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然记得当时的亨利,嘴角挂着的还是那个招牌式的微笑,眼睛就像是看着最可口的食物一样。这不是孤儿院院长的送走一个孤儿应该有的眼神。
凌冽的眼神看向小胖就好像是在看一个畜生,一个待宰的畜生。这和当年看见隔壁街的王屠夫宰杀那些猪养的眼神一模一样,叫人看到就冷到刺骨。叫人看了一眼就难以忘记。
无论什么事情发展的太顺利都会叫人觉得不真实。事情太顺了,不是人品大爆发,就是事情有蹊跷。我不认为我们这样被人遗弃的孤儿们会有这样的好运气。那么事情就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这些事情就是有一些我们不知道的内幕,对于我们来说肯定会失去一些很重要的东西。
其实自从后院被亨利禁止后院我们的进出后,后院就愈发的神秘。每一个人都有好奇的心里。越是神秘,越是危险就越吸引人。就像是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一般。好奇心与生俱来。
我叫吴道很多年后的今天我回想起这个夜晚,总是唏嘘不已,因为我的人生在今夜有了巨大的转变。如果不是这个夜晚我或许会变成一个路边的小贩,起早贪黑的过着小日子,不会像现在这样脚踏阴阳路,手开生死门。
但是命运这个东西其实很多就是注定的,就说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可以看见一些别人看不见的东西。但是我从来不敢说,我本来就是一个孤僻的人。要是别人知道我的这件事我只怕更加的没有人搭理。这时候不合群就相当于被判了死刑一般。
那一天不知道是为什,也许是压抑的太久了,也许是身边围绕的黑气的影响。我做了一件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情。而这一件事改变了我的一生。
那天夜里,我自己悄悄地溜进了后院。后院的墙不是很高,而我又比较瘦弱。我借助墙面上的那些破损凸出的砖头,慢慢的攀爬在粗糙的墙面,因为我比较瘦弱所以只要不仔细看,就很难发现我,但是那突出的石头,破碎的砖头。却透过单薄的棉袄,硌得肋骨只疼。
很快我就已经爬到了墙头,这时候冷风一吹,我被好奇心激起来的勇气顿时顿时所剩无几。但是我的眼前的那个黑影却一直催处着我下去,我一咬牙。顺着墙面慢慢的滑下来。
疼啊真的疼啊,那一个个凸出的石头都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痕迹。等到我下来一看,棉袄破了里面的肉也被划出了一道血口子,冷风一吹,冷的我一抽。
我的心里一阵心疼。不是为了身上这道血口子。而是为了已经破旧的棉袄。我就这一件棉袄,以后冬天咋办。
冬夜的风凌冽的刮着,但是在风中还夹杂着别的声音。呻吟,还有痛苦结合在一起的声音,我顺着声音的源头悄悄地走去。声音是在以前我们的锅炉房里传出来的的,哪里是冬天最暖和的地方,就穿一件单衣就可以出汗。
我顺着声音慢慢的走去,却看见房间的门开了一条缝,里面传来痛苦的惨叫声,还带着一点咀嚼的声音。我奇怪地凑过去看了一眼,透过门缝,我看见了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一幕。
一个女孩滩滩地坐在椅子上,侧面对着我,衣服敞开,本来应该是灰黄的棉花已经变得殷红,但是她本该是红润的脸已经变的一片铁青,在她的眼角,嘴角上都有让人触目惊心的乌黑的鲜血流出。
那一张本应该是美丽的面容,现在显得有一些狰狞吓人,虽然哪一张脸已经有一些扭曲,但是还是依稀看的出,这个女孩是前两天被亨利带走的那一个女孩。
在她的旁边就是亨利,他的双手正在捧着一个什么东西正在咀嚼啃食。鲜血四溅。在这一个房间里还放着几张床,上面都放着一些东西鼓鼓囊囊的,看不清是什么。我看到这一幕,吓了一大跳,双腿止不住的在抖动。