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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出，姜伯有些失态的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微张开。
好半晌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老爷就凭两位少爷的话，就让那叶氏做我们李氏的当家主母？”
这未免有些太过儿戏了，要知道，李氏的当家主母可是有着跟族长一样权利的人。
如今府里不管是大夫人，还是老夫人可都不算是李氏真正的当家主母，她们只有管理李府后宅跟打理自己嫁妆的权利。
李氏的产业，她们是没有资格插手的。
就连李氏产业有多少，她们可能都没自己知道的多。
李晋云倒不意外姜伯能听明白他话里的另一个意思，他微微阖上眼，道：“我还没老糊涂呢！”
他怎么可能会因为两个孙子的话就让那女子做他们李氏的主母。
当然是还有另外的原因。
“老姜，你跟我了多少年了？”
姜伯心底一颤，瞬间就明白老爷这是要把真正的理由告诉他。
他垂眸恭敬回道：“回老爷，老奴从五岁就跟在您身边，如今已有五十五年了。”
李晋云眼底闪过一丝恍惚，“五十五年，怪不得你也有白头发了！都不年轻了，这以后还是年轻人的天下。”
姜伯笑了笑，重新给他倒了茶，他知道老爷不需要他回话。
果然，下一秒就听到他说。
“难得有人能让四郎挂念，你是不知道，刚才他在我面前说起那叶氏的神态，瞧得我是高兴又难受，自他游学归来，我还是头一回见他真心笑。”
李晋云知道他怨自己不让他学武，也怨自己小小年纪就送他去游学，还经常去信告诉他要以为宗族为重。
他收回思绪说道：“四郎跟我说了那叶氏在东江村做的事，你还不知道吧，最近船商带回来的蚝油，还有盛京城新开的羊汤庄，都是她......”
然后姜伯就听着自家老爷带着炫耀的口气与自己说起叶苏念做过的事。
正当姜伯听得入神时，就听到自家老爷话锋一转，说道：“你应该清楚，我为什么一定要让四郎成为李氏的下一任族长。”
姜伯回神，他明白老爷不会无缘无故提起此事：“老奴知道，四少爷从小聪慧，闻一知十，不仅上通天文下知地理，还跟老爷您一样拥有李氏先祖的雪狼头胎记。”
“不错，那你可知，曾祖那一代还有我这一代，都是隔辈才生出拥有此胎记的人？”李晋云幽幽道。
姜伯点头，“老奴知道，因为老爷您出生晚，所以才让那东方家带兵围了李氏宗祠。”
老爷出生晚，导致李氏没能靠他的血来培养新的死士，以至于让东方家钻了空子，抓走了曾祖老太爷的弟弟妹妹，还差点让李氏嫡系一脉后继无人。
李晋云闭眼敛住眸中情绪，冷声道：“这笔账，我迟早会让东方家还回来！”
姜伯没有应声，只是把盏茶里有些凉的了茶给他换了。
李晋云再睁开眼时，眼里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他端起姜伯重新给他倒的茶，轻啜一口后，道：“四郎跟我说，那孩子跟他一样拥有胎记，而且还能听到动物的心声，让它们听话！”
听闻此能力李晋云虽有些惊诧，但倒没有怀疑过什么，毕竟他们李氏族长的血还能控制死士呢。
姜伯却是一惊，他当然明白老爷的意思，小公子现在就能听懂动物说的话，那长大以后呢？
他是不是可以培养一些动物送信或是去监听皇家？！
“四郎还同我说，清隐寺了志大法师唯一继承他衣钵的弟子，在云游途径阳水县时，给叶氏批过命，说她命格旺夫旺族，一生富贵，还能长命百岁！”
了志大法师姜伯当然认识，昔年他跟随老爷去找他，想询问李氏的少族长何时出生。
当时，了志大法师就跟他们说，大夫人这一胎便是，只是此子天性凉薄，且嗜杀，切忌不可让其习武，否则李氏嫡支恐将后继无人。
对上老爷那双含笑的眸子，姜伯心下一凛，立刻收敛神色，说道：“老爷信四少爷？”
四少爷说的这些话，未免太过刻意了。
李晋云没有正面回答他，只是轻轻一笑道：“是与不是，寿辰那日便知。”
姜伯闻言，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他怎么忘了，老爷跟了志大法师有约定，在老爷六十大寿那日，他会登门拜访，解答老爷当年问的另一个问题。
此时，轩衡院。
李景谦见自己说完了，叶苏念还是一声不吭，他有些紧张：“念儿，你生气了？”
小乐崽能听到动物心声的事，他本来就没想过隐瞒祖父，只有让祖父知道更多，念儿她们上族谱的事才更加稳妥。
而且有祖父出手遮掩，三哥才会有所顾忌。
这段时间，三哥旁敲侧击想向他打听小乐崽的事，他想应该是周春莲跟三哥说了什么。
让他对小乐崽产生了兴趣。
叶苏念倒不是生气李景谦把小乐崽能听到动物心声的事说出去，她只是在想自己当初跟李景谦说小和尚的事时，有跟他说过自己旺夫旺族吗？！
她眼神复杂地看向李景谦：“我旺夫旺族？我怎么不知道？”
为了让她入李氏的族谱，李景谦还是真什么都敢说。
对上她幽幽的目光，李景谦低头小声说：“我知道就好。”
叶苏念哼了声：“我算是知道小乐崽平日的做派是跟谁学的了，原来是跟他爹。”
李景谦虽然觉得小乐崽的性子大多数是遗传了他阿娘的，可他这会也不敢反驳，只要她不生气就好。
刚提到小家伙，就听到他哒哒哒跑进来的脚步声，“阿娘，崽饿了，肚子叫。”
叶苏念伸手接住朝她冲过来的小炮弹，捏了捏他的鼻子，说道：“原来你饿了还会找娘啊，我还以为你只知道抓蝴蝶呢！”
小乐崽腆着肚子，嘿嘿笑。
叶苏念接过李景谦递过来的帕子，给他擦汗，“这里是你爹家，要吃饭应该问你爹。”
小乐崽闻言立马偏头看向他爹，“爹，崽饿！”
李景谦笑道：“嬷嬷已经去大厨房领饭了，一会就回来，我们乐崽饿了，先吃块糕点。”
李府的一日三顿都是由公中的大厨房做好，再由厨房里干活的下人给各院送去。
今日他们刚回府，大厨房那边虽收到了消息，可他们的口味那边不知，所以崔嬷嬷亲自过去盯着，顺便再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