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村的村长发现套种在玉米地里的土豆,基本上被人偷光了,村长非常生气,于是向派出所了报案。
当派出所的警察开始摸底调查时,有人举报称艾香每天都会提着空竹篓出门,然后提着满满的一竹篓东西回家。不仅如此,他们还添油加醋地说起了艾香之前在二叔父家偷萝卜喂猪的事情。因此,派出所的警察便将艾香堵在了半路上时,艾香带着妹妹,正蹲在玉米地边上揪猪草。
两个警察一脸严肃地质问艾香:“九队玉米地里的土豆是不是你偷的?”其中一个人负责提问,另一个人则负责记录口供。
艾香紧紧地抱着艾菁,坚决否认道:“不是,我从来没有进过玉米地里面,我只是在玉米地边上捡些猪草而已。”
年长警察根本不相信她的解释,继续追问:“你说你没偷,但是有人亲眼看到你多次进入玉米地偷土豆。”
“谁看见了,你把那个人带来,让他当我的面说。”艾香含着泪水说道。
“哎,偷了人家土豆还有理了。我听说你去你二叔家,一个冬天把人家生产队储藏的胡萝都给偷光了,这你怎么给我解释?”
艾香看着两个人那虎视眈眈的样子,心里害怕极了,她不知道该如何应对这样的局面。虽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被指责偷东西,但她知道自己在二叔父家确实偷过萝卜这件事情。她想解释,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她说出来,他们会不会就认为土豆是她偷的?
艾香紧紧地抱住妹妹,心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她小心翼翼地用脚将竹篓向身后推去,同时身体也向后移动,试图与那两名警察保持一定的距离。
年长的警察看到这一幕,误以为竹篓里藏着艾香偷来的土豆,于是蹲下身子开始仔细翻找。他毫不留情地将猪草翻得乱七八糟,全都散落在地上。
尽管艾香的竹篓里除了猪草之外什么都没有,甚至连一片土豆叶子都看不到,但艾香却觉得自己遭受了极大的侮辱。她愤怒得浑身发抖,头晕目眩,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股热流从下身涌出,低头一看,发现自己竟然被气得失禁了。尿液浸湿了她的裤子,让她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羞愧得无地自容。她不知所措,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任由尿液继续渗透她的裤子。
年长的警察将竹篓里的东西全部倒出来后,仔细地翻看每一样物品,但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与盗窃相关的证据,似乎显得有点失落。他站起身来,用力地拍了拍手,然后用一种鄙夷的眼神看着艾香那湿漉漉的裤子。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说道:“哎,你刚才还嘴硬说自己没偷呢!现在怎么不敢说话了?你到底在害怕什么?你想过没有,我们一天到晚是干什么吃的?我们既然找你,那肯定是调查过后,有确凿的证据,才来找你,没有想到这个孩子胆子这么大,不承认,还要证人。我们就是证人!”年长的警察说着,狠狠地看着艾香,又问,“说!是你爹让你去偷的,还是你妈让你去偷的?”
“我真的没有偷。”艾香带着哭腔说道。
“哎,你还执拗呢,不是你偷的,难道还是别人偷的不成?”年长警察的人语气严厉地斥责道:“你得清楚这件事的严重性,往小的说,可以小了,往大的说的话,搞不好,让你爹坐几年牢都不过分。你倒好,还在这里死不承认!”
艾香一听要抓父亲去坐牢,真的是被吓得不轻,放声大哭起来,她的妹妹也跟着一起哭。
“别哭了,快说,到底是谁指使你去偷的?”年长的警察呵斥道。
“我没有偷,我给你们说什么?要抓就把我抓走好了,和我的家人没有任何关系。如果我死了,也是你们冤枉死的……”艾香气愤地哭喊着。
“哎,你这丫头怎么这么倔啊,偷东西还不肯认错,居然还敢哭。难不成哭就能解决问题吗?”
“那你们冤枉人就是对的吗?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土豆是我偷的?老天爷会惩罚你们的,不信咱们走着瞧,你们这样冤枉我,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艾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勇气,竟然开始骂人了。
两个警察人看实在问不出什么有用信息,而艾香又开始骂起人来了,一时之间也拿她没办法,只能无奈离开。
艾香这下子完全没心情再去割猪草了,早被吓得脸色苍白,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不敢再去割猪草了,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刚才发生的恐怖一幕。她心里充满了恐惧和不安,觉得自己可能会被父母责备或惩罚。
她一边走,一边想着该如何解释这件事。她感到非常委屈,眼泪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同时,湿漉漉的裤子紧贴着腿部,让她感觉非常不舒服,甚至有些刺痛。
她决定先回家换条干净的裤子再说,然后再考虑怎么跟父母交代。于是,她擦干泪水,紧紧地抱住被吓傻了的妹妹,绕道向家里走去。她没敢经过那位多事的阿姨家门前,因为那位阿姨家门前是整个村子的情报站。
这位阿姨总是喜欢打听别人的闲事,不管什么事,只要经过她的眼睛或者耳朵,就像是长了翅膀一样,迅速传遍整个村庄。而且,这些事情还经常被添油加醋,变成各种不同的版本,传得沸沸扬扬。所以,艾香不想引起更多麻烦,只想快点回家。
艾香紧紧地抱住妹妹,提着竹篓,脚步沉重而坚定地穿过那片茂密的玉米地。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她心头的痛处,让她的心情愈发沉重。当她们终于走出了玉米地时,艾香看到了自家的自留地。
自留地上的蔬菜郁郁葱葱,生机勃勃,但艾香却无心欣赏这些美景。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尽快回家,向父母倾诉她的遭遇。
终于,艾香带着妹妹回到了家中。她轻轻地将妹妹放在炕上,然后走到柜子前,打开柜门寻找适合的衣物。她找到了一条干净的裤子,默默地穿上它。
换好衣服后,艾香静静地坐在妹妹身边,泪水再次涌上眼眶。她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和屈辱感,只能默默流泪。此刻,她无比期待父母出工归来,希望他们能够理解并支持她。
她决定等父母回来后,将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们。她相信,只要他们知道了真相,就会明白她为何如此渴望上学。或许,这次事件能成为改变她命运的契机,让她有机会追求更好的未来。
父母终于结束一天的劳作回到家中,艾香还没来得及开口说话,就听到父母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谈论着,不用说肯定是派出所的人也来找过父母谈话了。
当父亲得知派出所的警察居然找了艾香询问情况时,气得直用拳头砸自己的脑袋,愤怒地说道:“这还有王法吗?他们怎么可以这么对待一个孩子!我真是没想到他们竟然会去问你这些。他们是怎么知道要去找你的呢?”
“是我彭叔带他们来的。”艾香一边清洗着自己换下来的裤子,一边回答道。
“你的裤子怎么了?”母亲注意到了艾香手中的衣物,关切地问道。
“派出所的那些人太凶了,吓得我尿裤子了。”艾香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
“那你尿裤子的时候,有没有被其他人看到啊?”母亲紧张地追问道。
“没有,我和妹妹从田地里绕路回来的,没有走大路。”艾香小心翼翼地回答道。
“你又没有偷,你害怕什么?”父亲看着艾香,语气坚定地说道。
艾香低着头,轻声回答:“派出所的人说我在我二叔家偷人家生产队萝卜的事……”
父亲皱起眉头,疑惑地问:“那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
艾香紧张地解释道:“他们觉得我会偷萝卜,可能也会偷其他东西。”
这时,母亲忍不住开口问道:“唉,这可怎么办啊?”
父亲沉思片刻后,对母亲说:“我看还是让艾香去上学吧。如果她上学了,以后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她了。”
艾香听到这话,心中涌起一丝希望,但又有些担忧。
母亲却摇头道:“现在开学都一个月多了,怎么上学?”
父亲连忙安慰道:“没有事,我去给我同学说一声,艾香去能跟上。”
艾香听了父亲的话,心里一阵窃喜,心想,自己终于可以上学了!然而,她的内心深处仍有些疑虑。忽然间,她又犹豫起来,担心地想:我去学校,同学们会不会也把我当贼呢?毕竟学校就在九队,离得那么近。
母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做着饭。
全家人吃完饭后,父亲就去学校给她联系上学的事情了。整个下午,艾香都没敢出门,乖乖地待在家里帮忙做家务,陪着妹妹玩耍。
晚上父亲回来,手里拿着两本书,一本语文,一本数学,还有两个本子。
艾香看着这些书和本子,心中充满了喜悦。她迫不及待地接过书本,急切地翻阅起来。虽然艾香对这些书并不陌生,但由于她还不会认字,所以无法理解书中的内容。然而,她还是兴奋地翻动着书页,仿佛能从那些文字中感受到知识的魅力。
艾香一边翻着书,一边思考着。突然,她停了下来,抬头看着父亲,问道:“明天就要去学校吗?”
父亲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明天去。”
艾香又继续问道:“那我明天去,艾菁怎么办呢?”
“嗯,明天,我先带上。艾菁现在毕竟也大了,能照顾自己了,我们带上她出工,也不会受多大影响。”父亲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叹了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和疲惫。他知道,生活并不容易,但他们必须努力工作才能维持家庭的生计。尽管如此,他还是坚定地看着艾菁,希望她能够理解这个决定,并坚强面对未来的困难。
母亲烧完炕,她急忙找出一条破烂不堪的裤子,坐在炕上开始拆解。这裤子已经破旧得无法再穿,但母亲小心翼翼地将布料拆开,然后按照艾萌的书包模样,裁剪出合适的尺寸。接着,她用针线将布料缝制成一个小书包,虽然看起来有些粗糙,但对于艾香来说却是一份珍贵的礼物。
艾香接过这个新书包,满心欢喜地将书本装进里面。她背上书包,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重量,心中充满了满足感。她把书包放在柜子上,仔细端详着它,仿佛看到了自己未来学习的希望和憧憬。然而,当艾菁看到这个书包时,也忍不住想要尝试一下。艾香笑着取下书包,挂在了艾菁的脖子上。
艾菁背着书包,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尽管书包的长度对于她来说过长,甚至拖地,但她并不在意。艾菁开心得连口水都流出来了。看着妹妹们如此快乐,艾香感到无比幸福。她躺在床上,思绪渐渐飘远,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
突然,艾香想起了一件让她忧心忡忡的事情——丢失的土豆。她听说校长是九队村长的哥哥,如果村长把这件事告诉了校长,他会如何看待自己呢?想到这里,艾香的心情变得沉重起来,泪水不禁悄悄地滑落。她赶紧咬住被子,不让哭声传出去。
艾香在炕上翻来覆去,心中一直纠结于那个偷土豆的人到底是谁?她真希望能够尽快找到这个人,还自己清白。毕竟,她不想背负这样的罪名。
夜深了,艾香依然躺在炕上,望着窗外的月亮,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了她的脸上,让她感到一丝凉意。她静静地凝视着那轮明亮的月亮,思绪渐渐飘远。
艾香默默地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试图将这些思绪从脑海中驱散。但越是想要忘却,那些回忆就越发清晰地浮现出来,让她无法释怀。
不知不觉间,艾香的双眼变得沉重起来,疲惫感袭来。她轻轻合上眼睛,感受着夜晚的宁静与安详。渐渐地,她的呼吸变得平稳,意识也逐渐模糊。
艾香慢慢进入了梦乡。梦境中的世界充满了奇幻与色彩,她仿佛置身于一个美丽的童话之中。在梦中,她与同学一起去上课,课间一起玩耍,共同度过了快乐的时光……
艾香沉浸在梦境中,嘴角挂着满足的微笑。此刻,她忘却了一切烦恼,只愿这美好的梦永远不要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