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汉阴报到

从常州飞到西安再赶到安康，已是晚上的6：30以后了。去的人多，集合较慢，加上一路70多个隧道，限速80公里，大巴根本开不快。到了安康宾馆，安康市委组织部鲁副部长率各县区的组织部副部长首先与常州市委组织部的同志和我们新来的同志们开了一个简短的见面会，又为老同志们开了一个测评会。会后，新老挂职同志一起吃了一顿便宴，大家约定了交接的时间和方式。这次去白河县接任的是常州市纪监委办公室主任冯士海同志和溧阳市住建局副局长黄翔勇同志，由于是同样代表溧阳市，我们也磋商了日常走动的方案。

11月8日周五一早，在汉阴县委组织部副部长刘虎的陪同下，我们4位新老挂职同志及常州考核组2位同志乘车赶往汉阴，因为汉阴较近，1个小时就到达。考核组的两位同志随即投入紧张工作之中，他们要找30多个人谈话，我和春荣则先办理入住。由于老同志没走，宿舍没有空出，所以县政府办安排我们暂时住在凤凰宾馆。这个宾馆我两年前来访时曾住过一次，当时刚开张不久，现在感觉比以前运转成熟多了，从宾馆步行到政府，也只要十几分钟，交通相对方便。约10点的时候，政府办副主任丁涛同志来宾馆与我俩对接，说临时办公室已安排，保障的秘书、司机、车辆依然是保障裴谨副县长和金军副主任的，还交代了上班、用餐方面的事，让人感觉很细致。我们约定下午去认一下办公室。

中午，县委周永鑫书记约好了在县委食堂吃饭，这里早上8点上班，12点下班，由于考核组任务重，到12：30后才开饭。周书记确有忠厚长者的风度，讲话非常客气而且全面，对考核组和新老挂职同志表示欢迎和感谢。席间，除了一直陪同的时任组织部部长何友军，还有其他几位县领导也纷纷过来见面。我依稀记得有时任县委副书记的王毅同志（曾经见过两次），县委常委、常务副县长罗国才同志，县纪委书记刘爱军同志，县政法委书记刘定东同志等，给我的感觉是他们都很热情、朴实。

送走考核组后，我俩回宾馆稍作休整，便依约走到了县政府。这里下午的上班时间是2：00到6：00，这样的节奏，对在家做早餐和晚餐，尤其是接送孩子的同志来说压力就比较大。加之这几年脱贫攻坚任务很重，经常要加班，有的驻村干部甚至一周都回不来一次，不少双职工家庭不得不花钱请人照料小孩，这对他们本来不多的收入来讲，真是压力不小，从中也可看出这几年西部干部的奉献。

县政府大院在县委大院对面，都是20世纪八九十年代的老建筑，窝在老街区之中，周围全是高高低低的居民楼和临街店铺。菜场也挨着，两边院子虽号称大院，但其实都非常拥挤。县委院子里，一共2幢楼，除了县委领导，组织部、宣传部、统战部、编办等部门还在内办公；县政府院子里，一共5幢楼，人大、政府、纪监委机关以及发改、招商、信访等部门都在内办公，每天上班，两边门卫的电子提示栏总写着“车位已满”这样的字。听说县上也曾经计划把办公楼搬迁至新城区以拉动开发建设，但因为不准新建楼堂馆所而终止了。这里的办公条件看上去确比东部的差很多，但后来我对比了其他县区，发现汉阴的还算相对好一些的。

帮我安排的临时办公室是原来政府办工作人员的，一张桌子、一个柜子和几张沙发就把空间挤满了。除了桌上的一台电脑，就和我20多年前的办公室布置差不多。我对此倒一点不在乎，我在前几年办公室整改期间常说，毛主席在窑洞内都能指挥革命战争，我们减少一点办公室面积还有什么可说的呢？负责安排的是政办股的一位叫王娟的股长，听金军和刚见面的秘书小段说，大家都叫她娟姐。她看上去大大咧咧，讲话时的手势似乎随时要敲桌子的样子，但是，一旦有人与他开上一句玩笑，便会刹那脸红，这让我看到了另外一种淳朴。这小王，大概就是那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吧。在后来的工作相处中，发现情况果然如此。

本来应该第一时间向时任县长刘飞霞同志报到的，但她去省上开会了，只能作罢。见到刘县长大概是4天后的早上，她与秘书周凤群到我办公室来打了一个招呼，我说我们虽未谋面，但我看过领导的资料，她说我看上去就很精干，希望一起努力。简单寒暄之后，她去开会了，此后十几天没见到，因为我当时的身份只是驻汉阴新任联络组组长，还不能参与政府具体事务。

当天下午，我开了一个清单给秘书段凯，希望提供一些全委会和人代会工作报告、苏陕协作政策、招商引资政策以及干部通讯录和县志等资料，然后就谋划着下一步我将如何加快进入角色。已是11月8日了，当务之急，一是要应对今年的考核，二是要准备明年的工作。我想，所有这些工作，必须建立在尽快调研的基础上，于是，我根据自己的认识开始思考调研的要点。坐着坐着，忽然感觉很冷，我忽然意识到已经换了区域，天气已与家里有了不同。丁涛主任正好路过，他问我不开电炉冷不冷啊，我说哪里有电炉，他指了指地上放着的红色方块状的物体说这就是，然后他就教我怎么使用。我这才知道汉阴因地处秦岭之南，不供暖，但昼夜温差大，天气有时冷得快，而且屋内屋外一样冷，办公室里不能烤火炉，所以大家就用这种方便式的电炉插电取暖。

下班以后，金军同志在宿舍做了几个菜，请裴谨作陪，算为我俩接风。金军的宿舍在距离政府5分钟路程的一幢楼的5楼，爬起来有点吃力的，他与裴曾经一起合住几个月，后来政府周转房空了才分开。饭后，他俩带我们在县城散散步，并约定明天去几个苏陕协作项目点上转转，就这样，到汉阴的第一天悄悄地度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