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心灵比翼双飞之后,翩然回归,激昂奋发的情绪渐次平复,虹霞凑到黎圣辉身边说:
“黎哥,我俩坐下来。”
两人并肩而坐。
“我感到您有个秘密,在瞒着我。”
“秘密?你从哪儿看出我有个秘密?”
“您的眼睛告诉了我。”
“哦?‘眼波才动被人猜’呀,你这小女子好厉害。”
“男人的心事,瞒不过女人的眼睛。”
“你想知道这个秘密?”
“想,非常想。”
“嗯……”黎胜辉颔首浮想,一往情深地说:“你让我想起一个人。”
“谁?”仿佛漫游仙境的爱丽丝一样,虹霞瞪着好奇的眼睛。
“一个一直活在我心里的姑娘,我的初恋。”黎圣辉自言自语地说:“你的脸庞、眉眼、腰身、气质,尤其是你的纯情、真挚和聪慧,都非常非常像她,简直是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只是你的浪漫激情,有些,像我。”
“后来呢?”
“她,走了,去了天国。”黎圣辉黯然神伤。
“哦,是这样。”这个秘密,这位去了天国的姑娘,让虹霞同样神伤,她深情地点点头说:“黎哥,别伤心,我会像她一样爱您,疼您,把我的青春献给您。”
“谢谢你!你的厚爱我身负不起。可是,我总觉得和你的相遇神奇而又不可思议:你们俩不仅相貌酷似,而且名字也一样,只是她叫钊霞,你叫虹霞。”
“这真的叫人难以置信!”
“不仅如此,你20岁,她恰恰是20年前走的。”
“世上竟会有这么巧的事?!”这个连惊讶都不敢相信的事,让虹霞意外地开化:“我知道了,这是上帝派我来替她陪伴您的,不然怎么会这么巧?”
“是啊,这天造地设的巧合,简直像神话一样。”
“黎哥,索性我就改名叫‘朝霞’吧。”说着她又撅起小嘴儿,撒娇地说:“可是,您会像爱她一样爱我吗?”
“谁知道。”
“我知道!”虹霞紧紧拥抱着黎圣辉说。
这情深意笃、爽然任性的“我知道”,让两人的机缘,水乳相融,浑如胶漆,不仅有情,而且成侣了。
有《我侬词》为证:
你侬我侬,忒煞情多,情多处,热似火。把一块泥,捏一个你,塑一个我;忽然欢喜啊,将咱两个,一起打破,用水调和,再捻一个你,再塑一个我,我泥中有你,你泥中有我,与你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虹霞“我知道”的这份赤裸裸的率真,娇滴滴的艳情,直愣愣的拥抱,让黎圣辉重又回到他初恋的时光,情欲的狮笼重又打开,那头雄狮张牙舞爪地扑向了她——“我知道”终于知道了他的一泻千里、雷霆万钧,他雄性的狂野,他熟透了的情欲……这梦幻般的真实的性的狂欢,让虹霞的情爱娇嗔、血肉心灵,连同她的峥嵘岁月一起被震撼得散架了,她喃喃地叫着:
“啊,不行了,人都酥了。”
爱河之中,女人越是大呼小叫,男人则越是不依不饶,那情景无异于角斗场的相互搏击,绝无礼让可言。这排山倒海、雷霆万钧的性爱,让初识云雨的她无以支撑、难以喘息了,她奋力推开他,坐直身,去解他的腰带。虹霞虽然初识云雨,但那洞天福地的所在,是她生前的DNA就已亲授了的,所以当此之际,她径情直遂、信口说出了那个性爱的密码:
“我想要。”
性爱的冲锋号吹响了。本该应声而起、冲锋陷阵的黎圣辉,却犹豫自责,截断了巫山云雨。古人曰:发乎情,止于礼。就这样把一位美丽纯情的姑娘,一位素昧平生的少女,一位把生命和未来托付给自己的女孩儿,搂在怀里,云雨交欢,岂不是亵渎?
他想起了与钊霞的“第一次”。
这正是:
一个心急如火
一个犹豫惶惑
这情味
怎一个性字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