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本书是一位神经科学家对更年期的酸甜苦辣生活的解读。但在揭示该领域的研究前景之前,我们有必要先回顾一下迄今为止文化与临床视角下的更年期(尽管这有点儿令人沮丧)。我要提醒你注意,回顾与这个话题相关的一些关键性社会历史阶段,一开始可能会让你感到失望。毕竟,文化和传统医学的结合是导致我们把更年期视同于“卵巢功能衰竭”“卵巢功能障碍”“雌激素枯竭”和其他一系列负面结果的原因。但是,请继续听我讲下去。我保证,如果我们借鉴现代科学,情况就会大不一样,而且会是一个更加和谐的故事。
不过,从文化的角度来看,前景无疑是暗淡的。稍微深入挖掘一下我们就会发现,许多贬低更年期的刻板印象都源于认为女性
是“弱势性别”的更广泛的负面认识。如果我们从一开始就接受了这个古老观念,认为女性的身体比男性的脆弱,这种参照关系就会通过我们现在所说的神经科学性别歧视(认为女性大脑不如男性的错误认识)这种形式,同样应用于我们的大脑和智力。所以,在讨论更年期医学框架的复杂性之前,我们需要先讨论女性群体的医学框架复杂性。
无论男优女劣学说有多么惊人的缺陷,它都是现代科学的支柱。“现代生物学之父”查尔斯·达尔文认为:“男性无论从事什么工作,都能取得比女性更高的成就——无论是需要深思、推理或想象的工作,还是只需要运用感官和双手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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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理论在整个19世纪迅猛发展并传播开来,没有任何人质疑它,因为男性科学家取得了一个“令人瞩目的发现”:女性不仅头部结构比男性小,大脑也比男性轻。在那个时代,“越大越好”的生物学假设占据了至高无上的地位。因此,女性大脑较小的现象被随意解释为智力低下的标志。当时的权威人士很快将这一发现与女性不能胜任各种任务的偏见联系起来。例如,当时著名的演化生物学家、生理学家乔治·J.罗马尼斯说:“鉴于女性大脑的平均重量比男性轻约5盎司
,仅从解剖学角度来看,我们应该能预料到女性的智力明显不如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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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假设并非绝无仅有,因为当时大多数知识分子都很乐意接受一种符合现状的解释。因此,他们利用女性大脑“短缺的5盎司”,辩称男女社会地位存在差异是合理的,从而进一步剥夺了女性接受高等教育及其他有助于她们独立的权利。
在这里,我大胆猜测下面的事实是不言而喻的:平均而言,男性的身体比女性更高大、更重;我们或许可以因此认为,男性的头更大、更重,或多或少是为了与其身体匹配,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道理。事实上,一旦考虑到头部大小,传说中的大脑重量差异就不复存在了。
在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人们一直对女性的大脑吹毛求疵,导致她们不能上大学,也不能从事享有声望的工作。后来,女性科学家和人权活动家终于联合起来,谴责这种存有偏见的解释不过是阻挠女性争取公平和平等权利的政治武器。在他们的努力下,关于大脑重量的智力理论在20世纪初被彻底推翻。随后,脑成像技术的问世进一步消除了神经科学性别歧视背后的许多基本假设,让竞争环境变得公平。
果真如此吗?
今天,虽然公开的性别歧视言论在科学界不再有立足之地,但许多人认为神经科学性别歧视仍然存在。问题在于,女性的大脑在很多方面确实与男性不同, 3 我们稍后会详细讨论这个问题。现在我想指出的是,性别之间的差异很少被用来推动医疗护理的现代化,而是经常被用来强化有辱人格的性别刻板印象。无论有意无意,我们从出生起就被灌输了性别偏见,随后又接受了大众科学的进一步熏陶。大众科学宣称,我们的“男人来自火星/女人来自金星”行为因大脑差异而有所不同。它可能始于我们用粉红色和蓝色来区别装扮婴儿的古老传统,但最后它会传播刻板的、带有贬义的偏见,无情地将女性视为次等性别。
目前,我们面临着三重挑战:性别歧视、年龄歧视和更年期歧视。从我们出生的那一刻起,社会就告诉我们,仅仅因为男性更高大、更强壮,就注定了女性是次等性别。当我们从游乐场、教室走进工作场所时,这些基本信念会以微妙或不太微妙的方式不断扩散,并在中年时期达到顶峰。在这条时间线上,更年期是最后一击。在承受了几十年的破坏性信息灌输之后,女性再一次遭遇不幸,又一个女性基本生理过程沦为她们体弱多病的证据。除了普遍认为女性年老后会失去吸引力,在黑暗的父权视角下,丧失生育功能是又一个令人厌恶的文化重负,只会在身体、心理、性格甚至职业等方面火上浇油,让自卑的火焰熊熊燃起。
关于更年期这个话题,虽然没有可靠的科学研究,但肯定不乏误导性甚至是厌恶女性的观点。流行文化经常从情绪不稳定和暴躁易怒这个令人痛苦的角度来描述更年期女性。我们对更年期女性冲动好斗的刻板印象实在太熟悉了:她们饱受潮热和情绪波动的折磨,让不幸又恼怒的丈夫备受煎熬。这种观点并不是现在才有,而是源于几百年甚至几千年来父权制对女性身体根深蒂固的不信任。你为了解这些内容做好准备了吗?
关于更年期最早的科学文献来自公元前350年前后,亚里士多德第一个观察到女性会在40到50岁之间的某个时候停经。 4 但是,鉴于那时候人的寿命较短,没有多少女性有机会经历整个更年期并亲口讲述这个过程。此外,在古希腊及其他众多古代文明中,女性的价值与她们的生育能力联系在一起,不再拥有这项能力的女性显然不值得关注和研究。
19世纪之前的医学资料中,除了些许地方模糊地提及更年期,基本上看不到这方面的内容。就在男性医生“发现”女性大脑轻于男性大脑的同时,他们还偶然发现了另一个令人不安的现象:更年期。这可能是因为科学研究整体上取得了进步,也可能是因为越来越多的女性活得足够长,导致更年期引起了人们的注意。医学界最终意识到,更年期并不是什么怪异的意外事件。当时,欧洲各地都有一些关于更年期的俗语,比如“女性的地狱”“精力充沛的晚年”“性的终结”。 5 不过,“menopause”(绝经)这个词直到1821年才进入我们的词汇表,它由当时的法国医生夏尔·德加尔达讷从希腊语中借用的“men”(月)和“pauein”(终止、停止)两个词组成,表示这是女性不再来月经的时间。
在意识到更年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后,当时临床医生的反应颇具时代特点。他们将其描述成一种真正的疾病,并且毫不犹豫地把包括坏血病、癫痫和精神分裂症在内的大量疾病归咎于这种令人困惑的新疾病。这应该不足为奇,那时候人们普遍认为子宫和大脑之间存在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所以女性容易发疯或者变得歇斯底里(hysteria,来自希腊语中的hystera,意思是“子宫”)。例如,我们现在所说的经前期综合征(PMS),当时就被认为是由子宫充满血液后“窒塞不通”导致的,甚至是因为子宫在女性体内向上移动而使女性呼吸困难。他们认为,在女性绝经后,这种不健康的联系显然还会导致“更年期精神错乱”。
于是,临床医生开始采用极端的而且往往有高度危害性的方法来对付不安分的子宫,包括催眠、使用振动装置和用水冲洗阴道(这些方法都有详细的记录),让更年期女性服用鸦片、吗啡,以及向阴道注射含铅药物等。随后,他们又想出了一个更激进的解决方案:手术。他们认为,既然子宫有病,就应该切除它。现在我们知道,子宫切除术(切除子宫和卵巢的手术)几乎会在一夜之间导致女性进入更年期,甚至有可能加重所有更年期症状。所以,手术只会加重症状,如同疯人院发出的召唤。出现更年期症状的女性被错误地诊断为“发疯”或“精神错乱”, 6 并因此被关进精神病院,这样的报道比比皆是。事实上,这些女性之所以有如此悲惨的结局,很可能是因为她们的医生采取了错误的治疗方法。
我们快进到20世纪。随着女性寿命延长并拥有了选举权和受教育权,人们终于意识到更年期值得引起医疗领域的关注,而不是交给精神病院处理。促使人们转变观念的一个非常重要的因素是,科学家在1934年发现了雌激素。“estrogen”(雌激素)这个词来源于希腊语oistros,意思是“狂乱或疯狂的欲望”——这进一步助长了从精神不稳定的角度来描述女性生理机制的历史趋势。尽管如此,随着科学的发展,雌激素减少和更年期之间的联系也被发现了。但是,这也仅仅促使人们将更年期的定义修改为一种“雌激素缺乏”导致的疾病。 7 于是,雌激素被人们想象成一种神奇的长生不老药,进而变成了一种利润丰厚的药物。制药公司抓住了这个机会,雌激素替代治疗也迅速成为缓解更年期症状的首选。就在1966年,全美畅销书《芳龄永继》(Feminine Forever)的作者、医学博士罗伯特·A.威尔逊宣称更年期是“一种自然瘟疫”,更年期女性则是“被阉割的残疾人”。 8 威尔逊说,采用雌激素替代治疗后,女性的“乳房和生殖器官不会萎缩,和她一起生活的人会愉快得多,她自己也不会变得沉闷乏味”。后来,有证据表明这本有影响力的书得到了制药公司的支持。这或许并不令人意外,但并非所有宣传都得到了明确的赞助——它就像野火一样席卷了各种文化。戴维·鲁本在1969年出版的《羞于启齿的性问题大全》中说道:“一旦卵巢停止工作,女性最本质的特征就不复存在了。”他补充说,“绝经后的女性会最大程度地趋近于男性”,并纠正说“不是真的男性,但也不再是一名功能正常的女性”。就这样,更年期是一种雌激素缺乏综合征的观点逐渐得到了人们的认可,在今天的医学教科书和实践中仍然很常见。
另一方面,雌激素影响心理健康的实际机制是现代社会的一项惊人发现。直到20世纪90年代末,科学家才取得重大突破:性激素不仅是生殖的关键所在,也是大脑正常运转的关键所在。 9 换句话说,激素与我们的生育能力密不可分(其中雌激素是最大的功臣),对大脑的整体功能来说同样至关重要。为了让你知道这是一项多么新的发现,我举一个事实为例:人类开始在月球上行走比取得这一发现早30年;在这30年里,地球上还有许多女性一直在服用激素,尽管没人知道雌激素如何在脖子以上的部位起作用。
这让我们回到了21世纪。今天,更年期被严格划归妇产科领域,生殖系统和大脑之间的联系不再被妖魔化,但大部分问题仍未得到解决。奇怪的是,与此同时,大多数科学家现在都承认性激素对大脑健康来说很重要,并且他们认为除了涉及生殖的一些功能存在差异,男性和女性的大脑大致相同。
接下来,我们谈谈当代医学面临的一个重大挑战:比基尼医学。比基尼医学将女性健康归结为比基尼覆盖的那些身体部位。也就是说,从医学角度来看,使女性成为“女性”的是我们的生殖器官,仅此而已。除了这些器官,对男性和女性的研究、诊断和治疗完全相同——就好像所有人都是男性一样。事实证明,这不仅违背现实,也不利于引导医学和科学保护女性大脑(包括更年期女性的大脑)。
简言之,绝大多数医学研究都将男性身体作为唯一的原型,尽管他们没有“乳房和输卵管”。最重要的是,20世纪60年代,美国食品和药物管理局(FDA)还曾规定禁止育龄女性使用试验性药物和参与临床试验,并声称此举可以避免对胎儿产生任何潜在的不利影响。 10 不过,“育龄女性”一词指“任何有可能怀孕的女性”,而不仅仅指已经怀孕的女性。这意味着从青春期到更年期的所有女性,不管是否有性行为、是否使用避孕药具、性取向如何、是否想要孩子,都被排除在临床试验之外。几百年来,女性的大脑一直被认为有缺陷,而现在出于其他一些原因,女性的大脑被彻底忽视了。
这项针对全体女性的禁令一直执行到20世纪90年代,导致这几十年间的医学研究几乎都基于男性样本进行。令人震惊的是,直到今天这种情况依然存在,市场上有无数种药物从未真正在女性身上进行过测试。 11 事实上,这些药物甚至没有在雌性动物身上进行过测试。绝大多数临床前研究仍然只使用雄性动物,因为性激素的变化可能会“混淆实证研究结果”。 12 医疗领域一直通过这种带有刻板偏见的单性别系统获取数据,但他们得到的数据并不适用于全世界的一半人口,或者说至少对这些人口的适用程度有所不同。
以男性为主体的医疗体系长期以来一直在诋毁更年期,轻视对女性大脑的研究,并且大多数医学研究都是针对男性进行的,而男性不会绝经。鉴于此,更年期对大脑健康的影响仍然是一个谜就不足为奇了,因为“解谜”时使用的工具是污名和刻板印象,而不是事实和信息。显而易见,这对整个医学研究领域,特别是女性健康相关领域,产生了灾难性影响。
当涉及我们大脑的健康时,其后果尤为明显,因为女性的大脑和男性的大脑不一样,表现在激素、能量水平和化学特性等各个方面。虽然这些差异对智力或行为没有决定性影响,也不应该用来强化性别刻板印象,但它们对支持大脑健康至关重要,尤其是绝经后的大脑健康。 13 以下是大多数人不太了解的女性相关统计数据: 14
·被诊断患有焦虑症或抑郁症的概率比男性高一倍。
·患阿尔茨海默病的概率比男性高一倍。
·患自身免疫病(包括多发性硬化等攻击大脑的疾病)的概率比男性高两倍。
·患头痛和偏头痛的概率比男性高三倍。
·更容易患脑膜瘤等脑肿瘤。
·更有可能死于(脑)卒中。
值得注意的是,绝经前女性患这些脑部疾病的概率与男性大致相等,但绝经后女性与男性患病率的比率变成了2∶1,甚至比率更高。受这一变化影响,50多岁的女性一生中患焦虑症、抑郁症甚至痴呆的概率是患乳腺癌概率的两倍。然而,乳腺癌被明确认定为女性健康问题(理应如此),而上述的脑部疾病没有得到这种认定。由于乳腺癌符合比基尼医学的框架,研究乳腺癌的治疗及在这方面投入资源都是合理的,但几乎没有人花费精力去研究更年期的大脑健康护理问题。
让我们明确一点:更年期不是一种疾病,也不会引起上述任何疾病。不过,隐秘的激素水平变化会对包括大脑在内的许多器官造成针对性的压力,尤其是在没有引起注意或没有得到处理的情况下。对大多数女性来说,这会导致各种众所周知的症状,比如潮热和失眠。对一些人来说,更年期可能会引起严重的抑郁、焦虑甚至偏头痛等症状。对另一些人来说,这可能增加她们患痴呆的风险。因此,尽管歇斯底里和子宫窒塞不通的概念都是编造出来的,但这些风险也是真实存在的。这要求我们做出明确、紧急的回应:全面研究并制定有效的策略,这是应对更年期对女性大脑的影响所必需的。我们不仅要帮助更年期女性最大程度地消除这些初期症状,还要加速理解它们,以防止未来发展成更严重的问题。女性医学必须打开眼界,不仅要超越比基尼医学的范围,还要打破将生殖作为唯一目标的世俗桎梏。是时候用诚实且严谨的整体眼光来看待女性的身体和大脑了:不仅要了解这个整体内部的情况,还要充分了解更年期对该整体的影响。
到目前为止,我们一直在系统性和文化的高度讨论科学知识(和无知)的影响。纵观历史,女性在生理和心理上都受到了更年期的折磨。我们一直被灌输绝经可能会导致女性发生医学意义上的精神失常,但处在绝经年龄及年龄更大的女性被社会忽视了。这是很危险的,因为文化会对我们如何理解和度过更年期产生巨大的影响,而西方文化已经让我们习惯性地将更年期症状视为这个过渡阶段唯一重要的方面。虽然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确实有所改善,但这种创伤已经深深植根于集体无意识,这不仅会影响人们对女性的看法,有时还会影响我们对自己和自我价值的认知。
很多女性都对上述影响有过直接体验,而且不仅仅是在更年期。在虚假观念和过时习俗的双重作用下,女性的健康问题通常被淡化处理或遭到忽视。例如,有充足的资料表明,在心脏护理和疼痛处理方面,女性患者没有接受任何治疗就被打发回家的可能性远高于男性患者——这会导致更糟糕的结果。 15 这是怎么回事呢?当女性患者感到疼痛时,与男性患者相比,她们更可能被告知疼痛由心理因素、过分担心或压力导致。 16 这听起来像是发生在19世纪的事情,但它目前正在发生,最终医生给她们开出的是抗抑郁药或心理治疗处方,而不是针对性的护理方案。
考虑到这些倾向,我相信你可以想象(或者回忆),将与更年期有关的问题视为捏造或不重要的问题,会引发什么样的反应。总体而言,医疗保健专业人员常常表现出一种令人沮丧的淡漠态度,这是因为他们历来轻视女性的健康问题,特别是忽视女性对心理健康状况的关注。因此,作为患者,出于担心自己显得很愚蠢或过于敏感的考虑,甚至为了避免有人摆出一副同情的模样,我们有可能逐渐习惯低估自己的症状。遗憾的是,忽视女性的这些症状会导致诊断和治疗不及时,降低我们的生活质量;运气不好的话,情况会更糟。
作为女性,我们被教导要担心自己体内的激素,怀疑自己的大脑。女性的大脑健康至今仍是医学领域中研究、诊断和治疗最不足的部分之一,更不用说资金不足了。尤其是更年期女性,她们未被充分代表,得到的照顾不足,不仅在医学领域如此,在文化领域和媒体报道中同样如此。而且,这种状况迟迟没有改变。我希望科学能推动改革,这一次是支持女性,而不是伤害她们。
在本章中,我们探讨医学中持续存在的性别偏见问题,特别是将女性排除在外的问题,以及女性在现有研究涉及的各种人口统计数据中代表性不足的问题。科学研究明显忽略更年期女性的现象进一步加剧,造成这种问题的原因有很多,例如,没有将有色人种女性、有不同社会经济背景的女性和有不同性别认同的女性充分考虑在内。代表性不足对我们大家来说都是有害的。就像认为女性和男性在医学上并无不同的观点本质上就是错误的一样,认为所有女性都有同等的机会去看医术精湛的医生、去健身中心锻炼或选择营养丰富的食物也是错误的。就医和资源方面的差距可能会给大脑健康造成负面结果,进而影响更年期生活。尽管这些因素很重要,令人惊讶的是,关于这些因素对现实生活影响的研究却很少。理想情况下,我们能便利地获取准确的信息、必要的资源和专家的帮助,使我们终此一生都能得到最佳护理。然而,鉴于我们的世界远非完美,本书希望能弥合这些差距,帮助女性应对与更年期有关的潜在挑战。作为一名科学家,我努力确保自己的研究能够解决这些问题,并积极倡导其他研究人员采用类似的方法去关注类似的问题。我们希望消除这些差异,帮助所有人更广泛、更全面地了解更年期相关的神经科学。
秉持着这种宗旨,我要提醒大家,女性健康领域会随着女性权利的发展而进步。为了让她们获得医疗服务、参与临床试验、接受高等教育,让她们做出的贡献得到全社会的承认和称赞,一代又一代的女性付出了努力。尽管如此,收入、权力、代表性和医疗等方面的差距仍然让女性背上了沉重的枷锁。是时候消除关于女性身体和大脑的最后禁忌,创造一种理解、接受和支持更年期生活的文化氛围了。虽然消除耻辱感的任务并不只落在女性肩上,但全体女性一起大声疾呼定能产生重大影响。我们可以自豪地把这一遗产传给我们的女儿和孙女,减轻一代又一代女性的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