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源自私心和个人的愿望——我想再看到这片平原。在异乡和很多遥远的地方生活了15年,并对一个更大的世界有所了解之后,我想,已经到了回家乡呆一阵子,去看看这片曾经赋予我那么多初心的土地和人民的时候了。如果我是华莱士·斯泰戈纳(1909—1993,美国作家),我可以写一本小说或自传,而不是一部历史著作。然而,就此书本身而言,尽管有着学者专有的注释,它却是我竭力面对我自己的过去的结果。它是我在这片平原上20余年敏感的成长年代的产物,也必然是我在离乡的那段时间中的产物。有很多20世纪30年代的人会准确地理解我的境遇和感受:一个当地人归来时发现,在他离开的期间,他是那么热爱家乡,但是,当他回归时,又无论如何也不能不带着批评的眼光去看它。我明白,这本书的观点对很多大平原的人来说,都是不可接受的。然而,它的根据并不仅仅是各类图书馆的搜集研究,而且还有很多与农场主们、农学家们及小店主们的交谈;有在这个地区来回穿梭的旅行;有对飞扬的尘土的不可磨灭的记忆,尤其有一个当地土生子的情感。
很多大平原居民对我的研究给予了慷慨的协助,他们的名字过后将在正文中出现。但还有一些人,尽管未在这里引出,亦极好地与我分享了他们的故事、看法,甚至一餐或两餐饭。他们是:米勒和鲁比·伊斯利、埃尔奇和薇薇恩·坦纳、李·撒克斯顿、乔治·通布利、杜鲁门·塔克和诺尔玛·琼·杨(上述各人皆在俄克拉何马州锡马龙郡);戴尔和莱昂娜·布莱尔、艾尔玛·莉娅·亨利、艾尔伯特·斯内尔巴彻、L.O.斯坦利、艾尔塔·韦德纳和埃弗里特·威廉姆斯(以上各人均在堪萨斯州哈斯克尔县)。他们当中的很多人都邀请我去他们家——有一例是请我到医院的病房,另一例是去警长办公室——给我一下午或一晚上的时间。
同样乐意助人的还有好几个县土壤保护局和分属办公室,以及此区域的众多图书馆与博物馆的忙碌职员。在后者当中,我尤其要感谢堪萨斯大学斯宾塞研究图书馆的乔治·格里芬和他的助理,锅把儿区(Panhandle)
平原历史博物馆的克莱尔·库恩,国家档案馆的海伦· 尤里巴里,以及堪萨斯州历史协会的罗伯特·雷蒙德(还有很多其他的人)。一个依然难以充分赞赏的事实是,在这个协会里,诸如这样的公共雇员们几乎总是勤勉、高效和有所帮助的——并非因为他们期待自己能得到些什么,而是因为他们对自己的工作怀有崇敬之心。
在那些鼓励我投身自己的工作,并得以将其完成的人中,首先是美国学术团体委员会(ACLS),它提供了一笔必需的研究金。悉妮·阿尔斯特拉姆、劳伦斯·富克斯、大卫·赫尔、西摩·卢茨基在我申请此研究金的过程给予我帮助;而我在夏威夷大学的同事们则允许我提前使用休假年去接受它。我的代理人杰拉德· 麦考利,我的出版人,特别是牛津出版社的谢尔登·迈耶、卡罗琳·泰勒和约瑟夫· 科格伦熟练无误地完成了他们那部分的工作。还有一些人,如马乔丽·格思里、亚历山大·霍格、盖伊·洛格斯登、吉尔·帕格尔、沃尔特·奥尔·罗伯茨、彼得·罗林斯、保罗·西尔斯、查尔斯·斯托克顿,以及爱荷华大学和堪萨斯大学美国研究的师生,则通过赠送资料,或倾听、阅读部分书稿而给予了支持。莎伦·哈根以其熟练的技巧和眼光绘制了地图。在所有这些人之外,我特别感激一位学者和朋友——丹尼尔·罗杰斯,他对本书的每一章都做了精细深入的审阅,使其最终得到了无可估量的改进。就此而言,我只能希望,这本书是他和所有那些支持者所应得的报答,并将发现是令人满意的。
即使不为任何其他的目的,而仅仅是为了重新了解我的家庭的美德和力量,那么,再次回到家乡也是值得它所招致的那些麻烦和混乱的。在完成本书过程中的许多重负都由我的妻子贝弗莉及我的孩子们,威廉和凯瑟琳,高高兴兴地承担了。他们如果和我一样从这次经历中多有获取,那就为加诸在其身上的繁重需求得到了报偿。不过在我的家里,我最需要感激的是我的已故的母亲和我的父亲。他们与这本书的写作没有任何直接的关联,但是,每一件事,都有间接的联系。事实是,这实际上是他们的故事,而非我的。他们是30年代前往西部的最后一批大平原人,曾短暂地居住在加利福尼亚的荒漠中,并在那里生下了我;然后,又是在较好的年代里最早返回家园的。我将此书献给他们,也献给所有在那十年里失去家园的,颠沛流离的和不知姓名的人。
唐纳德·沃斯特
1979年6月于夏威夷檀香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