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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宝玉在大观园内与谁有染?

很多人读《红楼梦》,看到的宝玉似乎是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少年,认为宝玉的男女之事,是一种浪漫式的卿卿我我。其实《红楼梦》的性内容很多,古代也说《红楼梦》是淫书,是“风月宝鉴”。《红楼梦》里面暗写的宝玉与女人的情节非常隐蔽,尤其是书里情节主要是作者写自己的感情经历,当然是暗示一下,点到为止了。探究盘点一下贾宝玉大观园内的性伴侣——这是《红楼梦》宅斗的故事基础。

宝玉如何“吃胭脂”

林黛玉进贾府那一回,提到她从小听说宝玉“乃衔玉而诞,顽劣异常,极恶读书,最喜在内帏厮混,外祖母又极溺爱,无人敢管”。帏,幕帐的意思,内帏指女人放下帐子的床。这里清楚地告诉读者,贾府有意纵容宝玉在女人堆里混,是按照联姻目标培养的,让宝玉从小有女人缘和懂女人。贾琏的小厮兴儿说:“我们家的规矩,凡爷们大了,未娶亲之先都先放两个人服侍的。”因此,宝玉的性经验,家族从小就开始培养了,完全有别于结婚前没有近距离接触过女孩的普通人家男孩,也不是现代人以当今的理念想象的古代贵族生活方式,红楼与青楼对应,且要赛过青楼,仔细体会一下当初为何叫《红楼梦》这个书名就知道了。

宝玉的性启蒙,是吃丫鬟们的胭脂,胭脂怎么吃?我们先来了解一下中国的胭脂文化。胭脂并非中原产物,据说是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中原的。现在的胭脂,就是所谓的腮红。据说,魏文帝曹丕宠幸薛夜来,有一次她去侍奉曹丕,进来时不小心撞在屏风上,脸颊红肿了一片,像要散尽的红霞,非常好看,所以得名“晓霞妆”,后来演变成“斜红”,如此用胭脂化妆,与现在的女孩涂腮红差不多了。

古代妇人妆面的胭脂有2种:一种是以丝绵蘸红蓝花汁制成,名为“锦燕支”;另一种是加工而成小而薄的花片,名为“金花燕支”。大约到了南北朝时期,人们在红色颜料中又加入了牛髓、猪胰等物,使其成为稠密润滑的脂膏。从此“燕支”被写成“胭脂”,“脂”字便有了真正意义。带油脂的胭脂,还能对嘴唇和脸起到保湿和护肤的作用,到唐朝,胭脂的使用就更加广泛了。古代的妇女浓妆艳抹地使用胭脂化妆,现在社会已经很难接受。著名的大唐美女爱化的酒晕妆,方法是先抹白粉,再在两颊涂以浓厚的胭脂,甚至眼部、耳部也涂抹胭脂,把素妆和红妆结合在一起,发挥到极致。素妆不是不化妆,而是指用白粉涂抹,红妆则是指用胭脂。如果大观园中的丫鬟如此化妆,那么宝玉“吃胭脂”,岂不是把女孩的脸都亲了一个遍吗?

对宝玉“吃胭脂”,好多人以为就是吃腮红,这种理解是不对的。《红楼梦》第十九回袭人道:“再不可毁僧谤道,调脂弄粉。还有更要紧的一件,再不许吃人嘴上擦的胭脂了,与那爱红的毛病儿。”这里明确说了,宝玉所吃的是丫鬟涂在嘴上的胭脂,金钏也是叫宝玉吃她嘴上的胭脂的。

涂在嘴上的是啥胭脂?现在涂在嘴唇的胭脂已经被口红替代,而古时的胭脂还有唇脂,也叫作口脂。在现代口红出现前,胭脂是腮上和口上都使用的。口脂装在小盒或者小罐中,用手指直接蘸取点涂。以前的口脂大都是鲜艳的朱赤色,唐宋时还流行过檀色点唇,檀色就是肉色,类似唇妆的颜色。对口上使用的胭脂,古代也有文学作品提及,例如,前蜀韦庄《江城子》词:“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宋赵令畤《侯鲭录》卷五:“兼惠花胜一合、口脂五寸,致耀首膏唇之饰。”从古人的诗文来看,女人嘴上的胭脂、女人的性敏感部位,才是文人包括宝玉感兴趣的。而嘴上的胭脂怎么吃?说得直接一点,那不就是接吻亲嘴儿嘛!书中一个“吃”字用得生动,不仅仅是碰嘴唇,还是湿吻。宝玉从小的性启蒙,就是把府上丫头都湿吻个遍!在现在是妥妥的猥亵和性骚扰。不过,《红楼梦》一书的作者规避了“淫”字,写宝玉不过是顽劣、痴狂病、呆痴而已。

宝玉的第一次性行为和性体验来自秦可卿,第五回写道:“依警幻所嘱之言,未免有儿女之事,难以尽述。至次日,便柔情缱绻,软语温存,与可卿难解难分。”警幻对宝玉说:“再将吾妹一人,乳名兼美字可卿者,许配于汝。”兼美也可以是多个女人的意思,本人在第一部《红楼财经传家》秦可卿的相关章节已详细分析,不再赘述。

宝玉有性经历的时间非常早,在第十九回,袭人道:“如今十七岁,各样的嫁妆都齐备了,明年就出嫁。”此时袭人的表妹十七岁,那么袭人不止十七岁。大观园修建一年,元妃刚省亲完,修建的过程有一年,秦可卿死前,宝玉与秦钟在学堂还过了一年多,宝玉做梦到秦钟进学堂还有一段时间,如此推算,宝玉与袭人第一次云雨是在大约四年前,那个时候袭人十三四岁,袭人比宝玉大两岁,那么宝玉是十一二岁,有性经历的时间比一般的男孩子要早,说明宝玉在贾府吃得好、发育快,性早熟,具备警幻所说“天下第一淫人”的生理条件。对此后面章节还会分析宝玉由于性成熟远远早于同龄男孩,贾府的人没有想到宝玉这么早能有性经历,无意中也给了宝玉在大观园与女孩子长时间厮混的机会。

宝玉有了性经历,在之前又一直与丫鬟“内帏厮混”,也就是在床上肌肤相亲,还吃胭脂,湿吻。贾府给宝玉房内配了很多婢女,这些婢女也都争着想当宝玉的姨娘,环境造就“红楼更胜青楼”。本人在第一部已经分析过,在第五回中,在天香楼内,宝玉在秦可卿卧室里见到了“武则天当日镜室中设的宝镜”“飞燕立着舞过的金盘”“安禄山掷过伤了太真乳的木瓜”等,还可能被教了性技巧。宝玉处于青春年少性欲最旺盛的年龄,面对一群美女,想让他控制自己,是很难做到的。此前,在第一部《红楼财经传家》秦可卿那一章已经分析过,三春和李纨,宝玉应当没有乱伦常,但与黛玉、宝钗之间的情况如何?她俩在大观园里面地位又都很特殊,这些以后另做分析。

盘点入窟千红

本节仅就大观园内丫鬟的情况等来分析贾宝玉与谁发生过性关系。

第一个是袭人,肯定没有争议。从秦可卿卧室出来,宝玉就要求袭人与他把“梦”里的行为重来一遍,袭人也顺水推舟地答应了。在争夺宝玉姨娘位置的征途上,袭人也一路领先。晴雯对此说:“便是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也瞒不过我去。”袭人与宝玉的事,基本大家都知道,第二十四回,宝玉见鸳鸯脖颈白腻,便猴上身去涎皮笑道:“好姐姐,把你嘴上的胭脂赏我吃了吧。”鸳鸯便叫袭人。我们可以想一想,鸳鸯此时为啥去叫袭人?因为宝玉想要与鸳鸯湿吻,鸳鸯就叫袭人过来。在书中第二十一回,宝玉见他不应,便伸手替他解衣,刚解开了纽子,被袭人将手推开,又自扣了。宝玉可以很随意解开袭人的衣服扣子,这个在现代都是很亲近了以后才可以,在古代男女大防之下,说明他俩已经很有默契和习惯成自然了。袭人与宝玉二人的关系,在全府是公开的。

第二个是晴雯。说晴雯与宝玉有亲密关系,很多人不愿意接受,其实书中明确写到,更多时候晴雯是与宝玉睡在一起的。

(袭人)有吐血旧症虽愈,然每因劳碌风寒所感,即嗽中带血,故迩来夜间总不与宝玉同房。宝玉夜间常醒,又极胆小,每醒必唤人。因晴雯睡卧警醒,且举动轻便,故夜晚一应茶水起坐呼唤之任皆悉委他一人,所以宝玉外床只是他睡。今他去了,袭人只得要问,因思此任比日间紧要之意。(第七十七回)

晴雯独霸宝玉外床,宝玉青春年盛,晚上可能有春梦,如果晴雯不能满足其需求,宝玉肯定不会答应她睡在这个位置。对此本人后面会专门分析,作者对晴雯与宝玉的亲密关系做了“真事隐”的处理。

第三个是麝月。麝月也一直陪伴和服侍宝玉,晴雯曾说:“你们鬼鬼祟祟干的那事儿,我怎么不知道?”在第二十回中曾有此细节:麝月头发有点痒,宝玉便取来篦子为麝月梳头,这时晴雯正巧进来,冷笑道:“哦,交杯盏还没吃,倒上头了!”接着,晴雯又对宝玉讥讽道:“你又护着,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晴雯说宝玉和麝月:“交杯酒还没吃,倒上头了!”应当是知道了宝玉与麝月的男女之事。宝玉对麝月说晴雯:“满屋里就只是他磨牙。”麝月听说,忙向镜中摆手,宝玉会意。此时晴雯返回来对宝玉和麝月说了一句话:“……你们那瞒神弄鬼的,我都知道。”古代梳头有特指,头发是很敏感的:青楼里面有潜规则,嫖客给某个雏妓梳头,就是给她破瓜。所以麝月与宝玉的事情,书中是通过晴雯之口来暗示的。

第四个是碧痕。书中第三十一回,曾暗写宝玉和丫头碧痕有过暧昧的性关系,她与宝玉洗澡洗了三小时,弄了一地水。宝玉(对晴雯)笑道:“我才又吃了好些酒,还得洗一洗。你既没有洗,拿了水来咱们两个洗。”当时晴雯这样说:“罢,罢,我不敢惹爷,还记得碧痕打发你洗澡,足有两三个时辰,也不知道作什么呢。”晴雯还说:“后来洗完了,进去瞧瞧,地下的水淹着床腿,连席子上都汪着水,也不知道是怎么洗了。”宝玉说得很清楚,与晴雯一起洗而不是服侍他洗,他想要干啥,暗示得很明显,晴雯拒绝了,还说了碧痕与宝玉洗澡的事情,说明宝玉要求丫鬟与他洗澡也是脱衣服的。当时,宝玉和碧痕应当趁洗澡之便,做了一些事儿。

第五个是秋纹。书里面写道:

那秋纹、碧痕正对着抱怨,“你湿了我的裙子”,那个又说“你踹了我的鞋”。忽见走出一个人来接水,二人看时,不是别人,原来是小红。二人便都诧异,将水放下,忙进房来东瞧西望,并没个别人,只有宝玉,便心中大不自在。只得预备下洗澡之物,待宝玉脱了衣裳,二人便带上门出来,走到那边房内便找小红,问他方才在屋里说什么。(第二十四回)

宝玉已经成年,脱光衣服洗澡,秋纹与碧痕是在宝玉脱了衣服后出来,而不是在他脱衣服前避让。而且还不想让小红接近,秋纹与宝玉,应当也有男女之事才对。后来,宝玉让秋纹送花给贾母、王夫人,王夫人因为宝玉孝顺,心情大好,就赏了秋纹几件衣裳。晴雯得知后,大为窝火,再次讽刺麝月、秋纹等人,并说:“你们别和我装神弄鬼的,什么事我不知道。”如果她们与宝玉没有性行为,晴雯也不会吃这个醋。

第六个是芳官。芳官是在丫鬟给宝玉的寿宴上主动献身的。宝玉生日的群芳庆寿宴上,芳官闹得最欢。生日的主角是怡红公子,主要配角就是芳官。酒宴未开始以前,她就和宝玉划起拳来,她按宝玉的吩咐卸过妆,宽衣解带,还是满口嚷热。她唱曲为大家助兴,偷偷替宝玉喝酒,主动陪袭人喝酒,结果是酩酊大醉——“两腮胭脂一般,眉梢眼角越添了许多丰韵,身子图不得,便睡在袭人身上。”袭人怕芳官再吐,便让她与宝玉同榻而睡。芳官与宝玉也睡到了一起,还有酒劲儿,宝玉早已有了性经验,醉西施入怀同睡,发生什么可想而知……早上起来:

袭人笑道:“不害羞,你吃醉了,怎么也不拣地方儿乱挺下了。”芳官听了,瞧了一瞧,方知道和宝玉同榻,忙笑的下地来,说:“我怎么吃的不知道了。”(第六十三回)

芳官显然是知道,但故意这么说的。芳官是贾府戏班的正旦,正旦一般都是戏班的颜值担当,这么一个美女,宝玉能够不想得到吗?芳官在宝玉身边,也是张扬不亚于晴雯,与何婆子大闹,背后应当也是依仗与宝玉的特殊关系。芳官后来出家,也不再嫁,背后原因就是已经失身于宝玉,再嫁会有麻烦的。

第七个是金钏。别看金钏在王夫人面前对宝玉推诿,但身体诚实。

宝玉悄悄的笑道:“就困的这么着?”金钏抿嘴一笑,摆手令他出去,仍合上眼,宝玉见了他,就有些恋恋不舍的,悄悄的探头瞧瞧王夫人合着眼,便自己向身边荷包里带的香雪润津丹掏了一丸出来,便向金钏儿口里一送。金钏儿并不睁眼,只管噙了。(第三十回)

在王夫人眼皮底下,金钏与宝玉就敢公开亲昵。第二十三回写道:

可巧贾政在王夫人房中商议事情,金钏儿、彩云、彩霞、绣鸾、绣凤等众丫鬟都在廊檐底下站着呢,一见宝玉来,都抿着嘴笑。金钏一把拉住宝玉,悄悄的笑道:“我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这会子可吃不吃了?”

金钏在众目睽睽之下敢这么说,显然与宝玉关系不一般,而且故意提到“吃胭脂”。

第八个是紫鹃。在抄检大观园的时候,紫鹃房中抄出“两副宝玉常换下来的寄名符儿,一副束带上的披带,两个荷包并扇套,套内有扇子。打开看时皆是宝玉往年往日手内曾拿过的”。这些都不应当是丫鬟私藏的,她能够私藏这些东西,说明与宝玉不一般。只不过宝玉和贾府默许,还有黛玉的特殊关系,所以在抄检的时候没有被深究。第五十七回“一面见他穿着弹墨绫薄棉袄,外面只穿着青缎夹背心,宝玉便伸手向他身上摸了一摸……”,这接触起来也非常自然。

第九个是四儿。四儿、五儿是怎么来的?书中第二十一回写道,袭人与宝玉置气,宝玉哄了一回,袭人仍是不理。宝玉便自己赌气一边去了,因麝月、秋纹等与袭人是一伙的,便越发“一并连麝月也不理,揭起软帘自往里间来”。麝月只得“唤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服侍宝玉。

宝玉道:“我过那里去?”袭人冷笑道:“你问我,我知道?你爱往那里去,就往那里去。从今咱们两个丢开手,省得鸡声鹅斗,叫别人笑。横竖那边腻了过来,这边又有个什么‘四儿’‘五儿’服侍。我们这起东西,可是白‘玷辱了好名好姓’的。”

对于宝玉与四儿亲近,袭人也吃醋。如果四儿与宝玉没有特别的关系,伺候宝玉的丫鬟那么多,袭人说话也不至于那么酸。四儿和贾宝玉说出了同日生日就是夫妻的私密话,被怡红院王夫人的耳目告到了王夫人那里,王夫人骂她也不害臊,勾引着贾宝玉学坏,将她赶出了大观园。

第十个是五儿。书里是这样介绍五儿的:“原来这柳家的有个女儿,今年才十六岁,虽是厨役之女,却生的人物与平、袭、紫、鸳皆类。因他排行第五,因叫他是五儿。……他最小意殷勤,服侍得芳官一干人比别的干娘还好。”

在第六十回中,赵姨娘的内侄钱槐看上了五儿,五儿心里应当有宝玉,“柳家父母却也情愿,争奈五儿执意不从”,钱槐跟着贾环一起进贾家私塾读书,应当已经不是家奴了,而且钱槐父母是贾府管账的,重要职位,与五儿相配,条件也是不错的。在第六十一回,宝玉把责任揽下来瞒赃,也有五儿受到了冤屈的原因,不光是为了探春。此事宝玉若不认,难以还五儿清白,可能还要牵连芳官。因为赵姨娘不会认,彩云也咬死不会认。前面,赵姨娘刚刚与芳官有过冲突,后面五儿就给了芳官茯苓霜,想去赵姨娘那里搜查找赃证,没有贾母支持,下面人是做不到的,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够真相大白。后来,她与芳官一起被赶走,王夫人说芳官:“你还强嘴。我且问你,前年我们往皇陵上去,是谁调唆宝玉要柳家的丫头五儿了?”可见王夫人在大观园的耳目很厉害。再后来,五儿又回来了。第九十二回中:“你道宝玉呆的是什么?只因柳五儿要进怡红院,头一次是他病了不能进来,第二次王夫人撵了晴雯,大凡有些姿色的,都不敢挑。后来又在吴贵家看晴雯去,五儿跟着他妈给晴雯送东西去,见了一面,更觉娇娜妩媚。今日亏得凤姐想着,叫他补入小红的窝儿,竟是喜出望外了。所以呆呆的想他。”五儿与宝玉可谓一波三折,最后还是到一起了。

第十一个是小燕(也叫春燕)。宝玉对春燕,就像男朋友保护伞似的。

那婆子见他女儿奔到宝玉身边去,又见宝玉拉了春燕的手说:“别怕,有我呢。”

春燕又一行哭,又一行说,把方才莺儿等事都说出来。宝玉越发急起来,说:“你只在这里闹也罢了,怎么连亲戚也都得罪起来?”(第五十九回)

宝玉如此自然地去拉春燕的手,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时代,春燕与宝玉应当之前也有亲密关系。

以上列举的总计有十一位,《红楼梦》有一个特点,啥都爱凑成十二,金陵十二钗、十二钗副册、十二官、十二家人等,而宝玉在大观园有过亲密关系的女性,应当也是十二位,还有一位是谁?相关情况,将在另外的重头戏分析。

从上面列举的人来看,宝玉是把身边叫得上名字的丫头,凡是有姿色的,都给占了。宝玉说:“女儿是水作的骨肉,男人是泥作的骨肉,我见了女儿,我便清爽,见了男子,便觉浊臭逼人。”这句话还要进一步解释才对:只有跟宝玉有过肌肤之亲的女孩,才是他所谓的“水作的骨肉”,否则就不是。能够与宝玉有肌肤之亲的男人,也不是“浊臭逼人”。仔细看《红楼梦》,宝玉对男风也不拒绝,宝玉与秦钟、蒋玉菡、柳湘莲甚至北静王,都有断袖之嫌,宝玉在《红楼梦》里面男女通吃。而《红楼梦》里面的丫鬟们也都想接近宝玉,与宝玉有情爱关系,所以第五回薄命司的对联是“春恨秋悲皆自惹,花容月貌为谁妍”,关键是在“皆自惹”三个字上。

内帏斯混知多少

只要是美女,贾宝玉就都惦记。《红楼梦》里还有一个不太被人关注的人物,十二钗副册之一的傅秋芳。她是傅试的妹妹。傅试,“趋炎附势”的谐音,是贾家的门生。由脂批推断,按曹雪芹的设计,在第八十回后,傅秋芳可能会出场。在第三十五回:

只因那宝玉闻得傅试有个妹子,名唤傅秋芳,也是个琼闺秀玉,常闻人传说才貌俱全,虽自未亲睹,然遐思遥爱之心十分诚敬,不命他们进来,恐薄了傅秋芳,因此连忙命让进来。

贾宝玉对贾家门生的妹妹,以及比他大很多的美女都惦记着,那么在他身边的美女会怎么样?宝玉在书中见到美女表现得很失态,当时的情况是见到傅试的妹妹傅秋芳,《红楼梦》第三十五回写道:“宝玉又只顾和婆子说话,一面吃饭,一面伸手去要汤。两个人的眼睛都看着人,不想伸猛了手,便将碗碰翻,将汤泼了宝玉手上。”此时的情况是金钏刚因为与宝玉的关系投井而死,宝玉被贾政暴打得下不了床,就算被打成这样了,宝玉见了美女还能如此失态。书里如此衬托,就在告诉读者贾宝玉的禀性,“混世魔王”的称谓不是白来的。后来一些人评《红楼梦》,为了时事需要,把贾宝玉美化了,然而书里的美化曲笔,是不会明说出来的。

另外,我们还可以看书中的“龄官画蔷”情节,龄官喜欢贾蔷,但她的身份,能否与贾蔷走到一起是不由他俩决定的,龄官在画,宝玉就想“可恨我不能替你分些过来”,实际上宝玉想的就是他要占有龄官。前面是刚找过金钏,金钏挨打被赶走,他脚底抹油也溜走了,这会儿就痴痴看着龄官,下雨也不知道,龄官对他没有感觉,他被淋湿后回到怡红院,袭人开门迟了些,他就一脚踢得袭人吐血,这狠劲儿,应当是由前面与金钏、龄官的事情积累而来的。

宝玉脚踢袭人心窝(清孙温 绘)

宝玉在大观园的状态,就是要占尽天下女子,就是第五回警幻所描述的“喜歌舞,调笑无厌,云雨无时,恨不能尽天下之美女供我片时之趣兴”,内帏厮混的“皮肤滥淫之蠢物”,而后来,让宝玉出家的却是与黛玉的“天分中生成一段痴情”。

《红楼梦》一书里,宝玉对丫头,也不全按“女儿是水做的骨肉”那样温柔,宝玉也有狠的一面。宝玉的大丫鬟茜雪为何会他被赶走?书里明写的原因仅仅是因为茜雪把宝玉剩下的凉茶,给乳母李嬷嬷喝了,这点事不应当是很大的过错,宝玉做得就很决绝。本身过了大半天的茶,倒掉都正常,贾府一直都是如此奢侈浪费,为何这次宝玉反应这么强烈。茜雪是贾府的资深丫头,第四十六回中,鸳鸯与平儿、袭人就细数过一起当丫头的姐妹情谊,其中就提到了茜雪。宝玉为何突然发飙,让茜雪因为小小过错就被赶走?显然茜雪与宝玉没有男女关系。宝玉梦游太虚幻境后,身边的大丫头媚人也失踪不见了,有人说媚人改名茜雪。宝玉身边的四大丫头,名字正好暗含“风花雪月”:袭人姓花,麝月名字中有月,晴雯名字中的“雯”指好看的云纹,古人看天识天气,云纹是要刮风的天气先兆,剩下一个就是茜雪,正好凑成了“风花雪月”。而“风花雪月”当中的三个,都是宝玉的女人。宝玉起名字的方式,带有很强的性暗示,要把她们都占有。

宝玉对丫鬟的占有和意淫,可以从他要吃鸳鸯嘴上的胭脂,还有他找到机会,把平儿拉入怡红院理妆看出来。

平儿素习只闻人说宝玉专能和女孩儿们接交,宝玉素日因平儿是贾琏的爱妾,又是凤姐儿的心腹,故不肯和他厮近,因不能尽心,也常为恨事。平儿今见他这般,心中也暗暗的敁敠:果然话不虚传,色色想的周到。(第四十四回)

平儿是贾琏的通房丫头,也算宝玉的嫂子,过去叔嫂之大防,宝玉的行为很越界,有点在平儿极度伤心的时候,乘人之危达到目的的意思,不能沾平儿还“常为恨事”。不过,《红楼梦》一直是在美化宝玉。在此说明宝玉进攻女孩子很有手段,看女孩们的反应,连平儿都如此,其他女孩怎么样,可想而知。书中特意写平儿理妆,“今日是金钏儿的生日”,暗示金钏也来过。

宝玉身边的大丫头,书中笔墨不多,但很神秘地出场和消失的,还有几个:第十九回出场的绮霰,被叫作绮大姐姐;第二十四回出场的檀云,《夏夜即事》有句“窗明麝月开宫镜,室霭檀云品御香”。还有第二十七回出场的紫绡。茜雪被撵后,贾宝玉房中少了一人,紫绡应当是茜雪的替补。最后,贾宝玉身边的绮霰、檀云、紫绡三个大丫头不知所终。这几个丫鬟应当与宝玉也没有性关系,第七十八回《芙蓉女儿诔》:“梳化龙飞,哀折檀云之齿。”预示檀云的命运也不好。还有小红想要接近宝玉,被其他丫鬟阻拦,没有成功,被凤姐拉入自己阵营。小红的朋友坠儿则因偷了平儿一个镯子,晴雯得知后,“气得蛾眉倒蹙,凤眼圆睁”,把她撵了出去。另外,小红的朋友佳蕙后来也不知去向。贾府的丫头、小厮到了一定年纪,主子要负责婚配。丫头是年满二十岁左右,小厮是年满二十五岁。不知道到哪里去了的丫头,应当被婚配了。例如绮霰,被叫作绮大姐姐,应当年龄比宝玉和小丫鬟们大不少,宝玉在书中初次出现的时候年龄不大,身边的丫鬟不能都是同龄小女孩,需要有年龄大、懂事一些的女孩伺候,等宝玉长大,她们就要被放出去嫁人,其中袭人比宝玉大两岁,算是上限了。类似的可能还有媚人等丫鬟。宝玉身边,与宝玉有性关系的丫鬟,当然不能轻易地婚配给仆人、小厮,因此能够剩下来的丫鬟,应当都与宝玉有亲密关系,被“潜规则”过了。

群芳髓与夜宴脱衣

把上面与宝玉亲密的丫鬟们捋一遍,宝玉房内的主要丫鬟,剩下的叫得出名字的,与宝玉都是性伴侣。宝玉性伴侣有谁,我们再来看看第六十三回中的丫鬟们,都有谁参加了宝玉的寿宴,就明白了。在第五回用“群芳髓”之典故来埋线,而到第六十三回就是“群芳夜宴”了,与“群芳髓”对应,群芳之“初生异卉之精”,都被宝玉吸取,暗含宝玉占有了她们的处子之身。

在第六十三回中,对宝玉的寿宴安排,袭人笑道:“你放心,我和晴雯、麝月、秋纹四个人,每人五钱银子,共是二两。芳官、碧痕、小燕、四儿四个人,每人三钱银子,他们有假的不算,共是三两二钱银子,早已交给了柳嫂子,预备四十碟果子。我和平儿说了,已经抬了一坛好绍兴酒藏在那边了。我们八个人单替你过生日。”前面数的宝玉的十一个性伴侣,除了死掉的金钏和还没来的五儿,以及跟着黛玉的紫鹃,剩下的正好是这八个人。在丫鬟们准备宴席的时候,宝玉说:“天热,咱们都脱了大衣裳才好。”宝玉若与她们没有那个关系,为何要都脱了大衣裳?前面讲过古人的穿着,脱了外面的衣裳,里面就是肚兜或者小袄,小袄是很短很暴露的那一种,古代的衣是指上衣,裳则是指裙子,衣裳的意思是上衣和裙子,与现代的意思有点区别。

而且古人没有胸罩和内裤,裤子也是开裆的。比如说宝玉这样的贵族子弟应当穿着的纨绔,“纨”是材料质地,“绔”字就是指没有裤裆,类似“套裤”,只有两个裤腿的裤子,也可以写成“袴”。可以看书中第六回:“袭人伸手与他系裤带时,不觉伸手至大腿处,只觉冰凉一片沾湿。”系裤带为何会碰到大腿处?要是现在有裤裆的裤子,裤带是系在腰间,能够碰到大腿,就不是“不觉伸手至大腿处”,而是故意了。古代的纨绔裤带,就是没有裤裆,系在大腿上的“套裤”,才会如此。

宝玉的生日是何时,从四月底到六月底,说法有几个,但不会是其他时间,此时天已热,脱掉外衣后,可想姑娘们剩下的只穿了多少!宝玉能够要求众丫鬟脱衣,此一脱可就是下露光,上曝乳了。而且众人听了,都说:“依你。”于是先不上座,却忙着卸妆宽衣。书写到这里,丫鬟们给宝玉的寿宴,实际搞了一个“半裸趴”,读者都该知道宝玉与这八个女人是啥关系了。后来,她们还请了大观园里的众姑娘来,当着姑娘们和李纨的面,她们也是脱衣裳的装束。宝玉与她们之间的亲密关系,在大观园内不是秘密。最后的结果,第二天袭人说:“昨儿都好上来了,晴雯连臊也忘了,我记得他还唱了一个。”四儿笑道:“姐姐忘了,连姐姐还唱了一个呢。在席的谁没唱过!”众人听了,俱红了脸,用两手握着笑个不住,说明她们都是宝玉的女人!

寿怡红群芳开夜宴(清孙温 绘)

不管是影视节目,还是其他的画作,她们都是穿戴整齐和化妆的,黄色变桃色,与原著写的参与人在宝玉的要求下,都脱掉大衣裳和卸妆不一样。

很多读者会说古代在大衣裳里面还有中衣,现在改良后的汉服,与古代的服饰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当时五到七月的炎热状态下,一般不会穿中衣在里面,就如春宫画题材的《海棠春睡图》,醉酒睡卧海棠花下的杨贵妃可以因衣服不整而露乳,也是没有穿戴中衣的。而且中衣由白绸绿纱等材料制作,是有些透明的,宝玉挨打那一节写过“底下穿着一条绿纱小衣皆是血渍”,大衣裳之内的纱做的衣物,就是半透明的,古代还没有现代的内衣,就是一个肚兜,有时候透比露还有想象性的诱惑。

古代内衣样式

书中女孩们脱了大衣裳后,穿着内衣小袄、内裙,如此穿着,在古代没有胸罩和内裤的情况下,起码是露腚的。如此着装,丫鬟们给宝玉的祝寿夜宴,“半裸”的宴会,真的是风月宝鉴照出来的啊!

古代男人的纨绔就是右图这个样子的,脱掉大衣裳,没有内裤,露着大腿。

张匡正墓壁画,张匡正死于道宗清宁四年(1058年),后于道宗大安九年(1093年)改葬于宣化下八里家族墓地。

为何这些女子都没有怀孕?

宝玉在大观园与那么多女子有性生活,为何这些女子都没有怀孕?书里没有交代宝玉结婚前丫鬟们如何避孕。丫鬟在宝玉没有结婚,也没有正式收房的情况下,私自怀孕生下孩子是不被接受的。古人怎么避孕?古代主要采取的方法有四种:一是将麝香贴在肚脐上避孕;二是使用宫廷避孕秘方“藏红花”;三是服用“凉药”避孕;四是利用安全期。麝香和藏红花,贾府丫鬟应当难以拥有,宝玉啥时候想有性行为,丫鬟也做不了主,还难以拒绝,丫鬟们能够采取的避孕方法是使用凉药。而凉药对人的身体非常有害,总吃会导致身体衰弱。另一个就是利用安全期避孕。宝玉性伴侣多,不是一夫一妻制,能够比较从容地在安全期行房,只有随身的晴雯和袭人,所以总是找安全期也不是很容易。如果真的怀孕,古法堕胎对女人极为危险。书中第七十二回写“彩云因近日和贾环分崩,也染了无医之症”,可能就是与避孕、怀孕、堕胎等有关问题染上的病症。

袭人为避免怀孕非常有心机,在第七十七回:“原来这一二年间袭人因王夫人看重了他了,越发自要尊重。凡背人之处,或夜晚之间,总不与宝玉狎昵,较先幼时反倒疏远了。”袭人避免与宝玉过多地在私密环境相处而发生性行为,故意躲着宝玉,尽量少与他过性生活来避免怀孕,反而把睡在宝玉房间内的事情丢给了晴雯。晴雯被赶走后,袭人问宝玉怎么睡,告诉了读者睡在宝玉房内的是晴雯,早已经不是袭人了。自晴雯与宝玉同房以来,书中体现出她身体不断变弱,总不断得病。也是与她住在宝玉房内,宝玉随时可能有性的欲望、要求,性行为次数频繁,导致总要避孕,总吃大凉药,因此伤身有关,后来晴雯的病死与之也有关。

古人避孕,对生理安全期的计算是非常清楚的。与宝玉有染的丫鬟们都没有怀孕,恰恰说明与宝玉有染的人数众多,宝玉的性行为都是在丫鬟们的安全期进行的。所以贾府冷子兴所说的规则,就是屋内要两个丫鬟,避免导致丫鬟过早怀孕。宝玉没有正式结婚,丫鬟们也不敢造次让自己怀孕。在没有得到家族认可的情况下,丫鬟与少爷意外怀孕,丫鬟就要被送走配小厮,最后的结果是丫鬟最多得到一个宝玉外妇的身份,所生下来的孩子,是不能姓贾和进入族谱的。

在《红楼梦》第十三回,秦可卿托梦给王熙凤:“眼见不日又有一件非常的喜事,真是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之盛。要知道,也不过是瞬息的繁华,一时的欢乐,万不可忘了那‘盛筵必散’的俗语。”然后就是“三春去后诸芳尽,各自须寻各自门”了。元妃省亲,修建了大观园,宝玉和众姐妹快活地住进了大观园,等于生活在了远离家长管束的世外桃源,对这群少男少女,当然是一个非常的喜事。宝玉从小就在女孩子堆里长大,青春期的少年少女处在一起,再有大观园这么一个诗情画意的环境,不就是“烈火烹油”吗?而群芳围着宝玉,不就是“鲜花着锦”吗?他们在大观园的快活时间,大致三年,可以叫作“三春”,最后姑娘们各自离去,连宝玉也入了空门,真的是各自寻得了各自门。《红楼梦》的谶语,经常一语双关甚至多关,不是单一印证,《红楼梦》的吸引力就在于里面有诸多奥妙可以挖掘。

众姊妹进住大观园(清孙温 绘)

宝玉才十几岁,生理发育还未成熟,就在胭脂堆里面生活,没有管束和限制,加上性欲旺盛,在大观园里面纵欲过度,导致身体亏空多病。男孩纵欲过度之后,出现厌世心理而出家,也是正常的现象。贾母对宝玉是隔代的溺爱,对他与女孩子的行为管束有限,对宝玉的成长成熟非常不利。王夫人是做母亲的,当然会干预,宝玉处于青春期、发育期,纵欲带来的后果非常严重。大观园里面有很多王夫人的眼线,从这个角度看,王夫人对大观园的抄检,限制了宝玉的纵欲无度,在客观上也保护了宝玉。

古代富家公子的性取向

很多《红楼梦》的爱好者,怀着美好的理想,把宝玉想成了柳下惠般的白马王子。实际上宝玉却男女通吃,奴婢淫遍。按照现在的标准,宝玉就是花心男,这却让很多喜欢《红楼梦》、喜欢宝玉的人难以接受的。但是《红楼梦》之暗淫就是如此。《红楼梦》不同于《金瓶梅》,《金瓶梅》是直接将明规则写出来,而《红楼梦》则是写潜规则,红楼胜似青楼,但不能写成青楼故事。书里第五回就埋线“千红一窟,万艳同杯”,暗示贾宝玉是一个花心男,造成的悲剧就是千红一哭、万艳同悲。在《红楼梦》里面,贾宝玉没有对得住一个女孩子,林黛玉、薛宝钗、袭人、晴雯、金钏……宝玉对茜雪之狠,一点小错就轰出门;袭人开门晚了,被踢吐血;晴雯和金钏等落难,他跑掉或者在旁边不出一声。宝玉的温柔、情种形象是作者故意美化的,从另外层面看,宝玉还不如薛蟠,只不过书里面薛蟠一直是反面形象。就如宝玉在天香楼的一梦当中,警幻评价宝玉:

“更可恨者,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是以巫山之会,云雨之欢,皆由既悦其色、复恋其情所致也。吾所爱汝者,乃天下古今第一淫人也。”(第五回)

警幻的话说到这个份上,宝玉是什么样的人,当然是非常清楚了,但书中是用风月宝鉴美女的一面照他,让读者看得很美。

在大观园里,宝玉与身边女人的关系都不简单,凡是能占的,都占了。但《红楼梦》一贯双重标准,同样的行为,对孙绍祖就是另外的评价。迎春嫁到孙绍祖家,没有带陪嫁丫鬟,因为大丫鬟司棋被赶走,迎春孤立无援,满足不了孙绍祖的性欲,在孙家宅斗当中吃了大亏,孙绍祖就是淫魔。理解《红楼梦》之关键,要了解《红楼梦》的作者立场及在此立场下的春秋笔法。作者最多留一些蛛丝马迹,尤其宝玉若是作者年轻时代的原型,更要修辞、润色到位。

在古代现实社会当中,一个年轻的贵族男子周围环绕的一群奴隶性质的女人,就是被纵欲的对象。宝玉自幼湿吻和性骚扰丫鬟,很早就有了性启蒙,性经验丰富,再在一群想要投怀送抱的美女中间,怎么可能没有采花不断?贵族与女奴发生性关系,甚至被认为是对她们的恩赐。古代贵族结婚前睡了奴婢生了孩子,都不算啥事儿,就如万历皇帝睡了太后身边的宫女,致其怀孕,还有书中薛蟠结婚前就将香菱收了房,等等。古今中外,贵族男性的潜规则都一样,不一样才奇怪呢!《红楼梦》里面的大观园是伊甸园般的乐园,也是贵族公子贾宝玉的纵欲乐园。中国讲“万恶淫为首,论迹不论心”,能够被警幻叫“天下第一淫人”,一定是要有实迹可循才行。认为宝玉不过是意淫的,就如让孙悟空守着蟠桃园只想想流口水,不吃蟠桃一样。怎么“好色不淫为饰”和“情而不淫作案”在第五回已经说得非常清楚了。中国传统对淫是论迹不论心,宝玉肯定是劣迹斑斑被“真事隐”了。

综上所述,贾宝玉与大观园的群芳大多有染,在书中早有暗线,在第五回宝玉的天香楼春梦当中,警幻说:“此香乃系诸名山胜境内初生异卉之精,合各种宝林珠树之油所制,名‘群芳髓’。”谐音群芳随、群芳碎。这个谐音变化很有意思,宝玉是吸了群芳的髓,占有了她们,然后让群芳跟随他,最后是群芳的一生都碎在他的情(淫)之下,在第六十三回也是“群芳夜宴”,参加夜宴的女孩大都实际与宝玉有染,她们最美好的东西,变成了贾宝玉在天香楼一梦当中的天上奇香,被宝玉吸走了,品香就是吸髓,所以贾宝玉被警幻评为“天下第一淫人”。另外在前面还分析过,天香楼应当就是红楼,贾宝玉也是在此做梦,因此书名叫作《红楼梦》,与宝玉的行为也是对得上的。很多人对贾宝玉与众多女人的性活动是难以接受的,认为他是柏拉图式的恋爱,但实际情况在天香楼警幻说得很清楚:“自古来多少轻薄浪子,皆以‘好色不淫’为饰,又以‘情而不淫’作案,此皆饰非掩丑之语也。好色即淫,知情更淫。”以红楼作者的“真事隐”“假语存”,对贾宝玉的性生活,一样是“皆以‘好色不淫’为饰”,然后就是“以‘情而不淫’作案”,以后大观园群芳的“初生异卉之精”的“群芳髓”,就都被宝玉吸走了,暗含女孩们的处子之身,都是被贾宝玉占有的,但作者“假语存”的笔法,让读者看着贾宝玉似乎仅仅是“好色不淫”,而书里“真事隐”的是贾宝玉为“天下第一淫人”,千红一哭,万艳同悲。 Nk+PpjRchmWRfKrWOS/8aauUOBIhCgF0OM8meGZwACu7I2vl9+95sfB8Pmo+wq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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