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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辛格、特别防御小组和马歇尔的“第一次”净评估

1969年9月,亨利·基辛格要求马歇尔在华盛顿与他会面,讨论情报事宜。会面期间,基辛格解释说,尼克松总统对报送到白宫的情报不满意,并要求马歇尔调查此事。 这次会面最终导致国家安全委员会恢复了净评估。1969年底,马歇尔成为国家安全委员会的兼职顾问,并参与了其他新的倡议和举措,最终他来到五角大楼为施莱辛格创立净评估计划。

基辛格的特别防务小组就是其中的一项新举措,1970年马歇尔向总统办公室提交了情报报告之后创设了该小组,它源于与苏联谈判以达成战略武器控制协议的尝试。1967年,林登·约翰逊总统首次建议以谈判的方式限制双方的核力量。1968年夏天,两边同意举行谈判,在基辛格和赫尔辛基军控与裁军机构负责人杰拉德·史密斯(Gerard Smith)主持下,两国于1969年11月开启了全面谈判。然而,在1970年末,基辛格开始担心莫斯科可能会作出阻挠谈判或其他的不正当行为。因此,他建立了由K.韦恩·史密斯(K.Wayne Smith)领导的特别防务小组,制定向苏联施压的预案以应对苏联在军控问题上的拖延。除马歇尔外,特别防务小组成员还包括安德鲁·J.古德帕斯特(Andrew J.Goodpaster)、查尔斯·M.赫尔斯菲尔德(Charles M.Herzfeld)、弗雷德里克·S.霍夫曼(Frederic S.Hoffman)、威廉·W.考夫曼(William W.Kaufmann)、小劳伦斯·E.林恩(Laurence E.Lynn, Jr.)和施莱辛格。早些时候,赫尔斯菲尔德建议评估美苏军事平衡及其长期趋势,而特别防务小组可以在此基础上给出建议。 马歇尔和施莱辛格自愿承担这项任务,但由于施莱辛格被美国行政管理和预算局(OMB)(前身是预算局)的事务缠得脱不开身,最终由马歇尔完成了评估报告的撰写工作。

马歇尔后来把美苏军力态势平衡的评估称为“实际上的第一次净评估” 。从这次评估中得出了一个看似清晰的观点,即美国的军事力量“在成本上相对苏联军队更高” 。然而,这个观点背后究竟有着怎样的意味却仍有待发掘。尽管许多证据支持美国武器相较苏联武器成本更高但性能更强的观点。这表明,对美苏军力平衡的评估的可能没有给予美国足够的信任。尽管如此,当时认为苏联在武器装备生产方面的资源转化率似乎更高。这种印象导致马歇尔认为,美国可能“由于高昂的武器价格从而输掉与苏联的军事竞争,或至少严重阻碍了自身发展” 。更重要的是,第一次评估强调了就美、苏军力的相对地位进行更好、更精确的净评估的重要性。因此,在20世纪70年代初,马歇尔和其他人坚信美国需要一个国家级的净评估计划。当美国在进攻性战略核力量、海军力量和军事研发方面远远甩开苏联时,粗糙的美苏军力平衡评估标准是可以容忍的。但到了20世纪70年代初,苏联“在几乎所有这些(领域)都迎头赶上”,并似乎处在“超越我们”的边缘。 因此,有必要准确理解美国相对于苏联的军事地位——各种迹象表明,这种竞争在可预见的未来将持续下去。毕竟,尽管人们一向杞人忧天,但“冷战”并未升级为“热斗”,而且有理由预计超级大国的军备竞赛主要是和平时期的竞争。

尽管对美苏总体军事力量态势初步比较的努力强调了进行周密的净评估的必要性,但马歇尔1970年的评估结果并没有提供多少明确的见解。对马歇尔来说,比较双方特定类别中的武器数量显然是远远不够的。取而代之的是,有必要采用“合适的手段,对一方军队在特定紧急情况下对付另一方军队的能力”作出评估;此外,很多相关的情报数据缺乏或无法获取,特别是在战备和后勤等领域。 因此,1970年的评估包括一个四页的小节用于讨论净评估问题的性质。马歇尔没有对美国的地位给出自信的结论,而是假设“苏联在军事力量的设计、采购和作战环节相较美国具有更高的效率和更好的效果” 。后来的事件表明,美国夸大了“因武器定价过高而导致军事竞争失败”的担忧。 但在1970年,这是不容忽视的可能性,净评估办公室之后耗费了巨大的心力将这一最初的判断置于更广泛的背景中进行研究,才改变了之前的成见。

事后来看,马歇尔并未对特别防务小组在1970年的评估中遇到的分析困难和数据不足问题感到惊讶。1966年,他曾为兰德公司写过一篇题为《军事力量评估问题》的文章。在介绍评估相对军事力量的概念问题时,他写道:

大多数明确衡量军事力量的尝试仅仅是将力量种类简单列几张表作对比,其内容包括:武装人员和特定武器的数量等。这本身是对军事力量评估问题的回避,因为它没有说明一个国家的军事力量与另一国相对抗的实际能力。一方面,对于被上述的简单方法所描述的军事力量而言,国家的地理关系、基地的可用状况以及后勤保障条件等因素才是对它们之间冲突结果有着重大影响的因素。仅仅把所有美国军事力量的数量做简单加法并与苏联比较,并不能真正说明美国军事力量实际或潜在的状况,以及当前或未来的情况。人们必须求助于许多隐藏在背后的概念,即搞清楚仗打起来实际上是什么样的,才能将真正的意义赋予这类表格上的数据。

马歇尔得出的结论是,(目前)“还没有在构建合适或可用的军事力量评估标准方面遇到问题”;(因为)界定“一个合理的评估标准看上去就很难,在真实情况下进行评估可能就更难”。 除其他事项外,对相对军事实力的评估还面临着一个棘手的问题,即要在各种特定情况下考虑对结果产生影响的非量化的因素。如同在1966年时一样,这个问题在今天也绝非能用简单或机械的方案解决。马歇尔在1970年尝试评估美国和苏联的军事平衡时,他只不过是强调,无论军事竞争发生在和平时期还是战时,评估相对军事力量都很困难。 Q3SHFkkoUMVhP3TcEJolhXSbGj4jwHhSohdIgg43XRU/ks4ISXlex3oXucDtV1g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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