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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对达尼埃尔死神身份的认识,这场现实中展开的跟踪戏就多了一层死神引领马克斯奔赴一场新恋情的意涵。应该说,两种基于不同维度的设计在本场结合得严丝合缝、互不干扰,将人性的挣扎与命运之神奇共冶一炉。

跟踪的重头戏被放在了维侯多达拱廊街(图2),看得出在影片实地取景时,这条位于巴黎第一区的著名廊街正待改造,内部状况并不尽如人意。选择这个地标,无非是让观众感觉莉萨就住在附近,因为一会儿马克斯尾随达尼埃尔到达的公寓,有着这一区及相邻的几个富人区的街道特征(图7、图8)。昔日左岸女文青,如今右岸金丝雀。

达尼埃尔在拱廊街里干了两件事,配钥匙(图5)、买玫瑰花(图6)。结合后续剧情可知,配钥匙是为了装模作样还钥匙,这多少让人物显得有点卑鄙了。而且,葬礼刚刚结束,便一头扎到情妇的公寓,足见达尼埃尔与亡妻的关系确实够呛。买玫瑰花则显示这个男人并非寡趣木讷之辈,而是深谙取悦女人之道。这就可怕了,一个明明知道怎么哄女人的有钱人,与身边的两个女人都处成了如此险恶的关系,说白了就是往他身上贴了一张“为富不仁”的人物标签。跟踪固然是为了到达下一关,可作者没有只是跟踪,还顺势带出了达尼埃尔的品行。要知道对手越是没有底线,马克斯盯梢的危险性就越大,观众的紧张感也会随之上升。并且,对达尼埃尔的介绍有助于进一步厘清莉萨逃离的动机。

我们知道视听语汇的横向组合关系产生了剧情意义,纵向聚类关系则产生象征意义,聚类关系简单而言就是联想关系,电影中的视听符号因联想而产生多义,创作者正是利用了意义与意义的类似性,将剧情拓展到更加深入的意义层面。跟踪与引领类似,同样是一前一后,但性质完全不同,双方的强弱关系截然相反。同样一条拱廊街,空间意义也会完全不同,本来毫不起眼的美术设计会突然具有别样的意涵。比如图3、图4中箭头指示的霓虹店招,它由钥匙、长靴两个图形交错闪亮,意思这里既配钥匙、也可修鞋,达尼埃尔正是去这家小店配了钥匙。这个霓虹店招在剧情层面上就只是个店招,是美术为了还原生活气息设计的陈设性布景。而从命理层面看,死神在引领马克斯奔赴一场新恋情的路上,为男女双方各准备了一份礼物。钥匙是进入爱情大门的通行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门内藏着一双代表爱情的红色高跟鞋,门内即将发生的故事紧扣着高跟鞋的归属(待后续详解)。所以,由钥匙、长靴两个图形交错闪亮的霓虹店招就不仅仅只是个店招,而是清晰地昭告着钥匙与鞋子或者钥匙与爱情的逻辑关联。红色玫瑰花本身就有“爱情”的花语,加之我们分析过,白玫瑰还是红玫瑰,就像塔罗牌里的死神牌是正的还是倒的,各自代表了死亡或者新生。同样一套公寓,进入其中的姑娘会因为拿到的玫瑰是红是白而获得完全相反的结局,因为她们一个受到了死神的祝福,一个却受到了死神的诅咒。 p6k5UU0T4GSssJXM/Qvw5WU+5cBgVQaYYbY5sRMsxP5U+pTl+1zdoS3lO+3Fh/5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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