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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语言,情感更能表达想法

我所做的事情,舞台上的也好,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也好,贯穿始终的信念是“传达”。

在做《彻子的房间》等与人对话的工作时,我总是注意让自己的表达易于理解。在舞台上更是如此。我还做过这样的发声练习:将一个装满水的杯子放在大约一点五米远的地方,发出“啊——”的声音,让它触达杯子。这还好,难的是让声音绕杯子转一圈。要像在传达爱意一样,想象声音包裹水杯的样子。这非常困难。在舞台上,即使你发出很大的声音,观众如果不知道你在向着谁说话,就无法明白你要表达什么。

“不经意间,时间过得真快!连见个面的空暇都没有了。再见,妈妈的向日葵,还有我的栗子树。再见,我的小镇。所有的一切,都那么让人眷恋……”

这是美国著名戏剧《我们的小镇》改编的电影中,主人公少女艾米丽的一小段独白。快四十岁时,我为了学习戏剧前往纽约留学,师从专业演员玛丽·塔卡伊 。有一天我们在课上学习这段独白,在我朗诵完后,老师说道:“今天我们不念台词,而是用A、B、C、D等字母来代替。只有一个要求,就是饱含感情。”这是俄国演员、戏剧家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创造的一种表演学习方法。我只用A、B、C等来朗诵艾米丽的台词,尽全力地传达出“真正的幸福是什么”这样的感情。让我惊讶的是,结束表演后,在场的人都哭了,老师也是。

“演员固然应该通过台词来表达,但太执着于台词,有时反而无法传递出情感的变化。彻子,只要展现出真情实感,人们就被会感动哦!”老师这样对我说。直到现在,我都清楚地记得这段话。

只要情感表达得当,思想就能传达。由于联合国儿童基金会的工作,我走遍了世界,与孩子们交流时我感受到了这一点。我大多时候都说日语。有一次,我见到一个得了痢疾的小女孩,由于脱水,她的皮肤像老人一样全是皱褶。我把药递给她,说:“不吃药不行哦,会死的……”那孩子望着我,拼命把药喝了下去。鼓舞的话语可以很简短吧?即使是对语言不通的小朋友,只要用心说出来,就能传达“这个人在鼓励我”的意思。

不是自夸啦,我对教育动物也很在行。我曾训过插画家和田诚 家的猫,后来那只猫真的变得很有礼貌!它名叫桃代,和漫画家赤冢不二夫 家的猫菊千代是亲戚。菊千代因为会举爪做“万岁”而很有名。桃代则是一只一秒钟都安静不下来的猫。它拖着主人的衣服到处跑,在屋里来来回回地溜达,跳来跳去的,片刻都不能清净。我好容易逮住了它,把它放在膝头,捉住了它的两只前爪(桃代伸直后腿,姿势像是被撑开了晾晒的鱼干)。

我盯着它说:“我今天去了庙会,看到很多被染成粉色、绿色来卖的小白鼠。比起它们,你在这里被主人宠爱,过着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生活,是不是很幸福?不许乱动,好好听着,以后你必须乖乖的!”我正教训得起劲,在场的渥美清 先生制止说:“别这样,猫会变傻的。”但我没有放弃,继续说教。不知什么时候,被我握着双爪、伸直腿坐着的桃代居然睡着了!

从那以后,我每次去和田诚先生家做客,只要在玄关喊一声“打扰了”,桃代就会藏起来,听不见叫声也看不见影子,真的变成一只讲礼貌的猫咪了。吸取教训了吧!但也许,那时桃代并不是在我膝头睡着了,而是太过害怕晕过去了?真有可能呢。(笑) I/qw2P/aQw/iZH/KE/PZElSVYb8r42mMbpnJdbdf4JVVImV4L7xYW4dgHw+DvOP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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