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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相亲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半个多月过去了。那位热心的李叔又给艾香介绍了一个对象,并定下了见面的日子。艾香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骑着自行车跟随着大家一起前往男方家。

男方家位于郊区,距离二叔父家骑车仅需二十多分钟。家中一切都令人满意,男孩的父亲甚至比艾香的父母还要年轻。四合院整齐有序,院子里种植了许多花卉,即使在深秋时节,花朵仍然绽放得鲜艳夺目。花池子旁边还有几个兔子笼,雪白的兔子悠闲地在笼子里吃草,模样十分可爱。一向喜爱小动物的艾香在屋子里坐了片刻后,便迫不及待地跑到兔子笼旁观赏兔子。小兔子旁若无人地咀嚼着青草,嘴巴一动一动的,仿佛在沉思着什么。

艾香凝视着小兔子再思考着问题,她隐约感觉这个家里的男孩子并非是她可以执委会终身的那个人。

正当艾香陷入思考时,一个举止轻浮的男孩子推着自行车从大门外走进院子。他看了一眼艾香,然后走进厨房,不知道在里面说了些什么。过了一会儿,他把手揣进裤兜,朝艾香走来。

艾香知道这个男孩就是她要相的对象了。艾香的脸一阵发热,不好意思地给兔子放着草,没敢回头看。

男孩站在艾香身后看了一会儿说:“少放一点吧,别放多了,小心把兔子撑死。”

“噢,对不起,我刚放了一点。”艾香说着赶紧抽回塞在兔子笼里的草,又把草放在兔子笼旁边的竹篓里,起身又转身看着花池子的花。

“这花现在已经开败了,颜色变得暗淡,霜打以后,花就不再鲜艳了。等到春天后,这园子里的花就会开放,一直要开到现在,非常漂亮。你也喜欢花呀?”男孩用异样的目光看着艾香,嬉笑着问艾香。

艾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美的东西,人都欢喜。”

男孩上下打量着艾香问:“喜欢爬山吗?我们这有个奶头山,山上绿树成荫,鸟语花香,真的很好玩。”

艾香听着男孩的问话,脸一下子就红了,她觉得男孩说的那个奶头山,世界上不可能有这样的山。艾香想到此,心里涌起一阵厌恶,心想:看他这个样子绝对是个社会痞子,家庭条件这么好,为什么书没有念成?四个姑娘,就这么一个儿子,肯定早就被惯坏了!找不上了,才轮到自己跟前,刚才说的奶头山绝对是在嬉闹我的!艾香想着,忽然有种被愚弄了的感觉,便不再说话,回到屋子,紧挨近婶子坐了一会,小声对婶子说:“婶子,咱们走吧,别坐了。”

“怎么,家庭条件这么好,你不愿意吗?”婶子有些不高兴地看着艾香问道。

“你觉得哪里不好?”李叔一脸吃惊地问。

“什么都好,就是这个男孩……”艾香红着脸说道。

“离城近的孩子都这样,放得开,其实没有什么坏毛病。”李叔连忙解释道。

“我不图家庭好不好,我要图这人成不成器。如果不成器,家庭再好也会被败光,父母亲再好,也陪不了一辈子。”艾香坚定地说道。

“这个娃娃想的还挺多,也说的有道理。要不咱们先走,完了再托人打听打听。婚姻可是娃娃的终身大事,我萌萌当初找的那个,我萌萌不同意,我也是觉得家庭好,硬给定下来,现在闹的要离婚。”李叔有些无奈地说道。

“哦,那你去给说吧。咱们走,再不走,人家都把饭做好了。”婶子对李叔说着瞪了艾香一眼。艾香低下头不敢看婶子。

男孩的母亲微笑着走了进来,平静地说道:“吃了饭再走吧,我们已经做好了。这女子我觉得和我们有缘哩,一进门,我就喜欢。我家的孩子还小,不懂事,不过,你来,有我哩。我还能给你们干几年,到那时,等你们孩子大了,他就懂事了。现在说话,嘴上不把门,嗓子担热了,什么话都敢说,这离城近的娃娃都这样。”

艾香红着脸,沉默不语。听着她左一个离城近,右一个离城近的,好像离城近的就有什么了不起似的。艾香心想,虽然自己来自农村,但也有自己的尊严和价值。她并不认为城市边缘的人就比别人更优越或特别。每个人都应该被平等对待,不论他们来自哪里。而且,她觉得自己虽然没有见过太多世面,但也有着独立思考和判断的能力,对于男孩母亲的态度,艾香选择保持沉默,不去回应那些让她感到不适的言语。

“不了,我们先走。娃娃的事,我们回去再商量商量,我再给你回话。主要是我单位有事,不能耽误。吃饭,以后有的是机会。”李叔一脸尴尬地说着,推着自行车向外走去,艾香也急忙推着自行车跟随着李叔,走出大门后她不由得长长出了一口气。而婶子则一路上都没有吭声。艾香心里清楚,婶子肯定是因为这件事情不高兴了。

“我也没有见过这个孩子,只是听别人说他家境不错,所以我才想拉这个闲话。不过这个孩子真的不怎么样,他一进门,我的心就凉了半截。”李叔皱着眉头说道。

“家境好的孩子,哪个不是这个样子?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家境贫寒的,孩子可能会老实一些,但是那样的话你就要跟着受一辈子的穷罪。”婶子有些不高兴地反驳道。

“家穷富不重要,主要看这个人成不成器,不成器,坐吃山空,日子更不好过。”艾香一脸认真地说道。

“那你的意思,找个家庭条件不好的?”婶子一脸疑惑地问道。

“那倒不是,主要是要家教要好。”艾香的脸微微泛红,羞涩地回答道。

“那你这个条件就不好找了,知人知面难知心,谁能知道他们家教好不好?”婶子皱着眉头,忧心忡忡地说道。

“好不好,从说话,就能看出一个人的本质。”艾香语气坚定地说道。

“也别怪娃了,这娃想事想的比较长远。娃说的我也听了半天,对这娃有点了解了。行,我以后再给你重新找。你们回吧,我先去单位一趟,单位里还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李叔说着,就跨上自行车,向单位方向驶去。

艾香和婶子骑着车子,一路上谁都没有说话。艾香一路上,心潮澎湃,思绪万千,真想回老家,直接嫁给刘斌或者曹亮算了,何必自找麻烦呢?然而,一想到和母亲的关系,她又犹豫了。

回到家里,二婶停好自行车,便匆匆忙忙地回自己屋里去了。

艾香来到奶奶的房间,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奶奶。奶奶点头表示认同,并严肃地说道:“这就对了,无论做什么事,都要有自己的思考,不要被表面现象所迷惑。最重要的是要看清楚对方的本质,家庭条件只要过得去就行,关键在于两个人共同努力经营生活。”

晚上,堂嫂回来了,她好奇地询问艾香相亲的情况。艾香详细地描述了一番,堂嫂严肃地说道:“你可真是个挑剔的人啊!我真没看出来,原来你这么挑。不过也是,现在的孩子都娇生惯养,城里的孩子更是如此。但只要不是智商有问题,其他方面都可以慢慢培养嘛。”

艾香无奈地叹了口气,表示自己实在无法接受这种类型的男孩。

堂嫂安慰她说:“别着急,如果你觉得不合适,我们可以再找找其他人选。也可以回老家看看,那里肯定有很多合适的男孩子。”

“不回去,慢慢找,好孩子还是有的。”奶奶沉声道。

“我明天再给我同学说说,看有没有合适的。”堂嫂应道。

“不着急,慢慢来吧。”艾香笑着说道。

夜晚来临,艾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心中充满了纠结和矛盾。她不知道该如何抉择:是回到家乡,还是继续留在这里?如果选择回家乡,她担心母亲无法接受自己;但如果不回去,又对如今人们过于看重权势感到不满。艾香静静地听着奶奶发出的轻微呼噜声,不禁心生羡慕之情。她心想,如果有一天自己也能像奶奶一样。儿孙满堂,无忧无虑地生活,那该有多好啊! WxlCdxzBAn0dYGQqPu/xNvdxIpHBDu0VJo7o5lVNEQmQ2/K/A0mYc9upYhqSY5K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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