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沉默的仆人静候在房间四周,
一年四季白天黑夜等我的朋友,
从安琪儿到六翼天使
都来着我耳边呢喃,声音甜柔,
天上所有的精灵都会来来去去,
从黎明直到日坠西丘。
——普罗克特 [1]
可那些仆人往往会白白等候,因为我觉得,宾朋不至的一个原因,就是人们被淹没在了为他们提供的书海之中。
曾几何时,书稀少而昂贵。如今的情况却恰好相反,下面这几行诗所描绘的可以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真实:
言辞自有其分量,一小滴墨水,
像露珠般滴落在一缕思绪之上,
会产生让芸芸众生思考的思想。
前人过去的苦恼是得书不易。我们今天的麻烦是挑书真难。我们得精心挑选欲读之书,切莫像尤利西斯手下那群水手,把牛皮袋里的逆风当金银财宝
——我们不仅要避免重蹈古希腊人的覆辙,误以为语言和释义可以被用作研究手段和思想工具,而且要避免把时间浪费在没有价值的书上,而这种浪费时时都在发生。有人曾对一位糟糕的作者说过一句模棱两可的话:“读你的书,我可不会浪费时间。”这句暗含讽刺的话也适用于其他许多书。
有些书的确是书,但正如查尔斯·兰姆所说,有些书根本就不是书。想到我们会因自己选书不当而丢失掉许多无瑕的快乐,这可真叫人感到惊奇。东方有句谚语说:天作孽,犹可违;自作孽,不可逭。
我相信,许多人之所以对所谓“艰涩之书”望而生畏,是因为他们担心自己没法读懂;然而,只要尽了最大努力,谁都没必要怨自己知识面狭窄。
但最最重要的是,你选读之书应属于自己感兴趣的科目。我记得自己多年前曾请教达尔文先生该如何选择研习课程。他反问我对什么最感兴趣,并建议我选择最感兴趣的科目。实际上,这种选择标准通常也适合于人生职业。
我有时候倾向于认为,下一代爱读书的人将不是我们的律师、医生、店主和厂主,而是工匠和技师。这难道不合乎常情吗?前者上班主要用脑力,下班后大脑往往已疲乏,故而他们肯定会把大部分闲暇时间用来呼吸新鲜空气,进行体育锻炼。而工匠和技师的情况却正好相反,除了工作时间比前者短很多之外,其体魄在工作时也得到了足够的锻炼,因此他们可以把所有的空闲时间都用来读书学习。他们迄今尚未成为主要的读者,这是事实,但这种情况有其显而易见的原因。不过他们现在已具备了条件,一是都可以接受良好的初等教育,二是可轻易获得最好的图书。
罗斯金常说,他并不为世人遭受苦难而感到惊讶,却常常惊于人们蒙受的损失。毋庸置疑,我们会因他人的过错而蒙受许多损失,但我们因自己无知而失去的往往会更多。
约翰·赫歇尔爵士曾说:“若让我祈求一种在任何情况下都有利于我的嗜好,一种不管情势对我有多糟糕,世事对我有多险恶,都能成为我快乐之源、避祸之盾的嗜好,那这种嗜好就是读书。我说读书,当然只是作为一种世俗的好处,绝非要以此取代或贬损更为高贵的权责和不可冒犯的宗教原理——读书是一种嗜好,一种手段,一种自得其乐的方式。一个人有了这种嗜好和满足这种嗜好的方法,你几乎就没什么办法不让他快乐,除非你真挑选些最邪恶的书塞到他手中。
拥有图书馆是一回事,善用图书馆则完全是另一回事。我时常感到惊讶,惊于人们对挑什么书来读都很少费心思。我们知道,书之多可谓不计其数,而我们可用于读书的时间却少之又少。然而,许多人读书几乎都是随意为之,会读任何一本他们偶然在朋友家某个房间见到的书,会在火车站的书摊上买本书名吸引人的小说,实际上,我相信有些时候连图书装帧也会影响他们的选择。的确,选什么书读绝非易事。所以我常常希望,有人能列出一百本好书的书单。如果我们有这种书单,这种由少数优秀导师开列的书单,那么对阅读肯定会大有裨益。我有时候的确听到这种说法,每个人都必须自己选书读,但这又让我想到了另一个建议——学会游泳之前千万别下水。
因目前尚缺乏这样的书单,我便自己挑选并列出了一份,挑选的书都是被那些曾直接或间接谈及读书之乐的人经常赞赏的书,同时我也冒昧地加入了一些虽较少被人提及,但我自己却特别喜欢的书。就像我自己也会做的那样,每个见到这份书单的人都想对其进行增补。可这样一来,收入的书目很快就会飙升。
虽然我从许多在世作家(例如丁尼生和罗斯金等)获取过极大的乐趣,但出于显而易见的原因,我的书单并未收录他们的作品。我也没收录科学著作(仅有一两本例外),因为科学的进步实在迅猛。
我觉得自己的尝试过于莽撞,所以我恳求大家宽容,同时也希望大家批评。实际上,我列出这份书单的目的之一,就是想抛砖引玉,激励那些比我更有能力的人发表高见。
另外我必须重申,据我所知,这份书单收录的著作基本上都是历来被众人频频推荐的作品,而不是出于我个人的偏好,尽管我添入了少许自己特别喜爱的书。
我认为,做任何此类选择都应该着重考虑人类的普遍抉择标准。“物竞天择,适者生存 ”法则不单适用于动植物,也适用于书。就像阿拉贡的阿隆索所说:“‘老’字于四事最为可贵——老木耐烧,老酒耐品,老友耐交,老书耐读。”不过运用这句老话也必须加以明确的限定。最新出版的历史书籍和科学著作就包含了(或者说理应包含)最准确的信息和最可信的结论。另外,虽说其他民族和过去时代的书会因其距离遥远而引起人们的兴趣,但必须承认的是,许多人还是更喜欢读我们自己的作家和现代作品,觉得与这些书更为亲近。
然而,世间最古老的书籍之所以引人关注,惹人好奇,正是因为其年代久远。在遥远的过去,在遥远的地方,那些书曾影响过无数人的思想观念,愉悦过无数人的闲暇时光,而就凭着这点,即使我们会觉得那些书虽有盛名,但其实难副,它们也仍然非常值得一读。实际上,许多人只有通过翻译的版本才可能读到那些书。虽说译著永远不可能等同于原著,但译著本身也同样值得赞美,《圣经》的翻译就是一个最有力的例证,而《圣经》在我的书单中也必须位列第一。
在所有非基督教先哲的著作中,我必须把爱比克泰德的《手册》置于首位,因为此书无疑是所有文学作品中最高贵的著作之一,再说其英译本也一直令人赞佩。堪与爱比克泰德的《手册》并列者,我觉得应该是马可·奥勒留的《沉思录》。我相信孔子的《论语》会令大多数英国读者感到失望
,但此书对那个人口最多的民族所产生的影响说明它具有一种特殊的重要性。或许亚里士多德的《伦理学》看起来并不占多少优势,其原因恰好在于这本书对我们的道德观念影响太深。《古兰经》和孔子的《论语》一样,对我们大多数人来说,其重要性也在于它对我们数以亿计的人类同胞所产生并还将产生的影响。细读这样的书,我怀疑能否在任何其他方面得到回报,所以对多数读者来说,读一些片断(不用太多)似乎也就够了。
使徒后期诸教父的著述已经被威廉·韦克编辑为一卷。虽然我不得不谦恭地承认,这卷薄薄的《使徒后期诸教父》令我感到失望,但若将那些教父的著述与耶稣身边使徒本身的记述
加以对照,前者也许会更显稀奇。在后期的教父中,我只收录了圣奥古斯丁
[2]
的《忏悔录》,这部书被牛津大学的皮由兹博士选为《教父文丛》之首部,正如皮由兹博士所说“该书已经被一而再、再而三地翻译成了几乎所有欧洲语言,并且深受读者喜爱”;虽然马丁·路德曾认为“圣奥古斯丁的著述均与信仰之目的无关”,但那时候路德对那些教父都不太欣赏。他也说圣哲罗姆“写的东西非常贫乏,索然寡味”,说圣克里索斯托“总是偏离主题”,实际上他还说过:“我越读这些教父的书,越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而埃内斯特·勒南在他那部妙趣横生的《自传》中则把神学比喻成一座哥特式大教堂,“外观威严雄伟,里边却空空如也,其稳固性也略嫌不足”。
在其他以信仰虔诚为主题的作品中,最为人经常推荐的有坎普滕的托马斯 [3] 所著的《效法基督》,有帕斯卡所著的《随想录》,有斯宾诺莎所著的《神学政治论》,有巴特勒所著的《宗教类比》,有杰里米·泰勒所著的《圣洁生活和死亡》,有班扬所著的《天路历程》,最后一本(但并非最不重要的一本)是基布尔那本美妙的《基督周年》。
在另一类书中,亚里士多德和柏拉图再次位居前列。如果想要了解人类思想史,任何人都务必读读亚里士多德的《政治学》,还有就是柏拉图的《对话录》,即便不读全部,至少也该读完《斐多篇》《辩诉篇》和《理想国》,不过我的离经叛道足以让我怀疑,通常花在最后一篇上的时间和精力是否能得到回报。
如果说亚里士多德并非近代科学方法的创造者,那他也是近代科学方法之父,于是自然而然地(实际上几乎是不可避免地),他提出的法则已成了我们智力存在的组成部分,所以那些法则在今天看来几乎都可以不证自明,然而,他那些实际观察结果虽说都值得重视(比如他观察到蜜蜂在一次采花途中会限制自己只采一种花蜜
),但在很多时候仍然被其他在更有利的条件下观察到的结果所取代。不过对这位宗师,我们决不可忘恩负义,因为他的经验教训教会了我们如何前进。
较之亚里士多德,我觉得柏拉图有时候爱玩文字游戏
,他那些论辩非常出色,很有哲理,其立意通常也很高远,但不一定都有明确的结论,若将其翻译成某种结构不同的语言,有时可能会出现截然相反的意思。假若那种方法并非如此富有成效,假若我们让形而上学发展得缓慢一点,那么从某个角度看,苏格拉底与他人的那些对话今天看来也依然会像当年那样富有教益;毕竟他们辩论的问题始终都能引起我们的兴趣,就像感召他们的那种镇定和崇高精神肯定会博得我们钦慕一样。我们对《辩诉篇》和《斐多篇》的感激之情,绝非用语言可以表达。
我还要推荐狄摩西尼的《金冠辞》(布鲁厄姆勋爵称此篇为最杰出的演说家的最杰出的演说)、卢克莱修的《物性论》
、普卢塔克的《希腊罗马名人列传》、贺拉斯的《诗艺》,至于西塞罗,至少要有他的《论责任》《论友谊》和《论老年》。
世界各民族的史诗历来都是文学作品中最受读者喜爱的一个部分。但相对说来,一旦告别校门,读荷马或维吉尔的人就少之又少。
我们伟大的盎格鲁–撒克逊史诗《尼贝龙根之歌》
兴许过分遭人忽视,这无疑是因为其悲剧性质。的确,布伦希德和克琳希德都远非完美,但在希腊或罗马文学中,我们几乎见不到这类“活生生的”女人。我当然不会忘了提及托马斯·马洛礼的《亚瑟王之死》,不过我得承认,这样做主要是为了尊重其他人的判断。
在古希腊悲剧诗人中,我会推荐埃斯库罗斯,即便不是他的全部作品,至少也会选或许堪称古希腊文学中最崇高之诗篇的《普罗米修斯》和《俄瑞斯忒斯三部曲》(约翰·西蒙兹在其《希腊诗人》一书中称此三部曲之第一部《阿伽门农》“高贵悲壮,无与伦比”,马克·帕蒂森也认为该剧是“整个文学领域中创作天才写出的最伟大的作品”);此外我或许会选格兰特·达夫爵士推荐的《波斯人》。另外的悲剧诗人,我会选索福克勒斯的《俄狄浦斯王》和欧里庇得斯的《美狄亚》。至于喜剧诗人阿里斯托芬,我会选他的《骑士》和《云》,不幸的是,恰如德国戏剧理论家施莱格尔所说,阿里斯托芬剧中那些笑话,恐怕连最杰出的学者也难看懂三分;而且我觉得,今天的读者大多都更喜欢现代诗人的作品。
另外我还想替东方诗歌说句话,比如印度史诗《摩诃婆罗多》和《罗摩衍那》之节选(这两部诗都太长,恐怕难以通读,好在詹姆斯·塔尔博伊斯·惠勒在其《印度史》前两卷中节译了其中最有趣的部分);又如波斯大诗人菲尔多西的长诗《王书》、印度大诗人迦梨陀娑的诗剧《沙恭达罗》,以及中国古代的诗歌合集《诗经》。我认识的许多人都以为我还应该选波斯诗人欧马尔·哈亚姆的诗作。
历史方面,虽说人们正开始觉得,较之人类思想之发展、艺术之提高、科学之进步和法律之完善,关于历代君王的兴衰以及昔日战争和战役之记载已远非过去那么重要,但读者对历史题材的作品却甚至比过去还感兴趣。不过我只想从文学的角度而非历史的角度选择希罗多德的《希腊波斯战争史》、色诺芬的《远征记》、修昔底德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和塔西佗的《日耳曼尼亚志》,至于现代历史学家的作品,我选了爱德华·吉本那部堪称“连接新旧两个世界之虹桥”的《罗马帝国衰亡史》,还有休谟的《英国史》、卡莱尔的《法国革命》、乔治·格罗特的《希腊史》,以及约翰·里查德·格林那部《英国人民简史》。
科学之进步实在太迅猛,虽然有许多人觉得科学题材的作品最有作用,而且非常有趣,但我却不能因此而放弃自己的评判,不能将科学题材的作品作为我这份书单的主体。所以,我只能推荐培根的《新工具》、穆勒的《逻辑体系》,以及达尔文的《物种起源》。在我们的某些管理者尚不够重视的政治经济学方面,我推荐穆勒的《政治经济学原理》以及亚当·斯密《国富论》的部分章节,因为对那些无意对政治经济学进行专门研究的人来说,几乎不可能读完《国富论》全书。
在游记类著作中,也许最为人乐道的有库克船长的《环球航行记》、亚历山大·洪堡的《新大陆旅行记》,以及达尔文的《博物学家之旅》。不过我得承认,我本来还想添加几本。
布赖特先生前不久特别推荐了一些不太知名的美国诗人,不过他兴许以为,在开始那种前景未卜的冒险之前,人人都已经读过了莎士比亚的剧作,读过了弥尔顿的《失乐园》《黎西达斯》《科玛斯》和其他短诗,读过了乔叟、但丁、斯宾塞、德莱顿、司各特、华兹华斯、蒲柏、拜伦和其他著名诗人作家的作品。
在其他最经常被人推荐的作品中,有哥尔德斯密斯的《威克菲尔德的牧师》,有斯威夫特的《格列佛游记》,有笛福的《鲁滨孙漂流记》,有阿拉伯民间故事集《天方夜谭》,有塞万提斯的《堂吉诃德》,有鲍斯韦尔的《塞缪尔·约翰逊传》,有吉尔伯特·怀特的《塞尔伯恩地区博物志》,有佩恩编的《伯克文选》,还有《培根随笔集》《艾迪生散文集》《休谟散文集》《蒙田随笔集》《麦考利散文集》和《爱默生散文集》,以及卡莱尔的《过去和现在》、斯迈尔斯的《自助》、歌德的《浮士德》和《自传》。
贝克莱的《人类知识原理》、笛卡尔的《方法论》、洛克的《论理解行为》、刘易斯的《哲学史》,这些书任何人推荐都不会犯错;至此,这份书单已接近我计划中的一百个作家,所以剧作家我只能选莫里哀和谢里丹。麦考利认为马里沃的《玛丽安娜的生活》是所有语言中最好的一部小说,但一百之数差不多已经凑足,而我得满足于选几位英国小说家,所以我推荐萨克雷的《名利场》和《彭登尼斯》、狄更斯的《匹克威克外传》和《大卫·科波菲尔》、乔治·艾略特的《亚当·比德》或《弗洛斯河上的磨坊》、金斯利的《向西方!》和爱德华·利顿的《庞贝的末日》;最后(但并非最不重要的)是司各特的那些作品,实际上司各特的作品本身就可以塞满一间书房
,但作为对我这番辛苦的回报,我必须请求读者允许我将这些我特别喜爱的作品当作书单中的一个书目。
对任何一位喜欢读书的人来说,以上提到的这些书名都会勾起一大堆美好的回忆,都会怀着感激之心回想起,在一天的劳作和焦虑之后在家里读书的宁静时光。我们该如何感谢这些不可估量的恩惠,感谢这些不可计数的朋友,这些决不会厌倦我们、背叛我们,或抛弃我们的朋友!
1.《圣经》(《新旧约全书》)
2.《沉思录》(〔古罗马〕马可·奥勒留 著)
3.《手册》(〔古罗马〕爱比克泰德 著)
4.《伦理学》(〔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著)
5.《论语》(〔中国〕孔子 著)
6.《佛陀及其宗教》(〔法〕巴泰勒米–圣–伊莱尔 著)
7.《使徒后期诸教父》(〔英〕威廉·韦克 编译)
8.《效法基督》(〔德〕坎普滕的托马斯 著)
9.《忏悔录》(〔古罗马〕圣奥古斯丁 著)
10.《古兰经》
11.《神学政治论》(〔荷兰〕斯宾诺莎 著)
12.《实证哲学教程》(〔法〕孔德 著)
13.《随想录》(〔法〕帕斯卡 著)
14.《宗教类比》(〔英〕约瑟夫·巴特勒 著)
15.《圣洁生活和死亡》 [4] (〔英〕杰里米·泰勒 著)
16.《天路历程》(〔英〕约翰·班扬 著)
17.《基督周年》(〔英〕约翰·基布尔 著)
18.《对话录》(至少读其中《辩诉篇》《克里托篇》《斐多篇》)(〔古希腊〕柏拉图 著)
19.《回忆苏格拉底》(〔古希腊〕色诺芬 著)
20.《政治学》(〔古希腊〕亚里士多德 著)
21.《金冠辞》(〔古希腊〕狄摩西尼 著)
22.《论责任》《论友谊》《论老年》(〔古罗马〕西塞罗 著)
23.《希腊罗马名人列传》(〔古罗马〕普卢塔克 著)
24.《人类知识原理》(〔爱尔兰〕贝克莱 著)
25.《方法论》(〔法〕笛卡尔 著)
26.《论理解行为》(〔英〕洛克 著)
27.《伊利亚特》《奥德赛》(〔古希腊〕荷马 著)
28.《工作与时日》《神谱》(〔古希腊〕赫西俄德 著)
29.《埃涅阿斯纪》(〔古罗马〕维吉尔 著)
30.《摩诃婆罗多》(〔古印度〕毗耶娑 著)
31.《罗摩衍那》(〔古印度〕蚁垤 编订)
32.《王书》(〔波斯〕菲尔多西 著)
33.《尼贝龙根之歌》(德意志民族英雄史诗)
34.《亚瑟王之死》(〔英〕马洛礼 著)
35.《诗经》(〔中国〕孔子 编订)
36.《沙恭达罗》(英译本名《失落的戒指》)(〔古印度〕迦梨陀娑 著)
37.《普罗米修斯》(〔古希腊〕埃斯库罗斯 著)
38.《俄瑞斯忒斯三部曲》(〔古希腊〕埃斯库罗斯 著)
39.《俄狄浦斯王》(〔古希腊〕索福克勒斯 著)
40.《美狄亚》(〔古希腊〕欧里庇得斯 著)
41.《骑士》《云》(〔古希腊〕阿里斯托芬 著)
42.《诗艺》(〔古罗马〕贺拉斯 著)
43.《坎特伯雷故事集》(〔英〕乔叟 著)
44.《莎士比亚戏剧集》(〔英〕莎士比亚 著)
45.《失乐园》《黎西达斯》《科玛斯》及部分短诗,(〔英〕弥尔顿 著)
46.《神曲》(〔意大利〕但丁 著)
47.《仙国女王》(〔英〕斯宾塞 著) [5]
48.《德莱顿诗集》(〔英〕德莱顿 著)
49.《司各特诗集》(〔英〕司各特 著)
50.《华兹华斯诗选》(〔英〕马修·阿诺德 选编)
51.《论批评》《论人》《秀发遇劫记》(〔英〕亚历山大·蒲伯 著)
52.《彭斯诗选》(〔苏格兰〕罗伯特·彭斯 著)
53.《恰尔德·哈罗德游记》(〔英〕拜伦 著)
54.《格雷诗选》(〔英〕托马斯·格雷 著)
55.《希腊波斯战争史》(〔古希腊〕希罗多德 著)
56.《远征记》(〔古希腊〕色诺芬 著)
57.《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古希腊〕修昔底德 著)
58.《日耳曼尼亚志》(〔古罗马〕塔西佗 著)
59.《罗马史》(〔古罗马〕李维 著)
60.《罗马帝国衰亡史》(〔英〕爱德华·吉本 著)
61.《英国史》(〔英〕休谟 著)
62.《希腊史》(〔英〕乔治·格罗特 著)
63.《法国革命》(〔英〕卡莱尔 著)
64.《英国人民简史》(〔英〕约翰·里查德·格林 著)
65.《哲学史》(〔英〕刘易斯 著)
66.《天方夜谭》(阿拉伯民间故事集)
67.《格列佛游记》(〔英〕斯威夫特 著)
68.《鲁滨孙漂流记》(〔英〕笛福 著)
69.《威克菲尔德的牧师》(〔英〕哥尔德斯密斯 著)
70.《堂吉诃德》(〔西班牙〕塞万提斯 著)
71.《塞缪尔·约翰逊传》(〔英〕鲍斯韦尔 著)
72.《莫里哀戏剧集》(〔法〕莫里哀 著)
73.《威廉·退尔》(〔德〕席勒 著)
74.《剧评家》《造谣学校》《情敌》(〔英〕谢立丹 著)
75.《过去和现在》(〔英〕卡莱尔 著)
76.《新工具》(〔英〕培根 著)
77.《国富论》部分章节(〔苏格兰〕亚当·斯密 著)
78.《政治经济学原理》(〔英〕约翰·穆勒 著)
79.《环球航行记》(〔英〕詹姆斯·库克 著)
80.《新大陆旅行记》(〔德〕亚历山大·洪堡 著)
81.《塞尔伯恩地区博物志》(〔英〕吉尔伯特·怀特 著)
82.《物种起源》(〔英〕达尔文 著)
83.《博物学家之旅》(〔英〕达尔文 著)
84.《逻辑体系》(〔英〕穆勒 著)
85.《培根随笔集》(〔英〕培根 著)
86.《蒙田随笔集》(〔法〕蒙田 著)
87.《休谟散文集》(〔英〕休谟 著)
88.《麦考利散文集》(〔英〕托马斯·麦考利 著)
89.《艾迪生散文集》(〔英〕艾迪生 著)
90.《爱默生散文集》(〔美〕爱默生 著)
91.《伯克文选》(〔英〕埃德蒙·伯克 著)
92.《自助》(〔苏格兰〕塞缪尔·斯迈尔斯 著)
93.《查第格》《微型巨人》(〔法〕伏尔泰 著)
94.《浮士德》《自传》(〔德〕歌德 著)
95.《名利场》《彭登尼斯》(〔英〕萨克雷 著)
96.《匹克威克外传》《大卫·科波菲尔》(〔英〕狄更斯 著)
97.《庞贝的末日》(〔英〕爱德华·利顿 著)
98.《亚当·比德》(〔英〕乔治·艾略特 著)
99.《向西方!》(〔英〕金斯利 著)
100.司各特的长篇小说(〔英〕司各特 著)
[1] 普罗克特(Bryan Waller Proctor,1787—1874),英国诗人,笔名巴里·康韦尔(Barry Cornwall),出版有诗集《戏剧场景》( Dramatic Scenes ,1819)、《一个西西里故事》( A Sicilian Story ,1820)和《塞萨利的洪水》( The Flood of Thessaly ,1823)等,并写有大量歌谣。
[2] 指(希波的)圣奥古斯丁(Augustine of Hippo,Saint,354—430),古代基督教会最伟大的思想家、古罗马北非希波主教,著有《忏悔录》( Confessions ,约400)和《论上帝之城》( De civitate Dei ,413—426)等。
[3] 坎普滕的托马斯(Thomas à Kempis,约1380—1471),德意志天主教神父,所著《效法基督》( Imitation of Christ ,又译《师主篇》)在基督教世界流传甚广,影响极深。
[4] 应该指《圣洁生活的规则和礼仪》( The Rule and Exercises of Holy Living ,1650)和《圣洁死亡的规则和礼仪》( The Rule and Exercises of Holy Dying ,1651)二书之合集。
[5] 这部《仙国女王》( The Faerie Queene ,1590)即国内长期误译的《仙后》。诗中葛罗丽娅娜(Gloriana)的身份并非王后,而是女王;诗人以这位仙国女王象征英国女王伊丽莎白一世,以她手下的十二名骑士象征十二种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