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径的交叉点,猎人听到了道路一旁传来的号叫,寻声而去,它们看见了豺留在草地上的脚印。豺比人类先一步追上了母马并将它逼入绝境。从那一刻开始,人类和狗的祖先就形成了一起追寻猎物的默契:豺在前面追,猎人跟在后面。至于它的后裔——狗,能经常自主地带领人类寻找猎物的足迹,不知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一些生物拥有敏锐的嗅觉,
以及瞭望者一样的洞察力,
人类的安全多么需要这些技能,
可惜动物却无法向我们传授,并满足我们的渴望。
——威廉·考珀(William Cowper)
一小群衣不蔽体的野蛮人正在穿越平原中茂密的草丛,向前方迈进。他们的体形外貌与当今人类并无差别,有的手握尖尖的骨叉,有的甚至配有弓箭,即使是文化程度最低的现代人,也会觉得他们的行为是格格不入的。几乎所有现代人都会认为这些行为更接近于动物的特征。他们并不像万物之灵的人类,对世界毫无畏惧。相反,他们的黑眼睛不安地来回转动着,时不时地左顾右盼,看起来充满着恐惧,仿佛受惊的小鹿。他们总是与灌木丛和大草原中的高植被保持一定距离,因为其中经常埋伏着大型食肉猛兽。看,一只大羚羊不知从哪儿突然跳了出来,发出瑟瑟声响。他们吓了一大跳,匆忙举起长矛,准备应敌。等到他们发现这是一只无攻击性的动物后,恐惧逐渐平复下来,兴奋地说个不停,最后甚至高兴地大笑,但这欢乐的气氛不久就消失殆尽。
这个部落有充分的理由心情沮丧。上个月,一支实力更强大、人员更多的部落逼迫他们放弃原有的猎场,他们不得不向西部平原迁徙,那里经常会有大型野兽出没。这支部落的前首领是位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几周前不幸身亡了。那天晚上,一只剑齿虎企图偷袭部落里的一个女孩,首领在救女孩时受了伤。众人奋起迎敌,他们将长矛全部对准老虎,首领首当其冲,可是不幸的是,他受到老虎的重创。女孩当场就死了,首领第二天也离他们而去。一周后,老虎因为腹部受伤而死去,这可能是对这个小部落的唯一安慰。这支部落现在只有5名成年男子,剩下的都是妇孺,而5个人绝对没有能力击退大型猛兽的攻击。新的首领也不像前首领那么经验丰富、骁勇善战,但他的目光却更明亮,前额也较高。因为缺乏睡眠,部落里的人们已经支撑不住了。在之前的领地上,他们经常围着火堆过夜,虽然直到现在,人们还没意识到他们的守夜卫士——豺(Jackal)正紧跟其后。豺跟着部落行进的足迹,搜寻被猎杀动物的残骸,并在夜里绕着他们的营地围成一圈。事实上,人类与令他们厌烦的跟随者之间毫无友谊可谈。任何敢靠近火堆的豺都不会免于猛烈的攻击,偶尔,人们会用弓箭对付它们,尽管人们很少在这些引不起人食欲的动物身上浪费弓箭。
即使在今天,许多人仍视狗为行为不洁的动物,这都是拜它们那声名狼藉的祖先所赐。其实,豺在一定程度上对人类是有帮助的:它们的存在使人类不用另设守卫,因为猛兽一旦靠近,它们的叫声就会让人类意识到侵略者就在不远处。
这些原始人类,粗心大意而且考虑不周,并没有意识到这些四条腿追随者的用处。但当豺不再跟随他们的时候,营地周围离奇的寂静却令人窒息,甚至连那些没有看守责任的人,也不敢闭眼休息。由于部落中可以用来守卫的强壮男子太少了,他们个个都精疲力竭,警觉性也降低了。所以这一小群人,疲倦不堪,紧张万分,郁郁寡欢,在前进的道路上,一有风吹草动,就立刻全副武装,即使在警报证明有误的时候,他们也很少像当初那样开心。每当夜晚来临的时候,恐惧会沉重地压在每个人的心头,人们在过去一直被未知的恐惧所困扰。即使是现在,黑暗的夜晚也会成为孩子恐惧的来源,对成人而言,黑夜也是一种邪恶的象征。在过去,食肉猛兽会在夜晚出没捕食,这段有关黑暗势力的记忆由来已久。因此,对于我们的祖先而言,黑夜无疑承载了无限的恐惧。
这群人保持紧密队形沉默前行,开始寻找一个远离浓密灌木丛、能避免野兽攻击的地方。找到落脚点之后,他们重复着以往缓慢而烦琐的程序,升起营火,开始烧烤并分割当天共同努力得来的战利品。其实,晚餐就是剑齿虎吃剩下的野猪残骸,这还是这些男人奋力赶走一群非洲野狗后的所得。在当今人类眼中,引不起任何食欲的残缺尸骨,却引来这个部落其他人的垂涎,首领不得不亲自看管吃剩的骨架,防止其他人禁不住诱惑而偷吃。突然,所有人不约而同地像一群受惊的鹿似的转向来时的方向。他们听到了动物的呼叫声,奇怪的是,和大多数动物的叫声不同,这个声音不带任何威胁性。一般来说只有狩猎动物才会喊叫,被猎杀的动物长久以来已经学会了保持沉默。对于这些流浪者来说,这个声音似乎像从“家里”传出的信号,意味着较为幸福和安逸的时光,因为这是豺的叫声。这个部落的人兴奋得像个孩子似的,匆匆返回传出声音的地方。他们心中有种莫名的感动,满怀期待地站在那儿。突然间,高额头的年轻首领做出了令其他人十分费解的行为:他从尸体的骨架割下一块粘着肉的外皮,扔在地上。部落里的一些年轻成员认为把好好的肉扔掉太可惜,想要捡起食物,首领皱起眉头,低声地呵斥了他们。他将还粘着肉的外皮留在原地,拿起剩下的尸体骨架,命令部落继续前进。刚走没几步,紧挨着首领的那个男人为了那块被扔掉的肉和首领争执起来,这个男子智商不高,但身体却比首领强壮,首领十分愤怒,严厉地呵斥了他。可只走了大约10米远,又有一个男人返回去捡那块肉。首领追了上去,那个人刚要将散发着臭味的肉放到嘴里,首领就用肩膀将他撞退了几步。这两个男人额头紧皱,面部因愤怒而扭曲,对峙了几秒后,第二个男人忍受不住首领的目光,低下头喃喃自语,然后跟着部落继续前进了。
没有人意识到他刚刚目睹了一个划时代的事件,这一天才的举动在历史上的意义,大于特洛伊城的陷落,大于火药的发明。即使这位高额头的首领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做,他只是凭直觉做出了这个举动,希望豺能离他们近些。他想既然他们是逆风而行,那么肉的香味应该能随风飘到号叫的豺鼻中,多么明智的判断啊!部落继续前行,但仍然没有找到一个安全的落脚处。几百米后,首领又继续他之前的诡异行为,也因此引起部落其他男人的不满。首领第三次扔下肉之后,部落成员就好似要暴动的叛军一样,首领只有大声怒斥才能让大家安静下来。穿过灌木丛后,映入眼帘的是一片开阔的平原,部落成员这才稍微放松紧张的心情。大家围在篝火旁,有些人仍抱怨首领刚才的行为,但他们饱餐美味之后就逐渐安静下来,好不容易度过了一个安稳的夜晚。
风已减弱,在寂静的夜晚中,这群原始人灵敏的听觉,甚至可以听到很远处的声音。首领突然命令大家保持安静。所有人立刻静止不动,远处又一次响起了比之前还响亮的动物叫声。从声音可以判断出,豺群已经发现了首领留下的第一块肉,其中两只豺还因争抢战利品而打了起来。首领开心地笑了,并下达了继续前进的命令。过了一会儿,咆哮和撕咬的声音更清楚了,这群人聚精会神地听着。突然,第二次捡肉的那位男子猛地转过头,紧张地凝视着首领,而首领此时正面带微笑地听着豺的打斗声。此刻,这个男人终于明白了首领之前的意图。拿起几个没有什么肉的肋骨,走近首领,咧起嘴笑了。然后他用胳膊肘轻轻推了推首领,模仿豺的狂吠声,与此同时他拿着这些肋骨朝他们来时的方向走去,把骨头放在离营地不远的地方,然后起身看向首领,而首领也一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他们彼此相视,然后放声大笑起来,就像孩童沉浸在某些成功的恶作剧中一样,扬扬自得。
天色已暗,营火烧得正旺,首领又一次给出了保持安静的指示。这次甚至可以听见豺啃骨头的声音,借着火光,隐隐可以看见一只沉浸在美食中的豺。首领抬起了头,担忧地看了大家一眼,但看到大家都没有要动的意思,才放心地回到筵席中,而大家则继续默默地注视着首领。这是真正意义上划时代的举动:人类第一次主动给动物喂食!饭后部落成员们躺下休息,他们已经好久没这么安心地睡过觉了。
时光飞逝,世纪更替,豺被越来越多地驯服,甚至成群地聚集在人类营地周围。人类现在已经开始捕猎野马和鹿,而豺的生活习性也发生了变化:以前它们昼伏夜出,而现在,一些强壮聪明的豺甚至可以在白天跟着狩猎的人类。因此,便有下面的一段插曲:猎人发现了受伤的怀孕野马的踪迹,他们非常兴奋,因为这个部落已经断粮一段时间了。豺也比平时更加急切地跟随着人类,因为在这段时间内它们也几乎没有获得任何战利品。母马由于失血过多而体力不支,实在跑不动了,但依据同族老马的经验,它布下了一个虚假的足迹:它在一条路上来回奔跑一段距离后,突然跳进了拐弯处的灌木丛中。这种诡计经常能够使受伤的动物幸免于难,这次也不例外,猎人站在足迹消失的地方,困惑不已。
豺与猎人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它们仍不敢太靠近这群喧哗的人类。它们追踪人类的足迹而非野马的足迹,这容易理解,因为它们不想单独去追赶体形大于自身的猎物。这些豺通常会从人类那里获得大型动物的残羹,而这些动物的气味对它们来说已具有特殊意义,它们一看到血迹就联想到即将到手的食物。这天,这群豺特别饥饿,鲜血的味道强烈地刺激了它们的嗅觉。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开创了人类和他的“家臣”之间的一种崭新关系:一只长着灰色鼻子的母豺,可能是这群豺的首领,发现了被猎人忽视的带血的岔道。于是,豺纷纷转弯,跟着足迹追踪,而猎人此时也意识到这是猎物布下的障眼法,沿路返回寻找猎物。在路径的交叉点,他们听到了道路一旁传来了豺的号叫,寻声而去,他们看见了豺留在草地上的脚印。豺比人类先一步追上了母马并将它逼入绝境。从那一刻开始,人类和狗的祖先就形成了一起追寻猎物的默契:豺在前面追,猎人跟在后面。
当一只大型野生动物被豺逼入绝境时,一个特定的心理机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从人类手下侥幸逃脱的鹿、熊、和野猪,遇到追来的豺就会毫不犹豫地抵御,对这些较小侵略者的愤怒,使它们忘记了身后更危险的敌人。同样,这只疲惫的老马也把豺当成一群懦弱的笨蛋,哪只豺敢靠近的话,它就立刻用前蹄对豺发起猛烈的进攻。一会儿,母马就累得气喘吁吁,在原地打转,放弃了逃跑的念头。与此同时,听到豺叫声的猎人们已集中到了战斗现场。在首领的命令下,大家悄悄地包围猎物。豺见状刚要散去,但看到没人干扰它们,便决定留在现场。此刻,豺的首领已全无恐惧,对着母马狂吠,当母马被长矛刺中倒在地上时,豺急忙跑上前,紧紧咬住母马的喉咙,直到猎人的首领靠近尸体时才稍稍后退了几步。这个首领,也许就是那个最先喂肉给豺的首领的曾曾曾孙子。他撕开仍在抽搐的母马腹部,扯下一部分肠子,直接将它扔到了豺的身边。这只长着灰色鼻子的母豺首领往后退了几步,发现这个人类首领并无恶意,而是发出了豺经常在火堆旁听到的友好的声音。于是,母豺奔上前去,用尖牙叼着战利品,一边咀嚼,一边撤退。它偷偷地瞅了一眼这名男子,开始轻轻地来回摆动尾巴。这是豺第一次对人类摇尾巴,而人类和狗之间的友谊因此又进了一步。即使像犬科动物这样聪明的野生动物,也无法通过一个意外经历而掌握一种完整且全新的行为模式。除非相同的情况反复出现,通过联想才会建立一种新的行为模式。这只母豺再次在大猎物布下虚假陷阱后给猎人领路已是几个月后的事情了。至于它的后裔——狗,能经常自主地带领人类寻找猎物的足迹,不知又是多少年之后的事了。
后石器时代开始时,人类似乎才开始建立定居点。为了安全起见,我们所知道的第一批房子建在了湖泊、河流,甚至波罗的海的浅滩处。当时,狗已经成为家养的动物。因为在波罗的海沿岸柱式房屋附近首次发现了类似于戎马狗的头骨遗骸。经证实,该骸骨具有豺血统,但也有明显被驯养过的痕迹。
最重要的是虽然那时豺的分布比今天更广泛,但波罗的海沿岸却没有豺的踪影。十之八九是因为人类在向北或向西迁移的过程中,将驯化的狗或半驯服的豺带到了那里。当人类开始在水上建立住所并发明了独木舟时(这两个创新,无疑意味着文化的进步),人类与他的四条腿的追随者的关系也必然要发生改变。因为房屋建在水上,豺再也无法围绕在人类营地的周围,也无法保卫主人的家园。我们可以合理地假设,当人类第一次搬到柱式住宅时,会选择饲养一些听话的、擅长追踪猎物的半驯服的豺,从而使它们成为真正意义上的家犬。即使在今天,不同民族的养狗方式也各不相同。其中最原始的就是让一大群狗聚集在人类住所周围,狗与人类保持一种松散的关系。我们在欧洲的乡间发现了另一种养狗方式:几条狗同时属于某一家庭并依赖于一位特定的主人。这种关系很可能是随着柱式房屋的发展演化而成。少数能适应柱式房屋生活的狗,自然得进行近亲交配,因此真正的家犬特征就遗传了下来。这个假设通过以下两项事实得到证实:第一,短鼻孔,头骨凸起的草坪犬(Turf Dog),肯定是豺驯化后的产物;其次,这种狗的遗骨只出现在湖上居民定居点的遗址处。
湖上居民养的狗,一定要完全驯服才能进入独木舟,或在水与栈桥的中间地带游泳。一只半驯服的流浪狗无论如何也无法做到这点。即使是我家的幼犬,也需要耐心地诱哄,才愿意和我一起乘船、坐电车和火车。
当人类开始建立自己的柱式房屋时,狗可能已经被驯服了,或者另一种可能就是狗在建造房屋的过程中被驯服了。可以想象,那个时候的女人和小女孩曾把一只无父无母的小狗带回家中养大。也许这只小狗就是剑齿虎嘴下唯一的幸存者。这只小家伙可能会哭闹,但没有人会因此而讨厌它,因为那时的人类没有那么敏感。
但是,当男人出门狩猎,妇女忙于捕鱼时,我们可以想象,湖上居民的女儿可能是根据小狗的呜咽声,在某个洞里找到了它。小家伙毫无畏惧、步履蹒跚地朝小女孩走去,伸出舌头舔着小女孩伸过来的手。这只软软的、胖乎乎的小东西,无疑勾起了这个早期石器时代小女孩的爱怜,让她禁不住想要抱着它,想要它永远陪在自己身边,就像我们这个时代的女孩一样。引起这种行为的母性本能由来已久:这个石器时代的小女孩模仿妇女们的动作,给小狗喂食,她看到小狗贪吃食物时的喜悦,绝不亚于今天的妇女精心准备的食物得到客人赞赏时的喜悦。回到家的父母看到这只沉睡的、养得很肥的小狗,无疑是震惊不已。当然,父亲想立刻淹死这只小狗,但他的小女儿不断地哭泣,抱着父亲的腿苦苦哀求,父亲寸步难行,不得不将小狗放下,当他跪下来想再次捡起小狗时,小女儿已怀抱着小狗,满含泪水地站在房间最远的角落里。即使是石器时代的父亲也不是铁石心肠,所以小狗被允许留了下来。它不久就长成了一只又大、又壮的动物,这归功于充足的食物供给,但它对小女儿热切的喜欢已经发生了转变。尽管身为部落首领的父亲很少关注这只狗,但这只狗的忠诚对象逐渐从孩子转向了父亲。事实上,野生的狗,此时也该脱离母亲了。虽然这个小女孩在这只小狗的生命中扮演着母亲的角色,但现在她的父亲却成为这只狗坚定不移的效忠对象。起初,男人觉得小狗的依恋很烦人,但他很快意识到这只温顺的狗在狩猎时比那些在房子周围闲逛的半野生的豺更有用。豺对人类仍存有畏惧,而且总是在抓捕被困的猎物时,临阵脱逃。相反,这只驯养的狗比他那些野生的同类勇敢得多。长期生活在柱式房屋中,他没有与大型野兽打斗的痛苦经历。所以狗很快成为男人的亲密伙伴,但这让小女儿很气愤,因为父亲总是长期不在家,她很少有机会看到之前的伙伴。然而,春季正是豺产子的时期,一天晚上,父亲拿着一个袋子回来,里面还发出吱吱的声音。父亲一打开袋子,小女儿就兴奋地跳了起来,原来袋子里是4只毛茸茸的小狗。只有母亲表情严肃地说:“两只就够了啊……”
上面的故事真的发生过吗?尽管我们都没有生活在那个年代,但根据我们所了解的知识,可能真是如此。同时,我们也必须承认我们无法确定是不是只有亚洲胡狼(Canis Aureus)才以上述方式依赖于人类。事实上,在地球上的其他地区,可能仍有各种像狼一样的大型豺被驯化和杂交繁殖,就像许多其他的家畜起源于多个野生的祖先一样。支持该理论的一个强有力的论据是,亚洲野狗没有与亚洲胡狼杂交的倾向。赛比尔(Shebbeare)先生友好地提醒我注意一个事实,即在东方的很多地方,有许多杂交狗和金豺,但它们之间从来没有杂交过。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北方狼不是大多数家犬的祖先,这点已被证实。只有个别犬种具有狼的血统,它们的特殊性也证明了它们只是例外。身体方面与狼相似的犬种,如爱斯基摩犬(Eskimo Dogs)、萨摩耶犬(Samoyeds)、俄罗斯莱卡犬(Russian Laikas)、松狮犬(Chowchows)等,它们全都起源于最北端,但没有一个具有纯粹的狼族血统。我们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假设,人类在不断向北迁移的过程中,带着一些已经被驯化且带有豺血统的狗,这些狗和带有狼血统的动物反复杂交后,才有了以上这些品种。关于带有狼血统的狗的心理习性,我之后会更详细地阐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