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要过圣诞节了,我给梦琴去了电话,问她平安夜怎么过,梦琴说她们商学院同学有活动,我郁闷地问她是不是钓到金龟婿了,梦琴气愤地挂了电话。我并没有问她关于做小三的事,我还是给小黑姐说我去问了一圈没那么回事,只是她的一个朋友嫉恨她诬告而已,小黑姐大大咧咧地说她不管,反正出了什么事拿你张二白试问。
从都市梦想出来,我沿着人民南路往前走,红照壁路边的奢侈品商场灯光四溢,路旁的树上、高楼上都已经布满了彩灯,一派节日气象。我想着又要寂寞孤单地过一个圣诞节,心里一阵酸楚,我只好告诉自己一定要坚强。我脑子里满是银杏叶宾馆与梦琴炙热而狂野的性爱镜头,我是不是真的爱上她了,这不用什么我的天似的感叹,这是切切实实在我的情感世界里越来越强烈的出现。但这是个不祥的念头,这个圈子里的女孩子早就不是普通人,她们满是物质欲望和虚荣心,她们视爱情如猎物,她们要捕获的猎物非富即贵,而我却一介屌丝,不过寂寞玩物而已。
“张二白,你在一个人在街上游荡?”小黑姐的电话里也没有什么好话。
“你怎么知道,我在Happy呢?”
“你Happy吗,有美女吗?”
“那当然,哥也不是吃素的。”
“Happy你个头啊,你孤独寂寞冷,我都看见你了!”一辆红色的牧马人哗的一下停在我身边,小黑姐扬着手机哈哈哈大笑,毛子也坐在副驾也落井下石一脸坏笑。
我不好意思地钻进车内,小黑姐就轰动油门,驾驶着红色越野一路狂奔,在这个平安夜,我们没有方向,没有目的,我们在莫名其妙地穿行,我经常会涌动出这种没有方向感的念头。但这一次不是这样的,小黑姐在一个黑巷子里踩下了刹车,前面矮房上挂着一个曾哥烧烤的招牌,在黑暗中显得光芒万丈。
“下车!”小黑姐在烧烤摊前停了车。
毛子阴阳怪气地说:“黑姐,你平安夜吃烧烤啊,好歹也留过洋,这是什么品味?”
“毛子,你脑花有病,今天是工作,你还想搞浪漫嗦。”小黑姐说着已经在烧烤摊就位了“各人切拿菜,这儿排骨、五花肉、苞谷都好吃。”
我摸头不知脑地坐下,“莫非小黑姐是要我把欠你那顿烧烤请了?”
“哎,张二白,你自己晓得,未必我黑姐还天天惦记着你那顿烧烤吗,哼!今天给你们约了一位美女,一哈儿不要流口水。”
“请美女也要整个优雅的地方嘛,咋个整到这个踏踏吃哦?”我疑惑地问道。
“这地方,呵呵,今天才有位置,平时排条街呢?黑姐英明!要得,我去拿菜。”张毛子讨好地说。
“毛子,听到有美女你就兴奋,你等哈儿一定要稳得起哈,不要给我丢脸。”小黑姐揶揄道。
正说着,一位面如桃花美若天仙的美女就款款而来了,“嗨,小黑姐。”美女跟小黑姐打过招呼就落落大方地坐下。
我偷偷地打量了一下,这是位绝色美女,有句诗叫什么“含辞未吐,气若幽兰。华容婀娜,令我忘餐。”说的正是这种类型。
“这位是张二白,剧组制片,这位是康婷婷,看看,演锦汶合适不?”小黑姐自信地问我。
我不停地点头“那当然,那当然!”其实我心里暗想这美女确实安逸,只是大家闺秀类型,欠缺点川妹子的麻辣味。
“大家多多关照!”康婷婷殷殷一笑。
张毛子跑过来,站在小黑姐背后,在暗处中的他愣住了,我看见他捂住了嘴巴,制止了哈喇子的流动。
“菜拿来没得,毛子,你看啥子看。”小黑姐真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看嘛,康婷婷,这是我们中学的校花,人家也是表演系毕业的,我好不容易才说服人家来演锦汶的,你几个货色莫把人家打飞了哈,要不然我要你们好看。”小黑姐口无遮拦地说道。
“婷婷,我叫张毛,喊我毛子就行了,你以后的衣食住行我一定给你弄巴适。”毛子端着一盆菜点头哈腰地说。
“婷婷是我叫的,毛子,晓得不,你叫康姐姐哈。康姐姐是太优雅了点,锦汶呢还有点泼辣劲,所以呢要带康姐姐多吃点烧烤啊、火锅啊,整点麻辣味,是不是,婷婷。”小黑姐真是明察秋毫,原来早就有安排的了。我心里暗暗有点佩服小黑姐了,看似大大咧咧,实则粗中有细,骨子里是蛮有职业范的。
“那请黑姐多多帮助哦,你可是我们的学霸哦。”康婷婷羞涩地回到。
平安夜的烧烤我认真地吃了,曾哥烧烤,排骨、苞谷、五花肉,麻辣鲜香,在烟熏火燎中沾腥带油地进入肠胃。我知道康婷婷这类女孩属于仙界下凡,我等不可妄想,位卑不敢妄餐。没心没肺的毛子倒是乐得个屁颠屁颠,大概是惦记着小黑姐那个赏赐女1号打Kiss的承诺吧。
小黑姐开着她那红色牧马人送我到簇桥,路上小黑姐问我梦琴是不是我女朋友,我说不是,小黑姐说那就告诉你吧她可能进不了入剧组了。
“为什么,不是魏导觉得还挺合适的吗?”
“哎,既然不是你女朋友,你关心那么多干什么?”
我眼前又不自觉地浮现出与梦琴的那夜情,那些燃烧的银杏,那夜美丽婀娜的舞姿,我抗争道:“小黑姐,你想想办法,看能不能争取女2号安夏那个角色。”
“耶,不是女朋友哒?”
“那未必然,说不定以后会是呢?”
小黑姐沉默了一阵,然后说:“那好吧,我想想办法。”小黑姐刀子嘴豆腐心,我想她一定会帮我的。
“对了,那个男2号还没有合适的人选,你们得加油找啊。”
“小黑姐,我在想跟康婷婷打个Kiss是多爽的事啊!”毛子突然发出声响,前面他大概一直陶醉在跟康婷婷Kiss的幻觉里。
“哎,毛子,你叫我怎么说你呢,你看看你这个那癞蛤蟆样子,我说男2号,你说打Kiss,我怎么觉得你脑子是少根弦还是怎么的。”小黑姐气恼地骂道。
“哦,男2号,早说嘛,我找去。”毛子悻悻地说。
第二天,毛子领着一个小胖子来见我,“二白兄,这家伙是个卖盒饭的,可他说他在写武侠小说,励志吧,你看他能不能演男2号。”
“毛子,你遭小黑姐吓怕了嗦,什么人都搞起来哦。”
“二白兄,我才不怕,只是帮哈小黑,你们聊,我去拉赞助去了。”毛子说完就一溜烟跑了。
我认真地看了一下眼前的这位盒饭哥,外形还有点男2号的味道,身材胖胖的,脸圆圆的,长的蛮有喜感。这屌样也符合一个成都底层小青年的形象,只是这卖盒饭的能演这出戏吗?
“你写武侠小说?”
“是啊,不过只弄了提纲。”
“为什么卖盒饭?”
“为了理想。”
“你的理想就是卖盒饭?”
“是啊,我就是想成为盒饭大王。”
“你是老板吗?”
“曾经是,现在不是,以后也许会是。”
“怎么讲?”
“我开过快餐店,不过垮了,现在我是在一家快餐店学习。”
“那你为什么又写武侠小说?”
“我中文系毕业,有点文学情结。”
我去,卖盒饭也中文系毕业,我惊讶地看着他“你哪个学校毕业的?”
“川大呀。”盒饭哥谈定地盯着我:“有什么不对?”
“真的假的?川大中文系,九眼桥发的文凭?”我当年就想考川大,只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考个三本的独立学院,这个盒饭哥的出现简直颠覆了川大在我心中的神圣地位。
盒饭哥义愤填膺站了起来,他说他真的是川大中文系毕业,毕业后分在一家报社,但是他并不看好纸媒的前途,自己辞职创业开了家快餐厅,但半年就关门了。他这才发觉搞餐饮也是门很深的学问,就找了家餐厅专职送外卖,他想在这个行业干出名堂。“我的毕业证你可以在网上查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送外卖,我只想把你们剧组的盒饭拿下。”
这是个有意思的家伙,“我们戏中的男2号跟你的经历有类似,有没有考虑演戏?”
“演戏?我以为是张毛总说起耍的,把剧本拿我看哈嘛,如果写得有水平呢可以考虑,但是条件是把剧组的盒饭包给我,而且标准至少要12块,10块确实太低了。”盒饭哥一本正经地说。
我把剧本拿给盒饭哥,“你看嘛,就是那个叫郑小赶的角色。”
盒饭哥拿了剧本正要看,电话就响了,老板在电话啊大声吼他,大概是哪里要送盒饭又找不到他,盒饭哥拿着剧本火急火燎地走了,一边出门一边说:“我回去看,明天一定把剧本还来,不过记到剧组订盒饭的事情哈。”
看着盒饭哥的背影,我脑子里浮现出剧本的场景:
音乐公园书吧 夜内
锦汶收拾东西,只见郑小赶又在电脑前忙着聊天。她皱着眉头走过去,拍了一下郑小赶“收工,赶小胖。”
郑小赶“你先走吧,下班后我要网恋一下。”
锦汶“回家去不行吗,浪费本店水电是可耻的。”
郑小赶撒娇地说“锦汶姐姐,你开的工资那么低,这个就当福利行不行哪。”
锦汶“好吧,你网恋吧,我先走了,记得关好门啊。”
郑小赶和一个QQ头像叫小肥肥的女生聊天,屏幕上显示“我们虽未谋面,但你相信我们纯洁的爱情吗?”
突然一个网名叫扈援QQ闪出,郑小赶好奇地点开锦汶的QQ头像。
对话框里跳出一些锦汶与扈援关于《花样年华》的剧情对白(旁白)。
扈援:你也喜欢看《花样年华》,记得那些经典对白吗?
锦汶:我问你,从前有些人,心里有了秘密,而且不想被人知道,知道他们会怎么做?
扈援:我怎么知道。
锦汶:他们会跑到山上找一棵树,在树上挖一个洞,然后把秘密全说进去,再用泥把洞封上。那秘密会留在树里,没有人知道。
扈援:是我。如果有多一张船票,你会不会跟我走?
郑小赶呆呆地看着,慢慢变成一脸嫉妒。
扈援催促:嗨,锦汶,怎么不说话?
郑小赶愣了一下,突然冒出个恶作剧主意。他快速打字:明天是情人节,那是最后的机会。如果多一张机票,你会不会来成都找我?
扈援回复了一个沉思的表情。
这是郑小赶的出场,故事是从郑小赶的一个恶作剧开始的,叙事风格却浪漫清新接地气。我总觉得修改后的剧本从一个地震灾后重建的志愿者引入变得有些高大上,符合主旋律的风格,这个中间郑小赶的演绎就显得特别重要,因为剧中这个接地气的人物还是有蛮多加分项。
我从沉思中回过神来便走进小黑姐的办公室,给他讲了盒饭哥的事。
“你先看哈,人选要抓紧,现在严旗那边也在推人,我们不要落后。”小黑姐埋头正要拨电话,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叫我去把门关上。
“张二白,女2号人选怎么定的一个叫依娜的,你认识?”小黑姐低声说道。
“认识啊。”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很不是滋味。黄依娜这小婊子如此厉害,我真的小瞧了她,果然是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啊。
“这事现在不能去说啊。你介绍来的那个阿洪,原来准备演1一号的,龚老师觉得他内涵不够也黄了,不过魏导觉得他摄影水平不错,可能会考虑让他做摄影师。”
“哦,我晓得了。”我快速回到我的工作地点公司会议室,点燃一支烟,我郁闷地想着依娜怎么就得手了呢,这事情好蹊跷,这他妈的弄得我挺对不住梦琴的。
我也不想再约梦琴,上次梦琴拒绝了我,我就知道银杏叶宾馆那夜真的是一夜情。我还是拨通了梦琴的电话,给他讲了依娜上位的事。梦琴一下就发火了,嚷嚷道:“张二白,你说你,如果选的别人我就算了,本来我就对你那狗屁电影没什么兴趣,但依娜就这样踩我,还什么闺蜜,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那现在我偏要进剧组,你想办法。”说完啪的一下把电话挂了。
我待在那里闷坐了一阵,事情怎么会搅成这样,这充分说明张小百你完全还是个心智尚未成熟的瓜娃子,我想了一下,给梦琴发了一条短信:先保密,尤其不能让依娜知道,我再想办法。
盒饭哥很快就来了,没有等到明天,盒饭哥气喘吁吁地坐下来。
“二白总,这戏还不错,我可以接,只是我来演戏估计老板得把我炒了,你能不能把剧组的盒饭订给我,另外让我们的盒饭Logo露几个镜头,老板可能会让我来的。”
“首先,我不是什么总,叫我张导就行。你提那么多条件暂时没用,关键是我们魏导能不能看上你,看得上,什么都好谈,看不上你就一文不值,你再是川大中文系毕业也没戏。”
“郑小赶这个人物呢,在浑浑噩噩的表象背后却隐藏着强大的内心,他确实是成都底层青年的代表,贫嘴、贪小便宜、好色,但也勤奋、坚强,跟无病呻吟的男1号形成了巨大的反差。这个人物在故事里很有亮点,如果我去演估计会抢了男1号的风头。”盒饭哥侃侃而谈,表现出绝对的自信。
“对了,你叫什么?”
“欧阳河!”
“你干脆改名欧阳盒饭算了,以后我们就叫你盒饭哈。”我们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盒饭哥得到了魏导的认可,魏导觉得盒饭哥也算本色出演,外形也蛮合适。小黑姐跟盒饭哥谈成不给演员费,剧组盒饭定给欧阳河,12块一份的标准,盒饭Logo在剧中出现两次镜头。
“小黑姐,你真够黑,连演员费都不给人家的。”其实我真佩服小黑姐在这有限的经费里抠来抠去,花小钱办大事,这真难为了她。
“张二白,你立了一功,魏导还表扬我了,说郑小赶的这个演员找得不错。”
“那梦琴的事呢,小黑姐,你得帮帮忙吧。”趁着小黑姐高兴我赶忙把我的小九九抛了出来。
“记着的呢,这事先别急。现在演女2号已经不得行了。我看锦汶闺蜜那个角色还挺适合她,我想办法搞定。”
“也只能这样了,我现在总得给梦琴一个交代。”我很庆幸之前私下做了一个小伏笔,不至于在梦琴那儿脸面丢尽。
圣诞过后是元旦,这是个节日扎堆的时节,到处是欢乐的海洋,各种憧憬、怀恋、友情、爱情以不同的形式疯狂生长,人们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和美满。我却依然抱着不幸的心态进入了2013年,如果说喜讯那是我又得到老金两包软中华,老金依然神出鬼没,梦语连篇,不知所云。读书那会儿每到元旦我耳边都会响起小学课本里朱自清的《春》“盼望着,盼望着,东风来了,春天的脚步近了。一切都像刚睡醒的样子,欣欣然张开了眼。山朗润起来了,水涨起来了,太阳的脸红起来了。”这是多么正能量的春来了。工作这些年,我只听得到“盼望着,盼望着,”除了盼望着还是盼望着,虽然我并不确定到底盼望什么,但我明白即使盼望的,每年也不可能如期而来。
“你期盼什么?”我下意识地问。
“你说什么?”毛子疑惑地看着我。毛子在元旦那天拉着我来看他拉的赞助宾馆,毛子说这是一个三星级宾馆,原价三百多一个标间,经过他锲而不舍的软磨硬泡,现在只收我们一百块钱一间,呵呵,毛子乐不可支地领着我去观赏他的辉煌战果。
我回过神来,“我说你期盼的就要实现了,拉来赞助,Kiss康婷婷,而我呢,我盼望的却不知在哪儿?”
“你们这些酸文人,酸不拉几,你以为小黑姐说的能算数,她能算数母猪都上树,拉不来我得被她骂死的啊。”毛子原来是面带猪像心中嘹亮。
到了目的地,才发现毛子找的就是我与梦琴激情一夜的银杏叶宾馆,不过那一排银杏树已经掉光了树叶,赤裸裸地站立在冬日的寒风中,萧瑟而清冷。毛子说你看这里离东区音乐公园很近,剧组住这里很方便,房间设施也不错。我跟在毛子的身后心不在焉地不停点头。
毛子跟宾馆那个风骚迷人的销售经理聊了半天,一直聊成老乡,其实他们老家相隔也有百把公里。我脑子满是跟梦琴的那夜激情,我最后听清楚毛子说二白兄你多安排几个宾馆的场景,一定要把宾馆的门头放进去。销售经理说“那就这样,春节后你们开拍了就来找我”,毛子满脸堆笑地握住那个少妇的手,点头哈腰地连声说谢谢,谢谢。
正准备散去,成编剧打来电话说龚老师叫我去公司讨论剧本,我便拉着毛子去了公司,毛子说讨论剧本管他鸟事,我说既然我陪了你,你也得陪我,大不了晚上请你吃串串,毛子说那也是,谁叫我们都是害怕放假的闲杂人等。
讨论剧本的只有龚老师、魏导、成编剧,不过盒饭哥居然也坐在会议室。
“今天来了个新人,川大中文系毕业的,而且是郑小赶的候选演员,先听听他的意见。”龚老师扶了扶眼镜,“毛子也来听听,有关场景的事你也提提建议。”
盒饭哥说剧本蛮好的,不过戏剧性的冲突不够,剧情显得比较平淡,但他现在也没有具体的想法。
魏导说:“元旦放假后这剧本就得报甲方最后审定了,这几天大家得动动脑子。”
毛子自然提起银杏叶宾馆的事,成编剧说这宾馆怎么弄呢,原来没有的。毛子居然信口开河:“我管你们怎么弄,我辛辛苦苦拉来的赞助,你们想办法,不行搞一个宾馆的床戏,正好不是说剧情平淡嘛,有床戏才扯眼球呢。”毛子的说法引来哄堂大笑。
龚老师表扬了一下毛子,然后说床戏呢就不必了,办法有很多嘛。
“我觉得剧情现在没有必要做大改了,因为总体上还是要保证影片的小清新风格。宾馆呢可以设定成扈援来成都暂时居住的地方,这样也免得一开始就住锦汶那里,不真实。”我提了我的看法,成编剧拍手称快,“不能再改了,我都改得要吐了。”
“我有一个建议,就是女主角锦汶的闺蜜我觉得是个可有可无的人物,存在的意义不大,不如删掉她的戏份。”盒饭哥果然眼光毒辣,不过这完全是破坏我的良苦用心,我憎恶地看了盒饭哥一眼。
“这个也是哈,有道理。”魏导的说法让我的心悬在了半空,我心中有鬼也不好据理力争。
半路中毛子突然杀了进来“多个美女有啥子不好,成都不是美女都吗,多得少不得。”毛子显然是为我打掩护,他清楚梦琴的事。
“不改了最好。”成编剧大概是被改怕了,也随声附和道。
盒饭哥刚要反驳,我看毛子故意拍了哈他肩膀,然后说“你盒饭的事定下来没有。”盒饭哥一下涨红了脸,可能也明白了什么就没有吭声了。
“毛子,说剧本,你扯什么盒饭。”龚老师当然没弄明白。
话题很快就转过去了,扯了半天也没有新的进展,最后魏导叫我和成编剧再商量哈,把剧本作最后一次修改。
走到楼下,毛子把盒饭哥叫到我跟前,“盒饭,你娃耍涨了,二白兄的剧本你想改就改?”
“张毛总,我没懂起哈,对不起,对不起!”盒饭哥一脸的无辜。
“盒饭,你娃想找死嗦,给二白总道歉。”毛子露出一脸的痞气。
“二白总,你是明白人,我不是故意的,再说这也是工作。二白总,毛子我可以道歉,你就算了,有什么以后你就先打个招呼。”盒饭哥一下反转,硬气了起来。我清楚骨子里他还是个文人,还有那么些傲气的。盒饭哥还没等我回话拧身就走了。
“二白兄,这小子今天脑子短路了,你别跟他计较。”张毛子悻悻地说。
“我怎么会跟他计较,毛子,只是我觉得这小子以后会给剧组带来麻烦。”
“莫想那么多,他敢臊皮老子收拾他。”
晚上自然是我请毛子吃串串。这阵子厕所串串正火,最早那家在北顺城街公厕对面,味道独特鲜美,很多好吃嘴慕名而来却找不到地方,询问路人得知在厕所对面,“厕所那家串串”便因此传播开来。老板索性将店面改为“厕所串串”,有好事者上传到网络,立刻引来众人围观,省内外各路好吃嘴纷至沓来,从此“臭名远扬”,一发不可收拾。现在厕所串串一下开了好多家,名字不雅,味道吸人,成都隔三差五就会兴起这些小餐饮逆袭的传奇故事,所以这个城市也很有它平民化的一面。我们在蜀汉路那家厕所串串吃起,一人一瓶雪花勇闯天涯,拥抱新年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