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林海省董擎仓的住处,董擎仓给她收拾了一间房。
“这里不比国外的住房条件,你将就一下,我让他们给你安排了接下来的行程,你在林海转一转。”说着,董擎仓拿了一把车钥匙出来,放在床头柜上。
“你什么意思?”石津语气中带着不解,“我刚来你就把我打发走?”
董擎仓本就心烦,他也了解石津的脾气,耐心解释道:“别闹了,好不好,我有多忙你不是不知道,现在真的没时间陪你。你在这也帮不上忙,不如去散散心,等事情处理好了,我再好好陪你。”
“没有人让你回国来搞这个破公司的,是你自己要来的,要忙那也是你自找的。我不管,明天陪我逛街。”
董擎仓指了指床,“睡觉去。”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睡觉,石津更觉委屈,眼眶微红,“你就不能陪陪我吗?哪怕一会儿。你到底心里有没有我,你今晚要敢让我自己睡,明天你就别想见到我了。”
董擎仓无奈叹气,“你说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跟孩子一样。咱俩现在没结婚,我进你屋不合适。”
石津一听,怒气更盛,咬唇道:“董擎仓,你少拿这些借口搪塞我!我千里迢迢赶来,不是为了听你说教的。你若真在乎我,就不会这么冷冰冰的。”说着,眼泪夺眶而出。
董擎仓一看这情况,将她一把扒拉开,躺在床上。
“你不是要睡吗?睡吧。”
尽管态度敷衍,但石津也认这个,一下跳到床上,钻进董擎仓怀里。
董擎仓身子一僵,没几分钟就睡着了。石津却辗转反侧,心中酸楚难平。
第二天一睁眼,石津的第一句话就是结婚。
这把董擎仓吓得刷牙杯都没拿住。
“结什么结?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石津眼眶泛红,语气坚定:“昨晚我想明白了,要么结婚,要么分手。你选吧。”董擎仓愣住,牙刷悬在半空,心中五味杂陈。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放下牙刷,认真地看着石津:“给我点时间,行吗?”
“我已经给了你好几年的时间考虑,你给我答案了吗。我直说了,这次回来,我就是要跟你登记结婚的,我爸说了,你要是不娶我,我们家也不跟你做生意了。”
“你疯了?啊?咱们俩的感情不是交易,咱们两家之间的生意是我姑奶在世的时候就已经有的,你不要拿这个当令箭。”
“什么意思,就是不娶我,对吧?”石津泪眼蒙眬,声音颤抖:“那你告诉我,我在你心里算什么?这么多年,我等得还不够吗?”
董擎仓沉默片刻,轻叹道:“你是我最重要的人,但婚姻不是儿戏,我需要时间考虑。”石津紧咬下唇,眼神坚定:“我给你一天时间,明天这个时候,如果你还是这个答案,你这辈子都别想见到我。”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董擎仓走出去把门打开。
“秦勉?”
“董叔叔,我妈在家晕倒了,你快去,快去救救她。”
“谁啊?”石津从里屋走了出来,盯着一脸哭相的秦勉。
“这小孩谁啊?”石津逼问道。
“朋友家的孩子,”他看了眼石津,“你睡吧,我去看看。”
说着就夺门而去了。
石津愣在原地,心中疑云重重。回到房间才发现董擎仓的手机没带,她索性拿起来看了一眼,苏玉的来电未接,拨打了十次。
这突如其来的电话让石津心头一紧,苏玉是谁?她存下了电话,拨了过去,可对面没有人接。直到天亮,董擎仓也没回来。
直到第二天下午他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眼底的血丝清晰可见。
石津生了一天一夜的气,见他回来,迎上前,语气冷冽:“苏玉是谁?你昨晚死哪去了?”董擎仓避开她的目光,轻声道:“一个朋友,突发疾病了,帮忙照顾了一夜。”
石津紧握手机,心中波澜起伏。“好,我一回来你身边的人都倒下了,看来我不应该回来。董擎仓,你告诉你,你要敢给我在外面找女人,我饶不了你。”
“你有病吧,石津,我告诉你,咱俩的事跟别人无关,知道吗。答应娶你的是我姑奶,不是我,你现在就给你爸打电话,让他撤股。”董擎仓很早就受不了石津的纠缠,一下没控制住情绪就爆了。
石津一听董擎仓这么说,哇一下就哭了,一下瘫坐在地,“混蛋,你真是个混蛋,没有你这么欺负人的。”
董擎仓走后,石津心里默念着苏玉这两个字,牙都快咬碎了。
第二天,石津就来到医院。站在医院的走廊里,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清脆响亮。她今天特意穿了一身剪裁利落的职业套装,妆容精致,头发高高梳起,显得干练而强势。昨晚的一夜未眠让她的眼睛有些发涩,但此刻她却充满了斗志。
“苏玉在哪个病房?”她直接走到护士站,语气不容置疑。
“您是谁啊?”护士有些为难地问道。
“我是董擎仓的女朋友,昨晚他把苏玉送过来的。”石津冷冷地说道,“苏玉在哪儿?”
护士被她强势的气场吓了一跳,手指颤抖着在电脑上查询,“苏女士在305病房。”
石津不屑地扫了她一眼,转身大步流星地向电梯走去。电梯门一开,她径直走了进去,按下三楼的按钮。
走廊里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让她皱了皱眉。随着心跳加快,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加快了。
305病房的门虚掩着,她停在门前,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随后用力地推开了门。
病房里,苏玉正靠在床头,看起来很虚弱。她的头发凌乱地散落在枕头上,脸色苍白,眼圈发黑。看到石津突然闯入,她显得有些惊讶和害怕,下意识地往床头缩了缩。
“你就是苏玉?”石津冷冷地问道,故意提高了声音。
苏玉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地回答:“你……是谁?”
“我是董擎仓的女朋友。”石津慢慢走到床前,目光凌厉地盯着苏玉,“你知道吗?董擎仓昨晚为了你,把我自己扔在床上就跑出来了。”
苏玉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嘴唇颤抖,“你、你在说什么?”
“别装傻了。”石津冷笑一声,“他手机上有十几个你的来电记录。你以为我会相信他说什么朋友突发疾病的鬼话?你们两什么关系?”
苏玉闭上眼睛,对这个问题已经厌烦至极:“可以算是朋友……”
“朋友?”石津提高声音,“他一接到你的电话就跑出来?昨晚他在医院照顾了你一晚上?你们就只是朋友?”
苏玉不想说话,但还是回了一句,“你走吧,我不想跟你吵架。”
石津不会就这么走掉,继续逼问,“你和董擎仓认识多久了?”
属于实在受不了,使劲坐了起来,“你想怎样?”
“离开他,你配不上他。”石津毫不客气地羞辱苏玉,把自己盛气凌人的架势发挥到极致。
苏玉的眼底干巴巴的,她因为血压升高,发生晕厥,现在还很不舒服,此前王珂来提醒过她,现在这正牌女友也来了。她感到自尊受到了极大的羞辱,于是回应道:“你不是想知道我俩什么关系吗?我告诉你,他爱我,我也爱他,听清楚了吧。”
石津一听这话,整个人木了。
她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苏玉,仿佛听到了世界上最大的笑话。“你说什么?他爱你?他也爱我!他怎么会爱你?你配吗?”石津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充满了愤怒和不甘。
苏玉轻眼神中流露出一种疲惫和无奈。“我不知道你从哪儿来的,也不知道你是谁,不过,感情的事情不是谁能决定的。董擎仓他有自己的选择,你也有。我们都应该尊重他的决定,明白吧?”
苏玉就是要故意气石津,就是要让这个羞辱她的女人遭受和她一样的心理创伤。
“尊重?你让我尊重你们?啊!”石津气得浑身发抖,她猛地扑到苏玉面前,双手死死地掐住苏玉的脖子,“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抢我的男人!”
苏玉被掐得喘不过气来,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她拼命地挣扎着,双手无力地拍打着石津的手臂。“你……你放开我……我……”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了。董擎仓带着护士冲了进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他上去将石津一把拉开。石津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在地。她愤怒地瞪着董擎仓,“狗男女,狗男女。”石津接连大喊了两声,蹲在原地,泣不成声。
“你们都出去,太不像话了。”护士看到这一幕,也很生气,将她和董擎仓都撵出去了。
“就是为了这个贱人,是吧?我说我一回来你就三番两次地拒绝我,你真的有人了,你还是不是人?”石津从病房出来,继续叫嚣着,随后被董擎仓拖到医院外面的院子。
“够了!”董擎仓怒吼一声,双眼赤红,“你闹够了没有!”
石津被他的吼声震得愣了一下,随即哭得更加伤心,“你凶什么凶?你为了这个贱女人凶我!”
董擎仓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你冷静一点,好吧,最近发生的事太多了,大家都冷静。”
“我已经很冷静了,你昨晚为了她把我一个人扔在家里,今天就跑到医院来看她,你怎么解释?”石津声嘶力竭地喊道。
也许,这样的石津就是董擎仓没法爱上她的原因,他不过是有了自己的选择,不过想和那种被家族绑定的爱情说再见,为什么这么难。
他看了眼石津手腕上的两道伤疤,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走,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