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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后悔莫及

艾香记得小时候二叔家边上有一所小学,她一直梦想着能在那里读书学习。只要找到那所小学,就能找到二叔父的家,因为他家就在学校的西边墙角下。然而,当她满怀希望地寻找时,却始终未能找到那所小学。她四处寻找,甚至绕了好几个圈子,但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艾香无奈的只好向路人打听,才得知原来这所学校早已被拆除了。尽管如此,那位行人竟然认识二叔,并愿意带她去找二叔父的家。

艾香在好心路人的带领下,终于来到了二叔父的家大门口。她站在门前,心情有些激动。还没等她抬手敲门,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狗叫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紧接着,一个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艾香的爷爷。他听到敲门声,以为有客人来访,便匆匆忙忙地走了出来。

由于光线昏暗,爷爷并没有看清艾香的面容,只是堵在门口,警惕地问道:“你找谁?”

艾香听出了爷爷的声音,心中一喜,连忙说道:“爷爷,我是艾香啊!”爷爷这才恍然大悟,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赶忙将艾香迎进屋里。

艾香走进屋子,一股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看到了坐在炕上的奶奶和二婶,两人都显得十分惊讶。尤其是奶奶,她一眼就认出了艾香,眼中闪烁着泪花,激动地说:“哎呀,是艾香回来了!”

二婶见到艾香,态度也比十年前热情多了,连忙起身迎接。

艾香注意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从里屋走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孩子。她从未见过这位堂嫂,但堂嫂却对她表现得格外热情,笑着向她打招呼。艾香有些拘束地点点头,回应着堂嫂的问候。

四代人围坐在炕上,气氛变得格外温馨。奶奶拉着艾香的手,问长问短,关心她这些年的生活。艾香一直很拘谨地回答着奶奶的问题,偶尔还会看向一旁的爷爷和二婶。

就在这时,堂嫂放下手中的孩子,急忙走到厨房,不一会儿端出一碗热气腾腾的挂面。挂面上面还卧着两个鸡蛋,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堂嫂将碗递给艾香,笑着说:“艾香,吃点东西吧,一路上累坏了吧。”

艾香端起碗,正准备吃的时候,嫂子忽然说道:“你把帽子摘了再吃啊!现在已经是晚上了,戴着帽子干什么呢?”

听到这句话,艾香的心里涌起一股难过的情绪,但她还是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心想晚上她们应该看不到自己的伤口,于是摘下帽子,强装出高兴的样子开始吃面。

嫂子站在艾香身前,静静地看着她吃饭。突然,嫂子的目光落在艾香头上的伤口上,不禁惊叫了一声。

堂嫂的惊叫声吸引了二婶和奶奶的注意,他们纷纷围过来查看艾香头上的伤口。当得知这个伤口是艾香的母亲造成的时,奶奶和婶婶都气愤不已,用最恶毒的语言咒骂艾香的母亲。

艾香默默地听着这些咒骂,心中感到无比难受。她突然意识到,也许当初不应该离家出走,来到二叔父家。

尽管内心充满了痛苦,艾香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继续吃着那碗面。然而,面条进入口中却没有任何味道,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味觉。终于吃完了一碗面,艾香起身准备放下碗,这时嫂子急忙接过碗,让艾香坐下休息。

婶子看了一眼艾香,又开始不停地指责起艾香的母亲,说她如何如何不好。奶奶虽然心里生气艾香的母亲不该打艾香,但也实在受不了婶子这样没完没了地说艾香母亲的坏话。奶奶气得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用眼睛偷偷地瞪着二婶。

爷爷看到奶奶在瞪婶子,他担心被婶子发现,那可不是小事啊!所以,他也很不高兴地瞪着奶奶,似乎就要发火了。

艾香坐在炕沿边上,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只觉得自己来这里给二叔家带来了不愉快,越发后悔自己不应该来这里。

艾香知道婶子和母亲之间一直有隔阂,婶子总是想找机会骂母亲一通。可不管怎么说,那毕竟是自己的母亲,就算她对自己再不好,艾香也不希望别人骂她。

“上来睡吧,别想那么多了,来都来了,想那么多干什么呢?你二婶子就是那样的人,不过你现在长大了,她不敢对你怎么样的。”奶奶边扫炕边叹气道:“唉!这个家啊,一年四季都是火药味。我现在老了,八十多了,只能过一天算一天了。”

艾香伤心地说道:“奶奶,其实我不应该来这里。我一看见我二婶子那样,就特别后悔。奶奶,你说人的一生为什么这么难活?”

奶奶无奈地说:“娃娃,你的路还长着呢,难活的日子还在后头呢,女人这辈子,最难活了。我这一辈子跟上你爷爷就没好过,十三岁嫁给他,七十多年了,你爷爷从来没有把我当人看过。你看,我和他现在都老成这样了,快要入土了,可他还是那个样子,动不动吹胡子瞪眼。”奶奶说着,又默默地掉下了眼泪。

艾香脸上带着一丝担忧和小心翼翼,轻声问道:“奶奶,我爷爷现在应该不会再打您了吧?”

奶奶微微颤抖着声音,用手擦拭着眼角的泪水,然后坚定而有力地回答道:“他现在年纪大了,身体也不好,就算想打我也没力气了。但如果他真的再敢动手,我绝对会跟他拼了老命!”说完这句话后,奶奶似乎放下了心中的一块大石头,神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艾香听了奶奶的话,不禁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脸上露出傻傻的笑容。她望着奶奶,仿佛看到了希望和力量。

奶奶突然转换话题,笑着问艾香:“你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呀?现在可都是自由恋爱哦。”

听到这个问题,艾香顿时感到有些害羞和不好意思,她低下头,轻声说道:“没有,哪有合适的人呢?”。

“娃娃,咱别挑挑拣拣的,只要找一个心地善良、对你好的就行啦,可千万别眼光太高哦。”奶奶语重心长地说道。

“奶奶,说实话,我真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才不要在像我妈一样,在田地里干一辈子呢!”艾香皱着眉头反驳道。

“娃娃呀,那你不想种地,你想干啥子嘛?”奶奶好奇地问道。

“我也不晓得,反正就是不想种地,种地太苦太累了,辛苦一辈子到头来连件像样的衣裳都穿不起。”女孩一脸委屈地回答道。

“娃娃,你这心比天还高,可这命却比纸还要薄。”奶奶叹息道。

“奶奶,你咋跟我爹说的一模一样呢?我可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们不能就这样认命,要努力走出去,改变自己的命运。”艾香坚定地说道。

“你一个女娃娃家,能有啥子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呢?我看你就是跟着你那个英语老师把心给学高了。”奶奶有些担忧地说道。

“奶奶,不是我的心学高了,人就应该往高处走。我才不像我们村上那些人,早早把自己嫁了。我真的想让我二叔给我找个工作,我想边打工边学习,我也想考夜大或成人高考,函授也行。”艾香认真地说着。她希望通过自己的努力,去追求更好的未来。

“明天等你二叔回来了,你给你二叔说,看人家帮不帮你,给你找个招待所的服务员也行啊。”奶奶回应道,表示支持艾香的想法,并建议她向二叔求助。

“在饭馆子打扫卫生的也行,只要找上工作,不让我结婚就怎么都行。”艾香坚定地表示,她渴望独立和自由,不想过早步入婚姻生活。

“唉,明天再说吧。不早了,你早点睡吧。你二叔回来了,你给好好说就行了。我睡了,我看一天的孩子,累的两个膀子痛。”奶奶说完后,便关上了灯就休息了。

黑暗中,艾香静静地躺在炕上,闭上眼睛,但思绪却不停地翻滚着。她思考着自己的未来,想象着可能的机会和挑战。同时,她也担心着二叔是否会帮助她找到一份工作。这些问题让她难以入眠,心中充满了期待和不安…… ikGnazpUmXpXNEypnvGbqJWvEZpDlyLD4HoUbA8/RHea935kehVQEPdNpWWjY8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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