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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县令赈恤灾民

祁承爜(1563—1628),字尔光,号夷度,又称旷翁、密士老人,山阴(今浙江绍兴)人。祁氏世宦书香门第,高祖祁司员,字宗规,号梅川,成化十四年(1478)进士,弘治九年(1496)迁为池州知府。祖父祁清,字子杨,号蒙泉,嘉靖二十六年(1547)进士,官至陕西布政司佥事。父亲祁汝森,字肃卿,英年早逝。承爜在祖母及母亲的养育下成长,而无世家纨绔习气,尤喜读书,嗜书成癖,婚后甚至将妻子陪嫁品调换为书籍,不幸遭火灾,半年所购片楮不存,但丝毫没有动摇其收藏图书的决心。每闻有书未读,他总是百计搜求,并抄成副本保存,是有明一代著名的藏书家。

藏书之外,承爜也是长洲的一个贤吏。万历三十二年(1604),承爜已年过不惑,方中进士,释褐次年(1605),授为宁国县令,两年后(1607)调繁长洲。抵任时,正值长洲荒歉,如何赈济蠲免,使民免死沟壑、差解繁苦,是其当务之急。作为书香世家子弟,祁承爜长于为文的优点派上了用场,他频繁向上官及朝廷条议赈济之方,这些文牍被其子彪佳裒集收入所著《救荒全书》之中,是研究明代荒政的重要史料。

据《救荒全书》所记,祁承爜建白荒政共24处,大多出自长洲任上,举凡“修筑”“勘灾”“持法”“赎罪”“兴工”“募卒”“苏役”“省讼”“省差”“官粜”“民粜”“拊流”“拊流”“米当”等项,靡不精究,考究古今成法,结合地方实情,几乎涉及水旱之年赈灾的方方面面。如关于荒年的以工代赈,祁承爜指出:“夫议荒政而及于鸠工,使贫民得役力以糊口,事诚然矣。然所谓兴工者,必修建有原设之额,帑藏有见赈之银,及此荒岁,一举行之,是两利而俱存之说也。”灾年兴修水利工程,以工代赈,是北宋以来地方政府赈灾恤饥的老办法,但对于具体实施的前提,祁承爜提出了新看法,认为真正做到以工代赈,需要原来有额定银两,库储有赈饥之银。但是就长洲县而言,“原无应作之役,亦无可动之银,而辄议兴工,则势必至加编加派以取给。夫加编派于灾民以动役,犹之剜垂毙之肉而疗饥,饥未疗而先速其亡矣”。对此,祁承爜认为:“至于无烦官帑,有益大户,而兼可以济贫民者,无如修圩之一事。”为了修圩筑堤,他在八九月水退之时,“轻船寡从,遍至穷乡”,跋涉各地,实地调查,提出“每圩之中,有田而稍饶者,计亩出米若干,有田而家贫者,计亩出力若干,即以饶者之米充贫者之腹,而使之毕力于修筑之举”。在考察宋代的官粜方案之后,承爜又根据长洲本地百业兴旺、商贾活跃的实际情况,提出应该发动民间力量,开展民粜,“救荒之事,与其招外商而不可,必不若令土著而易为趋。本县除民间已经留米若干外,其有开张大铺,及酿酒油坊等业,俱给以宪颁引票,责令各备资本,暂以籴粜生理,每月但稽查其贩到米数若干……夫兴贩之途多,则米自足,米足则价自平。”在确定民粜的过程中,祁承爜非常注意倾听本县士绅的意见,从善如流,在《救荒全书》里,就保留了文学之士刘世鹍、张升等人的条议。祁承爜的救荒赈饥做法,不仅在当时派上了大用场,而且对后世产生了较为重要的影响。 Y0F4vNIQwy9EC+XTX25659pRCDLPs14LmDgf3CeKjLdC4EAGMm0nCZ9+2xLLOt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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