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十八说不清这融合后的光团代表着谁,只要是毒贩的,就要为他的恶行付出代价。十八逼上前去。
“等等。”那能量团说话了,是高手的声音。“你要干什么?”
十八不明白为什么他所说的话自己就能听见,可现在没心思去想。“你问的很可笑。是你,把我打下了山崖,不然我也不会摔死。我当然是索命了。”十八阴冷的说,他说完才意识到,高手已经死了,难道要他的能量团消失吗,就像高手吞噬首领的那样。但想到自己含有那肮脏的能量,十八就感到有点反胃,但他现在没有胃,只是空作了个呕吐的动作。
高手看着眼前正在提高亮度的能量团,虽然和自己是一种颜色,但很明显的比自己的要高出两筹。他知道是郑十八要发难了,但他还是很冷静的说:“你不感觉到你很可笑吗?”
“?”
“我们都死了,前世的冤仇还不能放弃吗?”高手说罢,自顾向上跳了一下,应该是在与地层中那黑色的引力抗衡。郑十八也追了上去。
“人死了,就如同断线的风筝,与过去再没有瓜葛。”高手继续说:“佛家都允许立地成佛,你难道就不能放弃对过往的纠缠?”
郑十八并不是口拙的人,也不是没有水平修养的人,但正是这些,使他听了高手的话,犹豫了起来。
高手见有效便继续他的说教:“老百姓都知道死了死了,一了百了,更何况我们修道中人,难道还看不开吗?”
郑十八愣了。
“我看的出,你出手伤我们时,用的时道家的内功。而我也是修炼道家气功的。”
郑十八听高手说完,又想起他一掌就把自己打落山崖,的确有很好的修为,但也因此怒火再起,能量团的光又炙烈起来。
高手似乎并无视这些。“你的师傅难道没有告诉你,人死后是要下地狱的吗?”
“即使是下地狱,我也比你好出来,你恐怕要再最底层受应得的煎熬。”郑十八愤恨的说。
“如果你师傅没告诉你,那恐怕就更没告诉你怎样才能逃脱这一劫。”
高手的这番话倒是对郑十八挺有吸引力,于是停下来听他继续说。
“如果人死时有特别强的意念,特别是怨念,他的灵魂就会有抵抗地狱招魂的力量,我们首领,哦,是匪首,就属于这种情况。”
郑十八明白,毒贩首领一定与高手在崖上有一番你死我活的较量,最后还是死在了高手手下,怨念的确不小,但最终还是没有逃脱高手的毒爪。
“至于他们这类灵魂在地狱外面,也就是阳间能存在多长时间,就要看他的意念是否坚强。”高手娓娓道来,语气平和宁静,谁也不能说他在不久前还是穷凶极恶的毒贩,而且属于咬人不露齿的那种。不过,他所说的那些,都是郑十八所不知道的,因为自己的老师,没来得及传授这些就去世了。也不知他的灵魂会怎么样。
“不过单靠意念支撑,不会太长。”高手给自己吞噬首领的能量团——也就是他所说的灵魂,找了一个借口。“只有像我们这样有根基的,灵魂的颜色是黄色的,才可以和招魂力较量一下。”
郑十八毫不留情的揭露:“你的灵魂本来是红色的,是吸收了你们首领的以后才成为黄色的。”言下之意,你不但卑鄙,也不见得有多少根基。
高手顿了顿,如果他现在不是一团能量,应该看到他的脸红。“这是低级的灵魂,要自保的一个办法,不断的吸收其它比自己更低级的灵魂。当时你也看到了,这纯粹是巧合。”
郑十八无意于他作争执,于是等他继续说。
“你不要怕我伤害你,你比我高级。我们现在首先要作的,就是尽快离开这里,离开那黑色的吸引,那就是地狱招魂的力量。”
两个灵魂终于有了共同的目标,一起在石壁上寻找借力点,向崖顶飘去。越远离谷底的那层黑气,他们发现向上飘荡越省力。已经看到崖边的绿草,以及草叶间摇曳的天空了,郑十八感觉谷底这一段时间,犹如一生般漫长。眼看再有一跃,就可以站到地面上了。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好像蒙在谷口的一张牛皮,无论他们怎样努力,也不能突破。
他们被困在了谷中。
郑十八不甘心,继续尝试着。
高手说话了:“不要白费力气了,你那样作很危险。”
郑十八停住了,用意念的眼睛看着高手,当然是他的能量团。
高手说:“你难道没有感觉到,每冲一次,你的灵魂的力量就弱了一点。”
这是郑十八早在第一次冲击时就感受到的,同时还感觉有一种如撕心裂肺的疼痛在能量团里冲撞。这些话使十八以为高手真的和以前不同了,死让他变了,不然他不用提醒自己,等到自己弱到一点地步,就有了吞噬自己的机会了。
“那该怎么办?”郑十八开始向高手请教。
“这里应该是地狱的入口。因为其它的地方是没有这种保护力量的。”高手不愧是高手。
“那也似乎不用担心,鬼似乎是不用吃东西的。”十八是无知者无畏。
“哪有那么简单。”高手很快将十八的幻想绞碎:“无论在哪里,灵魂如果没有特殊的支撑,就会慢慢消散,不同的是时间的长短而已。”
“那那种支撑是什么?该不会还是吸取其它的灵魂吧?”郑十八问。
“除此之外,就是靠自己的意念,能维持多久算多久了。”
不知道多长时间过去了,郑十八感觉到天空慢慢的迷蒙了。
“说话呀。”高手向他耳朵的部位吼叫。
郑十八这才清醒了起来。他像刚睡醒般说:“好像说话是要耗费灵魂的力量的。”
“但那也好过睡觉。如果你睡着了,就不会再醒来,你的灵魂就会被吸走,这下面可是地狱的入口。”高手似乎用最大的声音说。
“我们好倒霉呀。哪里死不行,偏僻跑到这里来死。”郑十八不无遗憾的说。
“是啊,如果我这趟买卖不来,就不会这样了。”
“这由的你吗?”郑十八一方面没话找话,也是因为对毒贩的内里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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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树窟中。几个老猴团坐在一起。乌托的光透过蒙了花镜鱼皮的窗户,照在那老猴的脸上,一道道光纹,横竖切割着它的皱纹,更显得它的苍老。
一个不太老的猴子问:“厘玛,虽然它很像我们,但我看它更像人多一点。我们像他这么大了,早就浑身长满了火红的毛发,它却只在头上有,而且是黑色的。”
“是啊。”另一个老猴附和到:“而且它的尾巴是那么的短,哪里有我们的灵动。”
厘玛是类似于长老之类的尊称。它现在坐在最中央,未置一词。
另一个猴子道:“或许它天生个儿大,那尾巴可能会越长越长。”
厘玛终于说话了:“不,他的尾巴不但不会变长,还会越来越短,甚至消失。”
“没尾巴的猴子!”众猴惊奇。
厘玛继续说:“很显然,它虽然个儿大,但却没有发育完好,就离开了母体。”
在厘玛的坚持下,它们不再争论小东西去与留的问题。“但总得给它起个名字吧。”一个猴子说到。厘玛沉吟了一下说:“就叫它石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