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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室登门？我搬空全府二嫁王爷
木木素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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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氏，我和静怡真心相爱，这正妻的位置，理应是她的。”
沁雅阁，季承廷冷着脸立在门口。
他对面暖阁的珠帘后，明若熙斜倚在榻上，头上敷着冷巾，苍白的小脸儿泛着病态的绯红。
“姑爷……”周嬷嬷跪地求道，“我家姑娘身子骨本就纤弱，最近又染了风寒，这会儿才刚吐过血，这事儿，能不能过几天再商议？”
季承廷蹙眉瞥了周嬷嬷一眼，话却依旧是对着榻上的人说。
“静怡为了我连名分都可以不要，我不能对不起她，她性子柔顺，一向不争不抢，我只能护着……”
“若在平时，晚几天也便罢了，可如今，即便她能等，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等不了。”
“周嬷嬷……”明若熙不想周嬷嬷一直跪在冰冷的地上，“帮我倒杯水吧。”
说话间，她隔着珠帘，静静打量着对面的男子。
这便是她的夫君。
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只可惜，这人品……
大婚之日，才拜完堂，便抛下她这个三媒六聘的新婚娘子去押货，一走就是小半年，这会儿，人倒是回来了，带回个无媒苟合的女子不说，见她的第一面，竟是为了夺她的正妻之位！
她怒，更多的是疑惑。
祖父为何急匆匆将她下嫁？
不，岂止是下嫁，她镇国将军府嫡女的身份，和他落魄商户名不见经传商贾的身份，简直天差地别。
即便这等差别，除了十里长街的嫁妆外，祖父还额外帮纪家还了四万两银子的负债。
四万两……
够买两个季家了！
想到临嫁前夕，祖父再三叮嘱她，大婚之后不要出门，以及这些日子，身边丫鬟、嬷嬷战战兢兢的气氛。
明若熙心里，一直萦绕的不安越发明显。
直到听到季承廷夺她妻位的话，她几乎可以断定，将军府，出事了！
心下思绪百转，面色始终未变。
“若我不同意呢？”
正妻只有犯了令人不齿的七出之条才会被贬，且在衙门更改户籍官文时，要视罪行高低，受上二十到八十大板不等，这且不说，无论结果是降为妾室，还是休出夫族，都会让整个家族跟着蒙羞。自此，姐妹婚嫁艰难，兄弟仕途无望。
当初，可没谁逼迫他，是他说并无心仪之人，八抬大轿吹吹打打将她迎进门的，如今，背信弃义的是他，凭什么要她和爱她、护她之人承受世人的诟病。
隔着珠帘，季承廷看不清女子的脸，却听得她声音软软糯糯，语气浅浅淡淡，莫名地就有些心虚。
“你不要误会，为夫从没想过要休了你，只是降你为妾，但还是正妻的待遇。你搬去偏北院，那里比较清静。我虽不能时时陪你，既答应了你祖父照顾好你，我季承廷便绝不会食言，定会让你在这季府终老！”
若不是病里乏力，明若熙就被气笑了。
偏北院？
那个连将军府柴房都不如的院子？
据说，是当年季老爷子的一个妾室所居，后来得了疯病，一把火将自己和房子都烧了，之后无人敢搬进去，也便一直没怎么修葺。
她的好夫君……
为她想得，还真是“周到”。
“降妻为妾，重娶新妇之事，可曾知会过祖母和母亲？”
季承廷见女子有了松口之意，连忙道，“我是季家独子，祖母和母亲一直盼着我能早日诞下麟儿，替季家传宗接代，得知静怡有了好消息，自是喜不自胜，亲自去阑府下的聘。”
明若熙淡淡应了一声。
既然都知道了……
今日便只是来通知她一声而已。
她取下头上的冷巾，看了一眼立在角落偷偷抹泪的周嬷嬷，“劳嬷嬷帮我研墨。”
周嬷嬷立即上前，将女子自榻上扶起，跟着她朝一边的桌案走去。
季承廷生怕明若熙反悔，看着珠帘后纤细娇弱的身影。
“若熙不必多虑，静怡善良温婉，极好相处，她眼下身怀六甲，不喜热闹，待她嫁过来，你也不用日日晨昏定省站规矩、服侍，尽到身为妾室的本分就好，一年半载以后，你二人熟了，以她的性子，若你乖巧，准你姐妹相称也说不定。”
明若熙提着袖子写字，闻言不由轻笑出声。
气的！
“那怎么行……”
“妻就是妻，妾就是妾，岂可坏了规矩。”
“若你无意见……”季承廷满心都是自己那点子事，哪里听得出明若熙是在讽刺他没规矩，听她此言，只当是她应允了，“今日好好休息，明日早点起来，在大门口等我，跟我去趟户部衙门，把降妻为妾的户籍文书过下官文。”
“明日，我同你去户部衙门，不过不是降妻为妾……”明若熙在写好的手书上落下印章，按下手印，交给周嬷嬷，示意她给季承廷送去，“我们先在文书上加好印章和指纹，到时衙门处理起来，会更快些，不用浪费无谓的时间了。”
不是降妻为妾？
这女人竟自写休书？
季承廷蹙了蹙眉，心底有些不痛快，转念一想，只要能将阑静怡娶进门，其他都是次要的，不禁又是喜上眉梢，待看到周嬷嬷递过来的手书上，醒目娟秀的“和离书”三个大字，愣了一瞬，转即怒气冲顶，“明若熙，你什么意思？”
珠帘后。
明若熙黛眉微蹙。
这人，炸得哪门子毛？
“这份新婚贺礼，季大郎君不喜欢吗？”
季承廷冷哼一声。
“与我和离？”
“不识抬举！”
“明若熙，你还当自己是镇国将军府的嫡出千金小姐吗？”
“我不妨告诉你……”
“姑爷……”周嬷嬷意识到不好，连忙挡在季承廷身前，“我家姑娘身子骨弱，求姑爷怜惜、慎言……”
季承廷正在气头上，哪顾得许多，见有人拦他，一脚将人踹开，对着珠帘后的身影，语气凉薄。
“镇国将军府没了……”
“你二哥通敌叛国，怕是已被秘密斩首，将军府更是早于月前就被查抄，皇上下令，将军府众人，不论男女老幼，皆刺字流放北疆！”
“想和离？哼，出了我季家大门，所有私产、银钱充公，你就带着你一众奴仆，跟着你的叛徒家人，刺字流放北疆去吧。”
“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活着走到北疆，在那等流寇蛮族横行的苦寒之地，又能捱过几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