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亲,凝儿回来了。”
傅凝心想着,马鞭挥的更快。离开衢州,没有人追踪,心也宽,马不停蹄,连赶五日的路程。时至中午,腹感饥饿,见前面一小镇,傅凝下马步行,一人一马进入镇上,行人百姓不多,然路边麻衣小孩蹦跳戏笑,童声清脆。傅凝随一小街道往前行,来到一客栈门前停下,抬头见栈前门牌四字“少来客栈。倒合意。小二已从栈内快步走出。肩挂抹巾,手已从傅凝手中接过马绳,恭敬地哈笑道:“少爷是食饭还是住宿,小店虽在小镇,但已算得上这小镇上最好的客栈了。”
此小二果然会拉生意。傅凝见小二客气,说话倒也真实,答话道:“好吧,请小二给马上好料,这是马料钱,多出就是你的。”
从怀中取出三两来。小二早已看出眼前此客人锦衣玉马,必是有财之人,机不可失,才急急中栈内走来。小二眼光闪闪,接个银两,恭笑道:“是,是,少爷请,小人先给这马上好料。”
傅凝取下马上的包袱挂在后背,缓步向店内行去。来到二楼一桌子坐下,小二已前来,用抹由习惯性地擦了擦桌面,哈笑问道:“少爷点什么菜,小店应有尽有?”
傅凝想了想道:“就来几味小巧菜,哦,再来四两杏花酒。”
小二抹巾在肩,应声道:“好了,小的现在就去准备,少爷请稍等。”
说完向楼下而去。楼上八桌,连同傅凝一桌,只剩下一桌无人。各人有说有笑。可看出都是一般寻常商人和百性,傅凝瞄了一眼,倒放下心来。不多一会,酒已送上,傅凝自倒了一杯,微呷一小口,忖道:“不知这里离扬州还有多远?扬州可有等我之人?想了一阵,小二捧了几碟小菜,放于桌上,刚想离开,傅凝叫住小二,笑问道:“小二哥,在下想打听一些事,不知这小镇叫什么?离扬州还有多远呢?”
小二听后,答笑道:“这里叫浦沿镇,离扬州差不多一百里左右,不知少爷还有何吩咐?”
傅凝从杯中取出一两,道:“这是你的,没事,小二哥尽可离开。”
这小二脸平,耳阔,年岁不大,约二十三四,说话倒也利索。这小二想不到平常问路之事,眼前此少爷竟打赏一两,呆了一呆,恭笑道:“少爷这,这可太多了吧,小人我不敢收!”
傅凝笑道:“没事,小二哥尽要接受,若在下下次有机会再来,那时,就请小二哥,多帮忙,照顾好了。”
小二想不到此公子对人有礼,说话温顺,出手大方,又不骄奢,全不是那些富家子弟随从后拥,奢横狂妄,招扬好色,作威作福。不二听话接过银两,答道:“那小人收下便是,若公子日后再来,小人定要好好招待。”
傅凝温笑道:“好。那就麻烦小二哥了。”
手拿酒杯喝了个尽。小二恭笑道:“那小人就先下楼了,公子有何吩咐尽管叫我。”
说完转身离去。傅凝想不到与小二此番对话,已引起了角落一桌一人的注意。
几天以来,路不投栈,三餐干粮,今天能悠然食菜喝酒,心情畅快,舒心复出。凝心忖道:“据小二所说,此地离扬州还有一百里路,如今已过中午,不如在此投宿一晚,好好休息,明早再上路”想法一定,傅凝唤来小二,小二带路来到后院一排客房,到一客房门说恭敬问道:“这是栈内最好的客房,少爷有何事尽可吩咐小人,不知少爷今晚在房中用餐还是到前厅?”
傅凝想想,答话道:“就麻烦小二哥晚饭送过来就好了!”
小二答话道:“不敢,那小人就入夜后送饭过来吧!”
傅凝听话道:“好吧,小二哥有事先行就是了。”
小二应声而出。傅凝将包袱放在桌上,取出一本书,阅看起来。先前角落一人也住进隔壁。
傅凝用过饭后,早早上床睡下,可见这几天来的确太累了,一夜无事,但只能说傅凝根本不知事。傅凝睡意隆隆,一上床不多一会已沉睡。要不是房外之人还不断定房中之人身份,只能等待师父前来会合,才不好下手。一早醒来,虽有凉意,但无碍。傅凝用过小二送来的早点,挂上包袱。打开房门,缓步而出,转身关好房门,沿小廊到大厅,与常柜结过房钱,小二哥已候马等候,傅凝接过马绳,眼目闪动,马眼有神,劲头十足。傅凝笑道:“有劳小二哥。”
小二恭笑道:“这是小人份内之事,少爷一路上顺风。”
傅凝坐稳马背对小二一笑,已驱马离去。窄小的街上一俊目美少年正驱马前进。引来不少路人侧目。少来客栈门口,一中年汉子已乘马跟踪而去。离开小镇,傅凝认准方向,马鞭声紧响,一人一马驰骋而去。一上午光景,已奔出三十里外,来到一树林路边。跃下马,靠树坐下,从包袱中取出干粮吞食起来。突然道上,一黑马突然飞奔冲来。傅凝吓的脚根一站,人已倒向后面,刚好撞在树干上。屁股跌地,土尘四起,狼狈不堪。
“啊”叫一声,黑马来的快,停的更快,马上之人大叫一声,马前脚已高高跃起,可见马绳拉得急切,狠紧。马上之人,长衫长裤,身躯稳健,左眼无睛。见其动作,便知乃练武之人,马上之人大约三十左右,不悄地嘿笑一声,脸面随即狰狞,对着傅凝喝道:“小子,你可要前去扬州?”
傅凝刚才不过装作而已,心有怒气,冲口而出叫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马上独眼汉子已跃下马,只因此人刚才驱马一试此不明少年不会轻功躲闪,定是无功之人,戒心大感,想师父不能赶上,只好来过痛快。人已行至傅凝十丈外。嘿黑一笑,又喝问道:“那就是吧,你可姓傅?”
独眼汉子也有少许心智,只因姓氏乃祖之名,任何人都不敢否认或乱认。傅凝气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好何。”
独眼汉子,两眼皮紧眨,稍压怒意。嘿笑道:“那就请傅公子留下宝典,在下定可放你生路,要不是,落在我师父手上可不知生死哦。”
傅凝听后忖道:“然今四下无人,其师父稍后定到来,不如先下手为强。随则笑道:“是么,那就请你师父为你收尸好了。”
只见一银光快闪而出,已到十丈外,独眼汉子还在盯视嘿笑。银刀过颈,见血封喉,喉咙声破,已失去知觉,独眼汉子,双手一按喉劲,红血乱出,喉咙呼呼狂叫,然听不出其声,血如冒泡。倒地而亡。此人不失为三等武林高手,竟不能挡得过傅凝飞刀第二式“银光电闪。傅凝见状大惊,想不到自己所练飞刀技法如此高超,狠杀,此人不失为好手,竟无声无色地被自己一招夺命。如得摩刀,此飞刀技法,不是少有人敌。傅凝向四周仰视一眼,见不异状,走向前方倒地而亡的独眼汉子,伸手在其身上摸索一番。只从此人怀中搜出几个烟火筒,此物用于传达消息,方向或招集。双从其身上搜出一钱袋,傅凝会心一笑,银两也是宝,又得知自己行踪已露,此人师父定正赶来。急收起烟火筒,钱袋。急敢包袱,飞身上马,急驱而去。林中马蹄声由近而远,一刻便听的不到密集的马蹄声。
前往扬州的官道上,一骏马飞驰,来往人车不绝,傅凝知晓不到半个时辰便能到达自己的故里扬州,心中既悲痛,也激动.不知如何形容.虽急,但此官道上人多马车急先,不便驱马快奔.只好放松马绳,任马前行.心忖:想林府外之人已知我离开,必定在扬州隐伏.但既回乡又何能不归家呢.若与寻宝夺命之徒起冲突,稍有不慎,必被暗中势力乘渔人之利,虽说寻宝之人贪婪,但也不敢当众抢夺,唯恐成武林之敌.要不是早已在林府挑明.但暗中势力究竟有什么人?多少人?目的不明?我完全不知,想必有隐匿于夺宝人之中.等待时机.可见此势力背后之人,智计高深,沉着应对,不可不防啊”傅凝内心挣扎之中,后方不远的林道中行出一手持纤剑,一身黄衣少女的注意.少女目光盯视,眼内尽是疑惑,突见得少女脸色变红,神情急切.向前跟上几步,又停下想想,又快步隐入林中.
马已到扬州城门外,扬州乃明朝经贸重地,历朝视为富裕之城,也是江南明城之一.城门左右各站立红衣守卫四人.傅凝下马前挂包袱,跟随着进城商旅,行人进入城中.城门左边一红衣守卫目视一身穿锦衣牵马少年,正随行人进入城中,似在思虑什么,不敢久想,与旁边一守卫低声交耳几句,紧跟上锦衣少年身后,傅凝牵马沿着熟悉的扬州大街缓步向前,内心悲切满盈.大呼一气,感慨满心.没有发现身后跟踪之人.曾经的乐土,只不过短短一年,竟变成了龙潭虎穴,人间险恶,也不知今后又有多少江湖祸变,多少腥风血雨,敌亡还是我故,心倒泄了气.想着想着,已转过一个街口,为了避开城中耳目,找到一规模较少,人流不多的客栈.小二已接过马绳,傅凝进入客栈,没有久留.与掌柜要了一间客房,紧跟小二上楼,吩咐小二晚饭送至房中.楼下一红衣守卫已向掌柜打听起来.红衣守卫打听清楚,又快步离去,掌柜疑心一看,不敢多想.扬州衙门,一办公房中,一身穿红锦捕头服的瘦脸中年俊汉正目不转睛地听一红衣守卫报告.原来此瘦脸汉子正是奉密诏调查武林第一高手傅俊之死.名捕李飞.一手大刀刀法不可不视,智力彼高,手中又掌握一万捕头守卫,可想深受朝廷重用.李飞心想:一年来,此案毫无线索,没有一点头绪,幸好上头也没下死令,如今听属下禀报一锦衣少年貌似义府公子,虽有疑心然不敢怠慢,眉目略动,想了想,吩咐道:“嗯,好了,你先下去吧.”
红衣守卫也不敢多问,心知总捕头做事认真,稳重,很少向人透露行动,想法.听话应话离开.
小二撤下晚饭不久,门外行廊行来一人,此人步伐稳健,气定神稳,不急不躁,来者看来并无恶意.傅凝又把目光放在书上.只听的敲门声.门外之人已停步,平声探问道:“扬州捕头李飞求见,不知公子可在?”
傅凝听话放下手中的书,想了想,起身打开房门,只见一身穿红锦捕服,脸形略为瘦俊,然眼光精锐的中年汉子抱拳笑道:“本捕头身系公务,深夜前来,只想问明公子一事,希望公子能坦心解答.”
傅凝心忖:名捕李飞之名已久听,今日得见真人果然不一般.“
笑答道:“请,李捕头深夜前来必有要事,要是小子知道,必定告之.”
李飞也不客气,进入客房中,两人同桌而坐,只听李飞抱拳问道:“不知公子可是武林第一高手傅俊之子,傅凝?”
傅凝起身倒了两杯茶,把一杯放在李飞身前桌面上,听话答道:“小子正是,不知李捕头找我有何要事?”
傅凝内心已有想到.李飞心里多少有些急切,然做官行事已久,脸不改色,问道:“你真是傅公子,那就好了,不怕直说本捕头奉皇上密诏,前来扬州查明义府一事,可一年过去,还是查不出线索,听话你已入住林世家,然也不好前去探问.幸好皇上没下死令,本捕头也只好苟且留命.”
傅凝听后,若有所思,心忖:大明天子何以下诏密查此事,要知此乃武林仇杀之事,素来朝廷与武林河水不犯井水,大多由武林自行解决.这也是朝廷与武林的潜在规则.李飞见傅凝不答话.刚想再问.只听傅凝抱拳道:“不敢相瞒,李捕头所问之事,我也有想过,无奈小子也毫无线索,唉,义府事发之前,我已听爹爹吩咐前去林世家,也不知事情经过,小子也不习武,爹娘泉下有知只难怪孩儿不孝.”
李飞心有不满,心忖:不想说也罢,难道我是来听你诉苦的“李飞想不到武林传闻武林第一高手之子不习武是真的,听得傅凝拒绝之意.李飞又想:此事本来就不归朝廷管,如今此事主人已绝吾意,再问已是白问,还是留待武林中人解决好,职责到此,上报朝廷再传信主子,我也没过错”接话道:“既然傅公子也不知内中原由,经过,本捕头也就不多问.本捕头还有要事.就此先行离去.”
说完站起身来,似想到什么,又道:“傅公子,近两个月来,扬州城中又出现了许多江湖中人,想也是为你而来,为安全还是速速离开此是非之地.”
傅凝想不出李飞此话有何目的,傅凝也站起来恭笑道:“小子感谢李捕头之意,小子自会小心,只是不知父母现葬何处.”
李飞听话,答道:“傅公子冒险祭拜双亲,实让人感动,双亲与义府众人就葬于郊外十里波,若傅公子想前去,本捕头可命下属护你前去,想武林中人也不敢阻挠.”
李飞所说不无道理,武林中虽有高手异人,然也不敢与掌管世间的明朝敌对,毕竟惹上官府可不是好事.傅凝对李飞心存戒心,只好客气抱拳道:“小子不敢劳烦李捕头,要来的始终要来,小子虽不习武,然也不是贪生怕死之人,”李飞听话,只好道:“那本捕头就离去,傅公子小心便是.”
说完出门而去.傅凝在其身后叫道:“李捕头慢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