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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经历母亲去世

戒烟以后不久,冯基善的母亲就病了。那时冯基善年岁还小,母亲生的什么病,也弄不清楚。只记得因为家里煮的面条吃着没有味,叫冯基善到保定府城里玉美轩去端面条,并且顺便请来一位姓宋的大夫。

这位先生据说是专门针灸。到了家里,医生照例必须有的“望”、“闻”、“问”、“切”四步手续也没做,他就从腰里掏出一根九寸多长的银针,也不消毒,也不揩拭,对准母亲胸部,一直刺了下去,刺得很深很深,看去快到后胸,停留了好久,才拔出来,——怎么能刺进胸口里去呢?真是怪事!直到现在,我还莫名其妙。

俗话说:“炕上有病人,不得不信神。”冯基善那时年纪小,每天受着迷信空气的熏陶,而且又一心希望着母亲的病快好,于是许多迷信的勾当都愿意扮演。比如在家里烧香祷告,远远地向着真高庄的刘爷庙叩头,冯基善都虔诚地照做。往往搬一块砖头放在面前,就在那上面叩头许愿。

冯基善在院子里从黄昏一直叩到半夜,四肢渐渐地不能动了,脑袋疼痛难忍,像要涨裂似的,前额上突出了一大块,好像另外生了个脑袋。

母亲的病不消说并未因此减少分毫。对于神的信念,这是第一次在冯基善心目中起了动摇。庚子年义和团起来,八国联军打到保定,刘爷庙遂被毁掉。它的无边法力,也一旦竟降伏于洋大人之手!可是听说现在又有人重新把它修建起来,恢复昔日的盛况了。

不久后,冯基善的母亲死了,照北方的风俗在家里停灵三日。“接三”的那天,才到安徽义地找了一块地方安葬。 rxlNo0iXb95O9EnppJIrJolRuTfACCWhIKIOGPRiODQ3+WT09ux+ukYwckyNgff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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