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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毛伊朝夜空举起一只手,让星星处于虎口和手指间,以此进行导航。他像看地图一样,测算这些星星到海平线的距离。他又将另一只手伸进海里,感受洋流的动向,他寻路的样子让莫阿娜看得着迷。

“我们往东走,去塔玛托亚的老巢。”毛伊说道,“我的鱼钩肯定是被这只眼尖的拾荒怪捡到了。”

毛伊用力一拉,船帆便充满空气,船也随之猛然一动,莫阿娜只好紧紧抓住船。毛伊把船帆转了一圈,然后迅速打了个结。

莫阿娜两眼放光,仔细观察着毛伊的每个动作,很想跟他学学。“教我开船吧!”她凑到他跟前恳求道。

“是寻路,公主,我这叫寻路,可不单单是扬帆和打结那么简单;你不仅要知道目的地在哪儿……还要清楚你当前的位置和已经走过的地方……”

“好吧,首先我想强调一点,我不是公主,我是酋长的女儿——”

“没什么区别。”

“区别可大了——”

“如果女孩们都想穿你身上的裙子,那你就是公主——不会是寻路人。你永远也成不了寻路人。永远成不了。”毛伊说着,好像在陈述三个不同的事实。

说完,毛伊便拎起莫阿娜,把她放进货舱,同憨憨待在一起。突然,大海吐出一支卡卡穆拉的有毒吹镖,正好刺在了毛伊的屁股上。

“不会吧?”他对着大海说道,“居然拿我的屁股当靶子?”

毛伊说完就重重摔倒在了甲板上。他四肢瘫痪,只有脑袋是清醒的。莫阿娜笑了起来。

“你真是个小坏蛋。”毛伊说道,他的脸还贴在甲板上。

“你只要能说话,那就能教我。”莫阿娜说,“寻路,第一堂课……开始吧。”

毛伊咕哝着以示抗议。

“先解开升降索。”毛伊说道。莫阿娜选了根绳子开始解绳结。“那不是升降索。”毛伊直截了当地指出。她又去解另一根,毛伊仍说:“也不是这根。”她找的每根绳子都不对。

过了一会儿,莫阿娜向上伸出手臂,对着天空抬起手试图观星。她把手前后移动,想放到正确的位置。“你应该测算星星的距离,而不是和天空击掌。”毛伊一脸嫌弃地提醒她。

莫阿娜将手伸入水里。“如果洋流是温暖的,就说明你的航向没错。”毛伊指点她。

“是冷的……等等,它又变热了!”

毛伊咯咯笑起来。

“呃,真恶心!你没病吧?”莫阿娜骂道,猛地从水里抽回了手。

她一直学习到深夜,尽最大努力按照毛伊的指示来操作。

第二天清晨,莫阿娜发现他们正靠近一座草木茂盛的美丽小岛。“我们到了吗?毛伊?你快看啊?跟你说了我可以的!”她兴奋地对毛伊说道。

毛伊此时鼾声震天,睡得正香。莫阿娜望向小岛,突然意识到这是莫图鲁尼岛。“莫图鲁尼岛……可……我这是到家了?”她疑惑地问自己。

紧接着,莫阿娜眼前葱郁的小岛开始变黑,万物开始枯萎、死亡。她看见自己的父母正站在岛上,此时岛上的情况越变越糟。他们看起来被吓坏了,不停地向莫阿娜求救,可她怎么也到不了他们那儿。

莫阿娜猛地从梦中惊醒,吓得直喘气。她环顾四周,谢天谢地,刚刚可怕的景象只是一场噩梦。

“美容觉睡得还好吗?”毛伊讥讽道。吹镖的毒性终于退去,他又恢复行动能力了。“真正的寻路人从不睡觉,这样才能不偏离航线。”

这时,一只海鸟从头顶飞过,发出刺耳的尖叫,吸引了莫阿娜和毛伊的注意力。顺着海鸟飞行的方向,他们看到了一座巨大的尖塔形岩石海岛,塔尖直插云霄。

“打起精神来,小卷毛。”毛伊对莫阿娜说,“我们到了。”小船已抵达尖塔海岛底部的岩石海岸,毛伊将它靠岸拴好。

“你确定是这个家伙拿走了你的鱼钩?”莫阿娜问道。

“塔玛托亚?对,就是他拿的。他是一个清道夫,喜欢到处捡东西打扮自己,自以为这样会很帅。”

毛伊撒了一把种子在憨憨面前,仍希望把他养肥。憨憨啄来啄去,一粒种子也没啄中。于是,毛伊把他抓到一粒种子前,摁下他的头,像启动一个小玩具一样。憨憨开始伸着脖子上下来回去啄种子。

“塔玛托亚就住在那上面吗?”莫阿娜抬头看向高耸入云的尖塔问道。

毛伊咯咯笑了起来。“什么?不,当然不是,那只是一个入口,通向拉罗泰。”

“拉罗泰?你是说怪兽王国?”莫阿娜紧张地问道,“我们要去怪兽王国?”

“我们?不,我自己去,你待在这儿……和另一只鸡一起,咯咯咯!”说完,毛伊朝小毛伊伸出手,想击个掌。“来,击掌。”他对小毛伊说,可这小文身没搭理他。“不击?”毛伊作罢,直接跳向岩壁开始往上攀爬,一路上还对小毛伊说个不停:“你怎么没听懂笑点?我说她是小鸡(胆小鬼),就跟船上的那只鸡一样。我当然知她是个人啦,可——听不懂没关系,我也不跟你解释了。”他看了小毛伊一眼,又补了句:“说明白就不好笑了啊!”

莫阿娜恼怒地看着毛伊往尖塔上爬的背影。她才不想乖乖听毛伊的话,就待在原地,什么都不做。于是,她紧握项链给自己打气,准备跟着毛伊前往拉罗泰。 cecZugSqt5/K+Cuc9tXfmRSSKgBO+LHh90HtvyGrnwzTwDG6zeSPfW16vvOPMjb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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