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靖川这人,冷心冷肺,也冷情。
他有过太不好的经历,所以悲观,所以总是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别人。
他对生活没有期待,对人也没有,看谁都烦,看谁都不顺眼,看谁都想骂两句来两拳。
只不过在圈子里的地位还算可以,即便性格这么不讨喜,也总是有人愿意往跟前凑。
他到现在已经记不得被塞过多少女人,又有多少女人对他自荐枕席。
每次只扫一眼就觉得够够的,那些女人几乎都长着一个模样,眼里都有相同的算计。
他潜意识里,其实对女人是厌恶的。
可是现在,看着那张开开合合的红唇,脑子里乱成一片。
他还没反应自己要干什么,手已经伸了过去,掐着薛晚宜的下巴将她转过来,然后低头亲上去。
两人从确定关系到现在,亲吻过无数次,几乎每次都是他主动。
许靖川昨晚躺在次卧的床上,盯着天花板,久久无法入睡,满脑子都是主卧里的姑娘。
他其实有点搞不懂自己了,他不应该是这样子的,这样子的他让自己都觉得陌生。
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如从前很多次一样,他的身体有自己的想法,完全不受大脑支配。
家里没有别的人,薛晚宜的胆子也大了一些,没有拒绝,还很配合。
她身子也转过来,搂着他的腰,尽量的仰起头。
亲吻这个东西,是亲密关系的第一步,也是开闸泄洪的第一步。
亲着亲着,薛晚宜又如昨天那样,起身跨坐在许靖川身上。
他搂着她,将她按在自己怀里。
她顺从的贴上去,仰着头。
周身的温度一点点的升高,薛晚宜嘤咛了一声,有点没忍住,“痛。”
许靖川这才一下子回神,他的手顺着衣摆进去,捏着她腰侧的软肉,是有些没控制住,力道大了。
他把手抽出来,将她按在怀里,“抱歉。”
薛晚宜搂着他,侧耳听着他的心跳,“许靖川。”
她问,“跟我说实话,你以前有过女人吗?”
总感觉他所有亲密的行为都不得要领,有些横冲直撞。
许靖川想了想,“之前有个人被送到了我床上。”
那是唯一一次,对方胆子大,直接把人剥光了,送到了他床上去。
他当天喝了酒,头脑昏沉,回房就躺了下来。
那姑娘估计等了等,没等到他有动作,就只能自己主动。
她跟条蛇一样缠上来。
他本来都睡着了,身上突然压了个人,不说有多重,但确实是不舒服的。
他抬手想将人掀下去,结果手碰到肌肤,滑滑腻腻,还很软,吓了他一跳。
屋子里关着灯,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薛晚宜从他怀里退出来,抬头看他,“然后呢?”
然后啊。
许靖川有点儿不想说。
然后他就一脚踹过去了。
那一声惨叫更是吓他一跳。
他没想到,原来那是个人。
那一脚是用了力的,直接将对方踹下了床。
后来开了灯,那女孩子趴在地上,浑身赤裸,好半天都支不起身子。
他本就喝多了,脾气不太好,又被人扰了清梦,更是烦躁。
当时哪有什么旖旎的心思,也没去深究为何这女孩子会出现在他床上,只是想发泄心中的躁郁,上去又给了两脚。
门外有人候着,听到了声音赶紧冲进来,也被这场面整懵了。
薛晚宜重新靠近他怀里,想笑,“然后呢?”
然后那女孩子就被送医了,说是断了两根肋骨。
说严重也不算严重,但也不算轻。
安排这件事的人后来也被他收拾了一番。
也就是在这之后,虽说还会有人想对他用美人计,但也会有点分寸,同时掂量掂量,尽量别惹恼了他。
薛晚宜问,“你当时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没有。”许靖川说,“本来喝的难受,心情就不好。”
躺下就睡了,结果被惊醒,他不是脾气好的人,火气噌的一下就上来了。
他到现在都不知道那姑娘长什么样,踹了两脚过去,姑娘趴在地上吭哧吭哧连声音都要发不出来了。
最后他坐在床边,手下的人冲进来,他就只是摆摆手,“带走。”
那姑娘身上连件衣服都没有,手下站在旁边一下子都不知如何下手。
最后还是扯了条被子把她裹上,俩人给抬出去的。
许靖川的下巴垫在她肩上,笑着说,“有一段时间,有些人挖空了心思,塞给我的不再是美女。”
而是白白净净的男孩子。
他看第一眼的时候都没反应过来。
当时是出去谈合作,在包间里,还在说着话,就有人领着几个男孩子进来。
人是对方选的,留下了两个。
他当时以为是那人有什么怪癖,他们这个圈子里玩的花,有些人就爱猎奇,他已经见惯不怪。
结果谁知道那俩人都是坐他旁边的,靠过来,端着酒杯,小心翼翼的,叫他老板,要喂他喝酒。
妈的,比大半夜睡到一半身上缠了个人还恐怖。
薛晚宜受不了了,趴在他怀里笑的停不下来。
许靖川自顾自的说,“所以后面就有了古朝。”
他把古朝从泥潭中拉出,允许她在自己身边,多多少少也有这个意思。
太他妈吓人了,他害怕哪天回到房间,床上有个裸男趁他不备缠上来。
想都不敢想,到时候就不是踹断肋骨,他都能整死对方。
之后他带着古朝刷了一波存在感,那些关于他取向有问题的闲言碎语才算是退了。
薛晚宜仰着头,下巴抵在他胸口,“你这样,就会让我觉得我何德何能。”
她从不认为自己魅力够大,能够将一个冷心冷肺的人捂暖。
她没那么大的能量,她的能力只够自己生活的还可以,拯救不了别的人。
许靖川说,“是我何德何能?”
他说,“我哪值得你喜欢?”
尤其看到她和唐冕在一起的时候,男才女貌,那男的长相人品家世都不错,他在那一瞬间其实想的是,就应该这样,这样才是对的。
她这样的女孩子,就应该跟这样优秀的人站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