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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序

我写诗,算到如今也有四年。其实照理来说,最初的那些诗于我应该是意义颇丰的,标志着我的起点,但它们实在都是很幼稚的作品,我自己读完都味同嚼蜡,更何况给其他人看。现在付印的这些篇目,按的是由远及近的顺序,最早是写诗第二年的集子“寒宵集”里的一首——我删删改改以后选出来可以勉强一读的一首。我当然记得写《海畔》之时窗前的月色,也还记得在浴室里写出《皇后》时四周淡淡的雾气,甚至是写《月亮的三更》之际灵感突然迸发时学校走廊里明灭的灯。那时的诗总是行止间不经意地流出,没有多少深的意味,但是承载着我太多的生活。

我当然记得四年前开始写诗的时候,我的生活的样子。那时的我还没有今天的身材,对人事的态度也远没有今天那么复杂。那不算是很称心的生活,但好像从今天看也并不讨厌。唯一的缺憾是那时候的诗在现在看来显得愚蠢——其实可能将来的我也会不想看现在的诗。

可又怎样呢?这本原始的、青葱的诗集,记载的是一个人从××岁到××岁的全部命运。他生活在天气多变的城市里,他上学,他回家,他笑而且哭。青涩的岁月里,他的眼眸逐渐蒙上了雾。看见那层雾的人,就看见了为雾所模糊的他的心;看不见他的心的人,只看见雾前肮脏的霾或是灼人的夏日。而看穿了雾的人还没有出现,因为他怕。他怕散去迷雾以后,剩下的只有黑暗。那些迷雾很难说代表了什么,但大约是他所有经历的沉淀,有时听了雨点拍打蕉叶,过去的事就滴溜溜地出来打转,惹得他提笔写诗。

或许该说一点简单而明白的东西吧。诗里其实说了不少友谊和生死。这两件事我愿意将其并列,并不是友情和生死原本等价。只是后者我经历得不多,故而在诗里给了它们一样的重量。我经历的离生死最近的事情是在梦里。我梦见死神来寻我,而且给我十分钟的时间作别。我把几篇未竟之诗四散出去,希冀着某天它们能被写完,一面又突然想起所有的牵挂,一时间居然嚎啕了。那以后,我知道,面对死亡,我并不拥有我自诩的那些勇气。于是,我依然不愿写多少死亡。我想这是自知之明,对我有多了解生死的一种明了,又约莫是一种期待,对我眼前的、未来的。至于友情,我大概是幸运的。我没有失去过哪一段友情,没有和朋友起过多少争执。哪怕有,我也尽我所能弥补了。可惜的是,有些关系慢慢淡了,偶然间回忆起来才发现已经走远。

我的诗多是一蹴而就,没有经过多少格式的雕琢。我也不是多么专业的诗人,我的诗都是自己摸索出来的道路,只是我随母亲喜欢顾城的诗,也就不时翻看顾城的作品。他的诗在我眼里是极尽浪漫之能事,像淡淡的半道彩虹,留下一半的遐想,然而那遐想的余地又好像隐隐约约有着轮廓。

从“寒宵集”到“别斋吟”到“冷空气”到“风尘路”,那层雾越来越浓,遮住了一些本不该遮住的东西,我又开始害怕我的胸膛有一天会塞满雾的迷茫,而我的心间没有留住一丝色彩。

岁的我回头一看,那年的一切都吹散了。

我知道,过往云烟是真的。

二〇二三年十一月,于上海 m+nfqHAivgCNAqYagxS2s2QpWDUSdGcIrR93uOzS5xesuKfL6Zax0Weok1yhDj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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