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医药浩瀚的经典医籍,是人类生物信息的巨大宝库。中医药现存古典医籍8000余种,记载着数千年来中医药的理论和实践经验。这是绝无仅有的,尚未被充分开采的人类生物信息的宝库。中医药的理论体系和临床思维模式具有丰厚的中国文化底蕴,体现了自然科学与社会科学、人文科学的高度融合和统一。中医基础理论是对人体生命活动和疾病变化规律的理论概括。
远古时期,我们的祖先身处极为恶劣的生活环境,又要为了生存而与猛兽或同类相残搏斗。风寒湿痹病及外伤创伤较多,逐渐形成了一些治疗疾病的方法。如用手按伤处,渐渐产生按摩法;在伤口用树叶、草茎等物裹扎伤口而发现止血、消肿、止痛的草药;在烤火取暖中了解到温热对风寒湿痹有一定治疗作用,发明了灸法和熨法,这些都是外治的起源。
晋代名医葛洪有《肘后救卒方》《神仙传》等著作。葛氏论述了开放创口感染的毒气之说,强调早期处理伤口的重要性,描写了骨折、关节脱位、危重创伤等,推荐小夹板的局部固定法和手法整复疗法等。葛氏对防治伤口感染和破伤风十分重视,提出伤口应用药水或盐水冲洗以除毒,他选用韭汁、葱白、板蓝所染的青布,以葛根等药煎水洗疮,然后再外敷药膏,每次换药以盐水洗疮,曰:“有诸疮,先以盐水洗,乃傅上,无不差。”开创了中医骨伤科诊断治疗的新纪元。
隋代巢元方编撰的《诸病源候论》,已将伤科病列为专章,并总结了清创手术疗法的原则。一是要在创伤早期施行清创手术治疗;二是要清除异物;三是要正确地分层缝合,其曰:“缝亦有法,当次阴阳,上下逆顺,急缓相望,阳者附阴,阴者附阳,腠理皮脉,复令复常。”四是要正确包扎固定,说明因缝合不当或碎骨未除,导致感染,应摘除缝合,也不再涂浆状药膏,以利引流。还提出对折断的骨骼也可用线缝合固定,曰:“碎骨便更缝连,其愈后直不屈伸。”其含义是对大块的骨折片进行复位缝合固定,缝合后伸直,暂不要屈伸,这是有关骨折治疗施行内固定的最早记载。
唐代蔺道人所著的《仙授理伤续断秘方》是我国最早的一部伤科专书,它成书于846年,阐述了骨折的治疗原则为复位、夹板固定、功能锻炼和药物治疗,标志着中医骨伤科的形成。蔺道人称创伤为“伤损”,把骨、关节损伤分为骨折和脱位,骨折又分为开放性骨折和闭合性骨折两大类,且首次把骨折分为能用手法整复者和不能用手法整复者,即新鲜骨折和陈旧性骨折,书中曰:“凡损,一月尚可整理,久则不可。”蔺道人对骨折的治疗,强调用手法整复,并指出复位前要先用手摸伤处,识别骨折移位情况,采用拔伸、捺正等方法,曰:“凡认损处,只要揣摸;骨头平正不正便可见。凡左右损处,只相度骨缝,仔细捻捺,忖度便知大概。”此便是“手摸心会”的诊断方法。
在隋唐时期,经济文化高速发展,各民族之间交流增多。唐代,文成公主远嫁到西藏,也带去了大批医书,促进我国少数民族的医学发展,其中以蒙古族的骨伤科形成较早。
宋、金、元时期,随着医学的全面发展,出现了各种医学流派,著名的有“金元四大家”,即“寒凉派”刘完素、“补土派”李东垣、“攻下派”张从正和“滋阴派”朱丹溪等。制定了行气通经、活血祛风、寒湿并用、健脾利湿和调补肝肾等辨证论治的原则方法,并形成了活血化瘀、养血舒筋和补益肝肾等三大治则。
明清时期,伤科理论在前代成就的基础上得到不断的充实和提高,正骨手法和固定方法得到进一步完善,伤科专著也逐渐增多。
明永乐年间,朱橚等编著《普济方》,辑录内容包括了15世纪以前的正骨技术和方药疗法,十分丰富。明清时期,骨伤科学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和成熟,不但出现了许多伤科专著,还出现了不同伤科流派,其中最重要的伤科学派有薛己学派。在明代,已开始形成八纲辨证,平补用药,其主要观点为:①强调整体观念,辨证论治,得脉理,轻部位;②强调元气作用,治气必补气为主,补气以脾肝肾为主;③强调脾胃肝肾的作用,主张健脾培元固肾治伤;④以八纲辨证论治为主,重内治,反对单纯手法和外治,主张平补,反对寒凉。以四物汤、补中益气汤、八珍汤和六味地黄丸为常用方剂。
中医认为人体是一个以五脏为中心的有机整体,人与自然环境、社会环境具有统一性。人体的局部与整体是辨证统一的,各脏腑、经络、形体、官窍在生理与病理上是相互联系、相互影响的,而腧穴是人体经络之气输注于体表的特殊部位,又是邪气所客之处。因此,通过对腧穴的刺激可以通经脉、调气血,使阴阳平衡、脏腑和调,从而治疗疾病。辨证施护则要求我们针对不同病情,应用标本缓急、同病异护、异病同护、正护反护、三因制宜等不同的护理原则。譬如针灸时,特别强调操作者要辨别疾病性质,尤其要辨别气血运行状态与虚实寒热,而采用相应的补虚泻实的手法,虚证用补法,实证用泻法,一般患者用平补平泻法。这种灵活而科学的理论优势是中医护理发展的不竭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