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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探索中土世界

“一个居住着多个人类族群和类人物种的世界”,这个概念对于幻想小说的读者来说并不陌生。与佛罗多·巴金斯一同前往末日火山摧毁魔戒的伙伴们,就是这样的一个例子。阿拉贡和博罗米尔都是“人类”,这个词汇既包括男性人类,也包括女性人类。佛罗多、山姆、梅里和皮平都是霍比特人,他们是人类的近亲,但身高只有人类的一半左右,并且长着毛茸茸的大脚。还有莱戈拉斯,一位身材修长、耳朵尖尖的精灵,有着超人的视觉和听觉。金雳则是个矮人,矮人民族居住在中土世界的山区,他们是矮小、粗壮的战士。

作家J. R. R.托尔金(J. R. R. Tolkien)并不是凭空创造出这个传奇的。托尔金的本职工作是牛津大学的盎格鲁-撒克逊语教授,他的幻想世界深受他所研究的日耳曼神话的影响。这就是为什么托尔金自称发现了中土世界,而不是发明了中土世界。 1 在过去的 20 年间,研究人员发现了一系列证据,改变了人们对早期人类所居住的世界的认知。新的考古发现,加上用于分析从古代骸骨中提取出的DNA技术的进步,清晰地表明在智人存在的大部分时间里——从约 30 万到约 5 万年前——地球的面貌都更接近托尔金笔下的中土世界或北欧传奇中的样子,而不是我们如今生活的世界。尽管我们的祖先并没有与霍比特人、精灵和矮人生活在一起,但他们确实与众多人类种群共同生活在地球上。

遗传学家估计,我们与黑猩猩最近的共同祖先可以追溯到600 万到 800 万年前。 2 3 早在 300 多万年前,原始人类已经习惯用双脚行走了,但他们的大脑和身体的尺寸和过去一样,几乎没有大的变化——正如 1974 年考古学家在埃塞俄比亚发现的女性骨骼化石“露西”所呈现的那样。发现露西时,考古学家们正在听披头士的歌曲《露西在缀满钻石的天空》(Lucy In The Sky With Diamonds)。根据化石记录,直立人,也就是“直立行走的人”出现于大约 200 万年前。直立人的腿相对较长,手臂较短,头颅很大,是最早的外貌具备人类特征的物种。他们是第一批走出非洲的人类种群,在相对较短的时间内成功地走到了旧大陆的大部分地区。在非洲大陆的最南端、高加索地区、中国北部和爪哇岛都曾发现他们的遗骸。

我们人类从直立人演化而来。已知最早具有智人所有的现代解剖学特征的遗骸是在距离马拉喀什约 100 公里处发现的 5人骨骼化石,智人的死亡时间大约是 31.5 万年前。 4 此后的多数时间里,他们大都在非洲活动,从摩洛哥到好望角,我们祖先的遗骸遍布各地。然而,智人并非唯一生活在这个大洲上的人类种群。考古学和遗传学的证据均表明,他们曾在非洲与诸多其他人类种群共存。 5

尼安德特人也由直立人演化而来。他们是在 50 万到 75 万年前从非洲迁徙至欧洲时分化出来的。尼安德特人保留了所谓“古人类特征”——颅顶较低、眉毛更浓密,以及下颌不够突出,这些特征都让他们在解剖学上有别于我们这些现代人类。此外,尼安德特人还比智人更高大、更重、更强壮,大脑也更大一点儿。尼安德特人的皮肤白皙,有助于吸收阳光,这对于制造维生素D至关重要。他们的眼睛一般是蓝色的,这使他们能够在欧洲黑暗的冬季看见东西。尼安德特人最终散布于亚欧大陆西部的大多数地区,西至直布罗陀,东至西伯利亚的阿尔泰山脉都曾发现他们的遗骸。

在过去的 20 多年里,科学家又发现了数种与智人生活在同一时期的人类种群。在走出非洲、占领亚欧大陆东部不久后,丹尼索瓦人就从尼安德特人中分化了出去。这个种群仅有的实物痕迹是在阿尔泰山脉和青藏高原的洞穴里发现的一些骨骼碎片。从解剖学的角度看,丹尼索瓦人与尼安德特人相似,尽管他们似乎有着大得多的牙齿,而且经历了多次基因突变,其中一种突变影响了他们的红细胞,让他们能够在高海拔的地区舒适地生活。 6 弗洛勒斯人生活在印度尼西亚的弗洛勒斯岛。由于特殊的身高(刚刚超过 1 米)和不成比例的长脚,他们被俗称为霍比特人。 7 有一种理论认为,弗洛勒斯人是直立人的后裔,那些直立人在约 100 万年前来到弗洛勒斯岛,因为深海的存在而与外界隔绝,独自演化。 体型较小的吕宋人是另一种已经灭绝的人类种群,于 2019 年在菲律宾吕宋岛被发现。遗骸中弯曲的手指和脚趾骨骼表明,他们保留了人类祖先的攀爬能力。 8

在最初的 25 万年里,智人与其他人类种群一同生活在非洲,同时还有更多人类种群在欧洲和亚洲定居。而后,在约 5万到 4 万年前发生了一个令人震惊的事件:在数千年的时间里,智人突然冲出了非洲,走遍全球——从西欧到澳大利亚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与此同时,所有其他的人类种群却从地球上消失了。 存在时代距今最近的吕宋人和弗洛勒斯人的踪迹出现在 5 万年前。 9 10 能够说明丹尼索瓦人存在的最后证据可追溯到4.9 万至 4.3 万年前,尽管他们可能在新几内亚的偏远地区存续了更长时间。 11 12 尼安德特人似乎一直存活到了 4.1 万年至 3.9万年前。 13 14 智人的扩张从根本上改变了这个星球,并为我们如今生存的这个世界奠定了根基。为什么会发生这个事件,是人类史前史上最大的谜团之一。 XVmdHI9zI8wRFcCWTgtJ1/eCUG5rZM4jj2VtA1/p50wiS5IkA2LYNMoWUvsSuvz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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