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狄仁杰陷入自责与内疚的深渊中,河东节度使衙门派来公文,速派狄仁杰前往淳安县调查当地的盐运司,并委任正七品县令一职,不得有误。
狄仁杰被调离的消息不胫而走,彰武县的百姓敬重狄仁杰,皆因为他年纪轻轻就是一方知县,聪慧过人还清正廉明,上任不到十天所破获的奇案从未有过冤假。人们关注他,所以全县的百姓都来给狄仁杰送行。男女老少把城门口都堵死了,就为了能看上狄仁杰一眼。
正这时,东南方向来了一彪人马,打着一面旗号,上写———武安侯的字样。
开路的两匹官马,马都一人多高,膘肥体壮。马上坐的骑手见狄仁杰就在前面,各自跳下坐骑来到近前,一恭扫地:“狄大人,末将奉了我家侯爷差派特来给大人践行,另外有几样薄礼赠与大人,算是留个纪念吧!”
后面走来四名公差,手里面端着托盘,上面还蒙着一层红不,看着那么大气和神秘。
狄仁杰当时就愣住了,武安侯?自己从未与他谋面,自己要离开彰武他却给我送礼物,这倒世间头回听说过。但既然人家处于客套,自己不能无理,虽然自己对这个武安侯有些看法,起码人家还是高看自己。
书骐可不管那个,上去揭开红布,里面满满金锭子,一个都是十两开外。顿时场面热闹非凡,百姓们开始沸腾,一个劲的喊着:“收下,收下。。”
狄仁杰见此情状赶紧上前还礼:“官差大哥,侯爷心意小官领了,可这厚礼狄某人坚决不收,也是无功不受禄。”
官差笑道:“大人,这乃是我家侯爷对您的一点赏赐吧了。只因您在彰武短短几天便连破奇案,不得不叫人佩服。所以我家侯爷非常赏识大人,故特拿出自己十年俸禄回敬大人,望大人收下。”
狄仁杰计上心头:“那可否与你家侯爷见上一面,也好表达狄某对侯爷的尊敬。”
“这可使不得,我家侯爷最近身染重疾不能外出,谢绝一切客人。”
未等狄仁杰拒绝,书骐顺手在盘子里拿了几锭金子揣进腰包,一摆手:“其他的都拿去回去吧,这几锭金子就当盘缠了。”
出了南城,狄仁杰却想着罗师爷,怎么一直未见师父,难道他老不念师徒之情,怎么也得送送自己才是。
狄仁杰一直慢行,在南门外兜了三圈,可罗师爷终究未露一面。
也罢!也许师父有什么难言之隐,等有机会我们爷俩再会面。
想到此,狄仁杰连举马鞭冲着马屁股猛抽几下,疼得这匹战马一声咆哮,四蹄飞奔,径直朝官道跑下。
从彰武县赶赴淳安县必须穿过一道山谷,然后渡过一条细河。可狄仁杰主仆二人刚走进山谷,突然一个蒙面人拦住去路,手握一口柳叶弯刀,释放出一道道杀气。
狄仁杰稳住坐骑下马彬彬有礼询问,敢问你是何人?拦住我们去路所为何来呢?
那蒙面人呵呵冷笑道:“狄仁杰,到现在你已经欠了我两个人情了,之前三圣娘娘案是本小姐帮你立下奇功。如今的无名男尸案也是我助力一臂之力。你说,如何偿还?如何补报!”
蒙面人一说这话,狄仁杰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他猜到拦路之人是谁了,正是那个秦圆圆小姐。
“原来是秦姑娘,怎么怕我看见美女容貌所以遮住脸的吗?遗憾啊!只听得银铃般的声音未得见天仙般的容貌,可惜、可惜!”狄仁杰拿她开心的说道。
“告诉你,狄仁杰。今天姑奶奶心情不好,特意找你对峙来的?”
“哦?找我对峙,难道狄某哪里做的不对吗?”
“我问你,赵海南的遗孀梁夫人因何不辞而别?”
狄仁杰一愣,怎么这疯丫头提起此事作甚?难道那夜真的是她引我到了梁夫人住处呢?话不说不透,必须与她解释清楚。
“秦姑娘,狄某是对不起梁夫人,受人之托必办忠人之事,一直想寻找她们娘俩,但时间不允许,在下还得赶赴淳安县上任,待有机会必定破获赵大人疑案。”
“可惜,以后恐怕你的性命都未得难保。既然如此,希望你以后好自为之,不要辜负梁夫人对你的赠书之情,本姑娘先告辞。还有,你到了淳安县也许还会见面,咱俩走着瞧!”秦姑娘话音已落,人也消失在丛林中。
书骐一直未插言,小腮帮已经气的鼓鼓,一手掐腰另一手抓住马的缰绳看着前方,像是在寻找消失的秦圆圆。
“怎么了,书骐?你还在寻找她吗?”狄仁杰开言问道。
“这个妖女,有事没事都要弄出个名堂来,还性命不保,也不知道咱们是干嘛,有谁是咱们主仆的对手!”书骐没好气道。
“得了、得了,这样的女人一时正常,一时疯癫,何必搭理她呢,咱们赶路要紧。”狄仁杰劝解道。
主仆二人这一次的任务是去淳安县,调查官倒私盐事件。狄仁杰对于这个案子并没多大把握。第一,自己不是那里的人,不了解该地区风土人情。第二,运到官盐的人肯定神出鬼没不在明处,本官一到淳安他们肯定会偃旗息鼓转入地下,那么自己该如何查办,都是个未知数啊!
淳安是一个土地肥沃又盛产盐池的地方,狄仁杰为了查看当地民情,就和书骐一起假扮成老百姓四处寻访。
他们来到淳安大街上,只见百姓提着篮子,排着长队,像是在等候买什么东西,凑近一看,原来是在等候着买盐。
围观了片刻,他们主仆二人又转到另一条街面,还是有一列长队在等候买盐。
狄仁杰不由心中纳闷,淳安乃是有名的产盐名地,怎么百姓还需要耗费这么多时间等候买盐呢?
狄仁杰刚要与百姓打听什么原因,只见售盐的店铺门前挂出一个牌子,上写————盐已售完。排队的老百姓立即唉声叹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