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你们兄弟两个都在四郎这为思稷庆生,便想过来看看。”
老爷子叹了口气:“你父亲整日要忙着处理书院的事,都没空好好跟你们兄弟几个说说话,借此机会,你们兄弟三人跟你父亲说说话,还有让思稷认认人。”
对于这个长子,老爷子是有愧的,原配嫡妻去世后,他当时忙着处理族中庶务,根本没时间管他。
导致他的性子被那些老酸儒教的有些古板。
幸好他也还算孝顺听话,不然老爷子就更加头疼了。
李景淮兄弟三人听到这话,头一回默契地面面相觑了眼,他们已经过了需要父亲的年纪。
对于当初自己被放到老夫人身边教导,李景淮与李景潇两兄弟是怨过生父李泽安的。
就因为他不管事,整日只知道教书育人,害他们兄弟几个从小就寄人篱下。
连在养病的母亲都不如,至少母亲会时常唤他们来跟前说说话,询问他们的近况。
而这位身子康健的父亲,虽整日相见,却也只关心他学院的学子,从未问过他们在老夫人那里过得如何。
是以,他们与李泽安的关系一点也不好,除了日常问候外,他们几乎很少与他说话。
所以,一时间他们都不知道要与这位熟悉又陌生的父亲说什么。
李泽安也有些不自在,在他的观念里,他是李景淮兄弟几个的生父,该是由他们主动来自己的院子与他说话才对。
那有让父亲主动来的。
可他也知道自己对他们的关心少,他们这样对自己合该他受着。
只是他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口。
就像他不知道四郎何时有了孩子一样......
给小乐崽擦手的叶苏念见气氛有些不对,为了缓解突然冷下来的气氛。
她对着乖乖坐在身旁的李思林道:“思林,带你弟弟去见见祖父,教他喊人,可以吗?”
李思林对上四婶鼓励的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思林可以。”
虽然他也有些怕祖父,可他是哥哥,要给弟弟做好表率。
叶苏念欣慰地笑了笑,“乖!”
她小声地嘱咐了小乐崽几句,让他乖乖听哥哥的话。
小乐崽虽然不懂,但他还算听话。
李思林牵着弟弟手走到李泽安面前,叫道:“祖父。”
李泽安高兴地应了声,伸手碰了碰他略带婴儿肥的脸颊,“长高了,也壮了。”
李思林见祖父不在板着一张脸,心底没那么紧张了,他高兴地说道:“是四婶,她做饭好吃,思林每顿都能吃好多饭!”
李泽安淡淡的看了眼叶苏念,便移开了视线,转而看向小乐崽。
这胖乎乎的小家伙长得倒是有福气,像个福娃娃似的。
“弟弟,叫祖父。”李思林开始教小乐崽说话。
小乐崽今天高兴,所以很给面子的叫人:“祖父!”
李泽安慈爱地应了声,高兴地把两个小家伙往跟前拉,想近距离地看看他们。
老人总是隔辈亲。
不过,这堂厅里的气氛也因为两个小家伙的声音,缓和了许多。
加上老爷子与几位孙子关系不错,氛围也还算好。
期间李泽安把自己准备好的金项圈给小家伙带上,上面还有精致的小铃铛,跑起来就铃铃响,可把小家伙高兴坏了。
不过,老爷子他们也没有待多久,只待了半个时辰就离开了。
李景淮三兄弟送老爷离开后,也跟着告辞,只是走之前,他道:“四弟妹手艺不错,四郎你有口福了。”
“我知道。”李景谦一副还用你说的表情看着他。
李景淮哑然失笑,他就想夸赞一下也不行?
不过,为何他看到四郎这副神情,有些想打他?
叶苏念示意李景谦收敛一点,对着失笑的李景淮道:“二哥若是喜欢,下次你生辰,我让人给你做一个。”
“如此,就有劳四弟妹了。”李景淮也不客气。
叶苏念心想,一点也不劳烦,反正超市空间里面有现成。
等他们送李景淮离开后,看向慢悠悠转身往堂厅里走的李景潇。
叶苏念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了然。
堂厅里,中午没睡觉午觉的小家伙,又疯跑了一天,这会已经倒在哥哥怀里睡着了。
叶苏念让崔嬷嬷带他们先去洗澡休息,她跟李景谦则在堂厅等李景潇说事。
其实叶苏念大概猜到李景潇想要说什么。
果然,他一开口就问:“你为何能伤周春莲?”
之前周春莲受伤李景潇就有些奇怪,只是那时有其他急事需要处理,便把这事先放着。
直到前两日,冥洛回来跟他说周春莲到现在也没有铁矿的消息,还一直嚷嚷着她的能力被叶苏念抢走了。
李景潇先前是不信的,可当他跟冥洛也能伤到周春莲后,他才真的信了周春莲的话。
对上他冷厉的眼神,叶苏念眨了眨眼睛,无辜道:“就那样伤的,怎么,你们伤不了她吗?”
李景潇冷峻的眉眼染上丝丝冷意:“只有你能伤她,我的人一都直伤不了她,可自从被你伤了之后,她的能力也跟着消失了。”
他凌厉的目光直视着叶苏念:“我能问问四弟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吗?”
李景谦皱着眉接过话:“三哥,你什么意思?你在怀疑念儿?”
李景潇反问道:“我不该怀疑吗?在你们把周春莲交给我之前,最后一个见过她的人,是你的女人!”
他闲闲地靠在凭几上,冷峻的眉眼多了丝嘲讽:“你说这能力不在周春莲身上,那会在谁身上?”
都是聪明人,不需要把话说透。
意思能力就在她身上呗!
叶苏念半掩的清眸划过一丝危险,抬眸和他对视:“那三哥要如何信这能力不在我身上?”
李景潇眼神微微一动,眸光阴冷地看着叶苏念笑道:“周春莲的能力你跟四郎应该比我清楚才是,要如何让我信服,你也不该问我。”
叶苏念危险的眯起了眼睛,难不成还想让她也试试被人砍,看那刀会不会拐弯砍向别人?!
可凭什么她要这样做?
李景谦深邃的眸中掠过丝丝冷意:“我竟不知三哥何时变得如此轻信与人了。”
对上他阴郁的目光,他略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若是三哥的私牢里,没有会审讯的人,我可以借冬竹给你。”
李景潇的瞳孔极细微地缩了一下,他当然清楚冬竹的手段,他闭眼敛住眸中杀意,冷声道:“人我会审,但此事没完!”
他谁的话都不信,只信自己看到的。
但眼下还不宜与老四撕破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