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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不起的《加塔梅拉塔骑马像》

加塔梅拉塔是艾拉斯莫·纳尔尼的外号,他原来是威尼斯的雇佣兵队长,一位杰出的军人,以果敢著称,在意大利颇受崇敬。帕多瓦人要为他建造一座纪念雕像,邀请了多纳泰罗。为了准确地表现这位英勇的军人,多纳泰罗可谓煞费苦心。他终于又一次在古人那里找到了灵感。

在古罗马的雕刻艺术中有一件名作叫《马可·奥勒留骑马像》。在这件艺术作品中,马可·奥勒留这位古罗马的哲学家皇帝骑在一匹高头大马上,既手无寸铁,又像在麾军前进,恰如其分地表现了他作为智者与帝国军队统帅的有机统一的特征。多纳泰罗曾几次去罗马,这尊雕像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于是当他要为加塔梅拉塔雕像时就自然产生了联想:两位都是伟大的战士,都适合这种表现手法。

《加塔梅拉塔骑马像》雕塑的就是加塔梅拉塔骑在马背上。因此整个雕像可以人为地分为两部分来看:一是马;二是人。

这马是一匹高头大马,长得膘肥体壮,看得出是匹千里良驹。它三条腿着地,只有左前腿提了起来,像是蓄势待发,又像在前进之中突然被勒住。马上的骑士就是加塔梅拉塔。

据说加塔梅拉塔在意大利语中的意思是“狡黠的猫”,这说明了加塔梅拉塔不但是名勇敢的战士,更是位足智多谋的统帅,多纳泰罗在这里也极为出色地表现了这一点。应该说,作者雕刻的手法是相当简练甚至粗犷的,没有过多雕刻细节。例如头发并没有根根分明地精雕细镂,只有相当稀薄的几团罩在头上。他虽然穿着盔甲,但看得出来艺术家同样没有在这里着力。雕像的出众之处主要在于面容。加塔梅拉塔的面容并不像前面的圣乔治或者大卫一般俊美,相反倒有些难看:硕大的鼻头甚至大得有些不成比例,眼睛凸了出来,不像古希腊与古罗马雕像中那种深陷的眼睛显得盛满了智慧。他面容清瘦,嘴唇紧抿,仿佛要发怒的样子。但通过这些看似平凡的模样,多纳泰罗却塑造出了加塔梅拉塔军人的灵魂——他的意志坚强、勇敢无畏甚至有些残忍的性格。此时的他虽然处于静止之中,但仍然显示出他的内心激情澎湃,体现了他为了达到目的将果断地、毫不犹豫地踏着敌人的尸体,蹚着敌人的鲜血前进的决心。

多纳泰罗《加塔梅拉塔骑马像》(Maxima Susana Gómez Lotito摄)

这些正是当时意大利人所崇尚的品格,多纳泰罗也正是将他作为具有这样品格的人物来雕刻的。他塑造的是一个英雄,是现实中活生生的英雄。可以说这既是一种罗马式的古典作品,又是一种“冷酷的”自然主义作品。在这里,艺术家对模特几乎没有进行任何艺术加工,更没有美化,而是直接地表现对象的灵魂。

《加塔梅拉塔骑马像》前后花了多纳泰罗四五年的光阴,直到1450年才完工。

1454年他回到了佛罗伦萨。这时他发现自己仿佛不是回到了家乡,而是到了异乡。他仍受到佛罗伦萨人包括美第奇家族的尊敬,被尊为大师,有许多学生和朋友,过着舒适的日子。他自己对朋友也极为慷慨大方。例如他从来不看重金钱,他把钱放在篮子里,用绳子把篮子拴着挂在天花板上,他的学生和朋友都可以从那里拿取自己想拿取的数目。

但是,在艺术上多纳泰罗发现自己已经与当时佛罗伦萨正流行的艺术格格不入了。此时的佛罗伦萨人最崇拜的是吉贝尔蒂,他的《天堂之门》使他成了佛罗伦萨人心目中的艺术之王。那种轻松、优雅的精雕细琢是多纳泰罗的艺术作品所不具备的,也是不为他所重视的。他注重的是雕刻出灵魂,而不是完美的形式或者外表。

让多纳泰罗走上艺术之巅的是这段时期的代表作——《抹大拉的马利亚》。 7KuGX6UuaYBe9nArD5UoPN+g41OfN3xAlTvL2tvK3fXrpnhGXpAjvVIOC8c2D7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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