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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石成癖误国甚

将爱石诉诸笔墨

宋徽宗赵佶在处理个人艺术爱好与国家政务关系上往往失衡。他不仅爱好饮茶、蹴鞠、骑马、射箭,还对奇花、异石、飞禽、走兽兴趣浓厚,尤其爱石成癖,建“艮岳”,大搞“花石纲”,导致民怨沸腾,民不聊生,误国误民。

《祥龙石图》,绢本设色,纵53厘米,横127厘米,在画面的最左边有“御制御画并书,天下一人”的题款,现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祥龙石图》分为左右两个部分,左边的瘦金体书法所题诗中有“故凭彩笔亲模写”之句,因此有可能此画乃赵佶亲绘。

从图像经营的角度来看,右边的太湖石十分靠右,以至于石景的一部分冲出了画卷之外,这种构图实在不多见。该画可能经过裁剪,也可能是作者的一件写生作品,因为在对实景写生时有可能会出现仅表现、研究局部的状况。好在宋徽宗赵佶具有高超的书画技巧,其在左侧的大量空白之处用诗文来代替绘画,又给读图者一种书画并佳的感觉。赵佶笔下的那块耸立的太湖石,犹若一条正在上下翻动的蛟龙,不仅具备了太湖石“瘦”“皱”“露”“透”的外形审美特征,透过画面,还能使人感受到一种皇家的富贵之气和祥瑞之气。在石头的上部,作者还用草木点缀和烘托,使得那看似静止的石头又有了新的生机。

北宋赵佶《祥龙石图》,绢本设色,纵53厘米,横127厘米,北京故宫博物院藏

在图像制作上,赵佶以肯定的线条勾勒出祥石多变的外轮廓以及斑驳的纹理,再用水墨进行层层渲染。如此一来,太湖石坚韧多变的质感被展现得淋漓尽致。

《祥龙石图》的左边是赵佶为此石而创作的诗文,其文如下:

祥龙石者,立于环碧池之南,芳洲桥之西,相对则胜瀛也。其势腾涌,若虬龙出,为瑞应之状,奇容巧态,莫能具绝妙而言之也。乃亲绘缣素,聊以四韵纪之。彼美蜿蜒势若龙,挺然为瑞独称雄。云凝好色来相借,水润清辉更不同。常带瞑烟疑振鬣,每乘宵雨恐凌空。故凭彩笔亲模写,融结功深未易穷。

落款:御制御画并书。天下一人(画押)。

赵佶的书法极具飘逸妍丽之情,不但透出深厚的书法功力与个人特质,而且显出书法造型的自家风骨,飘而不滑,逸而不松,妍而不俗,丽而不娇。

劳民伤财的艮岳

赵佶对太湖石有着狂热的喜爱,在崇宁五年(1106),曾特命苏杭应奉局在太湖地区大挖太湖石,并将其中的精品运达皇帝宫苑——“艮岳”之中。他亲自参与设计建造艮岳,集叠山、置石、理水、花木、建筑为一体,讲究诗情画意的结合。

徽宗曾在《艮岳记》中说:“岩峡洞穴,亭阁楼观,乔木茂草,或高或下,或远或近,一出一入,一荣一凋。四面周匝,徘徊而仰顾,若在重山大壑、深谷幽岩之底,不知京邑空旷坦荡而平夷也,又不知郛郭寰会纷萃而填委也。真天造地设、神谋化力,非人力所能为者。……东南万里,天台、雁荡、凤凰、庐阜之奇伟,二川、三峡、云梦之旷荡。四方之远且异,徒各擅其一美,未若此山并包罗列,又兼其绝胜。飒爽溟滓,参诸造化,若开辟之素有,虽人为之山,顾岂小哉?”他对于天下山水胜境的认识以及艮岳虽为人造但集天造地设之绝胜的特色在此文中得到充分展露。

在具体的开挖过程中,由于长期浸泡在湖水里,很多挖石人肢体溃烂,丧失了劳动能力。在运送这些精美石头的过程中,有些水道设有石桥而导致运石船无法通行,为了满足赵佶的需求,官吏们甚至不惜拆毁石桥来让船舶通行。劳民伤财的行为让江南一带的百姓苦不堪言。

艮岳的确是融汇当时园林之精华,在艺术上无与伦比,称颂一时。但是徽宗在汴梁建造艮岳,搞得民怨沸腾、天下大乱,艮岳最终也毁于北宋末年战乱。

以自然之景造园林

在今天遗存的宋代建筑中,如山西晋祠等,可以看出,那时的建筑呈现出园林化趋向。不但都城中的王侯宅第园林增多,而且文人、商人的宅第与公共园林、寺观祠堂也大量出现。老子《道德经》曰:“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种作为中国古代建筑美学主导思想的天人合一观,不仅体现了上古中国人的自然观念,还影响了宋代园林建筑。特别是文人园林这种审美观更是得到发扬光大,人们格外关注自然意境,简朴的田园林居式花园演变为可以观景抒意的文人意趣之园。

宋代园林融自然美与人工美于一体,以人工建筑和岩壑、池水、花木等视觉元素来表现园林主人的艺术境界与人生境界,对后世影响深远。

宋代文人对构筑园林多有高论或实践。譬如,北宋曾巩对园林有独到见解,他在其《思政堂记》中说:“初,君之治此堂,得公之余钱,以易其旧腐坏断。既完以固,不窘寒暑。辟而即之,则旧圃之胜,凉台清池,游息之亭,微步之径,皆在其前;平畦浅槛,佳花美木,竹林香草之植,皆在其左右。”北宋文人晁补之致仕后在济州营造私园归去来园,园中景题皆“摭陶(渊明)词以名之”,如松菊、舒啸、临赋、遐观、流憩、寄傲、倦飞、窈窕、崎岖等,意在“日往来其间则若渊明卧起与俱”。这在今天看来可称为私家主题园林了。 dgGGp49+v2a0sXf05ZdaTtfakNoHqVCq35GXEZplUsfysfsniPh3+t+/BGq7aNs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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