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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你并不是怪人,你是一个潜梦者

我叫王朗,今年三十四岁,单身。

我是一名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擅长认知行为和精神分析疗法。

同时,我还是一家公益心理咨询中心的负责人,在业界也算小有名气。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隐秘的身份——Divedreamer。

Divedreamer,潜梦者。

简单来说,我可以进入他人梦境。

没错,进入他人梦境。

在旁人听来,这确实非常不可思议,这一切却又实实在在地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其实,在成为心理咨询师之前,我也被自己这种特殊的能力困扰了好久。

自有记忆起,我就总是做各种奇形怪状的梦,醒来后,我也能清晰记得梦境内容。

我和父母提起过,他们认为我只是想象力太丰富。

想象力太丰富?

或许是吧。

当时,我也没有意识到,那些奇怪的画面并不是出现在我的梦境之中。

随着年龄增长,我逐渐发现,我看到的其实是别人的梦境。

巨婴,裸体,迷宫,大火;

婚礼,怪物,杀戮,乱伦。

形形色色,光怪陆离。

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进入那些梦境,我是如何进入的,又是如何离开的,我更不知道那些梦境的主人是谁,他们为什么会做那些梦。

我知道的只有被迫在那些形形色色的梦里观看和穿梭。

在那些陌生冰冷的梦境中,我看到了太多人,也包括我的家人和朋友,隐匿的秘密和过去,熟悉的,陌生的,活着的,死去的,生动的,抽象的。

那些他们试图逃避的,掩埋的,不愿提及的,全部本能地在梦境里上演了。

安静恬淡的女邻居在梦境里和一只长满触手的树怪交媾;爱说爱笑的生活委员在梦境里杀掉了全班同学,碎尸吞吃;被大家排挤的娘娘腔亲戚在梦境里化成了一只自由奔跑的海豚,发出的声音充满磁性……

每当我和他们聊天的时候,他们做过的梦就会浮现在我的眼前,那感觉就像我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没错,我确实做了不该做的事情。

我没有经过他们的同意,就看到了他们的梦境,甚至分毫不错地记录了下来。

这让我从小充满自卑感,认定自己是一个怪胎。

在意识到这些之后,我一度非常惧怕睡觉,用了各种方法试图保持清醒,我认为那样是摆脱梦境纠缠的唯一方式。

后来,父母发现了这些,以为我的精神出了问题,就带我四处求医,吃了很多药,收效甚微。

再后来,我又开始“正常”地睡觉了。

他们非常高兴,以为是药物起了效果。

其实是我为了让他们放心,故意那么做的。

当然,我也是为了不再吃那些奇奇怪怪的药。

初三那年,学校专门为毕业生安排了心理医生。

那个年代,心理医生还是一个充满神秘感的职业。

我也曾偷偷咨询过。

只不过,那位医生对我的叙述表示怀疑,甚至还将这种情况反映到了我的班主任那里。

说好的保密,转头就偷偷“告密”。

他们认为是我的学业压力太大,出现了幻觉。

最后,我只好放弃。

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开始服用抗焦虑的药物。

这种生活持续了十多年,直到我在美国做交流生的时候遇到了胡教授,我的命运因此被彻底改变了。

胡教授本名胡三宝,时年五十三岁,美籍华人,祖籍湖南湘潭,二十岁来到美国留学,毕业后便定居在美国。

学生们都叫他胡教授或者老胡。

我却更习惯叫他宝叔。

他个子不高,胖乎乎的,谢顶,支着一副眼镜,总是笑呵呵的,很像《灌篮高手》中的安西教练。

宝叔是一名心理学教授,后来致力于认知神经科学方面的研究,研究方向是大脑和梦境的关系,以及梦境的开发和开拓。

除了教授心理学和神经科学,他还有一门关于梦境学的公共课程,内容系统而有趣。

他在课程上分享了各种各样的案例,很多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听了他的梦境学课程后,我很感兴趣,并且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加了他的社交账号,试探性地向他说出了自己的经历。

本以为这种无缘无故的倾诉会石沉大海,没想到我竟然第一时间得到了他的回应。

他的回复简短而有力:你并不是Freak(怪人),你只是一个Divedreamer!

Divedreamer,潜梦者!

那是我第一次听到这个词。

随后,我意外收到了宝叔的邀请,去了他的中心做客。

那是一个改变了我人生的下午。

静谧的阳光,浓醇的咖啡,若有若无的轻音乐,在他的口中,我第一次听到了有关潜梦的信息——

1957年,来自挪威泰勒马克(Telemark)的三十三岁梦境学爱好者Johnny Red,最先发现人可以通过同频脑电波进入他人梦境。

他意外进入了邻居Zelda的梦境,那是一个年过八旬的老太太。

在梦里,他看到了年幼的Zelda偷穿母亲礼服的场景。

随后,Zelda证实了此事。

这件事引起了当地媒体的关注。

当然了,也有人认为这是Johnny Red和Zelda制造的骗局。

一个月后,Johnny Red突然昏迷,医生通过各种方法都未能使其苏醒,他莫名其妙地成了植物人。

对于他的昏迷,各种猜测也是甚嚣尘上。

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便逐渐被遗忘了。直至一年后,Johnny Red突然醒来,再次引发了媒体的注意。

Johnny Red召集媒体,声称自己进入了一个深邃而长久的梦境,却无法逃脱,只能在梦中生活。

在那个梦里,他有了新身份,名叫Norske Navn,一个唯唯诺诺的外科医生。

不仅如此,他还结了婚生了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长大后又结了婚。

他醒来之前,梦中的那个他已经七十多岁,有三个孙子和一个孙女。

诡异的是,现实中三十四岁的Johnny Red在苏醒后性情大变,行为举止都像极了七十多岁的老人。

那感觉就像Norske Navn是真实存在的,他从梦境里来到了现实中,与Johnny Red共用一个身体。

面对记者的采访,Johnny Red声称那个梦境的主人叫Jonas Blomberg,一个十五岁的中学生,他甚至向媒体描绘出了对方的容貌。

他还说,他在梦中生活的地方叫作Vadso,一个安静恬淡的海边小镇,镇长叫作Zedd。

没多久,就有媒体找到了这个叫Jonas Blomberg的人。

只不过,梦中十五岁的少年在现实中已年过六旬,半年前因车祸成了植物人,一个月前刚刚去世。

他去世的那天正好就是Johnny Red醒来的日子。

更有趣的是,Jonas Blomberg的家乡就是一个叫作Vadso的海边小镇,这里确实有一任镇长叫作Zedd,只是已经去世五十年了。

离奇的巧合让这件事更加扑朔迷离起来。

事情并未就此结束。

一年后的冬天,Johnny Red在家中烧炭自杀。

家人称,Johnny Red死前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

他在遗书中写下了自杀原因。

他说自己在梦里生活了几十年,无法忘记梦中的妻子和孩子,虽然苏醒后,他极力融入现实的家庭,但是根本做不到,他想要寻求解脱,而死亡是最好的方式。

围绕着Johnny Red的谜团越来越多,这也让更多的科学家以及梦境爱好者加入了潜入梦境的研究。

人人都做梦。

在这个世界上,每时每刻都有人在睡觉和做梦,有人甚至在睡眠状态下不停做梦或者可以同时做多个梦。尤其是晚上,将会有数以亿计的梦境不停进行着。

人在睡觉的时候,大脑会发出脑电波,而脑电波与梦境内容又有着紧密联系。

有研究人员表示,理论上说,梦境的任何阶段,只要脑电波发出的频率和波段相同,即使两个人相隔万里,也能瞬间进入对方梦境。

只不过,这种入梦的概率微乎其微,即使入梦,入梦者也不会感知,醒来后并无异样。

若想要潜入梦境,首先要具备感知脑电波的能力。这种能力通常依靠天赋,约每千人中会有一人拥有感知体质,约每千个拥有感知体质的人中会有一人拥有清醒力。

简单来说,清醒力就是进入他人梦境后,能够保持清醒状态下思考和记忆的能力。

幸运的是,我就是这寥寥无几中的一位,Johnny Red也是。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在我的小时候,每次醒来都能够记住经历的梦境内容了,因为对我来说,那是另一种状态上的“现实”。

不过,拥有感知体质和清醒力只是潜梦的必要条件,由于每个人在做梦时发出的脑电波频率和波段不同,且处于不断变化的状态,梦境的类型不同,高频脑电波出现的区域也会产生变化,即使是同一梦境,根据梦境内容的变化,高频脑电波段也会随时改变。因此,即便意外进入他人梦境,也是入梦容易出梦难。除非对方苏醒或潜梦者被唤醒,否则很可能会一直处于对方的梦境之中。

Johnny Red就是意外进入了植物人状态下的Jonas Blomberg的梦境里,被困其中,而在Jonas Blomberg死前,他才苏醒。

想要自由出入他人梦境,必须掌握控制脑电波的能力。

研究人员还发现,人可以通过仪器收集、修改脑电波的频率和波段,以达到进入梦境并控制梦境的目的。 znpoJQmOkXlvW6sG5bDjDt6b9Cqa+X2tPraqWs++i4NlTl25tAeIP15n08QXmD6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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