的阶段性任务,对2035年、2050年的文化建设目标,在有了总体把握的前提下,对一些关键指标进行测算,参照发达国家的现代化进程,制定出具体的策略和措施,比如体现“社会文明达到新的高度”的人的现代化的体系支撑、全体人民享受的公共文化服务水平等。
没有充实丰富的精神文化生活,就不可能有真正幸福的美好生活。对美好生活的衡量,文化是一个重要尺度,也是一个显著标志。进入新时代,只有大力发展社会主义文化,才能更好适应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才能更为充分地保障基本文化权益,才能让人民群众获得更充实的幸福感。
满足人民群众这种更高层次、更高水平的需要,关键是要通过全面深化改革,提升文化建设的质量,提高优质文化产品的供给能力。经过改革开放以来的不断发展,我国社会生产力、综合国力、人民生活水平实现了历史性跨越,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更加强烈,人民群众的需要呈现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特点。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的全面进步,必须把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推向更高的发展层次,让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开放出更加灿烂的人类文明之花。因此,要进一步发挥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引领作用,深化群众性精神文明创建活动,做好以人民为主体的文化惠民工程,形成以满足人民需求为导向的精神文化服务体系,把为民、惠民、育民的行动贯穿精神文明创建全过程,推出更多无愧于时代的优秀作品,为人民提供更加优质的精神食粮。
文化可以在春风化雨中滋润人的心田,供给精神正能量,在很多方面发挥难以替代的作用。一个社会的发展,物质文明与精神文明必须同步推进,一旦出现脱节、错位,就会引发社会危机。因此,实现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目标,文化建设不仅不能慢半拍,还要先行一步。全面建成小康社会是物质文明和精神文明的统一、文化发展与精神升华的一致。只有把文化改革发展成果更多更公平惠及全体人民,不断满足人民精神文化需求,才能更好推动人的全面发展、社会的全面进步。而这一切,都必须在全面深化改革中去推进、去实现,有效提高人民思想觉悟、道德水准、文明素养,提高全社会的文明程度。我国从基本现代化到建成现代化强国,要经历“两个15年”,即长达30年的周期。在这个较长周期中,在保持稳定的高质量经济发展的同时,文化建设与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水平的提高,将发挥关键性的引领作用。其中的全社会文明程度的提高,将集中体现为马克思强调的“人的全面发展”,即人的现代化问题。
推动社会主义文化繁荣兴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是一项非常困难而长期的任务。我们要按照“两个一百年”的奋斗目标以及现代化新征程“两步走”的战略安排,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的指引下,把握好我国现代化的战略机遇期,牢牢抓住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推进文化建设领域的改革深化,如期完成阶段性的发展目标,把美好的发展蓝图变成现实。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习近平总书记对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文化事业和文化产业发展作出了重要部署。他强调:“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完善文化管理体制,加快构建把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相统一的体制机制。”在完善公共文化服务体系上,要“深入实施文化惠民工程,丰富群众性文化活动”。在文化产业的发展上,要“健全现代文化产业体系和市场体系,创新生产经营机制,完善文化经济政策,培育新型文化业态”。进入新时代,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关键要在提升优质精神文化产品和服务供给上下功夫。要通过系统性、整体性和协同性的文化体制改革,构建社会效益放在首位、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相统一的文化建设体制机制,让一切文化创造源泉充分涌流。要根据全面小康和基本现代化的要求,提升城市与农村公共文化服务的标准,在满足人民基本文化权益的同时,努力满足公众多样化、多层次、多方面的精神文化需求。在现代文化产业发展上,要突出融合发展的理念,大力培育新型文化业态,支持数字文化产业发展,通过创意产业体系的构建,促进文化与科技、信息、金融、旅游的融合。要超前把握互联网时代的文化生产与文化消费的新趋势、新模式和新动能,为中小文化企业的成长壮大提供创新的土壤,促进文化产业持续健康发展。要加大支持对外文化贸易的力度,让更多体现中华文化特色、具有较强竞争力的文化产品走向国际市场,着力提高产品、产业的文化附加值,推出一大批叫响全球的文化产品与服务品牌。
进入新时代,文化建设要承担起新的使命,展示文化创造的新成果,即在实践创造中进行文化创造、在历史进步中实现文化进步。由此,在全面深化改革的进程中,要注重营造有利于创新创造的文化环境,培育生生不息的文化创造主体,激发全社会文化创造的活力。认清互联网时代的文化产品生产与传播的新模式、新特点,要把“文化+”与“互联网+”的优势结合起来,在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上下功夫,让文化产业与文化事业形成文化创新的价值链,引导文化资源向优势行业、优势企业集聚,孵化出一批具有市场竞争力的文化企业。要重点围绕高质量发展的目标要求,结合新时代文化生产的特点,精准设计文化产业的政策支持体系,切实解决文化产业成长性不够的问题。要建立文化建设高质量的评价体系,包括建立高质量的指标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体系、政绩考核体系以及相应的工作督查机制,形成高质量的闭环管理系统,加快提升文化企业的核心竞争力。
(原载《群众》杂志2018年第11期。署名:李程骅,群众杂志社副总编辑,江苏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体系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
进入新时代,江苏要持续走在全国发展的前列,就必须在高质量发展上起到标杆与示范作用。在省委确定的经济发展、改革开放、城乡建设、文化建设、生态环境、人民生活构成的“六个高质量发展”整体系统中,文化建设不仅是其中的一个子系统,还在全过程起到了总体的引领作用,文化建设既是出发点,也是目标追求,更要贯穿于“五位一体”“四个自信”的全过程,因为任何一项事业如果没有文化支撑是无法长久的。江苏的高质量发展、一定是建立在高度的文化自信自觉上的。建设“强富美高”新江苏,这个“高”字就体现为社会文明程度高,“五个迈上新台阶”的“文化迈上新台阶”,强调文化要体现“强大的价值引导力、文化凝聚力、精神推动力”,这是江苏文化强省建设的方向。自党的十八大以来,江苏实施的文化建设“三强两高”的目标定位——文化凝聚力和引领力强、文化事业和产业强、文化人才队伍强的文化强省和构筑思想文化建设高地、道德风尚建设高地,就是追求文化建设高质量的路径和行动。践行“文化建设迈上新台阶”,在牢牢把握意识形态工作领导权、大力弘扬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以及文化事业与文化产业发展水平的提升等方面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文化引领力、文化凝聚力与文化软实力明显增强。如全省城乡公共文化服务体系建设标准化,每年建设超过4000个文化中心;在全国文明城市创建中,出现了令人骄傲的“扬子江文明城市群”;文化产业在GDP的增加值达到5%,成为支柱产业;在对外文化交流中提升文化软实力,讲出一系列精彩的江苏故事等等。
遵照党的十九大确定的新时代的新要求,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我们一切的发展目标,就是要更好地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按照社会发展到一定阶段,物质经济对社会引领作用逐渐减弱的规律,精神文化的统领功能将更加彰显。针对新时代高质量发展的要求,尽管我省的文化建设已经达到了新的高度,正在加速从“文化大省”迈向“文化强省”,但与江苏经济总量位居全国第二、区域创新能力多年保持全国第一、地处高度开放的长三角国际化前沿地带,特别与高质量发展要走在全国前列的使命相比,我们还应更进一步坚定文化自信,展现出新时代江苏文化建设高质量的新方略,即以新思想引领文化建设高质量,在文化强省建设上树立更高的标杆,在打造鲜明的江苏文化标识、推出在国内国际叫得响的文化品牌集群,构建全要素支撑的文化产业价值链,提升与硬实力对应的区域文化软实力等方面,进一步提升站位、创新机制、强化行动,不断丰富、放大“三强两高”的内涵与效应,把文化强省建设推向新的高度,具体说来,建议在以下问题上深化认识,以更好地促进行动落实:
围绕建设“强富美高”新江苏的“高”——社会文明程度高的要求,根据江苏在经济发展、高水平小康、基本现代化等方面走在前列、勇于探路的实际情况和应有担当,在全省范围内制订一个目标性的易认知、可落实的指标体系。习近平总书记在中央经济工作会议上说,必须加快形成推动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政策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政绩考核,创建和完善制度环境。建立高质量发展的指标体系与评价体系,江苏先行拿出“试行版”。按照省委要求建立高质量发展科学指标体系以及高质量发展走在前列的方案的要求,在文化建设方面,要比以前制定的小康指标体系、基本现代化指标体系中的文化类指标更翔实,制定出来后在省内先行先试。特别是在全省高质量发展考核的指标体系中,文化建设高质量的权重要大于平均值,比如说,尤其要重视文化建设高质量与高水平小康的指标对应,与人均国民收入增长的关系。国际上可参照与江苏发展具有可比性、联系度高的新加坡、韩国,看它们在公共决策上是如何处理文化建设、价值观推广与经济发展、法治支撑的关系的。在国内,文化建设的重点任务,可在省域综合对标浙江、广东,南京、苏州、无锡、扬州等城市,则可对标深圳、杭州、广州、西安等城市。在推进对标找差的行动中建立起文化建设高质量的刚性指标体系。
江苏苏南及部分沿江地区本是江南文化中心地域。但在城镇化和现代化的进程中,长三角区域的一体化,这个文化中心地域的特征和标识度逐步被削弱,上海作为长三角龙头,在文化发展中将会发挥越来越重要的作用。长三角主导文化基因是什么?源头是传统的江南文化。目前,上海着力打造的城市文化品牌,突出红色文化、海派文化、江南文化这三种文化。在长三角一体化进程加快的情况下,江苏能否巩固原来的江南文化中心的地位,在未来世界级的长三角城市群建设进程中,展现出基于文化资源禀赋同时又顺应现代文化价值体系的文化标识?从历史上看,江苏的文化包容度始终很强,吴韵汉风,南秀北雄,但也无法回避的问题是,地域“散装”造成自身文化标志的识别度在国内、国际都还不够高。建议当前推进的“江苏文脉”工程,可进一步观照现实需要,基于江苏现代化与国际化的发展定位与形象展示的需要,构建具有鲜明标志的江苏文化,把江南文化、江淮文化、汉文化以及运河文化、沿江城市群融合发展逐渐形成的扬子江创新文化等,纳入江苏的新区域现代化与国际化的标识系统中,提炼大家认可、传播力强的新江苏文化标识,打造为国内外认可的江苏文化品牌。
我省推进的公共服务体系标准化,公共文化体系建设成就突出。但由于省内地区发展的阶段性不同,城市与乡村人均费用的标准不一,以及南北的经济实力、地方财政收入与公共文化建设的力度存在差别,区域不平衡,城区与农村的差距不可忽视。同时,在全省普适性的公共文化体系规划建设的过程中,应当超前考虑如何为公共文化场馆等设施注入有效的服务内容,突出学习功能、教育功能、娱乐功能等方面的融合,使其具有持续的吸引力。同时,根据高水平全面小康社会建设和基本现代化的标准,在公共文化建设上提供标准,提升质量,突出精准性、实效性。在文化强省建设行动中,要尊重城镇化的规律,把公共文化建设与乡村振兴战略结合起来,综合考虑如何进一步加大有效投入,重点向中心镇、村倾斜,让乡村文化设施承载起公共服务、核心价值观教育、党员教育、技术教育培训等多重功能。
江苏文化强省建设“三强两高”,其中一强就是文化人才队伍强。但从全国文化发展格局以及江苏经济大省、高度开放的国际化应有的文化软实力来看,江苏的文化人才队伍尽管规模不小、体系门类较为齐全,整体水平也较高,但毋庸讳言,整体文化建设上“高原上缺高峰、高地上缺标识”的问题依然存在,国内、国际大师级人物以及领军人才的培养和引进成效不突出,培养出的本土大师级、准大师级文化人才,反而容易被挖走。因为,在文艺创作、演艺、文创产业等方面,高原虽有整体高度,但只有雄立的群峰才能傲立起来,只有聚集国际国内的高端资源,才能创造出文化产业几何级增长的高附加值。江苏目前高峰人才集群效应尚不突出,尽管是经济大省、文化大省,文化建设与人才培养的力度很大,但现状却是引进外来的大师级人才难度大,这与江苏作为省级文化平台、尚未形成公认的国家级文化平台有直接关系。以南京、苏州为例,在长三角对比上海、杭州,在国内国际上对顶级人才的吸引力是不够的。在互联网时代,赢家通吃,要聚焦高峰,重点突出、集中投入培养引进大师级人物,培育独角兽式的新业态、新模式的文创、文旅企业与集团,需要进一步解放思想、打破旧有的行业边界、体制藩篱,突出融合创新、让市场在资源配置中发挥决定性的作用。尤其要正视新的区域文化发展动向带来的新挑战,伴随着长三角一体化、国际化进程的加快,相信将来会形成跨行政区的长三角区域文化体系,强化上海文化高地“极化效应”,这可能不利于江苏省域的文化高峰建设。如何超前谋划、主动应对,吸引更多的文化名家大师向江苏聚集,确实需要做好战略性的谋划和务实的行动。
进入新时代,江苏文化建设在新的起点、新的高度再出发,脚步更加自信从容,目标更加坚定明确。在高质量发展的大背景和国内、国际文化环境变化的大格局下,我们剖析文化发展高质量的问题及原因,强化认知和行动共识,是为了拿出更有效的解决方案与具体政策、措施,在推进“三强两高”上更有实效、更有系统性、更有可持续性。
因此,以系统化思路和方案更好推动新时代江苏文化建设高质量发展,就应高举新时代文化思想旗帜,围绕建设强富美高新江苏的总体要求和文化建设迈上新台阶的具体要求,牢牢把握高质量发展的准则,通过贯彻落实“三强两高”的目标追求,系统推进文化建设高质量的各项行动,并在2020年、2025年和2035年,达到高水平文化小康社会、高质量文化建设先行区和社会文明程度高的基本现代化示范区的具体目标,形成江苏鲜明的文化标识,推出国内国际叫得响的江苏文化服务、文创产业与文旅企业集团的品牌集群,使得整体文化软实力明显增强,建成全国的思想文化高地和道德风尚高地,如期实现建成文化强省的目标。
新时代文化建设的高质量,重心应放在破解社会主要矛盾,满足人民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增强凝聚力,增强幸福感,提高社会文明程度。江苏制定的文化高质量的指标体系,定位走在全国前列,即2020年,应是高水平的文化小康社会;2025年,成为文化高质量发展的国家示范区;2035年则要成为文化现代化、高度国际化、社会文明程度很高的区域现代化示范区。要实现这三个阶段性的目标,必须整合、动员一切力量来协同推进文化强省建设。系统构建文化建设高质量的指标体系、标准体系、统计体系、绩效评价体系、政绩考核体系,形成高质量的闭环管理系统。根据经济发展与文化建设的对应关系,比照发达国家走过的路(人均GDP2万美元、3万美元、4万美元,以及恩格尔系数、文化消费的结构性变化等,对应的文化建设硬件标准与内容供给需求),将全省建设文化高质量分大类制定共同的和差异化的指标体系、评价体系和推进措施。未来几年的文化建设高质量行动计划,建议从以下几个方面来重点推进:
江苏大运河文化带在整体高水平规划的同时,要突出亮点,让文化资源“活起来”,展现现代人参与、喜爱的文化空间,强化体验效果、百姓的参与感,让运河的桨声灯影,奏出幸福江苏的时代乐章。江苏大运河是文化长廊、生态长廊、经济长廊,更是江苏人、江南人以及华夏子孙的精神家园。在这个国家文化公园中,要展现鲜明的江苏文化标识,苏州、无锡、扬州、淮安等城区段,打造物化的标识区,新型文化空间,突出城市文化客厅的功能,使之具备新时代“国家文化客厅”的特征。对比中华文化地标长城,大运河文化带在江苏拥有多个核心节点,在苏州、扬州、淮安等城市设计“运河之门”,以高颜值、高品质、高效益,成为国家级文化旅游融合的示范区。目前苏州城区的运河段规划已经出来了,起点高、动感强,突出了运河与人的生活联系度。把大运河文化带作为文创产业的新型孵化空间和平台,培育出新业态的文旅产业、文创产业和体验消费为特征的现代服务业,好看好玩好票房,发挥这些产业的外部效应,提升空间品质,创造高附加值的文化空间,构建新型的文化与旅游资源融合创新的新业态。正在组建的大运河文投平台、大运河文投基金的运行模式极为重要,在把握好社会效益与经济效益的关系的前提下,进行大胆探索,资本引入实施多元化,释放出市场的活力和文化的张力。
无论是产品,还是城市,以及区域、品牌的美誉度一定来自能见度。文化标识一定要形成物化标识与可记忆的品牌。江苏实施地方文化品牌建设工程,可设立紫金国际文化名人榜、紫金文创产业奖、紫金戏曲剧作奖,在商场、公共场所打造“紫金文化阅读空间”。目前,近300家登记的省内博物馆可组建“博物馆联盟”,实施联票或年卡制。江苏大剧院、紫金大戏院、南艺剧院以及各市代表性的剧院可共建紫金艺术展演、紫金院线联盟等。通过三到五年时间,在国内叫响顶级的系列江苏文化品牌。在国内、国际形成“紫金牌、江苏造”的品牌效应。可通过评选江苏国际文化名人榜,来推介开放江苏的国际形象,具体可参照520江苏发展大会的做法,先期重点以公认的文化科教名人声像来推广国际化形象。还可评选最具有国际化的江苏建筑,从文化美学上来认知传播,持续展现江苏的文化底蕴与开放传统与国际化元素。
在文化高地上培育和打造文化高峰,建议江苏集中优势资源,面向国内国际实施文化人才的“聚峰”与“登峰”行动。通过加快培养、引进大师或准大师级的文化人才,来提升江苏文化的影响力,并在这个过程中优化文化人才队伍的结构。由此,要大胆探索新的投入机制和评价方式。苏州推进城市国际化、打造顶级文艺团体的探索,值得借鉴。苏州交响乐团成立两年,就成为江苏的文化新名片。该乐团直接聘请国内外顶尖的乐团指挥、演奏者来参与乐团建设,成立两年来原创了多场高水平的演出,在长三角地区迅速产生品牌影响力。该乐团的成功,得益于苏州工业园区在文化建设投入上的体制机制灵活,两年间直接投入3000万元,聘请国际国内一流乐手、指挥来团,苏州市级文化发展基金给与同等额度补贴。这在事业管理体制下的文艺院团是做不到的。可见,文艺院团只有培引一流人才、顶尖人才,才有可能造就文化高峰。苏州工业园区的探索,在现有艺术机构按事业单位机制运行的情况下,能打破常规,大胆探索,对我们打造文化高峰的路径设计很有启示。
在加大对现有文化人才的激励和培育方面,构建多层次的支持体系。建议在现有的“紫金文化奖章”荣誉体系下,实施“紫金文化大师奖”“紫金国际文化名人奖”。策划并落实“紫金文化高峰人才”“紫金文化人才登峰工程”,重点引进、培养顶级文化人才,设立开放性的柔性化的文化高峰人才平台,在国际国内叫响顶级文化人才的江苏品牌。一是可考虑将现有的“紫金文化奖章”工程扩容升级,将原来的紫金文化名人、江苏社科名家等纳入这个体系中,同时向演艺、文创、设计、非遗、教育等领域扩容。对一些成就突出的过世的江苏籍文化名家,可以进行追授。二是增设“紫金国际文化名人奖”。这种荣誉奖的对象为江苏籍或与江苏关联度高的国际知名文化科教人才,对“520江苏发展大会”已经邀请的国际级名人,在江苏高校和园区工作的诺贝尔奖获得者,可作为重点联系对象。三是实施“紫金文化高峰人才工程”。省级层面推出专项计划,加大力度培养潜在的大师、高成长的中青年人才,对应“四个一批”、333人才工程,但侧重点放在江苏本土人才上。可实施重点项目、课题的签约制,定向跟踪培养进程。四是新设“紫金青年文化登峰人才工程”。面向高校、研究机构、媒体、演艺团体、文创企业的年青才俊。对象为年龄在40岁以下的演艺人才、文创人才、理论人才、智库人才等。此外,还可考虑设立荣誉性的“紫金文化企业家奖”“紫金文化双创杰出人才奖”。以人才工程来培养引进,在短期内打造出江苏顶级文化人才的品牌,中长期培养出结构合理、源源不断的高素质、高水平以及高知名度的江苏紫金文化人才队伍,成为“三强两高”的标志性成就,展现出过硬的江苏文化软实力。
建议把“三强两高”的文化强省建设行动计划升级提质,在2020年实现全面建成高水平的小康社会后,实施2025、2035年的社会文明程度高的基本现代化示范区的“扬子江文化区”推进战略,将沿江八市构成的扬子江城市群建成现代文化价值体系支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引领的高质量发展示范区、基本现代化示范区。基本现代化的示范区,一定是文化建设高质量的示范区。扬子江城市群带来沿江八市的一体化发展、同城化特征,城市与乡村的边界被打破,微观地域的身份淡化。在扬子江城市群的大区域内,形成共同的身份特征和区域文化认同。在扬子江文明城市群的内部,可以打造文化旅游融合示范区,南京、苏州、扬州则可作为示范城市。在长三角一体化进程中催生的“扬子江创新文化示范区”,还将在城市群、大都市区的层面,承载江南文化、江淮文化、红色文化,形成先进的城市化、国际化特征的江苏文化新亮色、新品牌、新集群。
在互联网、金融资本高度介入文化产业的新形势下,发展文化产业必须充分运用市场的机制与力量,特别是针对人工智能技术及区块链、智联网等将带来文化生产与文化消费的颠覆性变革,只有让市场在文化旅游资源的配置中发挥主导作用,才能有商业模式的创新。互联网时代的文化产业,选对商业模式,往往比政府的政策支持还要重要。同时,引入充分的市场机制,还可最大限度降低政府在企业、产业培育中的“试错”代价。江苏发展新型文旅产业,必须是开放的、国际化的,要考虑如何利用上海自贸区进行高附加值的国际文化贸易,在“一带一路”行动中,有效输出江苏文化产品与文化服务。在全面深化改革中,要积极推进混合所有制,突出以资本为纽带来加快文化产业的结构升级。国资背景的省级文化产业集团,应进一步打破边界,组建规模化特色化的文投基金,以专业化、市场化、国际化的综合优势去收购、托管旅游资源、文博场馆。江苏作为文化大省、旅游大省,建议省级文投基金与地方政府和国资平台联合开发地方新型旅游园区。像处在城市黄金地段的江苏大剧院,应该引入市场机制,赋予其多元化的文化服务功能,形成集演出、展会、培训、体验型消费等为一体的文化空间,成为江苏的文化地标。建议规划江苏大剧院的文创产业圈,培育文创独角兽企业。浙江的绍兴越剧艺术发展公司,跨地域用市场化的方式,整合全国15家越剧艺术剧团、梅花奖得主,来滚动展演,巩固“越剧之都”的地位。总体来看,文化产业与事业的融合,必须创新机制,在社会效益第一的前提下,通过文化消费方式的多样化、体验性来促进社会效益和经济效益的统一。通过事业与产业的融合、两个效益的统一,来拉长产业链、消费链,也有助于促进博物馆、纪念馆、非遗场馆等成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传播空间,进一步把传统文化资源、红色文化资源“活化”,提升社会文明程度和文化软实力。
[本文系作者2018年5月24日在江苏省委宣传部召开的文化建设高质量专家座谈会上的发言,收入江苏省委宣传部编《守正·创新——全省宣传思想文化战线大调研成果汇编》(2018年10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