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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剧情层面上看,葬礼本身并无太大意义,作为中间一环,它的作用是先让观众的期待落空,然后推出达尼埃尔,将马克斯引向莉萨的公寓。可本场明显没有被处理成过场戏,作者甚至特意设计了定场镜头(图1),仰拍视角中直指苍穹的新古典主义风格的建筑,一上来就定下了庄严、肃穆的基调。

“死神”出场才是本场真正的叙事目的。为了适配影片前半段由男主视角带动叙事的设计,赶赴葬礼的马克斯实际上是去拜会死神的,去占卜他与莉萨的姻缘,结果他抽中了一张死神牌。我们知道塔罗牌中的死神牌并不一定代表死亡,如果牌面是倒的,则意味新生。达尼埃尔在现实层面是莉萨的富商男友,在命理层面的身份就是死神,这个角色功能对一部刻意凸显命运感的影片可谓至关重要。而达尼埃尔手中是白玫瑰还是红玫瑰,就像死神牌是正的还是倒的,各自代表了死亡或者新生。那么,本场达尼埃尔为亡妻献上的白玫瑰(图6),其实就是死神对远道而来占卜的马克斯宣告了他与莉萨姻缘的终结,一场次要人物的葬礼隐喻了男女主角爱情的死亡。

为了构建死神出场应有的气氛,拉雪兹神父公墓 就成了一个既能在现实层面彰显达尼埃尔的富商身份(墓地很贵),又利于营造超越世俗的神性威严的绝佳地点。一道大铁门是光明(人间)与阴暗(阴间)的分界线(图2),配合巨大的回声效果,马克斯仿佛走进了死神的宫殿。文森特·卡索(马克斯的扮演者)在表演上不断以左顾右盼的姿态(图3)强化着环境对人物造成的威慑力。调度上则以一条下行的动线来规划马克斯接近达尼埃尔的过程,将会面地点安排在地府深处(图4),符合“高台访仙、深井遇鬼”的文化想象。牧师的告白贯穿了整个场面,冷静、不煽情,言说了生之脆弱与死之解脱,将全场气氛导向了理性的终极关怀,而不是恐怖。

马克斯是在葬礼的进行过程中到场的,他能从人群中辨识出达尼埃尔,是因为报纸上的照片。而达尼埃尔适时地抬头与马克斯对视(图5)就不能不说有点诡异了,剧情层面上做出了情敌间的神秘感应,为后续达尼埃尔的猜忌埋下了伏笔。从拜会死神的角度来看,这些又都再自然不过。死神当然知道你何时到达,也无须你表明来意,燃烧的白玫瑰就是最好的回答。 7NjLyb2I4A5XFLmPvCY2CJZWqdeoObCCu/GIhfZ5VgHuNeegluVkazrzyOKjz3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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