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提要:
市委领导构成的中心组外出学习,对所在地方的工作也是支持和促进,因此到哪里都很受欢迎。
这时苟小美也来到公园大门前,她虎着脸对迟书记也对我说:“你们不吃饭啊?中午了还在外面转?”我看了看手上的东风手表,才11时30分,距离吃中午饭还有半个小时。应该是苟秘书不满意我单独和市领导在一起,但这种情形下我也不知如何应对。正好翠月湖镇的郑书记骑着自行车来,郑下车后兴冲冲地向迟书记问好。郑说中心组来翠月湖学习,他应该礼节性拜访。
前几年翠月湖镇这里叫民兴乡,建镇的时候是郑书记最先向迟书记汇报,干脆把民兴改为翠月湖镇,因为全国各地,一年几千人来翠月湖疗养,公园这里的知名度相当高,这样一来招商引资、对外交流、洽谈项目都方便多了。还听他说过建镇前,还是民兴乡的时候,全乡干部60多人,建镇后只是牌子换了,人员基本还是那么一些,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趁有人和迟书记谈话,我正好离开,去探望在这里工作的两个辅导站学员。她们一个姓朱,在行政办公室做干部,一个姓莫,在公园医务室当医生,年龄都刚到30岁,属小字辈。经向人问路,我很快找到了行政办公室,那位小朱不在,这里人说她去医务室了。因为我是市上的秘书,又是辅导站的老师和负责人,办公室便派人带我去医务室。到达后我看到医务室像小型医院一样,一处礼堂一样空旷的大屋子里。那位医生学员小莫,正领着一群疗养员做气功疗法,她(他)们的一招一式像舞蹈一样好看。
小朱突然出现在我身边,她惊奇地招呼老师,说不知道我会出现在这里,小莫也看到我她向旁边努嘴,意思是有个约30岁的男青年来了。小朱介绍说这是小莫的爱人杜医生,这两人都向我问好。我说明是为市委中心组学习做记录的,两人更是惊奇不已!趁午饭前还有点时间,杜医生要为我做气功体检。小朱也在旁边鼓动,说杜医生气功了得医术高明!
两人带我去一间屋子的凳子上坐定,那位杜医生在距离2米的位置,双眼微闭双手掌心向着我。一番似动非动的发功之后,讲了我身体上的一些常见毛病,以及应该注意的事项。小朱在旁边说杜医生是四川医学院毕业的,在疗养院是医术方面的青年专家。两人的一说一做只是引得我发笑!杜医生收功后对我说:“看来你对气功不那么相信。”气功这玩意儿诚则灵,不信就不灵验?我说信不信、灵为灵好像没关系,有这份心意就很不错了。正说着小莫也进了屋子,这三人要留我吃饭,我谢绝了,因为从工作出发,必须和中心组的市上领导们一起吃饭。
这三人陪着我离开医务室,去几百米之外的公园食堂就餐。路上我在想这时候中兴镇王婆岩的张宏宝的国际生命科学院,正办得红红火火。张搞气功诈骗来巨款,设立所谓的生命科学院,地址是原三线建设时的成都军区印刷所和国务院外交部档案室(均使用部队番号)。
改革开放后这些单位都搬迁了,房屋都空闲在那里。我因为在县委工作,上述单位搬迁之前,和里面的人有过交道。这两家单位的骨干,都是大城市来的高级知识分子。但他们的孩子由于条件限制,不得不就读当地大队小学!可能条件太差不适应,学习成绩还不如那里的农民孩子,甚至有当地人说部队的孩子本来就笨!
20世纪80年代末,法轮功猖獗的时候,全国各地几百人,在张宏宝那里,练习“中华养生益智功”!张及其同伙为了造神,将其中的一座小楼命名为“紫光阁”。须知“紫光阁”是特殊时期见诸报端,毛泽东主席接见外宾的地方!我在大学里系统地学习过哲学,深知世界是物质的,内心深处根本不相信气功这玩意儿!有哲人说过,没有系统地学习哲学的人,不可能抵御唯心主义的说教。
但是有些现象我也无法解释,例如某次张在市委机关礼堂讲功,叫所有人把双手平放在膝盖上,一会儿后再叫拿起来,掌心向前感受他的气功,果然两个手掌都有发热的感觉。后来司马南在《神功内幕》书中说,这是血液改变流向的生理反应,根本与气功毫无关系。哲学史上唯心主义的堡垒,一个接一个地被唯物主义攻破了,但是他们又能找到新的唯心主义借口。
当年到处都有气功报告,各种功夫吹得神乎其神,后来简直到了群魔乱舞的程度。也有正义之士站出来反对,前面提及的司马南是其中之一。成都中医大学也站了出来,该大学有世界上灵敏度最高的仪器,摄氏万分之一度的温度变化也能测出。他们让作带功报告的人,去仪器那里过关,既然是气功,那么仪器就能测出。结果是没有哪位气功大师,敢站在仪器面前发功。
上述现象主要是计划经济时代,人们的“两吃”即吃饭、吃药,都由国家或集体包了。改革开放后“两吃”必须自己管,不少人有失落感。气功应运而生,好像比划两下,生病就不需要吃药了。翠月湖这里的疗养员们手舞脚蹈地比划,既好玩又有利于身体健康。如果说所有人比试就一切都好了,那是骗人的而已。
网络载:张宏宝后来因强奸妇女、诈骗、非法行医致人死等等案发。他利用假护照逃亡美国,在美国又犯案被关押,出狱后死于车祸。他的所谓生命科学院,先被成都市公安局查抄,后来由当地人平毁全部建筑,还林种成树木。前面章节中,曾经的虹口八角庙小学,这时也被拆除种树。
张记紫光阁的后面,出所谓国际生命科学院的后门,为中兴镇山溪村的一个村民小组。那里曾经是湔江堰市出名的光棍村,全村近100人最多的时候有光棍20多个。光棍们娶不起老婆,主要是因为太贫穷!以粮为纲的时候,种玉米、小麦、红薯等产量都不高。听当地人说,他们所在地为牛头山的脑袋部位,虽然林密、竹茂、花多,风光旖旎,站在上面能够俯瞰川西平原的美景,但是土层太薄种什么都长不好。
迟书记上任后曾重点扶持过他们!林业部门免费提供蜜橘的苗子,想让光棍村人种水果致富,不料蜜橘树长成后,所结的果子都是酸的,根本不能上市卖钱。再后来干脆将全组的山地都退耕还林,国家发放大米将全组人养起来。但国家发放的部分仅够生活而已,光棍们仍然讨不起老婆。
市林业局和中兴镇领导,为了光棍们能够生活得好一些,退耕还林种植的都是外地引进的优良板栗树,据说这种树挂果快、结果多、果品优良。不料这山上的野老鼠们,特别喜爱这外地来的板栗树,它们不断将树苗啃断。林业部门每年都要上山检查,如果种的树苗木全、成活好,村民们才能领到大米。
于是村民们和山老鼠展开了一场竞争,一方不断啃断苗木,一方不断补种树苗。退耕还林七八年后我曾上去看过,板栗树们仍然还只是在苗木阶段,此情此景真让人哭笑不得。也可能是山老鼠们,失去原有的玉米、小麦、红薯等食物来源,它们刻意报复人类故意为之?有动物学家说动物没有意识,但是有心理……
直到后来市委市政府找到旅游兴市的路子,这山上的情形才得到根本转变。经过村民引进或外地老板看中,这里兴建的农家乐不少,来旅游的人也多,光棍们终于走上了致富路。我曾为这里写过《旅游兴市 光棍村走上致富路》的报道,由地方《湔江堰市快报》登载。其中诗云:
悬崖峭壁白云间,
茂林修竹亦天然。
四季之中花不断,
赛过当年桃花源。
……
话说在翠月湖疗养院的这天中午,我们几个人到了食堂,这里是打饭菜自己吃,我和中心组的领导们各自入座席桌,食堂里为我们摆放了3桌很不错的饭菜。迟书记、民兴乡的郑书记,还有苟小美也来了。像在后山学习一样,苟小美还是和我坐一桌,她抱怨说一下子就不在了,还以为不来吃饭了呢。我心中想的是,领导身边工作的女人脾气就是大,无论我在,还是不在,她都有话要说。
在翠月湖4天的学习,中心组成员们要住宿三个晚上。空余时间,领导们主要是看电视、散步、聊天、听收音机等,我自己也是带点书在房间里看!程主任和我住一个标准间,但他每天都要回市委办理迟书记安排的事,房间实际上是我一个人在住。苟小美偶尔要我陪她在公园里走动一会儿,或者晚上还来房间小坐聊天吹牛。
……
接下来的中心组学习还去过蒲阳自来水厂、城关自来水厂、玉垒山公园等。这些地方有的能住宿3个晚上,不能住宿的地方早出晚归。那些年10多辆各式小车,忽然出现在某一个地点,也是相当引人注目的。而我自己每一次去外面学习,都能自己留下很深的印象。
这些活动给人的感受是,中共湔江堰市委、市政府的领导集体,为地方群众而努力工作和学习。他们的心是诚挚的、态度是端正的、效益是明显的,社会在他们的主导下正稳步前进!另一方面市委中心组一年学习12次,每次4天,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领导们主要还是在机关的会议室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