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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正邪相争风云起01

上官云、柯青青纵马飞驰,仅两三柱香时间,便到荥阳城外,城门却早关了。

两人只好往洛阳方向赶去,走出十来里,远远见道旁树林中有些灯火。走到近前,就见树林边有几间茅屋,两人下马,打算在这户人家借宿一晚。

来到茅屋前,院中并无人影,但院中却极整洁,就连积雪也没有,定有人常常打扫。

上官云走到院子中,大声道:“有人么?”

怎知却无人回应,上官云又叫了两声,正中那间屋的小门才打开,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妪颤颤巍巍道:“什么人啊?”她面色虽然苍老,声音却非常清脆,实在令人奇怪。

上官云道:“婆婆,我兄妹到洛阳去,急着赶路,错过了宿头,可否借住一晚?”

那老妪上下打量了二人几眼,说道:“进来罢。”

上官云与柯青青道了谢,将踏雪就在院角拴了,这才随老妪进屋。

屋中桌凳均破破烂烂,不过还收拾得干净。

那老妪道:“你们请坐,我给你们拿些热茶。”说完就进另一间屋去了。

屋内已有四人,上官云都还见过,那魁梧汉子和独眼是在颖昌食肆遇见的,只是未见到那黑衣老者,另两人竟是鬼面崔槐和魔手朱全。

当日醉仙楼那血腥一幕,上官云记忆颇深,此时遇见这两个魔头,他心中难免惴惴不安。

柯青青却不认识崔朱二人,她对那魁梧汉子和独眼点了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便拉着上官云坐下了。

老妪拿了一柄白瓷茶壶,又拿了两个茶杯,她倒了茶水,笑道:“喝罢,天寒地冻的,喝些热茶暖暖身。”

上官云暗中对柯青青连使眼色,柯青青也疑心茶中有毒,便捧着茶杯,只是不喝,问道:“婆婆,家里就你一人么?”

上官云悄悄取了银针,似是捧杯捂手,却在用银针试探茶水。

老妪道:“还有我那老头子,十多年前,我们那孩儿就在战场上死了,他也没能留下一点香火,只留下我们两个老家伙种些庄稼度日。这四位客人同你们一样,都是来借宿的。”

柯青青又问道:“怎不见老公公出来?”

老妪叹道:“他已瘫下几年了。”

柯青青若有所悟般哦了一声,见上官云暗暗点头,已知茶水无毒。她轻轻抿了一小口,只觉茶水清香扑鼻,入口醇香生津,竟是产自信阳的上好茶叶。

老妪放下茶壶,说道:“你们先喝些茶水,老婆子去做些吃食。”

上官云起身道:“多谢婆婆。”

待老妪走了,上官云又说道:“青青,踏雪已快一天未吃草料了,你陪我去看看。”

柯青青会意,说声好,二人就往屋外走去。

院中倒有几捆干草,许是老妪平常引火所用,上官云抓了几把,放到踏雪面前,轻声道:“青青,那面目狰狞的和病恹恹的两人我三年前见过,他们都是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只怕另外两人也非善类。我们若就这般走了,难免让人怀疑,你我千万小心,若有机会,就赶紧逃走。”

柯青青点点头,道:“云哥哥,这婆婆也不像寻常人家,对她也不能掉以轻心。”

上官云奇道:“茶水我已试过,并无毒药,我们与她无仇无怨,怎见得会害我们?”

柯青青道:“我们喝茶那套定窑白瓷,哪是这荒郊野外的寻常人家用得起的?茶水中也是产自信阳的上好茶叶,只怕各地州府也不一定能喝得着,等下进屋,你再看屋角那墙上挂着的锄头和铁犁。”

两人又进屋,只见锄头与铁犁上尽是铁锈。

北方天气本就干燥,绝不致生这么多锈斑,显然这锄头与铁犁多年未用,老妪却说他们种庄稼度日,显然此言不实。

幸得茶水无毒,两人只能静观其变,又捧着茶杯慢慢喝着。

半壶茶还未喝完,只听院外有人高声叫道:“主人家,我赶路赶得急了些,没能进城,这里又无客栈,外面甚是寒冷,能否打个商量,让我借住一宿?”

只见一个男子手持宝剑站在院中,只是灯光昏暗,看不清样貌。

老妪听见动静,走到门外,道:“这位贵人若不嫌简陋,便进来坐罢。”

那男子拱手道:“叨扰了。”说着就走进屋内。

这人二十出头,他身材高大,生得剑眉星目,真个一表人才,一袭白衣更显得风流倜傥。若说这人说谁,上官云倒还认得,正是金城派金万城的公子金天泽。

上官云这三年容貌大变,金天泽倒还没认出来,可鬼面崔槐与魔手朱全的相貌怪异,岂有认不出之理?

金天泽锃地拔剑出鞘,恨道:“这几年到处寻不到你们两个魔头,想不到你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崔朱二人还未有动作,那独眼之人却一跃而起,他大喝道:“你是何人?敢与我天魔教作对?”

金天泽惊愕不已,他急退出门外,冷道:“原来是你们这些魔道妖人,本公子今日就斩妖除魔,拿你们练练手。”

独眼之人执着一柄鬼头刀,两步追出去,冷哼道:“哼,不自量力,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还能翻了天不成。”

两人摆好架势,眼看就要动手,老妪却在屋内喝道:“你们若是借宿,寒舍欢迎之至,若要打架,还请走远些,免得血水污了我这几间屋子。”她声音不大,可屋里屋外几人都听得清清楚楚,就似在耳边所说,显然她的内功不低。

“臭小子,今日不与你计较,若你再敢挑衅,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独眼之人虽放狠话,却停手又回到屋内。

“你们这些邪魔歪道,有本事便出来一决雌雄,本公子可不怕你。”金天泽不敢再进屋,也不愿离开,就守在院外。

独眼之人也不理会,问道道:“崔槐,朱全,他是何人?”

朱全十分害怕这独眼,他看了看独眼,又看了看崔槐,并未说话。

崔槐战战兢兢道:“禀副使,那人是金城派金万城的独子,名叫金天泽。”

独眼之人又按捺不住,他忽地站起,想出去与金天泽打斗。

魁梧汉子一直在闭目养神,这时才睁眼道:“杨兄何必着急,就让他嚣张一时,过不了几日,待教主赶来,自有他的好看。”

独眼之人又坐下询问崔槐朱全如何与金天泽相识,又如何结怨,一点也不避忌上官云与柯青青。

几人正说着话,就听金天泽大喝道:“巴山石,巴山虎,你们还逃得了么?”紧接着外面就打了起来,接着刺啦一声,已有人受了伤。

屋内六人哪还坐得住?走出去一看,巴山石倒在地上昏迷不醒,巴山虎捂住大腿半跪一旁,金天泽持剑正欲行凶,眼看两人就活不成了。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飘忽而至,转眼就到了近前,当地一声,就将金天泽刺下的宝剑挡住了。来人竟是那名黑衣老者,只见他手持一支判官笔,与金天泽斗在一起。

两人刚过得几招,老妪又在屋内说道:“谷兄,你也要在我这动手么?”

那老者赶紧收了招,跳出场外,道:“既然你与他们有甚仇怨,也不该趁人之危,今日老夫放你一马,你走罢。”

“休说大话,我金天泽岂怕了你天魔教。”金天泽不依不饶。

老者惊讶道:“你是金万城的独子金天泽?”

金天泽傲然道:“你既听过本公子的名头,那还打不打?”

老者冷笑道:“说好听点,你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说难听点,你是不知死活。老夫劝你当有些自知之明,若惹恼老夫,定叫你脑袋搬家。”

金天泽讥道:“少说大话,你天魔教若不敢与本公子打,便老老实实磕头认输,早些滚回岭南,日后再不准踏入中原半步。”

独眼之人哪还忍得住,他呛啷一抖鬼头刀,跳到金天泽面前,怒道:“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真当我天魔教怕了你不成?今日叫你尝尝厉害,看你还敢大言不惭。”说着就是一刀急斩。

金天泽岂容他凶恶,稍退半步让开,也是一剑刺出。

老者喝道:“杨青,你忘了教主交待之事么?”

这独眼杨青立时住了手,极不情愿地道:“谷长老,他……”

对方人多势众,金天泽也不敢真逼急了,赶紧撒手后撤。

老者神情严肃,道:“你连教规也不放眼里么?”

崔槐与朱全闻言都打了个激灵,显然十分害怕。

魁梧大汉也劝道:“杨兄,莫让谷长老为难,这笔帐过几日再算不迟。”

杨青虽愤愤不平,却也不敢再动手。

老者冷冷地道:“金天泽,你要去要留,请自便,老夫绝不强留,恕不奉陪。”说完就转身进了屋。

杨青眼露凶光,瞪了金天泽几眼,终是按住怒气转身进屋了。

魁梧大汉叫过崔槐朱全,将受伤的巴山石、巴山虎扶进茅屋。

对方势大,金天泽就只一人,虽不敢惹事,可他仍不离开,就在院外远远守着。

上官云轻声道:“青青,两位巴伯伯对我有天大的恩情,我又习得点医术,今日正好派好用场。”说着就想去救人。

柯青青将其拦住,道:“在梅山之时,你出言示警,已救过他们一回,说来也不欠他们了。看这模样,他们与天魔教似有些瓜葛,若你出手救人,只怕日后脱不了干系。”

上官云正色道:“他们知恩图报,我也不会忘恩负义,哪怕他们是魔教中人,我也不惧。”

柯青青笑道:“若你不打算救人,我倒小瞧你了。”

两人进到屋内,巴山虎仅敷了点金创药,并未止血,巴山石则昏迷多时。

上官云解释明白,先为巴山虎止血包扎,又替巴山石针灸治疗,竟忙了小半时辰。

天魔教几人虽然诧异,倒还未说甚话,老妪却一直在里屋不出来了。

待上官云弄完,老者沉着脸道:“本叫你二人打个前哨,你们怎敢在裴兄这里惹事?”

“教主早有吩咐,我们哪敢放肆,那金天泽也是恰巧来此借宿,并非我们招惹过来的。”魁梧大汉倒还恭敬。

那独眼不以为然道:“教主有令,他们自当遵从,便是在他们这里惹事又如何?”

老者喝道:“杨青,你目无尊长,想犯上么?”他不怒自威,崔槐朱全竟吓得瑟瑟发抖。

独眼之人正叫杨青,他自知失言,赶紧道:“杨青不敢,一时失言,谷长老莫要见怪。”

老者不再理他,对着里屋大声道:“裴兄,滕大嫂,多年未见,你们不愿见故人一面么?”

老妪在屋中答道:“谷兄,我们再不想管教中之事,你们还是走罢。”

老者又说道:“难道谷清河亲自来请,二位也不给面子?”

“我们自知技不如人,躲到这荒郊野外,打算了此残生,你又何必咄咄逼人?”老妪淡然道。

谷清河缓道:“天魔教上下一向敬重两位,当年之事,你何必放在心上?”

老妪半晌没有说话,过了一阵才问道:“是那人让你来找我们?”

谷清河愣了半晌,他苦笑道:“他?六年前,他走火入魔,再未理教中之事,后来又失了影踪。谷某虽多番寻找,却无半点消息,只怕已死在哪了。”

“你们不是教主派来的么?”老妪奇道。

谷清河一扫颓然表情,他意气风发,道:“不错,我们正是奉新教主之命,前来寻访故人,顺道去洛阳走上一遭,免得中原武林将我天魔教给忘了。”

“新教主?”老妪不解。

谷清河问道:“滕大嫂是否记得,当年负责联络教众的公孙霸?”

老妪沉默半晌,惊奇地道:“是他?!他的功夫也就平平而已,怎做得了教主?”她又冷笑两声,道:“哈哈,莫非天魔教无人了么?”

“今时非同往日,三年前,不知他从哪得到天魔功后半部,竟练至神功九重,教中上下无人能敌。只怕连那人也不是他的对手,他不做教主,谁还能做?”

“哼!”老妪冷哼,“天魔功不是只有教主才能练么?他还不是教主,又怎能练这神功?你身为执法长老,就不治他个盗取神功之罪?”

“天魔教四分五裂多年,那些正道对我教欺压至甚,以致这十多年,我们都未在江湖行走,江湖中人都快忘记天魔教了。如今有他来收拾局面,谷某求之不得,又怎会治他罪状?”

老妪哈哈大笑道:“谷清河,当年近元争夺教主之位时,三大长老多番阻拦,连天魔功前半部心法也不愿让他多看一眼。他公孙霸还未当上教主,却已练至神功九重,你却当做若无其事,这如何向我们交待?”

谷清河面上尴尬,他轻咳一声,道:“滕大嫂,此事过去多年,教中情形,已非十几年前可比。近年天魔教分崩离析,三大长老名存实亡,只剩得谷某一人,普通教众已快忘了自己身份,既有人力挽狂澜,谷某自然求之不得。若早知你们隐居在此,谷某必定恭迎裴兄担任教主,可谷某多番查找,却从未得到半点消息。”

“罢了,教中之事,我夫妇不想再理,也不管谁做教主,只盼在这平静度日。”老妪沉吟一阵,又长叹道。

“教主新夺大位,欲重振天魔教,与正道争雄,扬我天魔教之威。如今正是你我大展拳脚之机,莫非你们还是要在此隐居么?”谷清河意气风发。

上官云与柯青青听出眉目,都不禁暗自担忧,只怕江湖自此多事,再无宁日。

自里屋走出一名中年,他四十多岁,个子极高,大如铜铃的双眼眼珠凸出,他怒道:“谷兄费尽口舌,不就是想逼我夫妇归顺公孙霸么?”

谷清河拱手笑道:“多年未见,裴兄风采依旧。谷某好意相邀两位共谋大事,哪敢相逼。”

老妪也走了出来,她柔声责道:“近元,你出来作甚?”

裴近元板着脸道:“我若不出来,只怕他们就要欺负你了。”

谷清河赔笑道:“裴兄哪里话,谷某素来敬佩你们,何来欺负一说?”

裴近元摆手道:“谷兄请回,告诉公孙霸,教中之事,我二人绝不参与。谷兄也莫再费口舌,若再提一字,休怪裴某不留情面。”

魁梧汉子闻言暴起,喝道:“裴近元,你不尊教主,竟敢无礼?”

杨青也不阴不阳地道:“教中规矩,入了神教,你休想活着出教。”

谷清河怒喝道:“雷震声,杨青,你们多嘴作甚?快快闭嘴!”

裴近元怒睁双目,道:“谷兄,多年不见,这些后辈也越来越不懂规矩了。”

雷震声把脸一横,大声道:“我们好言相请,你们非但不遵教主之令,还敢对教主不敬,今日雷某定要给你个教训,让你知晓甚叫规矩。”

杨青也说道:“早看你们不顺眼,若非教主吩咐,哪能让你们活到现在?”

裴近元脸色铁青道:“公孙霸不教你们礼数,裴某今日就代劳了。”言罢就是啪地一巴掌打在杨青脸上,接着又顺手向雷震声打去。

谷清河急忙前跨,伸掌将第二巴掌挡住了,又劝道:“裴兄,他们不知你当年威名,这才得罪,你先放他们一马,待日后谷某定请公孙教主治他们罪状。”

雷震声毫不领情,他大声道:“谷清河,虽说雷某学艺不精,却也不需你帮着求情。裴近元,你要打,我们就出去好好打过,老子奉陪。”说完纵身跳到院中。

“教中有事,你们却多番推托,怎脱得了护教不力之罪?我与雷兄身为执法正副二使,今日定要杀鸡儆猴,不然何以管教他人?”杨青挨了一巴掌,更是恨得咬牙切齿,也提着鬼头刀跃到院中。

裴近元嘿嘿冷笑,道:“谷兄,他们所言你已听见,休怪裴某得罪。”

老妪冷道:“我们的确没甚能耐,想要教训我们,却还得掂量掂量。”

如今势成水火,已无法打消几人决斗的心思,谷清河拱手道:“两位教训教训他们便是,看在同是天魔教之人,还望两位手下留情。”

几人来到院中,裴近元冷道:“裴某今日就教教你,该如何敬重教中前辈人物,雷震声,你出手罢。”

雷震声拔出钢刀,嘿嘿笑道:“谁教训谁还不一定呐,让你领教雷爷的刀法。”他话音刚落,就一刀斜劈,斩向裴近元胸口。

裴近元后退两步,呼地出招,竟赤手空拳打在雷震声的刀身上。

雷震声只觉臂上一麻,险些握不住刀柄,他知遇上劲敌,再不敢轻易出手,只与裴近元慢慢周旋。

裴近元空手对敌,时拳时掌,双臂上透着浑身的力道,哪怕雷震声持刀在手,也点不了半分便宜。

另一边,杨青的鬼头刀早向老妪砍去,老妪伸手在腰间一摸,双手上就现出两把柳叶刀。她左手挡住杨青的招式,右手削向其面门,刀法之快,竟似电光火石。

老妪的刀法连绵不绝,一招紧接一招,杨青骤不及防,竟手忙脚乱。

仅十几招,雷震声也狼狈不堪,他见崔槐与朱全在旁,大声虽道:“崔槐,朱全,你们助我教训裴近元,回到教中,算你二人功劳。”

崔槐与朱全本欲上前相助,谷清河却冷道:“你二人刚入教,其中关系,还是少参与些。”

裴近元毫不介意,道:“谷兄,无妨,裴某正好大战一场。”

谷清河不愿扫裴近元的兴,又改口道:“既然裴兄相邀,你二人就陪他打一场罢。”

崔朱二人跳到场中,将裴近元团团围住,三人出手,共战裴近元。

裴近元遇三人夹攻,却越战越勇,他出拳如电,以掌代刀,虽以一敌三,却毫无败象。

另一边,老妪早已得手,杨青右手手背被削掉老大一块皮,幸亏未伤筋骨。虽说杨青心中不忿,但他自知技不如人,哪敢再战,只得退到旁边生着闷气。

裴近元与三人战了一柱香时间,拼了不下两三百招,仍然不分胜败。他一掌逼退雷震声,又拳打崔槐,正欲转身攻向朱全,却遇一股劲风吹来,风中夹着的雪花,迷了他的双眼。

机不可失,朱全侧身上前,绕到裴近元身后,左手搭住裴近元右肩,眼看就要将裴近元胳膊缷下。

裴近元眼不视物,他感到肩上有异,大喝一声,左掌反手拍去。

朱全闪避不及,被一掌拍在手腕上,当即痛叫着退到一旁。

崔槐见裴近元露出左肋空当,探出钢铁般的右手急抓,裴近元原地一个转身,左手变掌为拳,直直打来。咔嚓一声轻响,就似树枝折断,崔槐捂着手,也闪到场外,他的手指已断了几根。

雷震声趁势反手劈向裴近元面门,裴近元轻而易举避开,又上前一步,一掌向雷震声持刀的手腕劈去,雷震声侧身避过,裴近元抬脚踢向他右膝窝。雷震声再站不住,扑通一下单膝跪在地上,恰似与人赔礼道谦一般。

转眼之间,裴近元就击败三人,谷清河大笑道:“裴兄武功更甚当年,果真英雄了得。”

就听远处传来咯咯娇笑,一名女子道:“一帮魔道中人,还谈甚英雄了得?”

很快就过来三名容貌女子,都只有十七八岁,同样系着狐皮大氅,又拿着宝剑。

三人生得如花似玉,一般的娇美明艳,却不尽相同:黄衫女子丰满秀丽,艳若桃李,让人总觉亲近;白衫女子长得清清秀秀,脸上冷若冰霜,似要拒人于千里之外;紫衫女子大眼薄唇,长得亭亭玉立。

雷震声从地上爬起,他脸色铁青,再无刚才那分倨傲。

谷清河高声道:“原来是百花四仙,怎不见秦姑娘?”

“三个丫头莫不是百花谷之人?”老妪问道。

谷清河道:“不错,莫看她们年纪小,却是百花谷少有的高手。黄衣的叫冷双秋,白衣的叫林傲雪,紫衣叫商玉篁,据说还有位秦兰心,谷某却未见过。这梅兰竹菊四人,号称百花四仙,已尽得百花剑法精髓,结成战阵非同小可。”

老妪不以为然道:“她们小小年纪,又能有多大本事?”

“若是单打独斗,谷某许是能胜得一两招,若她们结成剑阵,谷某顶多撑得百来招,最后必输无疑。”谷清河面色惭愧。

在天门山时,上官云常听两位师伯谈起江湖中的人物和门派,对百花谷和天魔教也有些了解。他靠近柯青青,悄悄说道:青青,百花谷和天魔教隐世多年,如今同时来到中原,只怕将有大事发生。“

柯青青点头道:“你我见机行事,若有机会,走为上策。”

三名女子来到院中,见崔槐与朱全在旁,商玉篁讥讽道:“天魔教竟落魄至此,连这欺师灭祖之徒也收入门下么?”

谷清河道:“三位姑娘千里迢迢,跟踪我等来到中原,莫非就为了数落谷某?”

商玉篁看了看院中几人,冷笑道:“你倒找了不少帮手,只怕他们中看不中用。”她指着上官云和柯青青,道:“连未成年的小魔头都来者不拒,天魔教果真江河日下。”

柯青青自小被人娇宠惯了,更无人敢骂她半句,她跳上前去,怒道:“你叫谁小魔头?”

商玉篁毫不示弱,咯咯笑道:“当然是说你们两个,莫非还有别人么?”

柯青青哪受过这等窝囊气,她又向前迈出两步,指着商玉篁,气道:“你……”

上官云拉住柯青青,轻声道:“她只是误会,我们忍得一时,莫生事端。”

柯青青本想就这般算了,怎知商玉篁又讥笑道:“你还想动手不成?就怕你武功低微,若是输了,面上可不大好看。”

老妪看不过去,说道:“商姑娘,你若想动手,还需问问我这个主人。他们与我天魔教毫无瓜葛,只是凑巧在此,还请三位莫要误会。”她又对柯青青道:“姑娘,我知你身具武功,但这是天魔教与百花谷的恩怨,你莫要掺合进来。”

别人维护自己,柯青青也不好违其美意。

商玉篁却得理不饶人,道:“你说毫无瓜葛,本姑娘偏偏不信。”

柯青青再按捺不住,她走上前去,道:“你既认定我是天魔教之人,那便打上一场。”

商玉篁嗤笑道:“打一场?若说教训教训你,本姑娘倒不辞其劳。”

柯青青武功虽不高,却也得其爷爷亲传,她叫声看招,一掌就向商玉篁打去。

商玉篁并不拔剑,就用剑鞘出招,她剑速不快,但剑剑攻人要害,每一招都恰到好处,似随意而为,又像信手拈来,甚是飘逸超脱。

仅仅十数招,柯青青便招架不住,她唉哟一声,被商玉篁一剑刺在右手腕,幸得商玉篁以剑鞘出招,否则定被废了。

上官云见柯青青吃亏,也跳进场中,使出两位师伯所授,却是东一招,西一式,或拳或掌,不成章法,商玉篁竟看不出上官云的招数,让他耍得几招。

可是,上官云那三招两式连柯青青都及不上,过了五六招,上官云就被刺中胸口。

商玉篁占了便宜,也不再为难两人,她收了剑,又讥笑道:“就凭这三脚猫功夫,也敢出来丢人现眼,还是回去多练几年罢。”

柯青青忍住手腕的疼痛,又要上前,老妪将她拉住,劝道:“姑娘,你不是她的对手,由她嘴上占些便宜也罢。”

上官云也劝道:“再打下去,只怕她还要取笑,就听前辈之言,不与她计较罢。”

柯青青自知打不过,气呼呼地冷哼一声,就与上官云退到一旁。

谷清河嘿嘿笑道:“欺负武功低微的小孩子,也算不得本事。”

听其挖苦,商玉篁反唇相讥道:“我百花谷本事不大,声名也不似你天魔教响亮,试问江湖中一提到天魔教,谁不切齿?”

“即便天魔教身负恶名,却也算光明磊落。想当年,你家谷主艳名远扬,做了事却又不敢承认,你们莫以为真无人知晓。”谷清河不甘示弱。

“你……”商玉篁气极,却不知如何反驳。

冷双秋淡然道:“谷前辈切莫信口雌黄,江湖中以讹传讹的事还少了么?莫非谷前辈尽都当真?”

谷清河冷笑道:“你回去问问你家谷主,到底是真是假?”

冷双秋不再纠缠,问道:“谷前辈,这些年来,天魔教一向在岭南安份守已,如今你们来到中原,是想挑得武林大乱么?” 6CH/hCsQw4HWEwSsM+4dKEd9hAD+lGvZlA0s9nehlAIAFVrOKTRidNGIShjZ7zB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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